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裡面的東西已經初見端倪,是一架看起來像是小型飛機模型的東西,我不知道秋小姐爲什麼需要這個東西,但這東西看起來異常的精密,我不敢冒險。
“長安,如果玄天北斗珠擺在你眼前,你也任由其他人去代取嗎?”秋小姐輕聲問道。
我張了張嘴,想要提醒她不要忘了,我這顆玄天珠還真是別人代取的,還是當時跟我們站在對立面的閻羅王。
秋小姐問出口之後估計也知道自己問的問題不合適,隨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她不過是一隻手不能動,並沒有什麼關係。
並沒有什麼關係?
我皺起來眉頭,這對我來說關係大了好不好?
“秋姐,我們之間還分你我嗎?”我認真的看向她,隨後輕聲道:“我想如果今天真的是劉家的寶物放在眼前,而你們要替我取,我必然也是不會拒絕的。因爲我們是一個整體,不光是同志,我們還是家人,還是戰友。”
我並沒有用嚴肅的語氣,只是陳述事實般的在說,秋小姐聽我說完,輕輕的搖搖頭,我心裡頓時有一股火氣,但是我也知道這個不能怪她。
“長安,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並沒有和你分你我,但是這樣東西我必須自己取,你在邊上看着,如果我有危險,你立刻上來幫忙便是。”秋小姐也算是退了一步,我知道沒辦法勸動她,便最後問了一句,這東西到底是什麼,讓她如此執着?
秋小姐嘿嘿一笑,指着前面飛機模型般的東西,說這是暗器的始祖。
暗器還有始祖?
不過她已經來不及和我多解釋了,但見她的左手握着飛刀,袖子裡也鼓鼓脹脹的,似乎藏着什麼東西,我看着她一步步的向着飛機模型靠近,心都懸了起來。
她的腳步非常的堅定,縱然她因爲虛弱步伐還有些不穩,但是她絲毫沒有猶豫。
最終,她站在了飛機模型前,我看到她張了張嘴似乎說了一些什麼,可是她的聲音非常低,我根本聽不到。
飛機模型沒有絲毫的動作,就像是被劉去扔出來的垃圾一般任人處置。
可是秋小姐慎重的樣子讓我明白這東西肯定有不同的地方。
我不再說話,即使伢仔在一旁安慰了我兩句我也沒有回,我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秋小姐的身上,她的一舉一動都讓我異常的掛心!
突然,她動了,她手上的飛刀緩緩的插在飛機模型上,而在她的飛刀插進去的一瞬間,一條巨大的綵帶從門裡面伸出來,以迅疾的速度將秋小姐捲起,隨後又收了進去。
整個過程不足一秒鐘,我剛反應過來,門邊上已經沒了秋小姐的影子。
“秋姐!”
我大喊了一聲,三步並做兩步的衝了過去,其他人的速度也不慢。
我掃了飛機模型一眼,但是卻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隨後我看向老煙,讓他帶着其他人跟在後面,我便直接跳進了面前已經洞開的地板暗門。
砰!
這門距離地面不高,大概也就兩三米的樣子,我跳進來的時候特意注意了一下姿勢,因此倒是沒有受傷。
“秋姐。”一下來我就大喊了一聲,門下面是一間很小的陪葬坑,幾個泥塑的人像立在兩邊,還有一些陶罐和玉器凌亂的擺在那裡,可是卻沒有秋小姐的影子。
我頓時便慌了,剛剛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喊着秋小姐的聲音在小小的陪葬坑裡迴盪着,卻沒有聽到任何迴應。
關鍵是打眼一看,這陪葬坑沒有出口。
不可能!
我煩躁的抓了抓頭髮,隨後閉上眼睛希望能夠平靜下來。
秋小姐被抓走的那一幕不停的在我腦海裡回放着,巨大的綵帶是從左邊衝上來的,而卷下去的方向也是左邊。
是了!
我興奮的睜開眼睛,朝着陪葬坑的左邊望去。
那裡有一隻比其他泥塑人偶都要大一些的木偶。
因爲這木頭的顏色和泥土乾燥之後的顏色沒什麼不同,我剛剛也沒太注意,但是仔細一看,這木偶和那些泥偶有諸多不同之處。
我吞了吞口水,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逐漸形成。
手瞬間張開成爪狀,腳下的步伐也立刻邁開,我在無聲無息中靠近了木偶,隨後雙手迅速的握住木偶的身體,迅速的一用力,只聽的咔的一身木偶被我撕開。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從木偶身體裡傳出來,我手下再次一用力,木偶便四分五裂,秋小姐蒼白的臉出現在我眼前。
她劇烈的咳嗽着,可是眼睛卻閉着,整個人似乎處在沒有意識的狀態。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依舊沒有感應,我正要叫她,結果她卻直直的朝我的方向倒過來。
“秋姐……”我輕聲喊了一句,她的咳嗽聲已經停了,看起來就像是沒有生氣的娃娃。
我慌張的大喊了幾聲秋姐,沒有聽到她的迴應,倒是將剛下來的老煙他們嚇了一跳。
“將她給我。”老煙接過秋小姐,看着碎裂的木偶神色有些不解。
我這纔想起什麼,立刻從包裡掏出幾顆小型的黑球炸彈,直接扔向依舊立在那裡的幾具泥偶。
隨着砰砰砰的聲音,有些泥偶在爆開之後,裡面便出現了另外一隻沒有脖子的木偶,木偶的身上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隨後腦袋緩緩的升了起來,一條綵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衝到了門上面,隨後又收了回來。
當然,這一次它沒有抓到任何的東西。
這樣的木偶除了將秋小姐卷下來的還有三具,如果剛剛我們還待在上面,八成也是要中招的。
伢仔張着嘴問我這是什麼東西,我彎身捏起一片碎裂的木片,輕聲道:“提線木偶。”
“廢話,”伢仔哼了一聲:“我當然知道是提線木偶,可是你見過這樣的提線木偶?”
“見過。”我點了點頭,隨後便看到了伢仔目瞪口呆的樣子。
我聳了聳肩,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雖然見過,但是卻不是遇到過。
“是我父親。”我輕聲道。
我對於父親的瞭解其實並不多,雖然父親是老劉家的血脈,但是我根本沒見過父親出過幾次手。
那是在四姑娘救活我的第二年,我們的日子更加難過了,即使父親依舊去盜陪葬坑,有時候我們還是吃了上頓沒了下頓。
父親終於下了決心,說要進西周墓闖一闖!
我當時被死魚眼差點奪去了性命,連忙阻止父親,他一開始還是有理智的,可是當我們連續三天都沒有一頓飽飯的時候他不再聽我的勸告。
他說原本他們就是守墓人,在日子實在過不下去的時候用老祖宗的遺產保命沒什麼大問題。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出手。
在我的印象中,即使他盜取陪葬坑的錢財我也不覺得他和別人有什麼不同,因爲他更多的時候都是吃死人肉壓下身上的陽氣,然後在陪葬坑上三炷香,那些銅錢便就這麼來了。
所以一直我也以爲他沒什麼本事,會的也不過就是那一套。
可是那天他很不同,這是他第一次在下墓之前沒有吃死人肉,而是帶了一些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裝備。
當他整理好一切東西的時候,看到了站在門邊瞠目結舌的我,便問我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