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說到,日軍來襲東頭,而雨漳要到東頭去看二叔,這中有何事,您各位且接着看。
話說雨漳來到二叔家門前,因了日軍躲藏而沒有發現異狀(本來若是保持警惕是能發現,但他自以爲家中並無危險,果然放鬆警惕),敲門喊道:“二叔,在家嗎?”
只聽腳步急促,很快就有開門,開門者乃是二叔兒子,被稱作老幺的是也,一見雨漳,他笑道:“呦,大哥你回來了?”
說着把雨漳迎進家中。
雨漳邊走邊問道:“老幺,你爹最近怎麼樣?”
二爺聲音傳來:“我身子骨好着呢!你爹都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他從北屋走出,來到雨漳面前:“怎麼樣,在家還習慣嗎?”
老幺道:“爹,大哥纔回來沒多長時間,哪裡有什麼習慣不習慣!”
二爺瞪他一眼,道:“怎麼不可能?我教了你那麼多東西,你怎麼還是這種死腦筋?思維僵化了?要不要我幫你恢復一下?”
老幺急忙搖頭:“不用了,爹,您繼續,我什麼也不說了!”
二爺這纔看雨漳,且點頭道:“不錯,在外面幾年,身子倒是鍛鍊得不錯!說說你這幾年的經歷吧……”
雨漳道:“那年我先是去了西邊,加入了游擊隊,然後就是全國上下到處跑,後來到呼倫貝爾……好吧,這裡我可能是被人帶走了,他們把我丟在川專區。之後,我就被國軍抓了,逃出來後,我就回了家。”
二爺嘆道:“你這是說起來簡單,可中間到底有着怎樣的兇險,不是親身經歷者怎麼可能知道呢?對了……”
二爺皺眉看雨漳:“你怎麼沒有回去自己的隊伍,你這樣做對他們沒有傷害嗎?畢竟,你這……”
雨漳神色黯然:“我猜測,我的那個小隊可能已經全軍覆沒……因爲,他們都沒有赴約……”
二爺明白,嘆息,拍拍雨漳肩膀,道:“雨漳,不必如此,這些……”
雨漳撐起些許笑容,道:“無妨,都這樣了……不過,回頭,還是要讓日本鬼子好看!”
二爺眉頭皺得更深:“你還要出去?那你爹孃同意了嗎?”
他又搖頭道:“不,我想應該是你爹讓你出去的吧……他就是那樣的人……”
雨漳道:“沒錯,是我爹讓我出去的,他說我現在還年輕,應該出去闖蕩一下!”
二爺看了眼姚老幺:“老幺,你怎麼看?”
老幺一驚,看着自己父親:“爹,你不會也想讓我跟着大哥出去闖蕩吧?這……可是……我還有……”
二爺擡眉,聲音忽變得冷然:“怎麼着,有意見嗎?帶着你那口子一起去,也去見見她的父母,否則人家只知道自己女兒結婚,卻不知道女婿到底什麼樣子!”
老幺還是不能答應:“這怎麼行?外面簡直太危險了,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
雨漳攔住老幺:“老幺,你爹有自己的考慮,聽他說完!”
二爺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看看你,怎麼和你大哥差距就那麼大?我話還沒有說完就這樣那樣,去,把秀兒叫出來,咱們商量商量!”
老幺無法,只得進屋叫出妻子秀兒。
秀兒是個大家閨秀,可日本鬼子來了,可不管你大家小家,全都是他們眼中魚肉,秀兒就是因此與家人分別,而後爲老幺所救。
說來,秀兒離家也有幾年,也不知她家族現在如何。
見到二爺和雨漳,秀兒施禮見過,而後,二爺說道:“秀兒啊,我想讓你和老幺跟着你們大哥出去闖蕩一下,順帶着讓老幺去見見你父母,你看怎麼樣?”
秀兒向來是個有主見的:“爹,您爲什麼會有這個想法?而且,你難道不擔心我們的安危嗎?外面的世道那麼亂……”
二爺怎能聽不出秀兒話裡之話,笑道:“秀兒,你在我面前說話就直說,別弄那些彎彎繞繞,惹人煩!”
秀兒掩嘴輕笑聲,而後道:“好了,爹,你就直說要讓我們去幹什麼吧!”
二爺還是嘆息:“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我還真有點事兒需要你們幫忙!”
而後,他講述道:“你們可能不知,我和老爺子青年時候也曾在外闖蕩,當時他北上京城,我南下古京,他去中北大,而我去中南大。我和她就是在中南大認識的,老爺子的事情回頭你們可以親自去問,我只說我的。我們也是在中南大結婚的,當時好像也就……按西曆來說,也就二十世紀初期,後來就有了孩子。不過,估計只有老大才有那時候的零星記憶,老幺你還有你二姐都不知道咱們在古京住過。一直到國內國外形勢越來越嚴峻,我們才決定回來。不過,就在回來路上,她被帶走了,被她哥哥帶走了。”
二爺眼中飽含哀傷:“可是,我沒有辦法去找她,因爲,我不得不保護你們的安全,所以……”
他深吸口氣,才又接着講述:“後來,老爺子親自去了古京,可是,沒有找到她,可能是她已經跟着家族離開了……”
隨後,他才說出自己請求:“老幺,我……我希望……你能找到你母親……找到她……”
老幺最沒眼色:“那爹,你爲什麼不自己去找我娘呢?”
二爺深深嘆息,卻不回答,看來是有難言之隱,只是道:“你們考慮一下吧……”
轉身進屋。
秀兒在老幺面前卻是另外模樣,擰住老幺耳朵,低聲道:“你怎麼就沒點眼色,也不看看爹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你還是不是他親兒子啊?”
老幺只得連忙認錯:“好了好了,秀兒,我知錯了,大哥還在看着呢!”
雨漳轉頭,不看他們。
老幺:“……”
爲何非要傷害我?
秀兒終於是鬆手,卻還是道:“答應下來吧,我們跟着大哥出去闖蕩一下,也好見見世面,不能總呆在家裡當井底之蛙。”
老幺最聽秀兒的話,揉着耳朵說道:“那好,我們就答應下來!我們跟着大哥出去闖蕩!”
雨漳卻轉身看他們道:“你們跟着我出去,有什麼一技之能嗎?不然,怎麼可能在這種時代闖蕩?”
正說話,聽到一陣異樣腳步聲,極其熟悉,雨漳讓老幺和秀兒躲進屋裡,他則是來到門口,探頭向外看去。
就見十餘名日軍挺槍向前,又有幾人警惕周邊,根據雨漳對日軍瞭解,想必又是“三光政策”,而因了他二叔家是在最外,所以最先遭劫的也該是他二叔家。
雨漳不許有這樣事情發生,故而,他必要有所行動纔可。
可要怎樣才能吸引鬼子注意?自己身上又沒有槍支彈藥,也沒有鬼子感興趣的東西。
二爺從屋裡出來,向他招手。
他跑到二爺身邊,輕聲埋怨道:“二叔,你怎麼能亂來呢?外面的小鬼子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二爺擺手道:“我知道小鬼子不是鬧着玩兒的,但是,我看你纔是真的想鬧着玩兒!怎麼,你覺得你一個人就能把他們引走並且解決?如果小鬼子真的就是這個程度,這場戰爭也不會打這麼長時間!”
而後,又道:“你以爲我當年真的沒有出去找過你嬸子嗎?你以爲我和你爹都是手無縛雞之力嗎?我告訴你,我們都是軍人,甚至去過漢口和洪都!”
說罷,從衣服裡掏出一把手槍,交到常楓手上:“我去引開他們,你,殺了他們!”
“可是……”雨漳還要說些什麼,二爺卻斷然喝道:“沒有可是!如果你真的不想讓這個村子被小鬼子毀了,就按我說的做!”
雨漳無奈,只得聽從二爺命令。
二爺命令十分簡單,卻也極其有效——至少看起來如此。
……
……
您各位也想知道二爺到底怎樣擊敗鬼子,咱們接着看下去。
就說日軍來到二爺門前,剛一推門,周圍環境改變,而子彈飛射,當先就有一人死亡。
剩餘日軍各自躲藏,尋求生機,然而,現實註定不會如此,因爲老爺子已然歸來。
老爺子站在二爺家中,眼中光芒一閃,來到樹林之中,看着躲藏的日軍以及身旁二爺及常楓。
老爺子道:“你準備怎麼辦?”
二爺笑道:“既然你來了,那就交給你處理了。”
老爺子點頭:“那你先回去吧……”
卻又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告訴雨漳我們當過兵?”
二爺尷尬一笑:“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吧?”
老爺子臉色不變:“哦……那你告訴我,你剛剛的手段和我們當過兵沒有有什麼關係嗎?難道你以爲你剛剛的行動都是軍人的作爲嗎?”
二爺許是覺得沒有面子,瞬間消失蹤跡,而老爺子卻向常楓說道:“小漳,你知道嗎,其實我們家住在這裡是爲了守護一個秘密,一個可以震驚世界的秘密……”
雨漳豎起耳朵,仔細聽着。
聽得老爺子說道:“小漳,你應該也很疑惑,爲什麼我和你叔可以來往於虛實二界,那是因爲我們本來就不是常人!聽了這話,你可能會嗤笑,但是,這真的是事實,這就是我們的任務……”
雨漳還是不信,只是問道:“我們到底在守護什麼?”
老爺子道:“我們,是在守護這個村子!這個村子,就是我們要守護的東西!”
雨漳問:“這個村子到底有什麼?我們爲什麼要守護它?”
老爺子踱步道:“你難道沒有發現嗎,其實我們村子很奇怪的……自從有我們這個村子以來,就發生過許許多多的怪事,可能你也是不知道,水底古城、無底深淵等等,都不是好相與的……”
雨漳還要說些什麼,卻兀的響起周邊還有日軍,頓時一驚,回頭看去,卻發現日軍已然消失,不知哪裡去了。
他急忙向老爺子詢問:“爹,那些日本鬼子哪裡去了?”
老爺子很鎮定,慢悠悠回答道:“現在才發現嗎?他們啊,已經死了……畢竟,這裡是虛界,不是實界,對於人類來說是非常危險的……”
雨漳卻不解:“那麼,爲什麼我們可以在這裡呆這麼長時間?”
老爺子嘴角勾起:“所以說,我們是這裡的守護者,我們自然不會受到影響,當然,這都是我的原因,你還沒有成長爲真正的守護者,並不能震懾住這裡的妖物。”
雨漳眉頭一挑:“這裡真的有妖物嗎?我爲什麼沒有看到?”
老爺子道:“有些妖物你是看不到的,而且,因爲你有我的庇護,眼睛並沒有被瀰漫的陰氣侵襲,也就沒有辦法看到陰陽二氣,所以,想要看到妖物還是很難的……”
雨漳還是懷疑:“爹,不會是你和二叔兩個人合夥蒙我吧?不然怎麼會這麼不可思議呢?你們兩個的想象力……”
老爺子上來就是一個板栗:“你個小兔崽子,皮結實了是吧?忘了以前我是怎麼教訓你的是吧?竟然敢懷疑我,真當我那幾年兵是白當的?”
說着就要出手,雨漳不給機會,逃脫開來,並且叫道:“爹,你怎麼能惱羞成怒呢?你要是很淡定的告訴我,不可能,我還就信了。可你現在這樣子,更讓我確定,那就是在蒙我!”
老爺子停下來,瞪着雨漳:“小兔崽子,你不信別信,但是,總有你哭的時候!”
說罷,身周恢復到二爺家,二爺正等在那裡,看見他們,笑道:“怎麼樣,說服你家老大了嗎?”
老爺子哼聲道:“他就是倔脾氣,不到黃河心不死!總有一天我會讓他明白自己的淺薄無知!”
雨漳搖頭撇嘴:“爹,你真的是……還是……虧你還接受過北大教育,我看你是接受的北大街教育吧!要不然,怎麼會相信這些神神鬼鬼的?”
卻說老爺子要用怎麼的方法來讓雨漳相信,且看我下回爲您各位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