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一點都沒變。”女子一臉笑容的走進來,掃了一眼套房。
他們曾在這裡恩愛纏綿,沙發上、牀上,浴室裡。
那時,她還只是個普通女孩,和世界名模無關。而他只是貴公子,和商界霸主無關。
男人沒說話,但盛澤識趣的出了房間。
“什麼事居然能讓秦總如此匆忙?”流利的法語從女子口中而出,自從離開他,她就沒用過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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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秦曜的傳聞,她略有所知,果真和女人有關?
女人是奇怪的動物,她會非常享受男人的追逐,卻死不點頭,但一旦男人爲別人轉身,她卻心生嫉妒與憤恨。
她爲他懷過骨肉,卻因爲他而失去,這輩子不會原諒,卻也絕看不得他再愛別人。即便他再是霸主,都只能臣服與她。但她卻不一定看他一眼!
這就是女人心。
“聽說你使盡渾身解數,讓JonnyDo接了左如萱?”女子輕飄飄的聲音,依舊笑着。
“到底什麼貨色呢?我正好要去一趟中國,有幸引見一下?”始終都是她一個人在說話。
向來都這樣,從他那一次對不起她以來,他從不會還口,只有無盡的沉默,但聽了這一句,秦曜忽而看了她。
“你想幹什麼?”低低的聲音,冰冷的,深沉的。
這樣的聲音還是讓Tita愣了一下,他對她從來都是溫柔的,外界所傳的冷漠,她從未見過。這是第一次。
但越是如此,她越是好奇。嘲弄一笑,猝然轉身離開,黃色的髮絲施然而動。
他的眉宇始終沒有解開,直到上了飛機亦是。
他自然也發覺了,這是第一次,他會因其他事而忘記臺上的她。
左如萱的病房。
靳修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甚至是跟着救護車過來的。
醫生說送的及時,否則會更嚴重,因爲身體裡有淤血滯留必須及時清理。
麥潔和冷晴也一直守着,愁眉不展。
麥潔是擔憂,而冷晴更多的卻是緊張,她想象不出來秦曜知道這個情況後的反應。畢竟,如萱的所有工作,幾乎都是老總親自指定,可見重視程度。
但到了深夜,忽然看到走廊裡挺拔的身影大步迎面而來時,冷晴一句話都沒說,來不及看清老闆臉色的冰冷,他就一扭身進了病房,根本無視她的存在。這也讓她鬆了口氣。
“秦,秦總。”麥潔迷糊間見到老總,愣了一下。
轉頭看靳修趴在牀邊,太累以至睡了過去,但卻緊緊握着如萱的手,麥潔嚥了嚥唾沫,想把他叫醒順便鬆手,但老總的動作比她快,已經到了牀邊坐下。
“醫生怎麼說。”低低的聲音。
麥潔略顯戰戰兢兢的回答:“右腳腕骨折,手臂也骨折了,腰裡的淤血移除了沒大礙,輕微腦震盪,說明天應該能醒。”
病房裡沒再有聲音。這樣的壓抑讓麥潔睡意全無,幸好如萱沒大事,要不然整個向晨也許都遭殃了。
“那個。”麥潔忽然見秦總掃了一旁的靳修一眼,趕緊出聲:“一路護送過來都是靳修的歌迷自發
讓道,所以沒耽誤。”
然後她被冷冷的掃了一眼,瞬間身體都快被凍僵了。
好吧,她的確有替靳修開罪的嫌疑,但也是事實,要不是靳修這個天王偶像,護送過程就耽擱了,可能舞臺底下沒有歌迷護着,如萱也會被二度傷到。
她只好低下頭,然後又擡頭看了同樣冷臉的秦總助理,他居然能跟着秦總這麼久,絕對當之無愧‘世界抗寒第一人’!
然後在所有人的驚愕中,秦總竟然要求正處於昏迷的如萱出院!
嚇到的不僅是麥潔,還有冷晴,靳修甚至是生氣的,氣到忘了秦總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你憑什麼這麼決定?如萱還在昏迷中!你這是在拿她的生命開玩笑!”靳修的話音裡是擔憂所致的氣氛,對着面前的男人無所忌憚。
所有人都愣住了。
而秦曜卻是微微眯着眼看着這個歌手,在他印象裡只覺得是白面書生,今天居然如此放肆,是想表明他愛慘了左如萱?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秦總身上散發的寒氣,冰冷的臉,深邃的眉宇,緊抿的薄脣都只傳達着一個信號:不悅。
“你在質疑我?”他終於低沉的吐了一句,緊緊盯着眼前的人。
靳修知道秦曜爲人冷漠無情,說一不二,所有人都避開和他正面交鋒,但這一次,涉及的是如萱,他擔心自己的前程卻更擔心她。
“無論如何,如萱不能出任何差錯,就算你把我炒了,我也不會不管!”他一臉的無畏和堅定。
好,很好。
秦曜凝視着靳修,卻忽然朝盛澤伸手。
盛澤自然是最明白不過,可是也有些爲難,畢竟他知道秦總這是在氣頭上,靳修可是第一偶像歌手,多少不論,炒了就是損失啊!
幸好,冷晴站了出來,把靳修拉了開去。
“秦總,靳修只是一時擔心失了方寸,秦總這麼做也是爲了如萱好,辦事要緊,這些事等秦總有空再考慮吧!”她委婉的說情。
秦曜陰冷的狠狠掃了一眼,沒有堅持,一甩手轉身撥了電話。
“秦總擁有國際頂尖私人醫師團隊,你就放心吧,剛纔只是氣頭上!不過無論什麼情況,還是最好別和秦總對着來,沒啥好處!”盛澤見秦總打電話,才低聲解釋,順便普及自己的經驗。
麥潔鬆了口氣,就說嘛!秦總怎麼可能不管如萱的健康。
靳修卻咬牙皺着眉,恨自己無能爲力。
第二天的太陽升起,有關於前一夜的新聞卻所剩無幾,醫院外大批記者蹲守,卻撲了個空,無論是什麼‘向晨’領導,歌手靳修還是助理人麥潔,一個影都沒見到。
而盛澤只聽見私人主治醫師說了一句‘最好是環境優雅的地方’,秦總就二話不說,將原定的養傷地址,變成了珍藏的別墅。
距離市中心三十多裡的郊外,佔地達幾千平的別墅,堪比一個圍城,老遠可見別墅硃紅色琉璃圓頂,近了看,別墅一側,直接幾十米的拱形泳池,池內溫泉水湛藍清澈;另一側是私家高爾夫球場,其間到處都是名貴的植被;而就算是十月底的天氣,別墅後院卻是由專人打理的花園
,景色猶如暖春。
這樣的地方,的確是養傷的天堂級選擇。
但盛澤也知道,左小姐是來這裡的第一個女人,準確說是第二個。在這棟別墅還只是小平房的時候有個一個女人。建成如此奢華的別墅後,她卻是第一個。
此前秦總都讓左小姐住公寓,可見對這裡的珍視。
而這一切安排結束後,穿着睡袍和主治醫生在後院談話時,秦曜卻忽然覺醒自己衝動了,他大可以租一個環境優雅的小別墅,奈何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是這裡。
如此想着,面前卻多了幾張紙,寫明禁忌和注意事項,而醫師說了些什麼,他還真沒聽。
左如萱醒來時,哪都沒敢動,只有眼珠轉了轉,她知道自己跌下去了傷勢輕不了,萬一一動扯到哪就不好了。
但是,越看,她越皺眉。
A市竟然還有這麼豪華的醫院麼?屋頂是手工刻繪的圖案吧?那吊頂得多奢華,不開燈就比霓虹還璀璨。
要說不是醫院吧,身邊都是形狀各異的機器,她的手背上還連着吊瓶,藥水快滴盡了。
她剛想看哪裡有按鈕讓護士來換。
但門卻被推開了,看到的是秦曜的臉。
她愣了一下,秦曜?他不是出差了麼?沒到回來的時候吧?
“醒了?”男人見他睜着眼卻也愣了一下,然後浮上一絲驚喜,湊到牀前。
左如萱眨了眨眼,見他英俊的臉忽然柔和,眼底驟起的欣喜,不知爲何,卻忽然捉弄心起。
下一秒,她便一臉困惑,眼底全是迷茫。
“你是誰呀?這是醫院嗎?”
秦曜剛拔掉針頭,把空了的吊瓶取下來,她今天不用掛水了,但聽了她的話,身子卻猛然一震,沒了動作。
狐疑的轉身,他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蒐羅着醫師都說了什麼,卻只記得輕微腦震盪,難道還會失憶麼?
“這是幾?”這麼想着他又一次湊近,蹲下身,試着在她面前舉着兩個指頭。
你二啊?左如萱在心底翻白眼,當她被摔成癡呆了麼?
“二啊。”可是她很配合的認真回答。
見他好似蹙了蹙眉,卻又鬆了口氣,然後指着她,問她自己是誰。左如萱又一次無奈,但還是乖乖配合。
但是等他指着他自己的時候,她卻一臉懵懂的搖頭。
“怎麼會?”他低低的吐了一句。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依舊擰着眉,顯而易見的擔憂。
見他快步出去,再回來時,手裡拿了幾張紙和手機,看了一遍,好似沒有自己要的東西,眉頭皺的更緊。
左如萱卻忽然認真下來,她知道他是真的在擔心,如果沒猜錯,他出差剛到一半就趕回來了,即便只是因爲契約妻纔對她這樣,她也很感動了!畢竟,他是秦曜,站在世界之巔的男人,而不是普通人。
忽然柔和的笑看着他焦急的臉,感覺很棒!也許以後都沒有能看秦曜這個樣子的機會。
他拿了手機好似撥了個號碼,然後蹙眉朝她看來,也就是那一瞬間,他的眉驀然擰緊又忽然鬆開,看着她一臉笑意幡然醒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