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半晌,忽然點了點頭,“顧流離,我這次殺你也是迫不得已的,皇上是西明的希望,他還要稱霸天下,我只是不希望被你阻礙了他的前途。”
聞言,顧流離瞬間就不淡定了。
“你丫的再說一遍,什麼叫阻礙,老子如此才高八斗,運籌帷幄,文武雙全,遠見卓識,風度翩翩,萬古流芳,英姿煥發,風流倜儻,你居然說我會拖後腿,我跟你說,這是偏見,等失去了老子你才知道重要性。”
“重要性?”蘇祁眉頭緊皺,這些詞語似乎沒有一個跟她搭的吧?
“哼!”她冷笑了一聲,鄙夷的瞪着他:“當褲子失去腰帶你才知道什麼叫做依賴,等哪一天我沒了,你才知道什麼叫做顧流離之後再無風華瀲灩!”
蘇祁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忽然有些頭痛。
主子的口味真重,別說顧流離是個男人,就算他是個女人也不能喜歡。
“今日的事情是我做的錯,我保證不會再有以後。”丟下一句,蘇祁大步離開。
這件事,顧流離確實是其中的無辜者,她除了人品差了點,自戀了點,貪財了點,偶爾變態了點,沒心沒肺了點,齷齪了一點,卑鄙了一點,卻還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人。
……
西明皇子和東吳郡主成親之日被人搶親爲之轟動,隨後,大家在人羣中撿到了一塊玉佩,是東吳儲君千蒼鬱的。
司馬賦派人把玉佩給送到東吳帝王手裡,得到消息之後,東吳皇震怒,加上千蒼鬱三番五次的行爲,他一怒之下罷黜了他的儲君之位,罰面壁三月。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顧流離簡直笑的合不攏腿,只是,她的喜悅沒有維持多久,便被徹徹底底的被打破了。
姜姍和緋畫難爲情的走了進來,看着軟榻上笑的一臉幸福的人,實在是不好意思就這樣打破她美好的心情。
但是,如果這件事不讓她知道,後果估計會有點糟糕。
於是,倆人還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了上來,“公子,南秦那邊傳來消息,言晚將入宮爲妃。”
“……”顧流離即將吃進嘴裡的葡萄就這樣掉了下來,呆了一會,她才僵硬的擡起頭問道:“你說……啥?”
“入宮爲妃?言晚?”
看着她一臉激動到不可置信的樣子,姜姍和緋畫尷尬的點了點頭。
“呵呵!”顧流離臉上扯出一抹冷冷的弧度,捏住桌子一角的手微微用力,然後,那桌角便被她硬生生的折斷了。
緋畫眉心一跳,看着被她折了一角的桌子,心疼道:“公子,這可是上好梨花木的桌子,很貴。”
“我知道。”咬牙切齒的吐出三個字,她忽然站了起來,一雙旖旎的眸子輕輕眯着,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話,“鳳璽,當真是皮癢了!”
隨着她一句話落下,一腳重重的踏在眼前的梨花木上,只聽見一聲脆響,桌子便碎成了一堆木屑。
看着地上的一堆狼藉,緋畫無奈的撫了撫額。
公子,你確定你冷靜下來之後不會後悔心疼麼?
“去把我的馬牽來。”
“公子,你要去南秦麼?”姜姍和緋畫都有點頭疼,還有點心疼司馬賦,有這樣一位大學士也真的是操碎了心,動不動就礦朝。
“呵呵
!”冷冷的哼出幾個音節,她磨了磨陰森森的白牙,“我要去殺了言晚!上了鳳璽。”
姜姍表情一凝,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天下間,敢這麼對主子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公子了吧,不知道爲何,她忽然很擔心主子。
……
南秦。
鳳璽冷冷的坐在主位上,一雙眼睛不帶任何溫度的看向戰戰兢兢站在一旁的女人,緋色的薄脣輕輕開啓,“是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蕭太妃身子顫了顫,男人的氣場太過於強大,性子也太過於清冷,雖然表面上看上去好像很淡漠,什麼都不在乎,但是,他卻能在下一秒取人性命。
當初,真的不應該爲了討好他而親自爲他和言晚操辦婚事。
“我,我身爲太妃,如今後宮唯一的女眷,我理應爲你操辦婚事。”
鳳璽清冷無一絲表情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她,裡面含着驚天的冷佞。
在他冰薄的眸子注視下,蕭太妃終於支撐不住,身子一軟跪倒在了地上,“這件事是我錯了,還請……皇上恕罪。”
男人無一絲表情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她,“蕭太妃,朕當初留你一命不是爲了讓你來爲朕的婚事操心!”
只是看在他年幼時她對他唯一的一次維護罷了。
“蕭太妃,朕給你一天的時間,把這件事擺平,尤其的謠言。”
蕭太妃驚詫的擡起頭,卻沒有想到這件事還能否峰迴路轉,她原本以爲,今日會是她的忌日。
齊刃和齊厲站在大門口,看着自家主子一臉怒氣的樣子無奈的嘆息一聲。
要是往常,這點小事主子定然不會生氣,可是現在不同了,因爲多了一個顧流離。
如果這件事被他知道,定然會誤會,所以纔會如此動怒的吧。
正當倆人嘆息的時候,鳳璽一個冷冽的眼神又看了過來,裡面的嫌棄硬生生的讓他們難堪的低下頭。
這十幾日,他們一直都在勤練武功,自然不知道這宮外的消息傳的這麼火爆,當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十日後了。
如果顧大人心裡真的有公子,那麼,算算路程,他今日也該到南秦了。
想到顧流離,倆人又忍不住的一陣扼腕嘆息。
他們既期望她來,又巴不得她別來。
如果來了,主子心情定然會很好,可這也說明主子將會在斷袖這條路上和她越走越遠。
就這樣,倆人一整日裡都是提心吊膽的。
讓蕭太妃下去後,鳳璽便坐在主位上,一雙鳳眸寒涼的看着站在門口的兩個暗衛。
直到天黑,他才起身哼了一聲,“傳膳。”
齊刃和齊厲瞬間鬆了一口氣,卻依舊規規矩矩的站在一側完全不敢動。
心裡卻還是忍不住的期待着,要是能因爲這次的謠言讓顧流離明白,主子喜歡的是女人,而且,他們也不是一路人那該多好。
只是,他們的禱告似乎沒有被老天聽到。
“砰!”一聲沉重的聲音在這寧靜的夜色裡忽然響起,久久的迴盪在皇宮的上方經久不散。
鳳璽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頓,那雙鳳眸裡在瞬間閃過某些複雜的情緒。
齊刃和齊厲一怔,握緊了手裡的劍警惕的看着那聲音的發源地,剛要動身去查看,就見那原本
緊閉緊閉的宮門晃了兩下,轟的一聲倒了下來。
接着,就見一抹白色的身影殺氣騰騰的從門上踏過,大步走來。
倆人心口頓時一跳,該來的,最終還是來了。
就這樣,倆人呆愣的看着某個殺氣騰騰的人從他們眼皮子底下目不斜視的走了進來,所到之處帶起一陣冷冽的罡風。
姜姍和緋畫自覺地站在門口,僵硬的看着大步往裡走去的人。
此時,鳳璽剛剛面無表情伸手筷子夾了一筷子菜,還沒來得送進嘴裡,筷子便被奪走。
然後“啪”的一聲摔在了桌上。
看着她大逆不道的舉動,門口的四人虎軀一震,似乎看到了一場惡戰即將展開。
鳳璽目光掃過桌上的的筷子,他眸子微微一凝,卻是一字不發。
顧流離一聲冷笑,一腳搭在另一隻凳子上,譏諷的看着他,“吃!你居然還吃得下去。”
他目光沉靜的看着桌上的菜色,周身散發出的那天生一種遺世而獨立的風姿,接着,從喉嚨裡輕輕的哼出一聲:嗯。
明月高懸,夜涼如水,明明是一片安靜祥和的夜晚,可是,門口的四人卻感到了風雨欲來的地動山搖。
“呵呵呵……”顧流離看着他,臉上露出了一抹平靜而又淡雅的微笑,卻卻無端的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下一秒,她猛地俯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從凳子上提了起來。
門口的四人身子一個釀蹌,不可思議的看着那一幕。
緋畫已經握緊了劍,但凡他敢對公子有一丁點不利的舉動便會衝上去。
然而。
下一秒,她拽着他便將人甩在了身後那張大牀之上。
齊刃和齊厲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緊張的看着那一幕。
主子,你倒是反抗啊!反抗啊!
你可是南秦的王,就算要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也千萬別做下面的,不然傳出去都沒有臉見人了。
他們在外面急的肝顫,而男人卻淡漠的躺在牀上,任由衣服從肩膀滑落。
一雙如水的眸子看着騎在自己身上的人,“幹什麼?”
他迷人的嗓音彷彿是塵封許久的佳釀,清澈醇厚,縈繞在人的耳際,揮之不去。
顧流離虎着一張臉低頭看着他,他白皙無暇的面容上透出淡淡緋色,緋色的薄脣微微抿着,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禁慾的氣息。
偏偏是這古井不波的樣子讓顧流離一直壓抑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個層次,這才分開多久,他居然就敢找外面的小妖精。
這也就算了,她氣得半死,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
紅脣微微勾起,她嫣然一笑,旖旎妖冶的如同九命狐妖,接着,在外面四人緊張的注視下,她微微俯身,在他的耳畔輕輕吐出兩個字:“幹你!”
鳳璽眼波微閃。
下一刻,她一揮衣袖,原本大開的大門便砰的一聲關上了,阻隔了外面的視線。
齊刃和齊厲一驚,整個人都不淡定了,剛要上前推門便聽到裡面傳來一聲錦帛碎裂的聲音。
倆人動作一頓,腳上彷彿又千斤重量,竟然再也挪不動一步。
僵硬的扭過頭,彼此對視着,倆人臉上慢慢的浮現出了一種叫做心如死灰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