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府辰王書房,簡單素淡充滿墨香的佈置,沒有其餘任何的雜物,甚至連一盆用來修飾的花草也沒有,顯示書房主人十分乾練精簡是個不拘言笑的人。
灰端起茶盞,用茶蓋輕叩幾下杯緣,輕輕吹了吹口氣,慢條斯理的抿了口茶,蓋上茶蓋,這才擡起眼看向坐在書案後寬椅上的四王爺晉辰,毫不在意地說道,“這件事並不是我故意的,是下屬不小心這麼說罷了。”
晉辰聽得原本強制壓抑的怒意頓時油然而生,冷聲道,“不小心?不小心在庭王手下面前大放厥詞?聽說還是你得力幹部之一,囂張狂妄的很啊!”
灰輕笑了笑,根本不在意他的怒意,說道,“事情已經鑄成,辰王你再去追究也於事無補了,既然這樣還是讓我們好好合作,一起商討怎樣渡過此次危機吧。”
晉辰冷哼道,“這件事是你做出來的,當然是將你交出去!”
灰笑道,“辰王爺真無情呢,怎麼說我們也是利益一致的同伴。”灰垂下眸,把玩手中的茶盞,看似漫不經心的又問道, “辰王爺,我想太子現在必然已經查到上次的突襲計劃是辰王爺所爲了吧?”
說起這個他就火大,蕭棋風向他稟告從那次突襲計劃回來後他的貼身玉佩丟了,結果讓太子順着這條線索查到了他,連日來受到太子明裡暗裡的攻擊,大大削弱了他的實力。晉辰眯着眼睛看灰,冰冷的眼裡是濃濃的殺意,“原來這件事是你所爲!”
灰不可置否地聳聳肩,說道,“你現在必須和我通力合作,不然庭王和太子同時針對你,辰王你勢必難敵,難道辰王你不想除掉庭王這個大患了嗎?”灰渾身透着邪惡的氣息,卻誘人上鉤。
他當然想,但是如果這樣做了,勢必與庭王完全撕破臉皮,在沒有完全掌握朝廷時,他還不能輕舉妄動。
見晉辰猶豫,灰又說道,“現在庭王被皇上限制自由,這正是辰王你除掉庭王的大好時機!等到庭王禁足的期限一過,他一定會立即向你反攻。”嘴角浮起了一抹陰險的笑,故意壓低了聲音,魅惑道,“別忘了,是誰害他被禁足的。”
聽了灰最後的那句充滿魅惑的話語,晉辰一陣心驚,心下越來越覺得灰不簡單了,她是第一個敢直視自己冰冷目光的女子,她是第一敢與他談交易,談合作的女子,她能夠暗殺‘暗族’衆多的高手致使突襲計劃成功完成,又能將事情分析的這麼透徹,總是抓住對方的弱點,讓人不得不上鉤。她到底是怎樣的女子,令人望而生畏,卻又充滿誘惑。他甚至清楚她的目的以及對皇家的恨意,卻抵擋不住她的誘惑,帶着點探究的目光看向灰,問道,“你想怎麼做?”
見目的已成,灰淡笑說道,“我希望辰王爺能夠在百花樓的事件上做些處理,而朝堂上的那些庭王黨,我會派人暗殺掉那些高層幹部,相信庭王沒了這些人的支持,實力一定會大減,到時候辰王爺你就可以安排自己人坐上那些位置。”
接着與辰王一陣計劃後,灰滿意地從書房中出來,又遇到了正在等待她的蕭棋風,只不過這次臉色有些陰沉。
灰可以猜到是因爲什麼,笑了笑,走到蕭棋風面前,明知故問道,“你不高興了?”
“你知道那塊玉佩對我很重要嗎?”蕭棋風沒有發怒,只是心裡覺得有些失望,沒想到她連他也要利用,那塊玉對他來說是身份的象徵,是他孃親在他加冠成人禮那天親手爲他帶上的,他已經離家出走十幾年了,那塊玉佩是他唯一可以思念家鄉之物。
不知爲何灰心裡覺得一陣酸澀,看着蕭棋風有些失望的黑眸,灰問道,“難道比我還重要?”
蕭棋風愣了愣,有些生氣,“這兩者不一樣,怎麼能比較?”
蕭棋風的話在灰聽來,立即變了味,認爲蕭棋風覺得玉佩更重要。灰心裡的那股酸澀越來越濃,不想再和他狡辯,拋下一句話就極迅速的離開了,“那塊玉佩我會找回來還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