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賭石
“嗯，老婆，我們先去賭石一條街看看。”葉默琛點點頭，只是眉頭還是微微皺着，並沒有因爲季晴這句話而鬆眉。
季晴和葉默琛在陳東的帶領下，來到了賭石一條街。
雖然已經是夜幕降臨，但是，這裡還是很熱鬧，燈火通明，人影攢動。
“少爺，先來這家看看，他們這家的生意還是不錯的。”陳東引着葉默琛和季晴進了其中的一家店。
這家店的院落裡大約有十來個人，這十來個人都圍着一個人，而那個人正在解石。
陳東解釋道：“那人還在擦石，這麼多人圍觀，想來待會是要解石了，少爺，要不要過去瞧瞧？”
葉默琛微微頷首點頭。
三人走了過去，大家沒有圍得太緊，季晴和葉默琛過去之後，也能清楚地看到那個正在擦石的人。
這塊石頭裸露出來的部位有絲絲綠光，應該是出了翡翠了，只是，不知道這到底是靠皮綠還是石頭深處真的有價值不菲的翡翠。
“老劉，你這塊石頭賣不賣？”旁邊一人問道。
而在擦石的老劉也停了下來，看了看那裸露出來的一點綠光，點燃一根菸，坐在一旁，吞吐着煙霧，沒有立即回答那人的問話。
那人見老劉沒有回答，也沒有再問，他們都知道這行的規矩。
陳東在旁邊小聲地解釋道：“這塊石頭露出來的那個綠是冰種綠，雖然不算上等，但是一些珠寶商還是想買下來做爲原材料的。”
季晴聽了之後沒有說話，臉上帶着一抹微笑，嘴角上揚，讓站在她旁邊的葉默琛看了，都忍不住拉了季晴一下，低語道：“老婆，你剛纔笑的樣子好yd，不準在有第三人在場的時候這麼笑。”
“知道了。”季晴這次倒是很乖巧地應了葉默琛。
“老婆，你偷偷告訴我，你剛纔爲什麼笑得那麼那麼奸詐。”葉默琛附耳在季晴耳邊。
季晴眼底眸光一閃，神秘地說道：“待會你就知道了。”
葉默琛不幹，季晴總是喜歡搞神秘，他還真的想快點知道了，不過，也知道季晴既然這麼說了，肯定就不會現在說出來的，只好哀怨地瞅了季晴一眼，而後繼續看着那塊石頭。
而此時，老劉也站了起來，拿起切刀工具，手指在石頭上面比劃着，是打算要切石了。
旁觀的人都自覺地後退了好幾步，而後屏住呼吸，沒有說話。
只是那位想要買這塊石頭的老闆突然開口說道：“老劉，你這塊石頭可是花了三十萬買的，真的不打算現在出手？如果現在出手的話，我五百萬買走。”
老劉這次倒是回了那位老闆的話，“這次過來就是打算開一塊石頭的，現在不賣，我自己開出來看看。”
語畢，老劉又用手摸了摸那露出來的冰綠部分。
老劉一刀切下去。
頓時，嘆息聲一片。
原來，一刀下去之後，便是光滑的石頭，什麼色澤都沒有，剛纔露出來的那點冰綠只是靠皮綠。
“現在這塊石頭也就是值五萬塊了。”陳東也在旁邊也嘆息道。
賭石這一行可謂高低起伏，賭的就是心跳。
一刀之差，就是好幾百萬。
多說多擦少解。
劉老也一瞬間坐在了地上，重重地吸了好幾口煙，他也有一大把年紀了，六十來歲，這次前來這邊也是打算開出一些好的翡翠，賣點錢，就金盆洗手不幹了，但是，這次卻讓他栽了。
劉老嘆息一口氣，朝着四周望了望，問道：“你們誰買？”
“五千我買了。”這個聲音是剛纔那個叫價五百萬的的老闆。
“五千太少了。”劉老皺着眉頭。
“劉老，這個價位倒是不少了，你剛纔的那一刀可是將整個好的位置都切了，其他的部位一看就知道不會藏有什麼好的翡翠，五千不少了。”那位老闆繼續說道。
劉老不回答，而後繼續望了一眼四周，問道：“還有出價高的嗎？”
“五萬。”季晴開口道。
季晴的話剛出來，立馬引起了那些圍觀的人的關注，尤其是那位剛纔出價五千的老闆。
葉默琛雖然有些不理解季晴爲何要買那塊石頭，但是，五萬塊對於他而言簡直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得提，只要季晴開心就好。
“這位先生，您老婆懷有身孕怎麼也帶她來賭石，就不怕對影響她的心情嗎？”一些男人忍不住說道。
賭石賭的是心跳，如果定力不夠的話，對身體是有極大的挑戰的，更何況是季晴這般懷有身孕的婦女。
“我老婆喜歡我也沒有辦法。”葉默琛聳了聳肩膀，雖然賭石對別的人而言是大刺激，但是，對於他和季晴而言只能說是小刺激，他們又不是沒有見識過大場面。
先前在家裡的時候跟葉奕彬的那一場大賭，季晴都能輕鬆應對，更何況是現在這點小賭。
那位劉老將手裡的菸蒂按掉，而後站起身來，隨意地問着季晴：“這位太太，你真的打算要買嗎？”
“嗯。”季晴點點頭。
季晴出了五萬的價錢，倒是沒有人來跟她爭，原本陳東也是說五萬正好。
不過，圍觀的很多人都已經不看好這塊石頭了，所以也不打算出手。
錢由葉默琛直接通過銀行轉賬轉給了劉老。
“葉太太，這塊石頭就是你的了，隨便你怎麼處置。”劉老讓開位置，季晴沒有站過去，而後問着店裡的老闆，“請問你們這邊可以幫忙解石的嗎？”
店長笑道：“當然可以的，在我們這裡買石，既可以選擇自己解石，也可以請我們的工作人員幫忙解石，而且不需要額外花費，都是免費的。”
店長的眼睛老練，一看，就知道這對夫妻倆是賭石界的新手，他倒是很誠信地介紹着。
哪個店不希望自己店裡的生意興隆的。
剛纔劉老高價買了塊石頭卻沒有解出來，會讓他店裡的人氣減少很多。
賭石大家都想沾着別人的運氣，然後買石。
賭石的人很相信運氣的。
“嗯，那請你們的工作人員來幫我解開這塊石頭吧，按照着我畫的區域來解。”季晴淡淡地說道，而後拿起工筆，彎下腰，仔細地在石頭上面畫着線條。
葉默琛也湊了過去瞧，雖然有些不懂季晴爲什麼要在石頭上畫出區域，但是，也明白，季晴這樣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季晴畫好線條之後，店裡的工作人員便開始動手切石。
在劉老解石失敗之後，先前那些圍觀的人也散了開來，只留下劉老和那位叫過價的老闆還繼續觀看着。
劉老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看走眼，想看看這塊石頭裡面究竟有沒有一丁點的翡翠。
那位叫過價的老闆倒是存着利益心思，如果這塊石頭出了翡翠，那麼，他希望能當即買上，對於他們這些小珠寶店的人而言，是很少賭石的，他們大多數是在買石鋪裡面直接買那些賭石的人切出來的成品翡翠，在這裡買的成品翡翠比去市面上買要便宜得多。
陳東在旁邊觀看着，剛纔在季晴說要買下這塊石頭的時候，他原本是打算提醒別買的，畢竟剛纔劉老沒有開出東西來，而且還是該死的靠皮綠，這塊石頭也就被打上了黴運的標記，賭石的人很講究氣運。
但是，想了想少奶奶和少爺都是有錢人，也不在乎這麼五萬塊錢，而且，他們既然要來看賭石，也應該親自參與一下賭石才過癮，他這纔沒有說。
“老婆，你覺得你是買虧了，還是買贏了？”葉默琛一邊看着那些人在小心地切石，一邊問道。
季晴卻神秘地一句話沒有說，只是眉梢微微挑起，葉默琛偏頭看了她一眼，瞬間明白她的意思。
看來，這次季晴是很確定會賭贏了。
只是，這有些奇怪了，賭石這一行都有句話熟話，神仙難斷寸玉。
而且，季晴從來都沒有參與過賭石，這個時候她怎麼就能這麼確信她這是賭贏了呢？
“咦，出綠了。”劉老第一個驚呼。
工作人員也微微驚訝，澆了一些水在石頭上，瞬間，翠綠的光澤就亮了出來，亮了人的眼。
“竟然綠得這麼深，芙蓉種的翡翠，價值翻倍呀，葉夫人，這塊石頭要不就賣給在下吧，兩千萬。”那位一直在關注這塊石頭的老闆說道。
劉老一個悔恨，但是，也沒有辦法，已經交易了，那塊石頭是好是壞在他和周季晴交易完成的時候就已經不屬於他了。
“繼續切。”季晴淡淡地道。
那位老闆見季晴這個態度，也知道她是不打算現在賣了，剛纔他也微微觀察了一下，知道季晴是個新人，大多數的時候，新人容易撿漏，因爲新人不會顧忌太多，冒險性高，不過，很多新人都是掉進去的，能夠撿漏的人少之又少。
工作人員繼續切着，露出來的部分也越來越多，這不是靠皮綠，而是真正的藏有翡翠。
現在已經出來了大約十釐米長的翡翠帶，就是不知道里面到底吃進去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