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可以更驕傲

臥室,臥榻,紗帳掛起來,榻上鋪着竹蓆。崇州有象牙席,沒弄來。俞悅和莊上弦不是那麼愛好享受,現在也遠沒到享受的時候。

酒店這院子整體佈置在四星級的樣子,以乾淨舒適爲主。

俞悅仰面躺在榻上,眼睛望着窗外夕陽,臉和晚霞一樣紅潤醉人。

莊上弦坐在一旁,抓着她兩隻小腳丫把玩,不時啃一口,這樣美的腳,哼都是他的。什麼誰的手誰的腳,和月牙都沒關係。月牙玉足最撩人。

俞悅不吭聲,就讓少年享受,她閉上眼要睡着了。

莊上弦玩到癡迷,一邊剋制着衝動的激情,放下月牙的腳丫,看着她眼睛。

俞悅睜眼看他一眼,依舊閉上眼,身上懶洋洋正懶得動。

莊上弦拉着月牙的手,十指緊扣,兩手二十指都緊扣,放嘴邊一個個咬,無名指咬着不知道怎麼動,味道最萌。莊上弦放下一隻手,圈着月牙的頭,嘴邊咬一口。月牙不理他,他使勁一咬,闖進去。

俞悅皺眉,又鬆開,反正懶得動,隨他隨便吻着,冷冰冰口感不錯。

莊上弦看月牙懶洋洋味道也撩人,他怎麼都放不開,一直到月明天黑,花香情濃。

俞悅有點意亂情迷,少年還是蠻不錯,就當談戀愛。

莊上弦看着月牙媚眼如絲勾引他,他現在都攢着,將來一定要和月牙生好多孩子,莊家不會是獨苗,讓月牙生十個。

客廳有動靜,莊上弦皺眉,抱着月牙再一個深吻,起來收拾好。

客廳點了好些燈,這兒不像崇州,燈油得精打細算。擺了好些酒席,西江月田茂豐、田野及新招募的幾個小商都來,簡單的慶賀西江月成立。

無數人惦記青西江的情況,還有人拉幫結派佔山頭,西江月的成立,可以穩定人心,並在第一時間收攏人、強勢的佔據一席之地。

當然是霸主地位,但剛開始不會那麼高調,以免有西江月是另一個水泊幫的嫌疑,更容易遭賊惦記。

潘雙雙等一批女兵也回到鞏州,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講的都是青岩土話。

她們出來其實時間不長,說是開拓市場,主要是長見識。

她們確實長了見識,外面的世界和崇州相差好大,姑娘們手舞足蹈,幾個小美人跳起來,恨不能上房揭瓦。

潘雙雙的貼身丫鬟也興奮,她去了京城邯鄲!

潘雙雙穿着外面料子和款式的湖綠紗裙,是標準的大家閨秀,出去轉一圈始終單純可愛,娃娃臉紅撲撲,雙瞳剪水閃閃亮。回到這兒是崇州的家門口,很激動也有涵養,笑着看別人講,偶爾說上一兩句。

丫鬟講一件趣事:“我們從鋪子裡出來,遇到一個紈絝子弟,自稱是蕭公子,非要跟在小姐後邊,送小姐一套翡翠首飾。小姐不要,他又請我們吃飯,又要請我們看戲,又要請我們遊玩,殷勤的不得了,好容易將他甩掉。”

其他人都沒聽出哪兒有趣。潘小姐人美氣質又好,有人喜歡很正常。

丫鬟一手指着安家大房:“不覺得和他很像嗎?那個蕭公子長得好醜呢,還說他是京城四帥之一,好好笑呢,呵呵呵。”

呵呵噠,大家看着安家大房,他雖然年紀大些但不醜好嗎?

安東納正忙着看殘月,殘月懶洋洋的萌萌噠,好想抱着解相思。

許延年在看潘小姐,肩若削成,腰如束素,一身超俗的氣質,比起他小姑,就是真正的公主。青巖千年的公主,現在很難找到這麼純粹的女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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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雙雙扭頭看他一眼,再歉意的看着安家大房,又不好教訓丫鬟,顯得欲蓋彌彰。

安東納發現了,衝潘小姐一笑,開玩笑而已,潘小姐越來越靈氣了,不知道誰有這福氣。安東納若是年輕一些,沒準會動心。

莊上弦拉着月牙坐下,其他人紛紛入席,有回來的有忙着的,青巖在發展。

俞悅舉杯:“首先歡迎加入西江月的諸位。西江月一個最大的特點,進出自由。想加入,不論出身來歷,只要人品過關,是自由身,都可以。想退出,合約期滿的隨意,沒到期的支付一定違約金、也隨意。本公子只強調一點:是西江月的一員時,不要背叛。退出後,希望是好聚好散,日後相見還能一起吃酒。”

田野舉杯:“我希望一直留在西江月。”

田茂豐本來是要加入清晏樓,稀裡糊塗給弄到西江月,依舊不在狀態,舉杯:“我就跟着主公,聽殘月公子的。”

危樓樂:“你想得美啊。跟着主公要實力的。”

田茂豐挺起胸脯:“我會努力練功!我現在知道,習武沒錯,錯的是不夠強。”

莊上弦下令:“把他送去給鹹清,讓鹹清使勁操他。”

危樓一臉同情。美人們都舉杯、給他壯行,希望他能全須全尾的回來。

酒過三巡,姑娘們又嘰嘰喳喳的興奮,以後鞏州就是咱的,不僅西江月,整個鞏州都要好好整。崇州地方確實偏僻,那是祖宗留下的家底。正好在家門口整。鞏州怎麼會不是咱的呢?主公和殘月公子在這兒,必須是咱的。

大家爲何會有大幹一番的想法?因爲整個墨國等於是推倒了重來,姑娘們都被荼毒了。是鞏州被水泊幫、被賀家荼毒了,必須推倒重來。

大家出去都長了見識,又曾受鍾國令影響,對重來各自都有想法。

許延年不時看潘雙雙,不知不覺吃醉了。

俞悅看一眼莊上弦。莊上弦看月牙沒吃醉,管人家做什麼?

俞悅無語,不過確實與她無關,舉杯喊道:“有人剛回來水土不服,明天休息,後天逛街,看完州城再想怎麼整。”

兩個丫鬟激動的眼淚汪汪,說起來真是淚啊,離開崇州沒水土不服,回來卻不服了。

水土不服這種事很是說不清。有人初次出門沒事,成了老江湖反而會不服。

卓穎婖給一人熬一碗藥,大家體質好,兩天就好了。

扶蘇酒肆在伯魚街,離馮相大街交叉路口不遠,離刺史府也不遠。

扶蘇酒肆是蘇家開的。看着沒有臨江路幾家酒店大,其實一點都不差,客人以和刺史府有關的人爲主。酒肆旁邊有一個池塘,這時節開滿荷花。

池塘就在伯魚街邊上,所以來伯魚街逛、順便賞荷的人不少。

這天陽光燦爛,有點曬,俞悅和莊上弦離開清明酒店,潘雙雙和丫鬟等也到伯魚街逛。

大家都沒坐車,沒騎馬,就走着,遠遠聞到風中荷香,混着脂粉香。

遠遠的看到池塘幾支荷,池塘邊好多柳樹,樹蔭下好多秦樓女子,好像今兒秦樓放假、都來賞荷。女子又吸引着男子,好熱鬧。

俞悅看莊上弦,沒聽說今兒有什麼節,還是有人要過劫?

莊上弦皺眉,香味實在燻人,走在街這邊懶得過去。

街那邊、池塘邊一個秦樓女子突然猛朝他們衝過來,一邊喊:“殺了你這狗賊!”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刀,滿是殺氣。

旁邊又一個穿着青色裙子的是俞小姐猛朝他們撲過來,一邊喊:“小心!”

莊上弦抱着月牙,橫移再飛到屋頂。

秦樓女子正好殺到,一刀捅了俞敏麗。從莊上弦剛纔背後位置又衝出一個刺客,一劍刺中俞敏麗胸口。

街上一陣大亂,大家雖然出來逛,心裡都警惕着,水泊幫的事兒搞得很是人心惶惶。這會兒反應快,避開事發地點又圍成一圈。

就看俞敏麗成了肉夾饃,一刀一劍沒當場捅死她。

大家再看看屋頂,秒懂。俞小姐又出來勾引親戚,大英雄用得着她操心?回頭再說一個她好心?沒本事就是假好心,多餘的累贅,不要臉的傻逼。

沒人同情,忒不要臉了。她勾引親戚不是一次兩次,第一次跳江,怪人家?這一次又怪人家?有人腦子轉的快在琢磨:這麼巧?就算俞小姐盯着親戚,親戚又不是成天出門,這一出門就遇刺客,還有俞小姐相救,哈,好戲!纔開始。

俞敏麗被捅傻了、刺暈了,好痛。

秦樓女子也傻了,說好隨便捅一下就是苦肉計,怎麼捅那麼深?

刺客反應最快,拔劍就跑。

莊上弦抱着月牙從屋頂下來,一腳將刺客踩死,再離俞敏麗八米遠,圍觀的又讓開一片。

俞悅一人走到堂姐跟前,背後旁邊各個位置轉着比劃。

俞敏麗回過神,慘叫,扭頭可憐兮兮的看着親戚,血嘩嘩的流,淚嘩嘩的流。秦樓女子嚇得沒敢拔刀。

俞悅量好了,一手指着俞敏麗的鼻子,再指各個位置:“她在前面假裝、吸引注意,你跑出來抱住七哥、牽制,殺手從後邊給七哥致命一擊。這計劃太妙了!你想害死七哥!你孃的找死!”

俞悅甩手給堂姐一巴掌,再來一巴掌。

俞敏麗愈發傻了,使勁吐血,不可能!分明是她受傷了!

秦樓女子在後邊扶着俞小姐,這下玩大了,她都不知道怎麼收場。

俞悅指着俞敏麗繼續罵:“賤人!騷了隨便找一條狗,竟然想着來害七哥!”

俞敏麗崩潰:“沒有!我怎麼會害親戚!我不知道有刺客!是賀家利用我、害我!”

※※※

伯魚街人不少,馮相大街不少人也快速跑來圍觀。

其中一些托兒,等着看墨國公的好戲,再添油加醋火上澆油之類。但趕到現場大家都沒看懂,聽着也不對。

俞敏麗是唯一受傷的,硬挺着不倒下,她後邊還有完美的計劃!

俞悅看她應該找一羣鴨劃,揚手一個大耳光:“少你孃的扯淡!賤人!賤婢!”

俞敏麗吐血喊冤:“天啊!我指天發誓,真的不知道!賀昌珉那賤人!只是讓我演苦肉計,誰知道是利用我,又找來刺客!”

俞敏麗這一刻將賀家恨透了!和賀家勢不兩立!她一手指着秦樓女子。

秦樓女子是賀家找的,眼看俞小姐有殺氣,只得胡亂搖頭:“奴家也不知道,奴家只是想殺了親戚狗賊。”

秦樓女子有一大段臺詞,眼淚一抹。

俞悅搶先一巴掌甩俞敏麗:“賤人!什麼苦肉計!”

俞敏麗一大口血噴秦樓女子臉上:“賤人!還不說實話!”再不說她就吐血而亡。

秦樓女子畫着濃妝,穿着豔俗,這下比俞敏麗還慘烈,她心情特慘烈,說什麼實話!這麼多人看着,能把賀家招出來,她拔刀乾脆捅死自己。

俞敏麗沒人扶差點摔地上,賀高進忙過來抱着俞敏麗,標準的英雄救美。

俞悅冷笑:“什麼野狗、野男人、髒的臭的都不嫌棄,你就是賤!”

俞敏麗怒極,拔出一柄匕首劃過賀高進脖子。

賀高進一把將俞敏麗甩開,捂着脖子跑去找大夫。經過人羣被哪個丫鬟一絆,賀高進一頭撞賀高飛身上,血濺了賀高飛一臉,把他好好的氣質濺壞。

俞敏麗摔地上昏死過去,賀高飛一把將賀高進甩開,趕緊將俞敏麗抱走。她可不能死在這兒,尤其這傻逼還把賀家招出來。

李平和俞家護衛都配合小姐苦肉計沒出來,這下跟着跑。

蘇紹珣躲在人羣,看這計劃哪兒出了問題?別的都沒問題,俞敏麗若是幫莊上弦擋了刀莊上弦不管,就指責他無情無義;刺客不可能是莊上弦安排,難道是範張?或者還有人想莊上弦死?想他死的人很多,但別影響人家計劃好嗎?簡直嗶了狗了。

狗腿在旁邊示意,接下來怎麼整?

蘇紹珣一咬牙,繼續!這本就是多出來的,若是能去了莊上弦戒心正好,哈!哈!哈!無心插柳的事兒也該輪到他。

莊上弦遠遠的往這邊瞧一眼,再拿毛巾給月牙手擦乾淨,去扶蘇酒肆。

酒肆掌櫃大腹便便趕緊迎出來,殷勤的好像親爹。

範圳慢一步也迎上來,愁眉苦臉好像死了父母官,請客擺這臉色有夠晦氣。

範張、還有一些商人也迎出來,主動坦白:“借這機會請秦七公子吃酒,還請見諒。”

俞悅手裹着毛巾,一巴掌甩範張逼臉。

理由?她堂姐受傷,罪魁禍首就是範張。俞家人豈是好利用的。

範張傻眼,俞悅理直氣壯,又一巴掌。範張趕緊閃,俞悅一巴掌將他儒巾扇飛,範張黑髮垂瀉,造型很狂野。

莊上弦冷哼一聲,拉着月牙進去。

其他人還沒回過神,範圳已經跟上,領着兩位到池塘邊一個小築,這兒賞荷最佳。

掌櫃帶着一幫人也跟來。小築正房有三間,不大但極雅,酒宴就設在中間正廳。外邊斜着過去又有一座二層小樓,樓下吹拉彈唱,樓上可以演戲。

正廳擺了七席,酒菜上來,氣氛卻挺壓抑,樂妓在小樓等着命令。

莊上弦和俞悅在首席坐下,鹹晏和範圳陪坐,開始吃菜。

扶蘇酒肆主要招待和衙門有關的人,所以鞏州特色菜都做的極好,好好吃。

俞悅最喜歡吃筍尖,這些人會享受,只娶筍尖一寸,脆嫩脆嫩的,差點連舌頭都吃下去。一盤吃完去旁邊一席端過來繼續吃。

鹹晏去旁邊兩席端來六個菜,兩個是魚臉。魚臉肉是一條魚最好吃的部分,而一條魚的臉只有一點,做成一盤要好多條魚。雖然青西江魚多得很,這也是奢侈的享受,今兒咱都嚐嚐。

俞悅吃的特開心。有時候也不是做得好,得料好。出身皇家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她出身也挺好,這就是表伯父和他小舅子請的,甭客氣。

莊上弦也吃了好多,不夠又掃了兩席,春菇菜心也特香。

其他人都傻眼。很懷疑這些人沒吃過的,至於這幅窮逼樣子嗎?

範張重新收拾好、儒生打扮披掛上陣,一看這樣子優越感油然而生,這些他都吃膩了,有時還想尋點粗糧吃。墨國窮,墨國公落魄,由此可見一斑。

俞悅吃口茶,拎起茶壺澆範張頭上,空壺扔掌櫃腳下:“茶都涼了!有這麼待客的?”

掌櫃捂着頭,還好沒砸他腳。再看範張。

其他人都看着範張,好在茶確實涼了,這天兒熱,沒事再去換一身吧。

範張怒極,滿眼殺氣。

莊上弦冷哼一聲。

範張依舊怒道:“你們不要太猖狂!我等好心好意!你們是瞧不起我們商人嗎?”

俞悅問:“你怎麼不說我們瞧不起滁州人、瞧不起宋國人、瞧不起全人類?你內心因爲商人而自卑,總想踩着別人尋找優越感,你找錯人了。”

鹹晏一身匪氣豪放的笑道:“你也看出他內心自卑了,哈哈!”

俞悅應道:“誰看不出來?人家不想說而已。”

莊上弦配合點頭,星眸全是冷漠,殺意都不肯施捨。

範張下意識的看別人。別人都扭頭或低頭,內心這種事兒最說不清啊。

範張內心無限陰暗了,好像別人的內心都是陰暗,嫉妒他,嫉妒自然也不會說。範張被很多人嫉妒,這一刻覺得最無趣。茶水流到他眼睛,好像眼淚,轉身更衣去。

掌櫃忙讓酒保送熱茶來,墨國公和他愛寵真是要命,希望他們早點死,天下就太平了。掌櫃是蘇紹珣表兄,以前和蘇晴關係很好。

莊上弦看掌櫃一眼,掌櫃差點趴下。

熱茶送來,熱菜上來,其他商人苦逼的坐下,今兒好像不妙啊。

俞悅只管放開肚子吃,這樣的珍饈美饌吃到他們肚子裡是浪費,活蝦做的也美。

鹹晏、範圳都餓死鬼投胎似得風捲殘雲大快朵頤,等範張收拾好再來,已經一片狼藉,左右兩席也狼藉,好菜都換成空盤。

範張坐下,跟前一盤堆得很滿,全是蝦殼,裡邊突然爬出一隻活蝦,往他身上跳。範張忙揮手一擋,將一盤蝦殼打翻,全翻他身上,油膩膩的,繼續去更衣。

俞悅喊:“掌櫃你不厚道。”

掌櫃怒:“是你們逼我的!不要欺人太甚!”

俞悅應道:“我逼你你就坑範張,我再逼你你是不是將他往死裡坑?”

掌櫃要吐血。本來他讓人換盤,莊上弦威脅他。他想着範張是傻逼嗎?那樣子他自己坐下去不能小心點?他一個商人,還成天充好佬裝逼。

範張走到小築外,內心的陰影面積增加一倍。看到有人來,讓人順便將衣服拿來,他就在小築換。其實不換又如何,照樣可以優雅一點,有人說起就說不小心,有人再問怎麼這麼不小心,事情就可以扯到罪魁禍首頭上。

事情都是幾方面的,看誰更扛得住,誰能壓倒誰。

正廳內,俞悅驚訝,這貨怎麼就回來了?計劃不要太完美。

範張冷哼一聲,倒了酒敬墨國公:“國公若是對我有什麼不滿,請直說。”

莊上弦應道:“你可以更驕傲。”

俞悅補充:“你就是太謙虛了,誰會對你不滿,你又不是青西江。”

鹹晏補充:“他就怕驕傲了青西江氾濫,馬林大河決堤,淹了半個羅宋國和半個項楚國。”

俞悅一臉驚訝,這麼牛逼?那是應該謙虛點。

範張怒的吃了酒,更衣去;回頭又盯着掌櫃,趕緊將酒席收拾好,回頭跟他算賬。

掌櫃暗怒,心想姓莊的就沒說錯,滁商再厲害也是商,憑什麼威脅他?人驕傲過頭肯定得跌跟頭。掌櫃一邊讓人收拾,把狼藉的都收了,換好的。心裡又肉痛,這些菜可不便宜,一盤都在幾兩銀子以上,姓莊的幾人至少吃了二十盤,上百兩銀子沒了。

其他商人見狀都趕緊吃。一些小商平時都很難吃到,有墨國公帶頭,何必虧待自己?商人本就愛佔便宜。

掌櫃更怒,不過只要能收了姓莊的,一點小錢罷了。

俞悅和莊上弦都吃飽了,又喝湯,這鮑魚排骨湯做的也極鮮。

鞏州沒有鮑魚,夷越王國海邊纔有,所以在這兒價格更高,一隻大概得五兩銀子。這樣看石蟲一點都不貴,因爲石蟲藥效比鮑魚強多了。

莊上弦看月牙愛喝,準備回去就給月牙做這個湯,把月牙養的美美的。

俞悅看他一眼,再看隔壁終於有了動靜。

範張就是去隔壁更衣,動靜越來越大,女子的叫聲欲死欲仙,可見範張戰鬥力。

掌櫃猛然回過神,差點崩潰!姓莊的在這兒,換成範張是什麼鬼!他不顧腿軟,就要往旁邊衝,快停下啊!

俞悅悠閒的說道:“現在是不是晚了?再說打攪人好事是不道德的。”

※※※

扶蘇酒肆,池塘邊小築。那邊樂妓還在等,這邊戰況激烈。

女子一聽就是處,比較純情,叫聲雖然欲死欲仙,又有種新嫩格外撩人。

這就是最本能的反應,最原始的反應。範張的反應也最原始,就是激烈肉搏,聽得人血脈僨張,啪啪啪臥榻之類嘭嘭嘭小築好像都搖搖欲墜快被撞翻。

一些人面面相覷,範張真禽獸啊。

掌櫃跪了,盯着俞悅滿是殺氣,恨不能立刻捅死她。

俞悅說道:“這酒肆是你開的,竟然發生這種事,以後誰敢上你這兒來?不會是看上範家錢多,釣個金龜婿吧?不過範張好像是窮逼。”

鹹晏匪氣的大笑:“不知到底是誰賺了?”

俞悅發現賀家人特愛用這招。賀梅琴、俞善行都有可能,安樂公主用過了,今兒俞敏麗似乎也準備用,被賀家人換成賀高娢。如果真遇上一個窮逼,賀家怎麼辦?還是下次再設計賴上一個?

其實挺無聊,賀家人玩的很開心,期待到時範張和賀昌珉撕逼。

掌櫃忙指揮酒保。可恨爲了降低莊上弦戒心,周圍一個高手都沒有,反正高手也沒莊上弦高,很可能被莊上弦反過來利用了。

掌櫃想到這給自己一巴掌,盯着莊上弦又更怨怒。

俞悅一腳踹他肚子,掌櫃大腹便便,踹着頗有彈性,俞悅再使勁給他一腳。算計莊上弦失敗還有臉怨莊上弦,好像誰就該被他算計。

掌櫃終於滾出去,一直滾到安樂公主跟前,安樂公主一腳將他踹水裡。

酒保都被鹹晏鎮壓,隔壁依舊驚天動地,穿越池塘在伯魚街賞荷的都能聽見。

安樂公主幹脆一頭闖到隔壁,鬱冬、護衛、宮娥等跟着。

還有一些托兒跟着來又準備看莊上弦好戲,真看到一出精彩好戲。

安樂公主眼睛放光,片刻就清醒,她不喜歡範張。腦子一轉,範張、賀家聯手請親戚來吃酒,肯定是要算計他,現在發生這種事,那個是賀高娢。公主腦子急轉,賀高娢跟她搶親戚,賀家安排的!賀傢什麼意思?

安樂公主一直不喜歡賀家,總當是她姥姥。她姥姥姓賀,但她姥爺姓俞。她姥姥是養雞專業戶,她姥爺是丞相。

秦七基本證明是莊上弦,父皇要他死,賀家又算計什麼?崇州?安樂公主眼睛一亮!崇州雖然窮,好歹是一個州,加上青州,青巖有三寶!

安樂公主和她胞姐安平公主湯沐邑合起來才一個平樂縣。

安樂公主一邊飛快思考,一邊就站這兒欣賞。

其他人也站這兒欣賞,不敢打攪公主興致,一些猥瑣的看着範張直流鼻血。

外邊又有人不停趕來,通過各種門道或者高手直接飛過來,小築周圍幾乎全是人。

蘇紹珣急匆匆跌跌撞撞的趕來,沒去隔壁,直接到正廳找莊上弦。

隔壁一些人看差不多了也過來,給賀家留點面子,其實就在隔壁。隔壁圍的全是人,一些人擠不進去也到這邊圍觀。

安樂公主頭戴鳳冠、身穿白色鳳袍,擺出公主的氣勢,高傲的像白蓮花,過來大家都讓道。

蘇紹珣一手指着莊上弦咆哮:“你們!”

俞悅擡手給他一腳,莊上弦不讓她用手,腳也能踹臉:“別忘了這是你的酒肆,今兒是範張請客。我們在這兒一直沒動,他們都看着呢。”

那些小商剛佔便宜吃了一些美味,現在難過的想吐出來。原來範張讓他們來,是作證人。但作證哪邊都不行啊,人生最苦逼的莫過於此。大家心裡都怨範張。

範張終於戰鬥結束,但意境雋永,餘韻悠長。

淡淡的血腥味與少女的哀泣、以及飄散的*硝煙味,都讓人繼續流鼻血。

安樂公主舔了舔嘴脣,高傲的接話:“怎麼,算計親戚不成,又想賴上他?誰都敢算計,當人家都是傻子?”

蘇紹珣才反應過來,又怒視公主,傻逼,和俞敏麗一樣傻逼。

安樂公主過去給他一大巴掌,誰是傻逼!她愈發冷笑、直說:“範張也挺好,有錢,表妹不吃虧。範張身份是配不上本公主的表妹,不過他可以繼續科舉,努力中個狀元,本公主再幫他一把,以後就是一樁良緣。”

俞悅就說表姐是最佳反配,關鍵時刻就給力,她加把火:“範張身份不配,所以早就看中賀小姐。或許賀小姐也暗戀範張,否則怎麼會到這兒來?”

安樂公主和自家表妹合作愉快:“是啊,小築宴客,表妹來做什麼?暗戀範張也不用如此迫不及待。”

搶她男人,算計她,公主口下毫不留情。

蘇紹珣怒極!很想問公主又跑來做什麼!對上公主他沒轍,只能盯着秦九。

俞悅看着表姐,人家欺負你親表妹,快收了他。

安樂公主立刻被萌正太萌殺,揚手又給蘇紹珣一巴掌:“你還有臉兇!事情已經發生,本公主做主,擇日給他們定親!”

鹹晏豪放一笑:“據說範張已經妻妾成羣,兒女好幾個。”

不少牆頭草、吃瓜羣衆又看公主的好戲。範張已經成親,現在怎麼辦?若是公主,自然可以命範張休妻,但賀高娢身份差遠了,這也不道德。換句話說,賀高娢只能給範張做妾!這也差太遠了。

俞悅是善良妹,這時候不能弱了表姐氣勢,忙說道:“賀小姐好像病了,趕緊請大夫吧。好好的怎麼會病了呢?不會是想沖喜吧?”

隔壁又亂成一團。丫鬟尖叫,賀高娢大出血了。

一些人看着親舅無語,她懂不懂啊?跟沖喜有一文錢關係嗎?

安樂公主讓人抓住範張,就說不喜歡他,能將人搞大出血,禽獸不如。

範張現在清醒過來,又蒙了。他只是更衣而已,怎麼連天也變了,以後還敢更衣嗎?

蘇紹珣也清醒一點,趕緊讓人救賀高娢。

其他人讓開地方繼續圍觀,心裡鄙視:安樂公主一來看戲,讓大家跟着看戲;蘇紹珣一來就對上秦七、親舅,就沒人管賀高娢;大出血或者不論什麼病,都是越快治越好,慢了可能出人命的。

安樂公主看他們一眼,流鼻血的時候爽快,現在有什麼資格。

俞悅是善良妹,賀高娢也算她表姐,爲表姐報仇,一指範張:“都是他搞的!”

安樂公主擺足公主姿態,陰冷威嚴的盯着範張:“你說現在怎麼辦?”

範張黑髮飛揚,衣衫凌亂,造型極狂野。他長得不帥,以前老裝斯文。剛纔大家都有聽到或看到他的戰鬥力,賀高娢就是證據,忒狂野啊。

男人關鍵不是臉,是氣質。只要有六塊腹肌一個小時的戰鬥力,醜也可以做型男。

範張其實很憋屈,忒憋屈,怒視親舅:“都是你!”

俞悅問:“是本公子什麼?”

範張怒吼:“是你設計的,你害我!”

俞悅一身青衣,非常青嫩,粉嫩嬰兒肥更萌:“怎麼害的?”

大家都被帶到看戲模式,而不是求證模式。事情之前已經講清楚,範張不過是找藉口,那麼找什麼藉口重要嗎?關鍵是,把賀小姐搞大出血不先負責,而急着推卸責任,嘖嘖,人品值再次衝破下限。

範張很認真,很憤怒:“你一開始就設計我!”

俞悅好脾氣:“一開始?從你請本公子的時候開始?賀小姐是本公子請來的助演?”

安樂公主發飆,一巴掌甩範張。不過癮,讓護衛來!一開始、早早就算計秦七、算計她,好本事!怒視蘇紹珣。

賀家人爲了避嫌都沒來。剛纔忙着救俞敏麗,現在忙着救賀高娢。

護衛按住範張一頓毒打。讓他有幾個臭錢平時見誰都牛逼。

安樂公主冷哼一聲。滁商牛逼也只是羅家一條狗,一條狗反過來算計主人,就需要教訓!再說滁商不是範張一個,打了他還有範李、範王。

蘇紹珣又驚又怒。這是打給他看。但他們是一夥,有必要公開撕逼嗎?

俞悅之前還等着範張和賀昌珉撕逼,沒想到公主先撕。範張快被撕碎了,回頭怎麼和賀昌珉撕?

蘇紹珣對護衛喊:“行了!停手!”

護衛打人很有技巧,讓他半死不活又能正常感受到痛、能思維。

安樂公主也聰明得很,繼續逼問:“範張!少扯淡!你將本公主表妹搞得大出血,現在說怎麼辦?別說穿上褲子就不管了。”

蘇紹珣氣得內傷。這種事兒一再強調,搞得盡人皆知,賀家和蘇家的臉丟盡了。

安樂公主目光陰冷。丟臉?後悔?還沒有後悔?惹了她他們會後悔的!

俞悅看錶姐越來越有賀梅琴的氣勢,回去要和賀家撕逼了。

她現在很想偷懶,就看這些人往死裡撕最好。

她又這麼善良,適當的時候出來,替表姐、祖母收拾爛攤子什麼的,解決她們後顧之憂。

莊上弦過來,拉着月牙走人。

俞悅眨眨眼睛,恍然大悟。有些事有外人還要顧着面子,沒外人撕起來才瘋狂。

圍觀的不少人也懂了。這終究是刺史、公主等家事,在他們跟前丟臉,很可能會被遷怒,趁機走啊。親戚真是妙人、好人!

※※※

莊上弦一身普通的青衣,拉着月牙雲淡風輕的走出小築。

陽光下,風吹來荷香,多好的天。

“站住!”蘇紹珣不甘心,怎麼俞敏麗、賀高娢都出事而他一點沒事!出了這麼大事他卻跟沒事人似得,他怎麼能這樣,真的無法容忍啊!

莊上弦站住,站到蘇紹珣跟前,星眸凌厲的盯着蘇紹珣。算計他,他還沒說算賬!以爲他是隨便能算計的?隨便能喊的?

蘇紹珣比莊上弦矮大半個頭,好像被一個戰神帶整個莊家軍盯着,渾身熱的都直冒冷汗,顫抖着一屁股坐地上。

蘇家、賀家高手、及圍觀的都凜然。少年戰神,不怒則已。

“噗!”蘇紹珣吐血趴地上,好像一條死狗。

其他人肅然更敬畏,少年戰神,氣勢就如此恐怖,難怪能翻手滅了水泊幫。

安樂公主眼睛放光,她的男人!讓她害怕、刺激、又深深的癡迷!甚至像範張一樣深深的弄她,她都會愛死他,不論是誰,都必須弄到手!恨不能立刻撲上去!

俞悅看錶姐又發騷,挑戰不可能的高難度,野心和賀梅琴有一拼。

莊上弦拉着月牙就走,省的忍不住出手。

俞悅一嘆,人生就這麼無奈,不論怎麼想,公主現在就不是他們能動的。

“等一下!”安樂公主忙喊。

莊上弦只好再次停下,否則羅家賤女人會沒玩沒了。

安樂公主今兒走高傲公主路線,一身白色精緻鳳袍,一點都不賤。長得不算美,但被好多男人澆灌,滋潤又有胸器,有香臀,還是很香豔。

安樂公主和別的女人不同,她可以主動:“不知秦七公子去哪兒?荷花開得正好,不如一塊去賞荷?”

俞悅說道:“還是先處理範張吧。不怕他找機會溜了或者不認賬?”

俞悅給表姐眨眼睛。這不是報仇的好機會嗎?讓賀高娢嫁給一個低賤的商人,再用這藉口收拾範張,她能從範張頭上拔下多少好處,就看她的手段。

安樂公主很喜歡正太,腦子又清醒一點。

不錯,只有到手的纔是自己的。哪怕父皇有一個國,事實上也與她無關。她若是有足夠的資本,就有足夠的話語權,更能控制親戚。

俞悅是越來越喜歡錶姐了,和聰明人打交道省事,公主的身份管用。人有時候就不怕她有野心,野心引導的好,就是利器。

這無所謂利用,利用也是陽謀,安樂公主心甘情願,樂在其中。

莊上弦拉着月牙離開扶蘇酒肆,伯魚街也不少人,大家聽着猜測着,看到秦家兄弟趕緊讓開。英雄啊,一出手就搞了一片。很多人是非常樂意看到賀家倒黴的。

俞悅和莊上弦到青西江邊,潘雙雙和丫鬟等不少人都來了。

江上準備了一些竹筏,許延年又弄來兩艘船,不是花船,也比較華麗。

莊上弦抱着月牙飛上竹筏,鹹晏和卓穎婖也上竹筏,其他人全都上了竹筏,這樣就像直接在江上飄,多有意思。

竹筏順流而下,出了城沿着一條支流,撐到一個漁村。

漁村不大,有三十來戶,戶戶都打魚,戶戶都養了鸕鶿,多的一戶養了十幾只。

這會兒傍晚,打魚的陸續回來,看到傳說中的英雄都敬畏又激動。

他們是第一批加入西江月的,一部分魚就送到清明酒店,又介紹了一部分人進行試點。大家關係比較好。

一個漁民就穿一條破褲子,上身黝黑,夕陽下散發着光澤,褲腿挽到膝蓋,小腿又瘦又有力,笑聲爽朗淳樸:“幾位來了!”

俞悅應道:“我們去荷塘,晚上找你們吃酒。”

漁民喊來一個熊孩子,給他一巴掌:“小兔崽子!去帶路!”

熊孩子嘿嘿憨笑,噗通跳河裡,嘩啦啦朝前遊,沒穿褲子,就像條魚。

俞悅樂,很想跳下河一塊遊,這種單純的日子,快趕上房家的世外桃源。這裡很美,只要少一點壓迫和憂愁,就是人世間的桃源。

莊上弦冷哼一聲,沒說什麼,拉着月牙上竹筏,跟在熊孩子後邊。

後邊竹筏都跟上,許延年的船到了這兒,水淺,跟不上了。前面竹筏上姑娘們大笑。

俞悅在前邊喊:“下去遊啊!這水多美!”

許公子噗通一聲跳水裡,差點摔一跤。這水很美,清澈見底,有的地方水就到腰部,能遊但不能動作過猛,不能太酷。

前面竹筏上美人愈發大笑。許延年覺得值了,就這麼遊。

一些護衛、夥計也紛紛下水,水開了花,嘩啦啦魚兒嚇得亂跑,來了好多大魚,好怕怕!

前面熊孩子到了荷塘,摘兩片荷葉扯一段藤蔓往腰上一裹,好了。

俞悅立刻想到哪吒,這熊孩子長得也俊。她跳下竹筏奔過去摘幾朵盛開的荷花,問丫鬟要來一根紅繩,用髮簪穿了,做成一條正宗蓮花裙。怕走光,裡面再襯幾片荷葉。拿起來好好看看,蠻不錯的耶!給誰穿?

莊上弦看着月牙,突然皺眉。

俞悅二話不說給他圍上,再問鹹晏要來一杆火焰槍。

莊上弦劍眉突突直跳。俞悅已經拉着他坐地上,卸了頭巾給他扎哪吒頭。

其他人都不賞荷了,賞主公啊!還有誰快來,機會難得啊!

一些跟後邊的、藏周圍的夥計都爆發出超高手的速度,風馳電掣。

夕陽下一個比一個帥,但都沒主公帥!帥呆了額滴個天!

莊上弦盯着月牙,不要玩了喂,除非晚上補償他!他現在不說,晚上賞月時再說。

俞悅早被他賞夠了,現在輪到大家賞上弦月。一不做二不休,問丫鬟要來一盒胭脂,給莊上弦眉心點一個胭脂印。大功告成,可惜不能扒了他衣服只穿蓮花裙。

其他人目瞪口呆,這已經很好了,很好很好,主公原來可以這麼的、仙氣!

俞悅拉着莊上弦起來,莊上弦在她臉上咬一口。

俞悅忙着給他擺造型,乾坤圈有沒有?混天綾是有的,俞悅今年十二歲,本命年,繫着紅腰帶,解下來借給他。

莊上弦瞅準機會再咬一口,利息。這樣的月牙也蠻誘人。

俞悅給他擺好,再交代臺詞:“小爺是託塔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你們這些害人精,犯了天條,小爺要剝你們的皮、抽你們的筋!”

熊孩子笑趴了,激動的爬起來,撿一根樹枝,又扯一段藤蔓掛脖子上,學擺造型。

鹹晏、危樓、卓穎婖等都各笑各的,有的端莊有的豪放,其他人忍不住都大笑。主公一臉冷酷,笑果出奇的好,要笑抽了。

莊上弦看着月牙,俞悅又去摘蓮花,其他人一鬨而散,他們不要啊。

莊上弦拿着槍站月牙身邊,威風凜凜的天神天將。

俞悅在他臉上親一口,好乖,把蓮花裙做好,熊孩子直流口水,這做的明顯比他好看。

俞悅摸摸他頭,朝許延年招手,帥哥過來,乖乖的滾過來。

許延年拔腿就跑。危樓在前邊一堵。其他人都回來,有人玩就不用玩他們了,他們可以愉快的玩許公子。玩許公子主公一定會很開心,一舉多得啊。

莊上弦提槍指着許延年,許延年玩命,換個方向又跑,鹹晏堵前頭。

許延年換個方向跑潘雙雙跟前:“潘小姐救命啊,求小姐大發慈悲,救救在下。”

潘雙雙娃娃臉紅了,熟練的講官話:“殘月公子跟你玩,不要怕。其實你和主公湊一對應該很好玩。”雙瞳剪水眨呀眨,很有些狡黠。

許延年被撩了。乖乖被潘家護衛拽到殘月公子跟前。

莊上弦從月牙手裡拿走蓮花裙,親自給許公子圍上,再摘了他玉冠。危樓過來照着主公的樣子給許公子扎哪吒頭。鹹晏伺候許公子點胭脂印。這絕對是帝王級待遇。

許延年一直看着潘雙雙,公主越看越可愛,愛的他心情澎湃。

潘雙雙臉紅透像蘋果,不過許公子造型就比主公好看,太仙氣了。天邊晚霞,東邊月出,許公子就像天上來的,風一吹隨時可能上青雲,消失在人間。不是他比主公長得帥,而是氣質,溫潤更像逍遙仙。

俞悅看着許延年也眼睛放光,挨巴掌沒反應,總覺得年輕人太溫,能趕上莊上弦的冷,這樣變一變有味道多了。

莊上弦擋住月牙視線,看誰?難道寡人沒他好看?

俞悅摸摸少年的臉,好看,風格不同,不要時刻都爭寵,人家已經有目標。

莊上弦抱着月牙飛走,一邊使勁咬着收利息,有目標也不能看他。

俞悅無語,貌似莊家少年對許公子醋意格外濃,兩人有故事?快咬死了輕點喂。

莊上弦輕點喂,喂的滿滿。回到漁村,依舊是哪吒造型,驚豔了村裡的男女老幼,一個奶娃哇哇大哭,不知道哪兒驚悚了他。

俞悅覺得奶娃眼睛是雪亮的,怕被某人吃了,先哭着預防。

漁村中間一片空地上,已經搭了幾個帳篷,點了好些燈,燒着幾大堆火,火上架着幾大口鍋,鍋裡燒着香噴噴的魚湯、牛肉。一邊拼了幾大張桌,旁邊又有幾堆火在烤肉,炒菜,煮酒,完全是夜宴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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