第二天一大早,程森他們就駕駛着裝甲車離開了。周客友率着所有人來送了送,並且還滴下了幾滴“依依不捨”的眼淚。臨了,還硬塞給程森幾條煙幾瓶酒。程森也沒和他客氣,伸手就接了過來,轉手又遞給了一旁的姜遲兵和偉子二人。他知道,接過了周客友的這點小禮物,就代表着他們之間各不相欠了。對於周客友的心思,程森拿捏得很準。這個人,只願意有一羣聽話的手下。對於程森這種威脅到他地位的人,是不歡迎的。“在我這裡,只能我說了算。否則你就算是塊金子,也發不了光!”這就是周客友這類人普遍的心態。
“老弟,一路順風!別忘了,有機會來看看老哥我。”周客友看着遠去的裝甲車,在那裡揮着手高聲喊道。
一直等到程森他們的裝甲車不見蹤跡,周客友這纔將臉一冷。轉身對身後那些翹首相送的人們說了一句:“都回去,傻站在這裡幹啥?等着喪屍來吃啊?”說完話,揹着手就向體育館裡走去。物資有了一定的儲備,槍支彈藥也還算充足。只要再將體育館四周那些多餘的門窗一封,就萬事大吉了。最主要的是,程森走了。這個能夠威脅到他地位的人走了。這纔是讓周客友最高興的事情。
“我正在城樓,觀山吶~~啊景!吩咐雜務組,晚上加餐!”周客友嘴裡哼着京戲,走進了體育館,隨口對跟在身後的姜遲兵說道。
“程哥,你也太狠了吧?”那邊周客友準備加餐,這邊賀小梅卻被程森給扔下了車,全副武裝的跟在裝甲車後邊跑着步。許思從車裡探出頭去看了看後頭搖搖欲墜的女人,對駕車的程森說道。
“想她多活幾天,就別心軟。你看,這才跑了一公里不到,她的體力就已經到了臨界點了。要是以後遇見了敵人,或者是大羣的喪屍。憑她這種體力,你覺得她活下去的機率是多少?”程森叼着煙,緩緩的將裝甲車向前開着。眼睛通過後視鏡觀察着車後正咬牙堅持的賀小梅道。
“敵人?你以爲這是在打仗吶?”對於程森說出敵人這倆字兒,許思直覺得可笑。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都在末世裡艱難求存,又哪裡來的敵人?
“敵人,會有的。喪屍,也會有的。”程森嘴角向上翹了翹,將一句人們耳熟能詳的名言給改了改說道。人性,向來就是複雜的,向來就是不善的。誰能保證,今後爲了物資,爲了駐地,人和人之間不會拔刀相向呢?既然都拔刀了,那自然就是敵人了。
“嘔~”車後的賀小梅直覺得眼冒金星,胸口堵得慌。腳下一軟,就跪倒在地張嘴嘔吐了起來。一直到吐無可吐了,賀小梅這才準備起身接着跑。程森把她踹下車的時候,她心裡充滿了怨懟。可是跑了這一陣,她心裡就明白了程森的意思。“自己的體力還真是不行啊,跑了1000多米就成這樣了。”賀小梅覺得嘴裡有些發苦,張嘴吐了一口唾沫心裡暗道。
“起來吧,上車!”一雙軍靴出現在了賀小梅的眼前,順着軍靴向上看去,卻發現程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車停下,並且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不行,我的體力太成問題了。你去開車吧,我再跟着跑一陣。”賀小梅是個倔強的人,知道了自己的弱點之後,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將自己體力給練上去。站起身上整了整身上的裝備,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對程森說道。
“身體素質不是一天就能提高到的,慢慢來。上車吧~”程森對賀小梅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做任何事情只怕兩個字“認真”。只要你認真去做了,就一定會有收穫。賀小梅現在的態度,無疑是認真的。
拉着賀小梅上了裝甲車,許思早已經拿出一瓶邁動遞了過去。這種功能飲料,在體力透支的時候喝上那麼一瓶,對於緩解疲勞還是有一定的作用的。
“謝謝~”賀小梅接過許思遞來的水,擰開蓋子喝了一小口,隨即拋了一個媚眼兒過去道。這個女人,隨時都準備勾搭一下許思。
“看來你還得加練~”許思叼了一支菸點着了,瞥了賀小梅一眼輕聲說道。“想當初,自己在軍營裡跑完圈之後,累得連拉屎的力氣都沒有了。這個女人都跑吐了,居然還有心思來調情?”許思心裡這麼想道。
“順着這條路走下去,前邊有一座橋,大橋旁邊是一座小型的水壩。今晚我們可以在那裡休息。”沒有再理賀小梅,許思將包裡的地圖拿出來,對照了一下路線對程森說道。
“過了這座水壩,再往前走就是一片樹林和野地。晚上氣溫太低,露營的話不是一個好主意。”許思看着地圖對程森接着說道。他現在越來越像個參謀了。
“那好,今天不趕路了。就在水壩休息,明天白天再走。”程森想了想說道。氣溫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在野外到底有多少喪屍。要是晚上在野外被圍了,說不定會給夥伴們帶來傷亡。這是程森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幡口水壩”老遠就看見水壩上用紅油漆刷出的幾個字,旁邊還有一幅太祖的浮雕。浮雕下方還有太祖題的“爲人民服務”幾個大字的雕刻版,可以想象得出,這座水壩的歷史不短。水壩緊挨着幡口大橋。說是大橋,其實也就是座兩車道,百來米長的石橋而已。可能在那個年代,算得上是大橋吧!
順着石橋旁邊的岔路開進去,很快就來到了水壩的大門口。大門是用一寸半的鋼管焊接成的,正中央還刻意的焊接了一個五角星,只不過疏於管理,如今那顆五角星已經是鏽跡斑斑了。
許思下車來到大門前,向裡面觀察了一下。似乎沒有什麼動靜。這才伸手將那扇半掩着的鐵門給推開了。“吱嘎~”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隨着鐵門的推開而響起。儘管是在白天,可是賀小梅依舊覺得後脊樑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