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天令一個人站在堤岸上,看着緩緩流過的河水,心情低落到極點。此時正是漲潮時分,水是泥土一樣的顏色,河邊的狗尾草在迎風擺動,遠方有些花農在種植花苗。
他真的不知道,事情怎麼就到了這樣的境地。
佛說,一切皆由心造,一切皆由心生。
眼下的事,在別人眼裡真不算事,但在他的內心,卻是一場又一場讓他死了一次又一次的戰爭。
他發現,程晴在他心裡,已佔據很重要的位置。
天慢慢的黑起來,孔天令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街上時不時出現手挽着手的情侶,他更覺悽悲。以前他一直沒有這樣的感覺。此刻他不禁嗟嘆一聲:“人,最複雜的是他的情感世界,不知是哪一個名人說的,忘了,不過肯定有這句話,真要向這個名人致敬。”
他在思索,是不是應該向程晴回撥一個電話,安慰她,可他最後放棄了,這樣做的話,他必須鼓起讓他心臟承受極大恐懼的勇氣。他害怕結果更差。
回到出租屋,他無精打采的開了門,瘳仔和王枕洲一見到他,立刻說:“咦,天令,今天去哪了?送個湯也要這麼長時間嗎?”
孔天令倒到牀上,用被子捂住了臉,他不想答話。
“發生什麼事了?天令,湯壺呢,你不是把湯壺也送給了程晴吧。”瘳仔問。
這時,王枕洲也走過來問:“天令,很少見你這麼沉的,估計是受到什麼傷害了,是嗎?”
孔天令說:“是,真的受到傷害了,只是,我也是屠夫,也傷害了別人,我更該死。”
王枕洲問:“一定是關於程晴的,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孔天令不想把事情的真面目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他覺得有必要護住程晴的面子,畢竟伍龍雲跟她的事如果傳開,肯定引起別人誤會,到時一傳十,十傳百,結果不堪設想,不但對程晴不利,對伍龍雲更不利。
孔天令說:“沒什麼,就是我煲的湯太難喝了,讓程晴喝了後,要漱口,她以後再也不敢喝我煲的湯了。”
王枕洲和瘳仔似乎恍然大悟,他們說:“原來是這樣,你也真差勁了吧,怎麼就不先自己試一下。”
孔天令說:“對啊,我怎麼就不自個把這難喝的湯試一下,難喝就自個全喝了,搞成現在這樣,程晴估計以後也不想見到我了。”
瘳仔說:“有這麼嚴重嗎?”
孔天令說:“有,絕對有。”
瘳仔說:“那,我們的湯壺就留在她們那邊了?”
孔天令說:“聽她說,會讓王瀟送過來,你有機會跟她碰面了,瘳仔。”
瘳仔頓時眼睛一亮,然後說:“對,我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