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門口,又覺得不妥。蹲下身子,把薄裙齊膝撕斷,這樣,就變成了一個不論不類的像連衣裙般的裙子了。她這樣做,第一是不想那個男人發現自己的衣物有被刀割的痕跡,還有一點就是這樣雖然把傷口暴露在外,但總比摩擦來得好。
剛剛踏出屋子,擡眸看出去時,她微微有些驚訝......
這裡是......
望不到頭的密密麻麻的樹木。樹林之間有各式的庭院。古樸中帶着華麗,而且造型奇特,分外漂亮。而庭院和庭院之間,又有長長的木道相連。說這個樹林是一所包羅萬千小房子的大宮殿也不爲奇怪。
這些房子都是自然的原木顏色。和她剛剛待的那一間完全不同,她剛剛待的那間房子,連屋子的外殼都是神秘的黑色,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塗抹成那樣的。
她身處的地方真的是沒有人的。撐着身子,一瘸一拐的沿着那長長的木棧道走着,幸好,這木道有木欄,她省了不了力。
當她饒過兩個彎的時候,看見幾個婢女模樣的人從前面的棧道上過來。只見其身穿統一的白裙,在這個滿是翠綠的森林裡顯得特別扎眼。
這裡,一切的色彩給人的感覺都是鮮活充滿生氣和希望的,唯獨她走出的那間房屋給人以絕望的死亡氣息。
那幾個白衣少女看見斜靠在木欄上的慕容流蘇,皆眼露驚詫。快速的向她走過來。
慕容流蘇淡淡看了她們一樣,呵~看來就算婢女也是身懷絕技的呢。
“請你回逆龍閣去!”其中一個稍顯年少的白衣少女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逆龍閣,就是她剛剛出來那裡吧。無所謂的笑笑,“不回去又如何?你送我回去?”她早看出來了,那個逆龍閣不是誰都可以進的地方,所以纔會那麼安靜。真是諷刺啊,她一個階下之囚卻有那般殊榮。
“你!”白衣少女有些微微的憤怒。旁邊的婢女拉拉那個女子的長袖,遙遙頭。教主已經下令,任何人都不要接近這個女人。忤逆了教主的意思,後果就很嚴重了。
淡淡的一笑,這些都只是小角色而已。自己的情緒都還不能控制,一兩句話都受不了,她沒興趣玩。
無視那幾個白衣少女,慕容流蘇繼續扶着木道走着。既然那男人如此放心的把她一個人留在屋子裡,她相信自己這樣盲目的走也走不出去。但她可以先了解一下週圍的環境。
儘管她全身武功消失了,但是她的警覺力還是一樣的靈敏。只是這是密林之中,各種飛禽走獸干擾了她的判斷!
不過一路走來,就算再遇到人,也沒有再找她麻煩了。只是偶爾假裝不在意的偷偷看她一眼。
樹林裡面本來就比外面來得幽深,這會兒又是黃昏了。越走,光線越是黯淡下來,各種動物也歸巢了,有那麼一刻,沒有任何聲響能入她的耳,若不是身子的無力感和腿上的傷,她甚至有瞬間的錯覺,自己不是被人囚禁了,只是到了一個靜謐的地方感受大自然來了。
世界突然好安靜呢......
慕容流蘇微微仰着頭,讓林間的微風拂面。嘴角漾開淡淡的笑。這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閒麼,反正目前逃不掉,就愜意的享受着難得的自然美景了。
“你很享受。”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慕容流蘇緩緩睜開眼睛,看了木道那頭的男子一眼,依舊是那詭異的銀色面具。身上的黑衣換成了紅色,刺目的紅。再度漾開淡笑,“我不會和自己過不去。”依舊斜倚着欄杆,不爲所動。
男子並未答話,踏着步子不緊不慢的嚮慕容流蘇走過去。
遠遠的就像一朵盛開妖嬈的彼岸花,那麼魅惑,卻又那麼的危險。
“別忘了,今晚你侍寢!”男子暗啞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那雙眸子相較於之前的冷寒,明顯現在情緒泄露得不多。但是當他的眼光掃過她露在外面的小腿時,微微眯了眯眼睛。
慕容流蘇擡眸,柔柔的一笑。“何其有幸。”看着眼前分外柔順的女人,“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
微微挑了挑秀氣好看的眉毛,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半晌才道,“識時務者爲俊傑,我......”淡淡一笑,“不想折磨自己,如此簡單而已。”
男子用食指挑起她尖尖的下巴,“你就這麼隨便!”眼裡再度升起寒冰。慕容流蘇慵懶的一笑,玉手輕輕撥開他的食指,小手爬上他那冰冷的銀色面具,最後滑過他的脣。
呵,她的傑作並沒有完全消失,儘管男子用了上好的藥了,但是他的嘴脣還是微微腫着。當然,這並沒有影響眼前這個男人給人的那種壓迫的感覺,“你喜歡讓一個隨便的女人來侍寢~不是麼~”
男子嘴角漾開詭邪的笑,拉住她在他面具上作亂的小手,“本教主是喜歡,只要是滄禹皇室的人的女人本教主都喜歡!特別是黑玄的女人~~”話說得意味深長。
“哦~這麼說因爲我是黑玄的王妃你才擄我的了?”慕容流蘇接過話茬看似不經意的說道。
哈哈~男子一陣大笑。就算是笑聲,也是分外低沉的。她是想套自己的話麼......“本來是,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放心,王府的人都以爲你思夫若狂,一個人偷着去靈鮮了。”
聽到這個消息,慕容流蘇並沒有多大的表情,連這個也給她準備好了麼。笑話,玄王府的人又不是白癡,黑玄前腳才走,她後腳就想了,難不成她要巴着他吃奶不成!而眼前這個男人,她相信他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那麼,他多此一舉幹什麼?
不過腦海裡卻突然閃過那張紙條,去救玄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眼前這個男人應該也看見那紙條了......
“怎麼,失望了,知道他不會來救你?”男子的語調變得有些陰陽怪氣的。
“我不需要人來救,因爲~”看着那如黑洞般的眼睛,“你不會殺我!”慕容流蘇邪魅的一笑,盡是妖嬈。
不會麼......男子深邃的眼睛閃過一抹什麼,“現在不會,因爲你是本教主暖牀的工具!可,有朝一日,若是我玩膩了,那就不敢保證了~”男子捏着她的芙蓉面,意味深長的說道。
慕容流蘇頭微微一偏,擺脫他的控制,心裡卻在想,解藥應該在哪裡?按照古人的思維邏輯,是很有可能放在身上的。那麼,侍寢就是必須的一步了!
突然,有綠瑩瑩的光照下來,慕容流蘇擡頭。她看見了什麼,類似於孔明燈的東西漂浮在整個已經慢慢黑下來了的深林上空。只是不同的是,這燈是詭異的綠色!
兀自好笑,在這樣一個人跡罕至的深林裡有宮殿就夠變態了,還用的是這種顏色詭異的燈,採取的還是漂浮的方式,他們是拍鬼片還是怎麼着......
“你笑什麼。”面具男的語氣有些冰冷。“笑也需要理由?”慕容流蘇微微皺眉,多了靈動和調皮。
面具男一愣,卻是馬上恢復波瀾不驚的樣子,“現在,你該侍寢了!”說完,就大步離開。
他就憋這樣一句話.....
慕容流蘇斂下眸子,再度擡眼時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腿上的傷對於一個殺手來說只是小意思。只是該死的,她撐了一個下午,身子真的很貧乏。她要堅持下去,她要找到解藥,一定!
她的目光不再慵懶,而是冷冷的肅殺,盯着前面走着的男人,心底暗暗發誓,她勢必讓他加倍奉還!
面具男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着這個額頭已經有晶瑩細汗的女人。大手一覽,就把她抱進了自己的懷裡。“我不喜歡等!”
慕容流蘇並沒有反抗,心底卻是冷冷的一笑。
侍寢麼,她還真是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