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攀親戚、通敵

在安溪鎮呆了數日,馬賽城再次傳來消息:東陽郡太守又派信使來了。

據說是十萬火急,安東納又去了葫蘆洞,其他人都搞不住他。

這時候大家發現,安家大房也是很有用的,安家腳踏兩條船,至少能應付一些人。

人有時候腳踏兩條船也是無奈。人生不如意事十之*。

回到馬賽城,已是春暖花開,護城河流着清澈的水,幾隻小鴨子興沖沖的跳下去,凍得呱呱亂叫,孃親救命啊!寶寶腳丫凍冰冰了!

岸邊碎娃們大笑,仔細看卻一個個球,有的衣服太破,就像一個破布堆。有的娃沒心眼,笑的特開心;有的娃哇哇大哭,哥哥寶寶要吃奶奶。

ωωω▲ t tkan▲ ¢ 〇

五六歲的小哥哥玩的正開心,早把奶娃忘了,隨後是老孃一片怒罵。

回到國公府,主樓後邊花園,春光裡花叢中罵的充滿詩情畫意。

“一定要搞死他!那個打短命!”胖老頭張孑傑牙齒掉了幾顆,罵起來漏風又漏氣、即霸氣側漏,“那小雜碎!羞辱、脅迫、虐待我,這都不說;還不給我換女奴,不給我酒!我幹他叉叉叉我怎麼也是刺史!我現在就像一條狗!嗚嗚嗚周郎我跟你說,你再不弄死他我都活不下去了,嗚嗚嗚我慘啊啊啊。”

霸氣也抵不住殘酷的現實,胖老頭恨不能管周郎叫兄弟、叫親爹。

周玉郎就是東陽郡太守周無忌派來的信使,一身錦衣確實是玉面郎君,就算在周家地位不高,總歸是京城邯鄲、周家人,氣度遠不是安東納、嶽奇鬆等人能比的。這就是京城一塊磚和鄉下一把土的區別。

周圍服侍的女奴悄悄臉紅,又暗暗自卑。刺史老爺都看不上她們,就更別奢望周郎,留着做個念想吧。

周玉郎一臉高傲,其實對這些漂亮的女奴有興趣,聽羅建楓說她們很有趣。

但現在有正事,周玉郎又什麼身份?洗乾淨送給他都要矜持一下。國公府這幾天竟然一個女奴都沒送他,年輕人火氣相當大,“啪”一拍石桌。

青巖的石頭都特硬,一身硬骨頭。

周玉郎手疼的冒眼淚花,更憋氣:“莊上弦那小畜生!以爲離開京城翅膀就硬了,哼!這不過是給他選好的葬身地!若是再不乖乖聽話,悄不吭聲的弄死他,誰都不知道!哼,聽說這破地方有天葬?哈哈,死了喂鳥,死無全屍!”

胖老頭愣了一下,雖然部分是事實,天葬的主要是奴隸;但作爲青巖一種古老的風俗,還是少說爲妙。他只管吃醉了罵莊上弦,難得有這機會,罵的特過癮。

周玉郎吃着稷谷酒,真是好酒!天天醉裡夢裡不願醒來。

莊上弦、俞悅、曹舒煥等遠遠的看着,把周玉郎是搞定了,但張孑傑也太欠揍了。

鹹向陽一身紅衣,手拿皮鞭,挺着胸器,特想殺過去。周玉郎有帶護衛高手來,被盧玉官弄走了,所以鹹向陽一隻手能捏死他。

佔金花說道:“周玉郎脾氣很大,一來打傷好些人。刺史主動招待他。”

俞悅問:“有說什麼事?”

佔金花應道:“沒。人傢什麼東西,豈會跟我們講。我們還差的太多,要加十倍努力啊。以後跟他一樣,出去橫着走,想打誰打誰,打了還有酒吃。”

俞悅點頭:“這就是能耐,主公在這也不敢殺他。”

鹹向陽蔫了。還以爲主公回來能出一口惡氣。要說報仇,皇帝把周家當槍使,周家對莊家所做的、包括有周家血脈的像東營長公主所做的,仇比羅家更大,這些人都該死!

俞悅看她一眼:“其實他來的時候你們完全能揍他一頓,揍的他生活不能自理。回來主公把你們杖責二十,總比他強,更不用看他礙眼。”

鹹向陽眼睛一亮:“杖責五十都行。”只要能報仇,不過現在都過去了,“現在還能揍他嗎?”

俞悅無語,看着莊上弦。

莊上弦拉着她上前,其他人依舊遠遠的看着。

張孑傑一眼看見少年,反正這兒都是國公府、國公府的人,他就裝死。

周玉郎和羅建楓類似,鬱郁不得志;他其實比羅建楓聰明,比莊上弦呃;羅建楓是王子,莊上弦小小年紀封國公,憑什麼?像他這種人就該去死,讓多少人能活的輕鬆。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周玉郎意氣風發,和胖老頭引爲知己,雖然平時很瞧不起張家人:“當年,莊正弦出生的時候,莊夏收戴了綠帽子也只能憋屈的去死!沒想到羅之軒出生,莊上弦鬧那麼大,他越是鬧,上面越容不了他。他若是不鬧,上面怕他懷恨在心,所以他註定死路一條,別連累我周家。上面有時候不講理啊。”

一聲長嘆,包含了無限的情緒,濃濃的酒氣,直達*。

莊上弦抄起一壺茶澆他頭上,茶溫的,基本都溼了衣服流在他身上。

周玉郎醉意濃,到了*不吐不快:“長公主是真喜歡莊夏收,想爲他生個孩子。上面不同意,否則這孩子怎麼辦?莊正弦反正是周家骨肉。莊夏收卻戴了綠帽子,多解氣啊,哈哈哈!下雨了麼?”

莊上弦又要了一壺茶澆他頭上,溼衣服風一吹很冷。

周玉郎打個寒噤,扭頭終於看到莊上弦,一屁股坐地上,酒又醒了七分。

莊上弦第三壺茶澆他頭上,周玉郎傻的沒敢動。

俞悅拉着莊上弦的手,放嘴邊哈口氣,太冷對身體不好。蛇爲何冬眠?就因爲體溫低出去容易生病。

莊上弦看月牙一眼,溫度沒回升但沒剛纔那麼僵硬了,情緒能更好的控制。

周玉郎情緒失控,哇一聲大哭,哭的肝腸寸斷如喪考妣。

俞悅愣是沒看懂。和莊上弦坐下,嚇得胖老頭渾身僵硬很是搞笑。

莊上弦冷冷的看了張孑傑一眼,再指了兩個女奴。

兩個美貌的女奴本來很喜歡玉面郎君,幾次主動勾引;現在完全幻滅,主公有令,她們只得左擁右抱安慰玉面郎君,溫暖他脆弱的靈魂。

俞悅好像懂了一點。周家就是這種軟骨頭,纔會被羅擎受拿捏。羅擎受說起來也是本事,能把功臣搞得七零八落,能拿捏周家、俞光義等,沒點本事是不行的。或許正是有本事,纔會搞出這樣那樣。

莊上弦看着月牙,氣息完全恢復到正常甚至飄渺的程度,這是超脫的高手境界。

周玉郎情緒也恢復,酒徹底醒了,看着莊上弦眼紅,赤果裸的恨意。

莊上弦冷漠的回視,就像漠視一隻螻蟻,連小丑都算不上。

周玉郎氣得要死,身上冷,再看錦衣狼狽,頭髮還在往下滴水,站起來怒喝:“我也算你表叔!我還有密旨!趕緊接旨!”

莊上弦依舊漠視他,一股氣勢卻壓到他身上,周玉郎後退一步絆了花盆摔個仰面八叉。

張孑傑非常同情,又慶幸,他還算識時務的,遭的罪就少多了。

俞悅看着美酒佳餚有點餓了,讓佔金花來碗麪,馬補騷年又端了一大盆野菜餃子來。莊上弦吃了一半,張孑傑也厚着臉皮吃了一些。

周玉郎爬起來惡狠狠的盯着張孑傑,張孑傑一臉苦逼。

周玉郎也識時務,掏出密旨甩莊上弦跟前,甩的帥還能挽回一點面子。

俞悅接了所謂的密旨,內容特直白,要青巖三寶,石蟲一萬隻,稷谷酒十萬壇。

“昏君。”俞悅重重的將密旨甩周玉郎臉上。

“啪!”好像甩他一個耳光,玉面郎君徹底改變形象,亂七八糟好像逃難。

周玉郎暴跳如雷,莊上弦欺負他,這小王八蛋也敢動他!“你說什麼?你敢侮蔑陛下!”

俞悅冷哼一聲:“青巖閉塞,百姓缺衣少食,一點不關心,開口就要酒,就知道享受,不是昏君是什麼?”

周玉郎應道:“那是崇州該進貢的。”

俞悅半碗餃子湯潑他臉上:“崇州路有餓殍,進貢能吃得下去,昏君!”

周玉郎要崩潰:“莊上弦!你再動手試試!到時別怪我!”

莊上弦果然沒動他,春光明媚和月牙一塊看戲。除了兩個女奴幫周玉郎收拾,並沒讓他去更衣,他一來二回的唱戲都不用妝了,一身都是戲。

周玉郎也知道自己狼狽,恨莊上弦,恨所有姓莊的!他又掏出書信,連密旨一塊甩給莊上弦,照着他臉上甩。

莊上弦坐那沒動,書信卻乖乖落他手上,風一吹打個滾像是賣萌:主人求收留。

俞悅把書信拆開看:“上弦吾侄,一別經年……”

莊上弦有字,上弦是名,稱名不稱字,就夠奇怪;吾侄,搞得多親熱,俞悅噁心的要吐。

莊上弦摸摸她的背,再把信扔周玉郎臉上,不小心碎成幾萬片,如雪飛上天。

周玉郎好像自己被撕成碎片,剎那爆發出的氣勢太恐怖了。想起莊上弦之前大鬧京城,現在比那時還恐怖,周玉郎在周家都不算什麼,就是根本惹不起。

周玉郎不能太窩囊,直接問:“你想怎樣?我只是信使。”

莊上弦冷哼一聲:“那就別擺譜。石蟲五十兩銀子一隻,稷谷酒二兩銀子一罈,換成油鹽等運到崇州,以物易物。”

俞悅補充:“這是爲你們好,這樣吃的多安心。”

※※※

盧玉官把高手護衛送回來,周玉郎有底氣多了,不過暫時沒動靜。

莊上弦也不管他,就在國公府指個地方讓他住着,又給他幾個漂亮的女奴,高手也有。

過了幾天,春天一天比一天暖,枝頭泛綠春花開。

又一撥人從外面千里迢迢來到崇州。鞏州本來要將崇州封死,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崇州把青門鎮也守得像青天一扇門,外邊人來就是登天門,所以人到青門鎮馬賽城就得到消息。

這天下了點雨,不是下雪了,是下雨,馬賽城就像過節。

俞悅和莊上弦也出了國公府,去坊市轉轉。

坊市也經過改造,一共七街十三巷,街巷有長有短,但規劃很完善。很多店鋪沒開門,部分是預留,部分是缺乏物資。但這不影響,街上人多,街邊排着長長的隊,有買月餅的,有買別的各種各樣。

頭頂除了街頭路口,別的都有寬寬的屋檐或專門搭的棚子,下雨天逛街不淋雨不怕髒,等夏天來臨也能遮陽。

來坊市、外邊的人進城堡都要求乾淨整潔,還要有秩序,一開始就養成好習慣。

俞悅一直在琢磨太陽能,夏天的太陽能若是利用起來,一定大有用處。

前面人影一晃,快的一般人都沒看清。

莊上弦拉着月牙跟上,進了巷子飛上古樹、再飛檐走壁,一會兒翻過城牆來到護城河邊。

角落還有一些雪沒融化,河邊青石上則鋪了地毯,中間置一矮几,兩邊兩個坐墊,旁邊一個茶爐,煮一陣茶香,隨風颳到天那邊。

剛纔在前面引他們的高手,站在不遠,看樣子準備做個雕像。

煮茶的小廝穿着青衣,像是和青巖相融、化青煙,存在感也是極低。

這只是爲了襯托他們主人:坐在矮几另一邊的一個老者。

不算很老了,擺出世外高人的樣子裝逼,面相看着不到六十,說鶴髮童顏還早了點,裝的挺到位。在這樣的地方煮茶,也能煮出意境,大隱隱於市,不如說青巖的背景好,護城河的風景美,換成嶽奇鬆也能裝出來。

有的人越看越高,有的人越看越低,一陣春風颳過,老者身上的銅臭味無所遁形。

俞悅恍然大悟,老者不是別的,做商人走南闖北風餐露宿經歷多了,沒條件時隨遇而安,有條件了講究一下,基本就是這狀況。

沒有歧視商人的意思。辛辛苦苦互通有無,對促進經濟發展做出很大貢獻。

老者裝,裝的很有格調,應該讓嶽奇鬆來學學。俞悅轉念又放棄,學這意義不大,還不如和鍾國令學,真正提高涵養,做個與衆不同的敗類。

老者坐那沒動,手一比:“墨國公請坐。”

莊上弦拉着月牙過去,抱着月牙坐身邊,這姿勢坐着不舒服。

俞悅沒意思,起來站一邊。

老者看她一眼,少年長得再好,不過是皮相和玩物,作爲不膚淺的長者,就當沒看見;依舊看着莊上弦,滿眼精光又和善,好像親戚:“老夫姓範,和驃騎大將軍有些交情,聽聞你在此,順路來看看。”

俞悅心想,攀交情,真正的親戚還在國公府呢;和善,商人和氣生財,和氣就爲了生財、賺你錢。

莊上弦一臉冷酷,好像什麼想法都沒有,與和善有異曲同工之妙。

俞悅真心覺得,擺姿勢已經沒幾人能比上墨國公。

這畫風就像一親戚上門對着少主,不論他擺什麼譜、或者噗通一聲跪少主跟前抱着少主大腿哭的稀里嘩啦,都改變不了少主身爲主的這個地位、重點是氣場。墨國、尤其馬賽城確實是墨國公的地盤,墨國公佔盡天時地利。

老者沉浸在自己的思路,特有耐心和誠意,好像東西白送,白送誰不要?不要繼續送:“崇州的情況好像很不好啊。我帶了一些物資,因爲修路,所以……”

俞悅擡頭望天,送就把東西送來啊,嘴上說頂個鳥用。

莊上弦依舊沒想法,想拿糖葫蘆誘惑他,他早過了那個年齡。

老者一嘆,好像五千年滄桑,好像五百年憂傷,好像五十年內傷,有點有氣無力:“我託人打探一下,據說是鞏州和崇州有些誤會?是不是啊?要不要我幫忙調解?其實不是多大的事兒,大家各讓一步,算起來還是鄰居。”

俞悅基本搞懂了。以前來硬的,現在要來軟的。以前那些商人也勸過,但沒什麼分量。這老頭有分量,一些物資弄不進來,人來了坐在護城河邊裝逼,還讓高手將墨國公引出來,又搞不懂了。

莊上弦星眸冷冷的看着老者,好像也沒懂,有種自閉症兒童似得漠然。

老者一嘆:“你年紀輕輕,命運多舛,也是不容易。放心吧,我和令尊有交情,會幫你的。很多人敬佩莊家,一定會好起來的。”

俞悅無語。並深表懷疑,老者究竟怎麼做成大商人的?俗話說對症下藥,對少年推銷女性用品他能成功?同情、打感情牌不正是對女人好用嗎?一說眼淚嘩啦啦。對戰場的將軍、莊家出來的戰神講這些,簡直同情他,不要死的太慘。

老者好像沒察覺到,或者特自信,年輕人有時候就彆扭;這時候就要像春風化雨,慢慢融化他的心,最後自然水到渠成。

小廝將茶煮好了,拿來兩個白玉茶盅,倒上茶,色香味誘人。

老者手一比:“墨國公請。這是我從澶州帶來的茶葉,用崇州的水一煮,味道更特別。”

莊上弦站起來,拉着月牙就走。

老者忙喊:“且慢。”

莊上弦回頭冷漠的看他一眼,拉着月牙繼續走。

老頭連喊三聲,高手唰唰的追過來攔住。

俞悅看這高手,這麼不怕死,隨便就敢攔墨國公的路?

高手氣場比老者還強,淡定的讓一邊,範老頭已經急匆匆追過來。

俞悅看這老頭不是一直耐心嗎?裝逼嗎?繼續裝啊,坐那數一、二、三然後墨國公回頭噗通一聲跪下求他,畫風多美。

老頭怒了,頭上青冠都歪了,指着莊上弦教訓:“你年輕人怎麼這樣,老夫專程來看你,跟你講話。你一聲不吭就走,你枉費我苦心沒關係,你對得起自己嗎?”

莊上弦應道:“話不投機半句多。”

他更冷酷的看老頭一眼,抱着月牙走得更利索。

老頭連喊三聲,高手又追上來攔住去路。

莊上弦一腳將他踹飛,俞悅一顆石子兒擲他鼻子,將他眼皮擦掉一大塊。

“瞎了你的狗眼,攔墨國公的路!”俞悅發飆,回頭指着範老頭,“跟墨國公攀親帶故的多了去了,你不算最無恥的。仗着多拉了幾年也敢跟墨國公擺譜,你知道尊卑嗎?你有家教嗎?你娘怎麼教你的?”

莊上弦抱着月牙走遠,罵聲才停下。

一些護衛、平民等湊到附近,望着主公遠去,再看那老頭,傻逼。

回到國公府,大家都聽到消息,聚到會客廳,又有客人。

幾位客人是宋紫紋帶來的。周玉郎也來了,好像等着什麼好事兒,心情不錯。

俞悅好奇,周郎和女奴打得火熱,還有心思關心別的,消息還挺靈通。

周玉郎也奇怪:“範適範百萬沒和你們一塊來?”

俞悅問:“什麼東西?”

周玉郎愣了一下,玉面郎君今兒打扮很帥,將會客廳所有人都壓下去。莊上弦是下一輩,什麼殘月公子身份更沒法比。

周玉郎今兒也含蓄一點,心情依舊不錯:“羅宋國商人最有名的是渧商,其次是滁商,範百萬就是滁商總舵,每年能賺利潤百萬。因爲他,滁商這些年蒸蒸日上,陛下也很看重,與京城很多人關係密切。”

俞悅看着莊上弦,這麼說青東商業還沒搞起來,就把兩商得罪了?

莊上弦抱着月牙好好坐下,他坐着她站着,夠給老頭面子了。

俞悅看少年又鬧情緒,不管了,和周玉郎說道:“士農工商,奸商何時這麼有面子?還是有人不要臉不顧身份?”

周玉郎位置在前邊,坐着心裡舒坦,說話也正常:“商人只是商人。不過如今的局面,很多事需要通過商人。崇州情況不是最明顯嗎?”

俞悅應道:“當然不是!鞏州若是不刁難,哪用這麼麻煩?鞏州就不是好東西!聽說四公子快嗝屁了,一定是老天報應。”

周玉郎一時不知該說什麼,腦子裡有別的想法:“賀高陽確實不行了,你們怎麼知道?”

俞悅應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她想給賀家送一份禮,又怕賀家誤會,再說送什麼都要花錢花精力的。

護衛進來回話:“範適來訪。”

俞悅看着莊上弦,一臉驚訝,這老頭還沒完?任務沒完成?

士農工商,再大的商,皇帝一句話都能讓他玩完,或者有足夠的利益,什麼事做不出來?

其他人也好奇,滁商總舵啊,大概是到崇州最大的商人了。佔金花眼睛冒金光,好像看到了嘔像,必須得好好學習漲漲姿勢。

周玉郎也期待。他當然瞧不起商人,但有些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

範適來的不是一個人,除了高手,還有幾個,商人非商人都有。

範適穿着大氅,依舊走世外高人路線,幾個人捧着他,姿態又高了幾分。

範適雖然第一招失敗,不過勝敗乃兵家常事,他依舊很有信心;但走進國公府後,感覺氣氛很不對;來到會客廳,這種氣氛達到*,各種膜拜的眼神,絕不會看錯,就像看一個傻子。

範適和氣生財一輩子,差點被氣着!

周玉郎看的也挺愉快。單純的記憶,幾次找上姓範的,都不鳥他,這一刻很爽。

俞悅看周玉郎一眼,這種人就不說了。再看範老頭,他身邊的高手不對啊,不會是誰誰派來的吧?不過眼皮破了一塊,總算沒那麼傲了。

其實,青東商業,包括清晏樓,若是有好的合作伙伴,對大家都好。青東商業主要產品、瞄準的市場和別人衝突不大,現在以小農經濟爲主,商品經濟很落後,商人地位又低。就是說大有發展潛力。

但僅限於好的夥伴,不好的就算了。還不如那些小商人好說話。

範適涵養好,緩過勁兒又面對座位問題。前面已經坐滿,後面擺了一些石墩,上面放着墊子,與河邊很像,不過這裡是國公府。

其實莊上弦旁邊一直有一個空位,是俞悅的。就像安排臥室,都要給俞悅留一間,這是必須的尊重。

範適不知道,但知道他不可能去坐那位置,但實在沒位置,就不管了。

潘伯壎匆匆進來,將範適一撞。高手忙扶着範適,潘伯壎兩個一塊撞,上前坐主公旁邊,冷哼一聲,叼爆了。

小丫頭雙魚過來配戲,雙腿跪地上再奉上茶。俞悅趁機起來站一邊。

潘伯壎拿茶漱口,又一個丫鬟過來跪地上,端着盆伺候。先後來七八個丫鬟,潘伯壎不知道怎麼不順眼,一腳將個美人踹的連翻十七八個跟頭。

範適看的一愣一愣的,一直聽說崇州的奴隸主如何,這架勢外邊使喚丫鬟很少見。

其他人也看的一愣一愣,配合的都老老實實。現在沒賽家,安家大房不在,當然潘家最大。

安東納來了,走門口冷哼一聲,突破了特意氣風發,大步走到小主公跟前。

不用主公吩咐,夥計擡來一張檀木椅放主公旁邊,七八個丫鬟加四五個美少年來服侍,比服侍潘二公子還小心。賈鵬混進來給安家大房捏肩。

安東納被捏的疼死了,一巴掌將這混蛋拍飛;看殘月站那兒,特想拉過來抱着,可惜實力還不夠,又不想英年早逝。

氣氛更詭異,潘二公子和安家大房總算擺好了,現在繼續範適。

跟範適來的幾個也是看他。

範適好一陣茫然,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着。也這麼牛逼的來一回,又怕被一腳一巴掌拍碎了老骨頭。任是練了一輩子的眼睛也沒看出究竟什麼狀況。他對青巖本就瞭解不多。現在又發生了變化。

其實大家都沒看懂。潘伯壎和安東納都是即興演出。

周玉郎等到好機會,起來讓座:“好久不見,沒想到又在這裡遇見範老,真是湊巧,請坐。”

範適看他一陣,不熟;再看那位置卻是正好,過去客氣矜持的坐下。

大家都看着。周玉郎也看着、看賈鵬,再給他安一個位置啊。

賈鵬爬起來走了,半天沒回來。周玉郎還站那兒,就站範適旁邊,好像他孫子。

俞悅給佔金花及她旁邊宋紫紋使個眼色。

佔金花激動了,看着嘔像使出渾身魅力,欻欻歘誘惑了不少男人。

宋紫紋退後一步再一腳踹她,佔金花正發功沒防備,一連十幾步衝到範適跟前差點跪下,總算拽着一丫鬟站住,怒的回頭猛瞪宋紫紋。

宋紫紋比她年輕比她貌美,氣質比她好,實力比她強。

佔金花怒極、也沒轍,轉身對上範老頭,飛快變一張千嬌百媚、千伶百俐、千迴百轉的姿態,嗲嗲的行禮:“妾身佔氏,家道中落,一直做着小本買賣,特仰慕範老,不知範老能否指點一二,妾身感激不盡。”

她扭着腰但沒有秦樓女子那種味道,也不會太浪,一身熟女的味道很撩人。

範適一眼看出佔金花的潛力,對她不討厭;何況這會兒捧他、太給面子了;端着姿態他都要露一手,讓大家瞧瞧:“哦舉手之勞,也是老夫的榮幸。”

佔金花貝齒咬着紅脣,眼圈都紅了:“妾身、妾身一個婦道人家,不知吃了多少苦,用了多少心,買賣還做不好。”

大家好像頭一次聽到佔金娘真情流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氣氛低迷,大家來爲佔金娘默哀三秒。

範適覺得氣氛夠了,一聲嘆息。

大家跟着一聲長嘆,迴腸蕩氣,都得了鍾國令三分真意,完勝範老頭。搶戲了。

範適差點被氣着,算了甭裝逼,虎軀一震拿出真本事:“做買賣,說不容易也容易,就看懂不懂門道。門道說難也不難,首先要拜三頭。”

嶽奇鬆、安東納、鍾亦良等都認真聽着,一邊想着佔金娘美人計不錯。

直呼其名不大好,花字略顯俗,最後大家都管佔金花叫佔金娘。雖然不是大美人,但有些事就在一個時機,時勢造英雄。

範適看大家這回真膜拜了,心裡得意,愈發賣力:“拜三頭,首先要拜碼頭,這都聽過吧,但要拜的好,其中大有講究。”這個梗留着,“其次要拜地頭,就是把一地的人面都拜好。最後要拜上頭。少了哪一頭生意都不好做。而拜碼頭是拜人脈,拜地頭是地脈,拜上頭是天,湊一塊就是天地人。天地人齊了,生意想難做都難。”

他擡頭望天,簡直高處不勝寒。

衆人恍然大悟,佩服!

俞悅也佩服,佩服老頭能說的清楚,還能搭上天地人和。

能在一方面有所成就,總是能人所不能。這就是三人行必有我師的真意。

一個小夥擠出來問:“拜碼頭和地頭有什麼區別?”

範適一臉高人風範:“拜碼頭是拜同行。地頭是你要在一個地方做生意,必須和本地人打好交道。不說本地的各種勢力,其他人要從你這買東西,大家以後就有關係,你得提前打好關係、給人一個好印象。”

俞悅恍然大悟,老頭在河邊煮茶,是要給莊上弦一個好印象?她看莊上弦。

莊上弦冷颼颼的看着月牙,不要抱就練大字。

俞悅冷哼一聲,再逼她她一定反抗!

範適怒了,他好好的氣氛、剛形成的氣場,竟然被哼破了,他對這玩物印象很不好,有仇:“你有什麼意見?”

俞悅遷怒,乾脆應道:“傻逼!就沒聽出他取笑你?這裡是墨國、國公府!你到了這兒不拜墨國公,你說的都是屁!拜地頭就是接地氣,你在我們這兒裝逼,確定很接地氣?這麼牛逼你娘知道嗎?”

現在氣場算徹底完了。大家想膜拜也得顧着國公府的面子。

大家繼續膜拜範老頭。本來他倚老賣老不拜墨國公,墨國公不計較也就這樣。但他非要拜三頭拜這個拜那個,還挑釁殘月公子,不知道她最兇殘嗎?

傳說中的不作死就不會死。從河邊追到這兒,他是一心求死啊。

潘伯壎要成全他,嚴厲的教訓殘月:“不懂別胡說。範老是豪商巨賈,今兒來做客,難得傳授秘訣,誰不想學就閉嘴。”

小夥使勁點頭:“就是就是,多謝範老指點,小子茅塞頓開,大恩大德無以爲報……”

佔金花將他擠一邊,更認真與惆悵、讓人同情:“範老講的是大道理,妾身是小婦人,就做小本買賣,如何拜三頭?我那點本錢拿去孝敬人家還未必看得上,好幾次還險遭、險些、嗚嗚我還能怎麼辦?”

她摸出一條手絹咬嘴裡,眼淚花兒梨花帶雨的樣子,看的人都醉了。

範適心也軟了,冷哼一聲,不跟小孩一般見識;有人給梯子他就下,不過這梯子不太好下:“女子就不該做這行。呃你可以與人合夥。”

大家瞭然,什麼拜三頭、拜上頭,他能拜到皇帝那兒,不適合幾兩銀子做小買賣的。殘月公子之前講過,做生意就要往大了做,做賊就要做國賊。

範適也沒辦法。想說商人不好做,小商人更難做,現在又要端着架子。該說正事兒了,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潘伯壎。

潘伯壎秒懂,揮手,根本不用問主公。

很快來幾個漂亮的女奴,圍到範適身邊左擁右抱,全不顧場面。

範適一把老骨頭*了,他不是這意思!女奴膽子真大手真軟,往哪兒摸?

範適要喊,一個女奴用胸器將他包圍,差點悶死他,一聲哼哼真潮了。

周玉郎、好些男子嫉妒,這麼漂亮的女奴讓範老頭糟蹋了。老頭到底行不行啊,原來這麼猥瑣,還裝什麼高人,道貌岸然都不算。

旁邊高手忙將女奴拉開,將範老頭解救出來。

女奴一齊跪老頭跟前,嬌滴滴的喊:“一人十兩,老爺喜歡我們可以多打賞哦。”

範適目瞪口呆。周玉郎也嚇一跳,給他的女奴不會收他錢吧?

※※※

一人十兩不多,但周玉郎是窮鬼,一人給他十兩還差不多。

範適外號範百萬,一年能掙一百萬兩白銀,當然不在乎一人十兩,但他在乎面子!這是赤果裸的打他臉!

俞悅秒懂:“十兩給他提鞋都不夠,你們這是羞辱他!至少一百兩!”

範適恨不能和她拼命!不過活了一輩子,他沉住氣,一人二百兩打發了省得礙眼。

女奴們一陣歡呼,撲上去一人送上一個香吻。

範適老臉上瞬間多了三個口紅印,鼻子又被咬一口,做個*辣的記號。

外面雨後春光好,挺大的會客廳內好多人,大家看着傳說中的嘔像好喜氣。一些丫鬟都想上去親老頭一口,二百兩銀子至少能買十個女奴、八個丫鬟。

佔金花心裡都想,這錢太好賺了,她一年到頭累死累活未必能賺到。

範適知道成了笑話,第一個怒視潘伯壎。

潘二公子一臉無辜與委屈,老頭風騷了還怪他,裝什麼?

範適怒極,腦子都不好使了:“你剛纔什麼意思!”

潘伯壎王子好心解釋:“崇州日子不好過,我們只得另想辦法。怎麼樣,女奴伺候的還舒爽吧?包夜一bw、千兩,還有更多驚喜,包您滿意。”

跟範適來的一箇中年縉紳看夠了,出來刷存在感:“這是國公府。”

潘伯壎應道:“是啊,你們一來就到國公府。若是去東烈城,本公子一定免費招待。”

安東納風流邪氣的湊過去勾着小主公肩膀,一手順便勾了殘月的香肩,終於勾到手了:“大家反正是兄弟,有難同當,有錢一起賺。我們青巖歷史悠久、風景壯麗,諸位可以住上半年好好欣賞,費用一律八折。”

莊上弦手一撈抱了月牙,再一腳將安家大房踹老遠。

安家大房滾的特*,是他魂兒徹底被殘月勾走了,爲了他的魂兒,做鬼也風流。

其他人都無語,不過話題終於轉到崇州上。

佔金花插一句:“墨國公是好人,沒錢可以留下來,不用賣身契。”

周玉郎又嚇到了。留下來!好像賀宏志就被留下來,羅建楓也被留下,但兩人待遇截然不同。羅建楓和莊上弦一樣,都是周家外甥孫,真正的親戚,應該會有優待。

周玉郎一瞬間想了很多,才鎮定下來,他涵養也是挺不錯的。

範適不扯這些了,餘怒未消依舊盯着潘伯壎,看樣子潘家在崇州還是很有地位,他繼續問潘伯壎:“崇州這樣,你不想辦法解決?”

潘伯壎很上道:“想了啊。”

安東納大手一揮:“已經解決了!”

範適傻眼,心裡懷疑他們私下解決了,只有莊上弦沒解決,不放心又問一句:“怎麼解決的?”

安東納突然看着範適,這傻逼腦子怎麼長的?

潘伯壎也難以理解,不過還是好心回答:“安家和外面交情一向不錯。”

範適猜到了,但和幾個縉紳、富商等對視一眼,鞏州不是說封死了麼?還是有什麼私下交易沒跟他們講?私下的事當然不會跟他們講,但事情沒說清楚,就容易出亂子,鬧笑話。他們怎麼繼續?

縉紳站出來,他一直站着,腿都站酸了:“在下長州路穠華,拜見墨國公。”

俞悅一嘆:“好名字!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客入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大家眼前唰唰出現一個純情少女,豆蔻梢頭二月初,正是這時節。

再看路穠華同志,人到中年略顯富態,五官比較緊湊,顯得有些猥瑣。

這兩種畫風怎麼都整不到一塊。亦或是路穠華同志有一顆猥瑣的少女心,沒事扮成少女盪鞦韆?這見客入來是要趕緊閃,又倚門回首,噁心到一大片。

路穠華也受了兩萬點傷害,穠華原本是多有意義的名字!

莊上弦冷然開口:“路穠華,原是陳太師長史,陳太師通敵一事最初因你而起。陳家事了,你做了一陣丞相長史,後免官。”

畫風立刻變成倒春寒。陳家的事在羅宋國基本是禁忌,前後都處理的不清不楚。

俞悅知道,路穠華便是陳家的叛徒,或者俞光義的奸細。這是俞光義的人來了,俞光義想做什麼,或者目標是賀家?

路穠華好像這種事兒經歷多了,立刻進入狀態,一聲嘆息,似乎挺慚愧:“當時年輕。”

俞悅打斷他話頭:“年輕有爲。這次又準備立什麼功?”

鹹向陽出來刷存在感:“隔着馬林大河那邊是夷越王國,馬林大河下游是項楚國,還有印布拉曼國。”

賈鷂冷酷的教訓:“遠交近攻不知道嗎?通敵一定要在附近,目光不會放遠點?”

鹹向陽怒:“我比你大!我又不懂通敵。”

她胸脯一挺,會客廳裡基本能排第一,她最大。

賈鷂騷年紅了臉:“女流氓,不懂不會向露濃花瘦誰請教嗎?”

鹹向陽更怒:“本小姐說年齡!我請教這做什麼,有誰要通敵?正好露濃花瘦在,趕緊請教。”

“啪!”一茶杯砸地上,嚇人一跳。

大家正擔心露濃花瘦會給崇州扣一頂莫須有的帽子,這會兒全看着範適。

範適真的是失手。人難道還沒有個失手的時候,都這幅表情做什麼?

俞悅瞭然:“這麼緊張是心虛吧?你到各國做生意,最適合做多面間諜。難怪你們倆感情這麼好,出雙入對,如膠似漆,鴛鴦戲水,比翼雙飛。”

部分人快受不了了,這畫風變來變去比變天還快。再看萌正太、太年輕啊。路穠華的話其實就有暗諷莊上弦,年輕人多半不靠譜。

路穠華已經徹底被玩壞了。再給莊上弦扣帽子,成扣帽子專業戶,他不用活了。

範適真急了:“不要亂講,我是羅宋國的人!”

俞悅應道:“那可說不準。”

鹹向陽、潘伯壎、安東納等都點頭,莫須有嘛,也許有呢。

一個富商不能幹站着,腿都站酸了,活動一下刷點存在感:“我們來崇州,是爲鞏州的事。”

俞悅又打斷他話頭:“是鞏州通敵?那就對了!”抓着莊上弦的手強烈示意。

莊上弦看月牙急的,一巴掌拍旁邊高几,留一個手印,手印所在位置都化成粉末隨風吹,其餘部分都好的。此時無聲勝有聲。

俞悅眼睛晶晶亮,高手裝逼專用,好了聽她繼續講:“崇州和鞏州都是羅宋國的一部分,同根同源,一母同胞!鞏州吃的也是馬林大河流到青西江的水,除了通敵,有什麼理由這麼欺負崇州?說什麼崇州打他門前過,難道沒給錢?拿了錢還百般刁難,原來早就通敵了!那賊子!”

其他人頓時都義憤填膺、同仇敵愾!賣國賊人人得而用唾沫淹死他!

一些情緒激動的年輕衝動的捋袖子就準備殺到鞏州去!

殺氣騰騰,一羣高手匯聚成一股氣勢,尤其是對鞏州欺負崇州的怒氣,嚇得富商直打哆嗦說不出話。

範適還能鎮定點,忙喊:“鞏州怎麼可能通敵!”

俞悅接話:“你不是鞏州,又怎麼知道不可能?所以你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你們正好一夥!太心虛了不好!”

鹹向陽接話:“需要補補嗎?青巖三寶石蟲一百兩銀子一隻,包治百病,延年益壽。”

賈鷂鄙視:“能治神經病和腦殘嗎?不行就別喊。他那是心病,無藥可救。”

鹹向陽怒,想和他打架又打不過;於是遷怒範老頭,不爭氣的東西!

範適快被活活氣死了。純粹胡說八道,但有些事不能亂說的,否則三人成虎,最後誰倒黴還不一定。他是來解決鞏州問題,不是把鞏州解決了。

佔金花雖然生活不如意,但始終有一顆赤誠愛國的紅心,對此事非常憂心和關心:“鞏州通敵,和墨國公講沒用,應該讓朝廷查清楚。”

“周玉郎!”莊上弦一聲冷喝,戰神之威爆發。

“在!在!”周玉郎嚇得忙跪下。

“就由你上奏朝廷!”莊上弦下令,像莊家軍的軍令如山。

周玉郎回過神,一臉苦逼,這跟他有一文錢關係嗎?說着玩而已啊。

俞悅淡漠的看着他,以爲熱鬧這麼好看嗎?只要在場就有份兒。至於是說着玩還是認真,他就看着辦。

俞悅再看着莊上弦,太拽了,戰神這年頭什麼戰都能打。若是真捅上去,俞光義沒準能做點文章,賀家又得忙上一陣,八成還會有後遺症。

莊上弦抱着月牙,不小心蹭到她的臉,就是不小心,這種事兒哪需要小心翼翼。

周玉郎垂死掙扎:“我官卑職小我我……”

莊上弦冷哼一聲,周玉郎跪的筆直好像等着領死。

俞悅是善良妹,好心提醒一下:“密旨怎麼到你手上,你怎麼往上傳不就行了?通敵乃國家大事,匹夫有責,你不要推卸哦。”

周玉郎哭了,他這算是被密旨坑了,還是被陛下誰誰坑了?

範適、路穠華等也哭了。這算不算被丞相坑了?陳太師通敵的事後來查明是假的,但路穠華所做的已經成爲事實,或許將遺臭萬年。

wωw ▪Tтkǎ n ▪¢Ο

第34章 俞悅的發財大計(PK求收藏)第8章,放着我來!第155章 聰明反被聰明誤第198章,碾壓各路渣第198章,碾壓各路渣第125章 好打算第154章 人心所向莊上弦第163章 莊上弦三個條件第45章 明晚天黑後第205章,變天、篡位第41章 爲你梳頭第120章 本公子不經嚇第160章 秋天生兩個包子第72章 是表白嗎?第50章 不許動,我是三公子第34章 俞悅的發財大計(PK求收藏)第133章 這都是套路第132章 羅寶寧求醫第57章 誤會、勤王?第168章 莊上弦立威第25章,安家宣戰第29章 彪悍的侍從第130章 渧清絕要單挑第15章,春夜與激情第54章 俞悅的絕招(一更,PK求收藏)第183章 俞悅身份正式暴露第41章 爲你梳頭第199章,皇太妃小周氏駕到第30章 你爺爺是老雜毛第30章 你爺爺是老雜毛第103章 病的不輕吶第128章 自知之明第44章 這輩子最後悔的第21章,極品奇葩第37章 一直看着你第207章,莊上弦已經有主了第52章 氣的、吐血第57章 誤會、勤王?第37章 一直看着你第117章 酒店巨頭、綠帽子第109章 管管這天這地第23章,手感不好第136章 天下悠悠之口第106章 身體的誠實第48章 最後的晚餐第84章 花船風景獨好第122章 第一高手第14章,你也可以第119章 必看秘笈第129章 好像有糞坑第15章,春夜與激情第108章 怎麼和老天鬥第129章 好像有糞坑第153章 大梁城失守!第122章 第一高手第103章 病的不輕吶第37章 一直看着你第132章 羅寶寧求醫第69章 已經親了!第2章,姑娘請留步第43章 誰更不純潔第112章 欲擒故縱第24章,天外飛仙第171章 離開莊上弦第181章 生日、禮物第200章,整治滁商範百萬第2章,姑娘請留步第135章 儘想好事兒第162章 朕跟你們同歸於盡第123章 我有個條件第139章 許國公送禮第23章,手感不好第107章 借刀殺人?第167章 俞悅穿女裝、美人計第127章 偷窺狂第13章,貼身侍從第46章 論顏值的優越性第118章 莊上弦賣刀第45章 明晚天黑後第4章,石蟲第204章,俞悅皇貴妃?第52章 氣的、吐血第104章 不費吹灰之力第157章 錢家來哭喪第64章 好酒好肉的招待第1章,一把火第104章 不費吹灰之力第191章,收拾賀梅琴、李瑤兒第181章 生日、禮物第47章 你想多了第28章 王子與王第130章 渧清絕要單挑第103章 病的不輕吶第173章 火爆休夫!第154章 人心所向莊上弦第115章 到邯鄲第33章 莊上弦的養成計劃(PK求收藏)第99章 莊上弦的童年第56章 俞悅重傷(PK求收藏)
第34章 俞悅的發財大計(PK求收藏)第8章,放着我來!第155章 聰明反被聰明誤第198章,碾壓各路渣第198章,碾壓各路渣第125章 好打算第154章 人心所向莊上弦第163章 莊上弦三個條件第45章 明晚天黑後第205章,變天、篡位第41章 爲你梳頭第120章 本公子不經嚇第160章 秋天生兩個包子第72章 是表白嗎?第50章 不許動,我是三公子第34章 俞悅的發財大計(PK求收藏)第133章 這都是套路第132章 羅寶寧求醫第57章 誤會、勤王?第168章 莊上弦立威第25章,安家宣戰第29章 彪悍的侍從第130章 渧清絕要單挑第15章,春夜與激情第54章 俞悅的絕招(一更,PK求收藏)第183章 俞悅身份正式暴露第41章 爲你梳頭第199章,皇太妃小周氏駕到第30章 你爺爺是老雜毛第30章 你爺爺是老雜毛第103章 病的不輕吶第128章 自知之明第44章 這輩子最後悔的第21章,極品奇葩第37章 一直看着你第207章,莊上弦已經有主了第52章 氣的、吐血第57章 誤會、勤王?第37章 一直看着你第117章 酒店巨頭、綠帽子第109章 管管這天這地第23章,手感不好第136章 天下悠悠之口第106章 身體的誠實第48章 最後的晚餐第84章 花船風景獨好第122章 第一高手第14章,你也可以第119章 必看秘笈第129章 好像有糞坑第15章,春夜與激情第108章 怎麼和老天鬥第129章 好像有糞坑第153章 大梁城失守!第122章 第一高手第103章 病的不輕吶第37章 一直看着你第132章 羅寶寧求醫第69章 已經親了!第2章,姑娘請留步第43章 誰更不純潔第112章 欲擒故縱第24章,天外飛仙第171章 離開莊上弦第181章 生日、禮物第200章,整治滁商範百萬第2章,姑娘請留步第135章 儘想好事兒第162章 朕跟你們同歸於盡第123章 我有個條件第139章 許國公送禮第23章,手感不好第107章 借刀殺人?第167章 俞悅穿女裝、美人計第127章 偷窺狂第13章,貼身侍從第46章 論顏值的優越性第118章 莊上弦賣刀第45章 明晚天黑後第4章,石蟲第204章,俞悅皇貴妃?第52章 氣的、吐血第104章 不費吹灰之力第157章 錢家來哭喪第64章 好酒好肉的招待第1章,一把火第104章 不費吹灰之力第191章,收拾賀梅琴、李瑤兒第181章 生日、禮物第47章 你想多了第28章 王子與王第130章 渧清絕要單挑第103章 病的不輕吶第173章 火爆休夫!第154章 人心所向莊上弦第115章 到邯鄲第33章 莊上弦的養成計劃(PK求收藏)第99章 莊上弦的童年第56章 俞悅重傷(PK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