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孔天令幾乎忘了那件事,只是專心工作,想着在怎樣的一個時機,再向程晴解釋,以求得到原諒。
可他一直擔憂的事情還是到來了,他的父親打電話給他:“天令,春花她已經出發了,到了你那邊,就會給你電話的。”
“什麼?”孔天令嚇得張大了嘴巴,幾乎說不出話來,他說:“我可沒說過答應讓她過來了,你讓她睡街上吧,我哪有本事給她安排啊?”
他的父親說:“ 可她已經出發了啊,你總不能讓她到了以後,就立刻回去吧?你得想個辦法啊。”
孔天令說:“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這,就三個男的住在一塊,她要是不嫌棄,也可以在這裡睡,可這說得過去嗎?不可能的,是不是?反正,我就沒辦法了。”
他父親說:“沒辦法也得想辦法啊,要不這樣,實在是這天安排不了,你讓她住一下旅館,過幾天才幫她租房子吧,這事情,一定得你幫啊,她什麼都不懂。”
孔天令無語,心想事情已經這樣了,還可以說些什麼,也就只好答應下來。
放下電話後,孔天令就思忖着,是否有其它的辦法解決問題,讓楊春花不至於花住旅館的冤枉錢。他想着想着,纔想起,他們老闆的工廠,就有女生宿舍,如果問一下王漢東,還有牀位的話,或者可以把她安頓下來。
但王漢東是他的死對頭,這事情也算是求王漢東了,如果被拒絕,那也是正常的事,王漢東只需編一個藉口,就可以報復一番。畢竟平時的暗戰,兩人都沒少受氣。
可最後孔天令還打了這個電話,哪怕是被拒絕,被報復,他也認了。
還有一點,他不能把真實情況告訴王漢東,否則王漢東把他的私事全傳播開去,或者又不知掀起怎樣的巨浪。
這個電話打出了,孔天令只是說,是自己的一個堂妹,要過來玩一下,暫住幾天。
讓孔天令很意外的是,王漢東爽快的答應下來,說還有好幾個牀位,隨時都可以安排。
孔天令又問:“廠裡的宿舍安全嗎?是不是男女混在一起的?”
王漢東說:“絕對安全,我平時一個星期有五天不回家,就是住在那,保安也住在那,還有攝像頭,你說安不安全?出事了,我負責。”
聽完王漢東這樣說,孔天令放下心來,他沒忘了道謝:“ 好的,謝謝,找天請你吃飯。” 說完,就放下了手機。
孔天令在想,王漢東也真的夠拼,他是有家室的人,跟老婆育有一個女兒,卻爲了這個事業,住簡陋的工廠宿舍。
並且,王漢東這人儘管顯得奸詐,卻是一個好老公,好父親,他的工資存到老婆的銀帳戶裡,他還每年買人壽保險,受益人是他女兒。
只是,王漢東有可能謀取了不爲人知的個人利益,他有這個職權。德國老闆從開廠的那一天,就提防他會這樣做,也曾私下叫孔天令提防。
孔天令有責任去監督王漢東,考察他。如果真的發現他有這種行爲,一定義不容情的把他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