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憨冷笑道:“合作?怎麼,剛剛不還罵餓是賣國-賊?”
“合作歸合作,賣國歸賣國,我們的合作只到金地藏現身的那一刻,之後到底是誰能得到,便各憑本事了,怎麼樣?”老煙不在意對方的諷刺,只淡淡的道。
老憨也不傻,立刻猜出老煙的意圖:“你倒是越發的奸詐了。”
老煙渾不在意,只攤了攤手:“怎麼樣,倒是給個痛快話。”
“成,既然這樣餓們是不是該將各自知道的消息彙總一下?”老憨也不拖泥帶水,誰都知道現在是非常時刻,多耽誤一刻就不知道會有什麼危機發生。
老煙簡要的將我們一路的事情說了,他說的很有水平,半真半假,但卻找不到一點邏輯上的漏洞。
當然,老憨是不信的,老煙說完後他就嘿了一聲,說老狐狸到底是老狐狸。
“該說說你的了,地圖是不是在你們那兒?”老煙避重就輕的問。
老憨嗯了一聲,說英國人得到羊皮卷之後便委託他們出手,他見報酬豐厚,足夠讓陝西幫的妻兒子女下半輩子吃喝不愁就答應了。只不過他萬萬沒想到701的反應如此迅速,他不過剛進九華山我們就已經到了。
至於路上的事情老憨更是一筆帶過,說他不過是按照羊皮捲來判斷路線,倒是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他這話更假,但彼此都是相互糊弄,就看誰糊弄的過去罷了。
“給你們通風報信的是不是閻羅王?”
插話的是四姑娘,他盯着老憨,那樣子彷彿老憨敢撒謊,他就會立刻扭斷對方的脖子。
“你……”老憨臉色有些不對,我這才明白即使四姑娘一直在這,但老憨卻忽略了四姑娘的存在。
這便是四姑娘的本事,他一身的氣勢讓人不敢直視,但如果他想,也可以像是個隱形人一般的躲在角落。
“是不是?”四姑娘追問了一句。
老憨嚯了一聲:“這是哪裡來的呆慫,架子倒是不小。”
四姑娘目光一寒,剛要有所動作,老憨已經點了頭:“那人確實自稱閻羅王,不過餓可沒和他合作,他可能是看你們誰不順眼吧,一路上都在報告你們的消息,也多虧了他。”
“他最後一次報告消息是在什麼時候?”四姑娘神色不善。
老憨到底是刀口上舔血的人,沒有因爲四姑娘年輕的外貌而輕視他,不僅這樣,除了剛剛開口的一句呆慫之外,老憨可以說是對四姑娘的話有問必答,當然是不是真的也就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問了幾句四姑娘應該是掌握了想要的信息,便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而這一次老憨沒有再忽略他,旁敲側擊的問了老煙好多關於四姑娘的問題,不過都被老煙四兩撥千斤的給糊弄了過去,唯一透露的就是四姑娘是701外援的身份。
確定合作之後,老憨倒是也大方的將半張羊皮卷共享給了我們。
他這個舉動引起了英國人的不滿,其中一個頭發抹了不知道多少油的瘦高個,操着一口蹩腳的普通話,質問老憨:“你……是在做什麼?”
“你們要的不過是肉身菩薩,我給你們就是,至於過程……”老憨擡了擡眼皮。
那英國人竟然真的不敢追究,一時間我倒是搞不明白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有了這段插曲,共享地圖的事情變的異常順利,但是我也明白了他們爲何會如此大方,因爲這地方上根本什麼都沒有!
這麼說也不對,上面的路線還是很清晰的,只不過也只到我們之前攀爬過的那座孤峰,之後的路就全靠自己摸索了。
但這塊地圖上畫着一尊惟妙惟肖的九層浮屠塔,老憨認爲這畫裡面應該藏着解開九層浮屠秘密的鑰匙。
老煙捧着羊皮卷研究了半晌,最後還是推給了老憨,說這羊皮卷一點用都沒有,虧那些英國人傻的花了大價錢。
“這不應該啊……”老煙嘆了口氣。
老憨同樣在罵娘:“錘子的,畢竟只有半張羊皮卷,要是一整張大概就容易多了。”
“等半個小時。”四姑娘此刻忽然開口,內容卻讓我們一驚。
但他說完後就閉上了眼睛,我們要追問也沒有辦法。
藉着這個空檔,我推了推老煙,低聲道:“對面誰是威廉?”
對於這個讓701吃了大虧的人我還是比較在意。
“沒有他。”老煙壓着嗓子:“威廉通常都會到現場,所以這其中可能有什麼貓膩,長安,你記得盯着點。”
這句沒有他讓我心一跳,不由得更爲仔細的打量對面的幾個英國人,他們的體格都強壯的很,就連體型差的都不多,只有之前開口的那個人稍微高挑了一些罷了。他們一直在小範圍內踱步,但明顯不是隨意的,而是非常有規律。
他們幾個人之間互爲攻防,遇到襲擊的時候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做出反應。
我不由得一怔,這羣人一看就不簡單。
“老煙,這幾個人我看着像是軍人。”我低聲道。
老煙嘿了一聲道:“還用你說,我早就將威廉的底給查了,很多給他做事的人都是從部隊出來的,國外和我國不一樣,不少高手從特種部隊出來就直接當了僱傭兵。這些人吶,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貨,爲了高額的賞金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不過威廉也狡猾的很,查來查去也不過是一些不要緊的東西,真要緊的一個都沒查出來。”老煙罵道。
這是自然,能從中國搬走一座古墓的人,要是沒兩把刷子不是搞笑嗎?
不過當務之急是進入第七層,這也是我們兩邊能合作的主要原因。
“半個小時就快到了,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吶,那呆慫,你讓餓們等什麼?”老憨從懷裡摸出根旱菸放在嘴裡抽了兩口,眉頭都打結了。
四姑娘沒有理他,依舊閉着眼睛,只不過我注意到他的額頭有細密的汗珠。
老憨有些坐不住,又問了幾句都被老煙打發走,搞的他諷刺的說我們是一羣沒本事的,只知道坐着等死。
“到了。”
就在他們兩個你來我往的時候,四姑娘猛然睜開眼,裡面的痛苦神色消失了,又恢復了從前的古井無波。
誰都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東西到了,只是他的神色凝重,我們也跟着警惕起來。
十秒、九秒……一秒!
只聽到砰的一聲如同滾雷般的聲音響起,我渾身一震,猛然看向四姑娘。
響起的不是別的地方,正是他靠的那面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