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字爲名的情況,在近代是很罕見的情況,相對來說,新生代中幾乎沒有。
單字爲名的,一般都是以前的人。
人少時,單字爲名也能區分的過來,隨着修行中人的增多,同名的越來越多,不易區分是個麻煩,加之爲了體現血脈和傳承之類的,才漸漸有了姓氏。
現在存有的單字人名,也基本是老一輩的人,譬如師春知道的那位流放之地的獄主。
老一輩的裡面,單字的也較爲稀少了,也不符合時代了。
所以師春有點吃驚,忙問:“這禁地裡還有其他人?”
真兒能理解他話裡的意思,抱着他的動作沒變,解釋道:“‘素’已經死了,很久很久以前就死了,和她一起的人都死了,他們回不去了,神火域在進入一片紫色星域的時候,人的肉身無法存活。
‘素’死的時候我很難過,後來時間長了我就不難過了,是她教會了我識字、說話,告訴了我人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告訴了我如何修行,我一人的時候,經常會想起她。”
師春聞之心驚,結合一些情況,不由懷疑,難道那個‘素’是初入神火域的那批人不成,當即問道:“跟‘素’一起的人當中,是不是還有個叫火神的人?”
真兒:“你說的是‘辰’嗎?他們當中有人會稱呼他火神,司徒孤也這樣問過我。”
師春略怔,又問:“‘素’的事情,你也告訴過司徒孤?”
真兒:“說了,他和你一樣,問了很多很多的問題。”
師春頓感疑惑,司徒孤既然從這女人口中知道了不少事情,難道就不怕這女人遇上別人泄露秘密?譬如他們如今就遇上了這女人,他如今就在打探,當即問道:“司徒孤離開前,什麼都沒交代你,就那樣走了?”
真兒想了下,“有交代過,說來這裡的人會對我不利,讓我遇到人就遁形避開。”
師春頓一臉的若有所思,稍又好奇道:“那你爲何不聽他的?覺得他騙了你嗎?”
真兒的回答簡單直接,“我已化作了人形。”
她的意思是,自己未化人形時,司徒孤說的沒錯,自己如今也是人了,自然是另一回事。
這邏輯,師春一聽就懂,且很無語。
真兒卻又踮起腳尖吻了他的脣,腳跟落下又問:“你會幫我離開的,是嗎?”
這已經是她不知道多少次問這個問題了,沒點眼色,孜孜不倦的追尋答案。
師春卻又避開了這個問題,反問道:“你的本體是什麼?”
真兒想了想,回道:“‘素’讓我躲在她的身上,她讓我記住,不能讓來神火域的人知道我的本體,說會殺了我。”
從其罕有的猶豫態度上可以看出,那個‘素’對她的影響很大,‘素’的一些話顯然被其奉爲了圭臬。
不過這話無異於暴露了自己的本體,師春嘴角掀了掀,也不算意外,這鬼地方,本體是什麼,可猜測的選擇範圍很小,也不知這妞的本體是哪一種神火。
他想說那位‘素’說的是其同期進神火域的人,也想說司徒孤還不是看到了你的本體,還隱瞞個屁呀。
不過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認真點頭道:“‘素’說的對,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的本體是什麼。”
真兒頓時開心一笑,又踮起腳尖親吻了他一下,這一吻明顯有別於之前,有那麼點發自內心的歡快味道,但分開後,還是老話再提,“師春,你會幫我離開嗎?”
怎麼幫?師春環顧四周,看了看衆目睽睽的情形,有點無語。
他有自己愛慕的女人,壓根就不想搞出亂七八糟的男女名聲。
他是死皮賴臉追求過苗亦蘭沒錯,那是他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成功,知道人家壓根看不上他這種卑賤如塵埃的人,他把握着度,也成功不了,如今雙方的界線已經被打理的很清楚,就是朋友。
他是跟邊惟英發生了男女關係沒錯,那是因爲他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不會被公開。
他是在追求象藍兒也沒錯,可他同樣知道不會有善果,他甚至能預想到,象藍兒有一天可能會被他給親手給解決了,他現在沒殺了象藍兒吸收魔元,是因爲象藍兒目前還有牽線搭橋的作用。
眼下這女人,他想了想,別說自己幫不了,沒能力帶其離開,就算能幫也不會幫,沒了利用價值後,也得打殺出原形來,讓童明山等人給吸收了。
也就是說,反正這女人也出不去,一份帶不出去的男女關係,影響不了什麼。
不管什麼真兒假兒的,總而言之,自己不可能跟一個不知什麼玩意的怪物真發生什麼男女之情。
心中有此定意後,他將殺心悄悄暗藏,目光回落在真兒的臉上,摟着對方的腰肢,深情凝望着,態度堅決且肯定地保證道:“我不是司徒孤,真兒,你放心,你是我的女人,我一定想盡一切辦法帶你出去。”
真兒的雙眸中剎那綻放出了似乎能點亮整片星空的異彩,似乎此刻方真正明白情爲何物,笑出了貝齒,發自內心地忽將師春緊緊擁入懷中,耳鬢交貼,任由風吹,想永遠如此不離不分似的。
還有這麼多人看着呢,師春臉皮再厚也不好讓旁人一直等着。
無心溫存的他,很快推開了真兒,問要緊事,“這禁地裡是不是有什麼強大的存在?”
真兒略思索,頷首:“塔裡的火靈很強大。”
“塔?”師春疑惑,問:“什麼塔?”
真兒:“‘辰’他們臨死前,煉製了一座‘地心塔’,拘禁了一些強大的火靈守塔,‘辰’他們的遺骸就在塔內。”
師春懂了,可能是火神他們臨終前給自己搞的一個葬身之地,問:“那些火靈有多強大?”
真兒搖頭,“不知道,能輕易殺死我。”
師春上下審視她,“你什麼修爲?”
真兒不假思索道:“人仙上成境界。”
“嗯?”師春有些意外,“你修行這麼久,才人仙境界修爲?”
真兒:“困在禁地內的靈體,修爲都無法再增長,那座塔會吸收我們的修爲,我們若不努力修行,修爲還會倒退。”
看來古練妮的先輩們說的是對的,師春問:“這裡佈置了陣法?”
真兒:“陣法中樞就是那座塔,‘素’說,只要破解了塔內的陣法中樞,禁地的禁制就破解了,沒有被‘地心塔’拘禁的靈體都能得自由離開禁地。”
似乎因爲交流多了,她說話似乎也漸漸找到了熟練的感覺,可見以前說話並不磕絆,只是太久沒有與人交流過了,一開始見到這些人有些不適。
而這顯然就是幫她離開的辦法。
師春敏銳抓到了關鍵點,問:“沒有被拘禁的才能離開,被拘禁的呢?”
真兒坦蕩道:“他們已經被陣法融爲了一體,陣破,他們也一樣。”
師春聽了牙疼,這樣說來,那些被拘禁的靈體能讓人破陣纔怪了,還不得靠近一個弄死一個,難怪司徒孤回不來,能讓整個煉器界感到恐怖的存在,試問司徒孤如何能對這女人兌現承諾。
當然,他既然答應了,心裡知道自己也做不到,但是嘴上不會說,問:“我們在這裡會不會驚動那些強大靈體?”
真兒:“地心塔離這裡還很遠,他們無法離開自己被拘禁的地方,不靠近地心塔,危險不大。”
師春看着她,是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心道,你把話說這麼實在,誰還敢去幫你,別說司徒孤,換誰都得嚇跑了。
正這時,古練妮施法吶喊的聲音傳了來,“師春,你們還要摟摟抱抱讓我們看到什麼時候?你自己睜眼看看,過來看熱鬧的可是越來越多了。”
師春當即四顧,發現人家說的沒錯,這麼會兒工夫,又跑來了一些門派的人馬。
再逗留下去,確實可能會出事,一旦來個能挑頭,就是麻煩。
他看向真兒多少有些失望,還當是什麼樣的高手呢,還以爲在神火域弄到了一個靠山,敢情也就一點能欺負他的修爲。
雖然人仙上成境界對各派參會人員來說,修爲確實遠超他們,足以碾壓大傢伙,可代表各派來參會的人員手裡都有傢伙,估計大多門派手裡的法寶都能收拾個把人仙境界的。
不說別人,就說他手裡搞來的法寶,動起手來也能把這女人給收拾了。
當然,能在禁地遇見個‘本地人’,用來甩開那些糾纏應該是夠了。
有什麼話回頭找地方慢慢再說,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他當即又問:“真兒,她說的那些看熱鬧的人,你看到了嗎?很討厭的,能不能幫我們甩掉他們。”
真兒掃了眼周圍的人影,認真思考了起來。
知道她反應不利索,也不清楚情況,師春乾脆提醒道:“聽說這裡除了那些恐怖的存在,還有一些其它的怪物。”
真兒嗯道:“你說的東西,都是地心塔造就的。”
師春意外,沒想到地心塔還有那作用,先不管了,直接指示道:“可以利用那些怪物甩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