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半
對於太師的迴歸,至高皇是很高興的——雖然太師既沒有進入六人議事,也沒有成爲鴻蒙房要臣,但是提起他,就沒有人敢不敬畏。
太師到底是什麼時候成爲了帝國的太師,連皇族自己留下的機密文獻裡也是語焉不詳,只是有一位至高皇提到:“如果有一天,靈魂之陸上的那些人背叛了我們,那麼,我們唯一能夠相信的就只剩下太師。”
不必管是真有其言,還是後人所添,只要知道太師很重要便好。
據說太師昨天就回到了帝都,而至高皇直到正午纔得到消息,任誰心裡也不會舒服,但誰讓當事人是太師,一個不同尋常的存在。
於是,在正午時分,至高皇拜訪了太師府,見到了依然精神爽朗,不見衰老之態的太師。
太師把枯輪推薦給至高皇。
他是這麼說的:“這麼多年來,我遊歷人間,某一天忽然見到了他,覺得不凡,就帶他回來。沒想到,他有着諸般本領,就起了推舉的心思。吾皇不妨考教他一番,若是看得上眼,給他個機會展現自己。”
至高皇說道:“並非朕不相信太師,只是在朝中任職,都必須是知根知底……”
太師溫和笑道:“老臣在朝中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呢?吾皇是多慮了。爲了帝國,我怎麼會讓一個不是知根知底的人隨隨便便就進入朝中呢?”
至高皇一愣,而後道:“太師有心了。只是這麼多年過來,太師一直是這麼勞累嗎?”
他話裡意思很明顯,就是告訴太師,這是我的帝國,不需要你來插手。
太師多少年的人精,怎麼會聽不出話裡含義,也就眯着眼笑道:“是啊,爲了帝國付出這麼多,老臣覺得身子也要扛不住了。這裡老臣告個罪,只怕接下來日子裡,老臣是沒有辦法繼續爲帝國工作了……”
至高皇虛僞地笑道:“太師這話說得不對,您的存在對於帝國來說就是一大貢獻。”
太師連連擺手:“老臣當不得吾皇如此誇讚!”
兩人繼續扯皮幾句,而後由至高皇帶走了枯輪,並且臨走時,至高皇囑咐道:“太師保重身體。”
太師看起來很開心:“謝吾皇關懷!”
待得至高皇離去後,他才撕去面具,冷笑。
……
……
下午一點鐘
帝都防務署總部副署長辦公室
自從被調入帝都以來,瓦勒一直是提心吊膽,都不敢和毀滅者或者海盜團聯繫,唯恐自己身份暴露,引來雷霆殺機。
他正在審閱手中的文件,忽然發現文件中間有一張空白紙張,他口裡罵道:“這什麼人,怎麼會有白紙!”
可他心裡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但在這裡卻不能表現出來,畢竟,帝都防務署的人還是很精明的。
或者說是,他們對於對付他這件事情還是比較精明的。
這又從何說起呢?
雖然是一個不長不短的故事,但爲了連貫,我還是長話短說。
本來,瓦勒沒有被調回帝都的時候,帝都防務署一名格外受人尊敬的老警察有望在職業末期成爲副署長,但是,很遺憾,民意並不能比得上帝國至高皇的旨意。
所以,在他上任之後,他的上司下屬無一不是對他雞蛋裡挑骨頭,盼望着他早日下臺。
所以說,自己這究竟是遭得什麼罪啊!
或許,如果那時候死了,也就沒這麼多事了……
有時候,他不由自主地想到。
搖搖頭,無視旁邊下屬們傳遞來的厭惡目光,也不在意他們現在正在對他做什麼評價,他只是認認真真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帝都防務署的工作餐時間是在下午一點一刻,而他通常都是在別人吃過飯之後纔會去,所以,這中間有一段時間可以讓他“揮霍”。
所有人都離開工作室後,他抽出那張白紙,靈力浸潤其間,顯露其間字跡:
晚兩點,會面於太師府。
最後署名是海盜團團長比爾
太師府?
未免是太大膽了吧……
不過既然比爾這麼說了,想來他也是有一定把握的。
對紙張毀屍滅跡之後,他開始思考到底比爾會見他要嘆些什麼。
……
……
下午三點鐘
對於帝都發生的一切,帝國行政院終於是給出了官方解釋,當然,也只是一些官話。
縱然說着“帝國行政院的鬼話”這樣聽起來很強硬的話,但是在行政院保證絕不會有另一起事件發生的時候,人們還是小小的鬆了口氣。
阿晴看着行政院給出的公告,忽然有些想笑。
因爲,帝國行政院的這個保證,還真不可信呢……
計劃進行的第四天,終於是表面上平靜了一些。
……
……
不可知之地,不可知時間
馬伊聽了已解釋,頓時駭然,覺得自己完全輕視了毀滅者的智慧。
而後,已笑道:“其實這次來,就是爲了把你喚醒。你知道的,如果不是竹子青,而是我們幾個來,你是鐵定不會現身的。所以,跟我走吧……”
少女看了他一眼,道:“讀書者,雪。”
......
......
凌晨兩點鐘
帝都太師府門前
瓦勒已經幾度往返於太師府前,卻並沒有看見什麼人,難道是自己的理解有誤?
正自思考時,太師府的大門忽然打開,雖然開門人用力已經很是輕巧,卻還是驚到了瓦勒。
他正要快步離開,就聽到那開門人問道:“外面的是帝都防務署副署長瓦勒嗎?”
瓦勒一愣,然後才意識到是在說自己,走過去道:“是我,有什麼事嗎?”
他還不確定這是否是內應,也就不敢把所有事都說明。
那開門人道:“我們家老爺要見您一面,還請入府。”
瓦勒卻猶豫了。
開門人口中的老爺,顯然是太師府的主人,那麼,帝國太師爲什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裡?他又爲什麼要見自己呢?
想不明白,也就更加躊躇。
直到那開門人換了語氣冷聲問道:“瓦勒,難道你忘了文件裡的白紙?”
瓦勒皺眉:“你到底是什麼人?”
開門人卻是道:“你進來,不就知道了嗎?”
瓦勒很是謹慎,不肯就這麼把自己的安危置於別人手上:“你要怎麼保證你不會傷害我?”
開門人笑了:“如果不是我,你覺得你可以避開帝都的晚禁治安警察嗎?”
“是你?!”
剛剛瓦勒還在訝異,怎麼一路上一名帝都晚禁治安警察都沒有遇到,原來都是對方的手筆。
他把心一橫,來到開門人面前,與開門人對視。
開門人臉上浮現笑容,讓開一個可供人通過的縫隙:“請進!”
瓦勒警惕走入太師府,並問道:“是誰邀請我過來的?”
開門人露出詭異的笑容:“你覺得呢?”
瓦勒臉色一變,就要退出去,卻發現開門人消失,而身後的大門也緊緊閉上,任由自己如何用力,究竟是打不開。
到底,發生了什麼?
……
……
凌晨五點鐘
瓦勒離開了太師府。
而這一幕,也被早晨治安警察看到,並且報告上級。
帝都防務署和帝都警察署是兩個獨立的部門,並且按照老百姓的理解來說,他們兩個一個對外,一個對內。
也就是說,帝都防務署的工作是使帝都不至於被外來勢力攻佔,而帝都警察署的工作則是爲了負責帝都內的治安。
但是,這兩者之間也有一定的聯繫,比如說如果有窮兇極惡的逃犯,諸如毀滅者進入帝都,那就需要帝都防務署和帝都警察署協力,因爲毀滅者既屬於外來侵略者,又影響了帝都內的治安。
正因爲如此,帝都警察署署長和副署長對帝都防務署的配置特別清楚,或者說帝都的警察都對帝都防務署的正副署長很熟悉。
所以,當他們看到瓦勒五點鐘從太師府離開後,馬上報告上級。
……
……
凌晨五點半
作爲帝都警察署的署長,胡明的工作極其繁重,所以,一般他十一點離開總部,早晨五點半就又投入工作。
其實這樣的生活對於修士來說不算什麼,但是,胡明的修爲並不高,還沒能到無視睡眠的階段。
之所以修爲不高還能夠擔任帝都警察署署長這樣重要的職務,自然是因爲他的手段。
好了,說得有點遠了。
凌晨五點半,來到帝都警察署總部署長辦公室,習慣性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副署長辦公室——誰都知道,他對副署長有點意思。
搖頭笑了笑,他拿起手中的文件,開始審閱。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
他擡頭,道:“請進。”
進來的是一位老警察,胡明認識他,這位老警察對於帝都治安的瞭解真的可以說是資深,帝都警察署的人對老警察都是比較尊敬的。
胡明沒有說話,等待着老警察的報告——因爲他知道,一般情況老警察自己就能處理,只有一些棘手問題纔會提交上來。
老警察也習慣了這樣的方式,便說道:“報告署長,早晨治安警察發現,凌晨五點,帝都防務署副署長瓦勒自太師府離開。而此前並沒有瓦勒前往太師府的目擊報告。”
胡明坐正,:“你們可看清楚了?”
老警察道:“有好幾個都看見了,一個人是可能眼花,但幾個人總不能是串通口供吧?”
胡明知道這事不小,畢竟,雖然太師權威甚重,可是關乎到結黨營私,再怎樣也不能壓下去。
他就對老警察說道:“你去幫我通知宮院使大人,就說我要進宮面聖!”
老警察急急退去了,去往宮院司找宮院使。
這宮院司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呢?
其實說起來還要追溯到幾十代至高皇以前。
本來,是沒有這麼個東西的。
當時是右丞相有急事要進宮面聖,到宮門口通知禁衛軍,禁衛軍去通知至高皇,結果那一代至高皇比較昏庸,白日宣淫,當時正在和貴妃嗶——,禁衛軍沒敢打擾,結果誤了大事。
後來,下一代至高皇就設立了宮院司,並稱宮院司長官爲宮院使,任務也很清閒,就是大臣如果有什麼要緊事情,讓宮院使通過連接太初宮的傳送陣進宮,而至高皇有感受傳送陣發動的能力。
當然,必須是極其要緊的事情,否則是不能動用傳送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