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我來自現代,我常常帶着沉重的使命去拷問歷史——爲什麼中國近現代數百年間停滯不前,落後捱打,爲什麼西方人在短短的幾百年間突飛猛進的發展,富國強兵。
最近,我豁然開朗,原來,這一切都是不同的法理文化開出的不同花朵。
重新解讀紛繁複雜的歷史,我發現中國始終存在着與西方截然不同的法律文化,西方人認爲“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中國人卻認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就是說,你的財產我分配,你不願意我鎮壓(暴力拆遷,源出於此);西方人提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中國的儒家文化卻認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西方人認爲法的本質是公平正義,中國的政治家卻習慣了“法即是刑”的理念。
反映到法律宣傳上,我們的法律宣傳是這樣的:“你不準幹什麼什麼,否則,法律將對你如何如何”;而西方式法律宣傳是這樣的:“你有權幹什麼什麼,如果別人侵犯了你的權力,你可依法對他如何如何”。
這兩種不用的法律文明結出不同的果實,當然造成了我們那個時代不同的結果。
既然明白了這一切,我就不願再讓悲劇重複,我要讓所有的人(包括皇帝,官員,百姓,甚至宗教人士)納入到法律的管理之下,儒家認爲一個人的德性夠了,就可以治國了,這以德治國不過是個笑話,誰來管理治國者的德性哪——只有法律,法纔是至高無上的。我要以宗教來管理人心,約束人的道德,以法律來約束人的行爲規範。這樣一來,即使是宗教,也套上了籠頭。
光和五年三月(公元182年),我們經過20天的討論,終於確立了一系列基本的律法及政府架構。當然,它離一個完整的法律體系還相差太遠,但只要有了最高宗旨,它會不斷的完善自我,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等待。
會上決定,高堂隆爲我們的第一個首相,高山當大司刑,我兼任大司令,我手下學生已開始組建都督處、軍機處。
會議結束後,高山立即去青州籌備轉運流民,同時他還要在10天內拿出完整的商業發展戰略。周毅開始着手設立各類學校,並籌備我們3年後的第一次科舉工作。尹東則受命建立各級宗教機構,並組織人手編寫完整的宗教教典,設立神學院。我抽身出來,帶領飽受管亥摧殘的500士卒動身前往幽州治所。
路上,一件小事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在出發時,爲了補償士卒們受到的摧殘,我發給了士卒一些銅錢,這些銅錢都是我們私下鑄造的,完全仿照漢朝銅錢的樣式。沒想到,這種錢幣大受商家的歡迎,士兵們找零換回了各式各樣的銅錢。我一時好奇,要過幾枚銅幣看了看,它們多數是大漢朝廷所鑄,但顏色不一,大小不一,厚薄不一,居然找不出兩枚完全一樣的錢幣。
詢問之下,我才知道,大漢此時銅錢貶值,各地私鑄的銅錢氾濫,雖然私錢都採用漢朝廷銅錢的樣式,但含銅量各不相同,其中以大漢朝廷的銅幣含銅量最低,所以其他銅幣就可以公然流通。
同時,各種銅幣間兌換率也不統一,甚至只相隔一個城鎮,兌換率也大有差別。我們的銅幣由於含銅量高,所以大受歡迎。
這讓我想起歷史,西漢從武帝元狩五年到平帝元始年,一共鑄造銅錢二百八十“億萬”,280億萬就是2800億。東漢的銅錢流通量多,於王莽末年的大亂以後,經過光武帝的整理,原已比西漢少得多。但是,漢和帝以後的當權之人,一方面連年打西羌、打匈奴,花錢太多;一方面又在生活上窮奢極侈,不懂得什麼叫做量入爲出,更不懂得什麼叫做“平衡國家收支”。他們貪圖鑄錢的方便:用少數的銅,鑄多量的錢。於是越鑄越多,造成銅錢大量貶值。
看來,我們這次會議,疏忽了幣值統一問題,不統一幣值,商業無法大發展,大漢朝廷不懂量入爲出,平衡國家收支,是因爲掌權者都不懂數學,官吏們的知識就是識字和做詩,既然我們有一批學數學的人才,就一定讓他們懂得量入爲出,平衡國家收支的道理。
爲此,我們還要迅速確立三級錢幣制度。漢朝銀子還沒有成爲貨幣,我們可把銀子加入我們的貨幣體系,爲了防止今後各地在中央財政預算之外私鑄錢幣,造成中央財政紊亂,我們必須利用我們先進的鑄造工藝,鑄造出三級貨幣——金幣、銀幣、銅幣,同時公開公佈統一的、可自由浮動的貨幣兌換率,沒有經政府確認兌換率的錢幣,一律不得流通,同時,零散的金塊、銀塊、銅塊也不能當作貨幣流通,必須在特定的機構把金銀銅兌換成錢幣,私下兌換貨幣的商戶重罰,判以沒收產業,終身不得再經商。不能流通的錢將作爲廢錢予以沒收,持此錢交易者也將判刑。
我又進一步想,這樣一來,每月定期公佈的貨幣兌換率的公告,可以作爲初級的報紙下發到各級政府、關心它的商鋪,上面可以刊登一些典型的案例判決,監督各地司法工作,同時也可在上面發佈一些政府公報,以後再慢慢的刊登一些商業信息,廣告,再逐漸讓報紙脫離官辦。這樣,輿論監督體系就建成了。一件事情解決兩個問題,何樂而不爲。
想到這,我立即寫信給周毅,要求他立即考慮鑄幣的事,鑄造出的金幣要類似於12k金,這樣可以讓金幣堅固耐磨,銀幣銅幣也不要純銀純銅鑄造,幣值採用金本位制,一個金幣固定兌換一定數量的純金,與銀和銅的兌換率可以上下浮動。錢幣採用圓形設計,內爲實心,外緣邊鑄造成36個蓮花瓣,寓意36大周天。
我們還可以考慮製作錢匣同時出售,錢匣可以是三排圓柱形組成的一個皮質包,圓柱形大小剛好可以分別放置金銀銅幣,每排圓柱形外側開一道槽,打開皮包蓋後可以開啓小槽,從槽外直接數錢,取出錢幣。這樣,我們的錢幣就有便於攜帶的優勢。幣值換算可以考慮規定,一金幣兌換100銀幣,1銀幣兌換100銅幣,一銅幣兌換大漢標準銅錢100枚。爲了區別金幣的黃色,我們把銅幣鑄成紅銅顏色。
令我們想不到的是,此後,由於這種實心銅幣含銅純度高、鑄造精美、顏色鮮豔,它的幣值也越來越高,最後竟達到1銅幣兌換700枚標準的大漢內方外圓式銅錢。這也使我們的銅幣由於幣值過高,無法作爲基準貨幣使用,最終催生了紙幣的誕生。
光和五年三月底,我們到達了薊縣,這裡是幽州治所所在,是幽州首府,也是我到三國以來見過的最大城池。
遠遠望去,這個城無愧於幽州治所的地位,雖然剛經歷了張純叛亂的戰火,但依然顯得人氣旺盛。此刻,正值早春,城野里布滿了播種的農夫,大路上來往的商旅各個行色匆匆。只有在殘破的城牆上佈滿的士兵,提醒着人們——戰亂還沒有過去。
我們的士卒打着“公孫”的旗號,一路上通過了多次查驗,所以到了城門口沒有受到任何攔阻。站在城門口,我卻犯難了,我們的軍隊要進城了,居然沒有人來迎接一下,我們進城後住哪兒,居然沒人向我們說一下,這戒備也太鬆懈了吧。
轉過頭,我衝着城門口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招了招手。自我們來到城門後,這名軍官一直在注意着我,見我招手,他帶幾個護兵來到了我面前:“大人任何職?”他搶先發問。
“我是公孫伯圭舊友,公孫大人追擊烏恆盜匪時路遇我,他將這些士卒交與在下,讓我帶回幽州,並讓我在薊縣等候他回軍,公孫大人可曾回來?”我隨口回答。
“鄙人是東門城守普裕,大人現在可是白身?”城守立即倨傲起來。
這傢伙想幹什麼,白身的意思是還指沒有官職的人,他想讓我想他行禮嗎?
“原來是普城守,大人可曾聽到我的問話”,我強壓者怒火,儘量用溫柔的語氣對他說:“公孫大人可曾回軍幽州。”
普城守把手一擺,滿臉不高興地說:“即是公孫大人託你帶回軍隊來,你就不用下馬行禮了,這些士兵原是東門戌卒,今日你交付與我就算完成完成任務,你可以回去了。”
我大怒,“混賬,公孫大人命我帶回這些士卒,待他回來再交付與他,你一個小小城守,竟然如此狂妄,不怕公孫大人回來責罰嗎?”不等他回味過來,我馬上又說:“前面帶路,我要去刺史府拜見刺史大人。”
普裕嚅喏了兩下,終於沒說什麼,轉身領我們走進城中。
我們一路向刺史府走去。此刻,身處城內,薊縣這個老婦人就像除去了遮羞布一樣,顯露在我們面前——街道兩邊是殘破的房屋,牆壁上還留着張開大嘴的窟窿。有些房屋甚至不能說是房子,只有四面或者三面破牆,裡面不時走出一兩個目光呆滯的婦女與兒童。街道上的行人多數蔽衣爛衫,麻木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路上,我們還不斷地看到倒斃在街頭的屍體,一兩隊懶洋洋的士卒把這些屍骨擡上推車。
這就是薊縣,那真實的薊縣。它高大的城牆遮不住在寒冷的早晨發抖的難民,熙來攘往的人羣后面是孤苦無依的平民。戰火逼使他們拖家帶口躲入薊縣,飢餓和寒冷奪取了他們的生命。
看着這一切,我已經出離了憤怒,我無力悲哀,只感到痛,深入骨髓的痛。
“管亥,我們還有多少糧食,留下三日口糧,其餘的都分發給居民。”我能力微薄,只有能救多少就救多少人。
“這樣吧,你領士卒到公孫府上,找公孫越或者公孫範大人,讓他們安排士卒休息。你在公孫府前支一口大鍋,熬粥給居民分發。”我略一沉吟,吩咐管亥如此行事。
去年拜訪公孫世家時,我與管亥都見過公孫瓚這兩個弟弟,看目前情形,公孫瓚一定還沒有回來,不然,城頭這個普城守不會這麼囂張。這些士卒管亥訓練了很久,重要的是他們還知道灤陽城的路途,所以必須把他們交到公孫家手中。
也許是我決定救濟難民的行動打動了普裕,也許是看我們與公孫世家的關係不同一般,普裕隨後對我們客氣了很多。特地安排他的護衛帶管亥上公孫府,他則領着我直奔身穿刺史府。
刺史府門口停着一堆馬車,三三兩兩的官員站在馬車口相互寒暄着。人羣中一個身穿黑衣的大漢格外引人注意,他足足有1米7高,身材魁梧,臉上表情淡漠,渾身上下肌肉隆起,充滿着爆發力。身邊明顯的空出一片地方來,好像大家都不願靠近這個危險人物。
普裕倒是與他認識,竟然沒跟我打招呼就跑到他身邊,諂媚的笑着說:“王大俠,刺史還沒有起來辦公?”
王大俠,這年頭真有這個稱呼,我立即下馬走到他身邊,抱手行禮問訊:“在下中山靖王之後,廬江太守盧植門下,涿縣劉備劉玄德有禮。”
對方立即還了一禮,“不敢,即是漢室宗親,在下不敢受你的禮,在下是遼東燕山王越?”
王越,這名字好熟,啊,想起來了,這個燕山王越確實可以稱作當世大蝦,他是漢朝有數的幾個在《遊俠列傳》中留下名姓的人,18歲匹馬入賀蘭山,隻身取羌族首領首級而歸,無人敢當其鋒;30歲周遊各州,幾乎打遍天下無敵手。他力大無窮,豪氣蓋世,據說連呂布都不是他的對手。不過此人熱心出仕,最後在洛陽開武館謀生,整日周旋在皇帝周圍,希望討個一官半職,但那時的皇帝有多少權威,再說漢末門閥觀念根深蒂固,賢如諸葛亮,也以門閥觀念看待趙雲這個
出身侍衛的人,出身平民的他,最終也沒做成官,不知所終。
賺到了,我們來到三國,雖然有過去的一些武學底子,但畢竟沒有高手指點,這也就是我幾次上陣不願親自衝鋒的原因。如果由這個當世第一人指點一下,我們不是可以在這個三國橫着走了嗎?
禮物,禮物在哪兒,我必須立即找一封禮物送給他。在我們那個時代,領導都要求這樣表達敬仰之心的,我迫切需要一份打動他的禮物。
寶馬?不,我們出雲馬雖然剛產下幾頭馬駒,但還不是送人的時候。
名劍,對了,我有名劍。我來之前,鄭渾爲了感謝我的封爵,送給我幾把好刀劍,其中一把是周毅一時興起,仿照薩達姆心愛的馬刀樣式打造。馬刀護手上是一個黃銅衝壓出的西方式樣獅頭造型,獅尾垂下包裹整個刀腕。當日一見,我喜愛異常,也曾握刀擺出類似薩達姆看刀的造型。這把刀迥異中土造型,完全可以給他加上一個高貴的出身,糊弄一下王越。
我立即作出欣喜若狂的樣子,上前再行一禮:“久仰王大俠威名,今日一見足慰平生,恨不能拜入王大俠門下學習。我有一把名劍,叫‘天翔’。此劍是西方大食(波斯)王國國王所持,輾轉流落至丁零(貝加爾湖附近),我於遊學途中,巧獲得此劍,今日就獻給王師,望收錄弟子於門下。”
說完,不等王越表態,我立即接過侍從遞來的馬刀獻上。
初聽我話,王越似乎也一喜,熱心出仕的他,如果有個漢室宗親做門下弟子,對今後的發展大有好處——雖然看我的裝束,目前好像還沒有出仕,但既有漢室宗親的身份,又有東門城守一路陪同,想來日後也不會耐於寂寞。所以他欣然的接過馬刀,頷首表示同意。
從樸實無華的鞘中抽出刀來,王越立即一驚。採用了一些不鏽工藝之後,鋥亮的刀身打磨的異常光滑,刀身的磨花仿照我的菊切成菊花狀排列,隱隱的透出陣陣的文雅氣息,但尖銳的鋒刃卻提醒着人們它的凶氣。
“好刀”,王越發出讚歎聲:“只是刀鞘恐怕不是原來的,是否你後來配得刀鞘?”
王越疑惑的說,在他看來,這樣的好刀應該配上好刀鞘,比如配上鑲七顆寶石的刀鞘叫它“七星刀”等等。“不過這刀沒有殺氣,怕沒經過戰陣。”王越繼續說。
周圍的人在王越抽出刀後,逐漸的圍攏上來。此前,他們雖然不願與一個平民站在一起,但這時,好奇心讓他們放下了架子。
“此刀怕值千金吧?”人羣中有人發出讚歎。
我立即做出譏笑的表情,“千金?值十城”。
人羣中立即發出嗡嗡的聲音,王越代他們問出了疑惑:“玄德爲何說此刀值十城?”
我再次長鞠一禮,對王越說道:“王師明見,此刀並沒經過戰陣(才鑄出來的),刀鞘也不是原配。它是大食王國傳國之寶,大食王國新王登基,必持此刀連斷四刃,顯示威震四方,方可被國民認爲正統。
多年以前,大食內亂,一公主慌亂中攜此刀來到丁零,但刀鞘遺落國內,爲新王所得。新王持此刀鞘登基,曾發下話來,若有人歸還寶刀,割十城,封王以答謝。多年以來,新王都持刀鞘登基,缺少名分,正好稱之爲:“暫代國王”,若真有人歸還寶刀,怕不止給與十城。”
我這番胡吹亂侃在周圍的人羣中立即引起了一片讚歎聲,王越打量刀身,意猶未盡得喊:“取幾把刀劍來”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我示意我的侍衛別動,把頭轉向了普裕。
開玩笑,我的刀比侍衛的刀鋒銳不了多少,他要砍斷幾把侍衛的刀不過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普裕馬上知機的拿來幾把刀劍,供王越試驗。
連斷十刃,刀鋒不卷。
“好刀”,周圍發出一片驚歎聲:“果然好刀”。
王樂手持寶刀,猶豫未決,“如此重寶,越受之有愧,你這個弟子我收下了,不過這刀嗎——”王越頗有點捨不得。
我立即接上話茬說:“此刀貴重異常,弟子武藝低微,保有此刀難免寢食不安,王師武藝海內無敵,當可持此高臥安枕。弟子把此刀交與王師,也好從此安然入睡。”
我此話大大的捧了一下王越,王越臉上立刻掠過一絲得意的笑容,“也罷,我暫且替你保管此物,今後如有人向你討要,儘管讓他來找我。”
正在我們相互假裝推辭時,一名郡吏出現在門口,大喝道:“門外因何喧譁。”
看來,是刺史大人被我們的聲音驚動了,大家立即上前解說一番,郡吏隨即轉身進去通報。
乘着郡吏進去通報的功夫,我們與周圍的人乘機相互自我介紹了一下。原來,由於張純與烏桓部落連盟,攻打薊縣,焚燒城郭,虜略百姓,殺死護烏桓校尉箕稠、右北平太守劉政、遼東太守陽終等人。張純的士兵已擴大到十餘萬,屯兵肥如。前太山太守張舉自稱“天子”,前中山相張純自稱“彌天將軍安定王”。張純傳書各州郡,稱張舉當取代漢朝。張純又指使烏桓番王帥步騎五萬,攻入青、冀二州,攻破清河、平原,殺害吏民。
此後,朝廷認爲漢室宗親、原幽州刺史劉虞威信素著,恩積北方。所以在前兩天任命他爲幽州牧,來幽州安撫四方異族。門外這些人是來祝賀的,至於王越,是想讓劉虞推薦到洛陽謀生的。
哦,現在州長官已經開始叫州牧了,我發出一聲長嘆。漢朝靈帝年間,朝廷影響力衰缺,四方兵寇。此時,漢室宗親劉焉認爲州刺史權威輕,且用非其人,只會增加暴亂,於是建議改刺史爲牧伯,鎮安方夏,清選重臣,以居其任。光和五年,太僕黃琬被任命爲爲豫州牧,宗正劉虞爲幽州牧,州牧的任職,自此而始。
當然劉焉也私下裡活動,想當交址牧,以躲避當時的政治風暴。還沒開始行動時,侍中、廣漢人董扶私下對劉焉說:“京師將亂,益州地界有天子氣。”劉焉聽到後,就想活動到益州。剛好益州刺史卻儉賦斂煩擾,謠言遠聞,而幷州殺刺史張壹,涼州殺刺史耿鄙,所以劉焉成爲監軍使者,領益州牧,這是最早的的三個州牧。大漢中央政府權力的削弱,從此開始。
我當時玩三國遊戲時,由於對這個劉焉很好奇,所以特地查了這段歷史,對此知道了大概情況。這個劉焉可也說是個大野心家,謀取有天子之氣的地方,一入益州,立即派道教的另一派別頭領張魯進入漢中,阻塞四川通往長安的道路,從此割據一方。在漢室衰微的時候,他竟然開始製作皇帝乘坐的乘輿車具上千輛,可惜死得早,兒子劉璋無能,把這天府之國白白便宜了劉備。
在三國演義和三國遊戲中,都把劉備初次從軍,說成是投奔劉焉手下的校尉鄒靖,不過這個劉焉從沒當過幽州太守,倒是當過冀州太守,劉備家鄉涿縣不在冀州,在幽州。雖然涿縣接近冀州,但劉備沒理由到冀州當兵。所以我翻遍了三國志,後漢書找尋答案。
最終,我發現史書上對此的記載並不一致,有稱黃巾起義時,州郡各舉義兵,劉備率其屬從校尉鄒靖討黃巾賊有功,被授予安喜尉的官職。還有記載說,平原劉子平知道劉備有武勇,張純反叛時,青州兵馬被皇帝下令派兵討伐張純。下詔之人經過平原,劉子平推薦劉備當軍中從事,從此劉備開始從軍。後以軍功,得授爲中山安喜尉。
這語焉不詳的這幾句話讓我琢磨了半天。只推測出兩個可能——黃巾起事時,劉備可能在涿縣;劉備或許是投奔校尉鄒靖,但當時鄒靖決不是劉焉手下,因爲劉焉絕沒有參與剿滅張純的行動。劉焉當時在洛陽任宗正、太常的官職,身在洛陽,任冀州太守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閒聊中,我在人羣裡還發現幾個寶貝——韓當、程普也在結伴而行,這兩個人可是赫赫有名啊,我立即上前與他們打招呼。
原來韓當是遼西令支人,與公孫瓚同鄉,程普是右北平郡土垠人,此次張純叛亂,四鄉震動,他們準備全家族南下江南,到丹陽避難,此次前來準備與劉虞辭行。我乘機與他們攀談起來,約好回頭專門去拜訪他們。隨後,我把目標轉向了文人。
現在我們出雲城在高速發展,而我們培育的人才,要三年後才能使用,目前在出雲城只要是識字,都給予了好的安排,就這樣,我們還缺人才。文人,治國可少不了他們。尤其是文人還手無縛雞之力,又好綁架又好恐嚇。
我立即發現了兩個目標:田疇,字子泰,右北平無終人,據說他熟悉烏恆地理,曹操北伐烏恆時就由他帶路;另一人叫崔琰,字季珪,清河東武城人,此人清高,愛高談論,最後被曹操賜死。嘿嘿,我暗笑着,你們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不一會,劉虞傳見我和王越,我們隨郡吏走進了州牧府。
寬敞的大廳中依着小几案坐着一個清腴的中年人,目光清澈的看着我們,向我們微微點點頭。我很驚訝,這樣一個官場打滾的多年的人居然有着孩童般純樸的眼神。我行禮之後,向他自述了家世,並告訴他我正在遊學,路遇公孫瓚的事。
“你是中山靖王之後,倒是不能站着,來,看座”。劉虞太守示意我坐下說話。
郡吏拿過一個几案,到讓我一愣。這坐下的禮節是什麼我一無所知,轉念一想,立即答道:“師長在此,不敢先坐”。
這個說法立即讓劉虞和王越眼前一亮,“唔,此子原來已拜入你的門下,倒也知書答禮”。
劉虞向王越一點頭,“來人,再拿一個座位。”
王越再喜,他來往州牧府多日,今天首次享受這樣的待遇,這更堅定了他教導我的決心。
等王越坐下後,我小心翼翼的按王越的做法,靠着几案長跪在地,原來,沒有几案跪在地上叫“侍立”,有几案跪在地上叫“看座”,真是古怪的規矩。
“你在何處遇見公孫伯圭,公孫大人爲何將500士卒交與你?”劉虞問。
“學生在廬江太守盧植門下就學時,曾於公孫大人同窗,去年學生遊學至遼東,看中原流民孤苦無依,曾得公孫度大人許可,收集流民屯墾度日。此前,張純亂起,鮮卑流寇騷擾四方,打破屯民營寨,學生當日不在寨中,歸來後,發現鮮卑屠戮我屯民,心中憤憤不平,故而率輕騎追擊,意圖奪回鮮卑流寇所虜去的屯民,在無終一帶路遇伯圭,大勝鮮卑後奪回虜民。伯圭兄送我500士卒,一路保護我回到屯營。”我對劉虞持弟子之禮,恭敬的答道。
“當日追擊烏恆,玄德領多少人馬?”劉虞驚奇的問。
“200士卒”。我回答。他叫我玄德了,這說明我已經得到他的尊重。
“領200士卒就敢追擊千里,玄德之膽,天下無雙。”劉虞讚歎道,王越也在不停的點頭。
“學生當日只想爲屯民報仇,沒想到其他,今日回想當初行爲,也不禁一身冷汗。”我故作謙虛的說。
“你是涿郡涿縣人士,舉孝廉了嗎?”劉虞問。
“尚未舉孝廉”我回答。
“涿郡無人,竟然埋沒大才,我想舉你爲孝廉,若得孝廉,便任你爲從事,你可願意?”劉虞欣喜的對我說。
當然願意,我立即感謝劉虞,劉虞轉身對王越說:“恭喜你得此佳徒,不知你打算何日上京?”
上京,我會讓他上京,我立即拉着他的衣襟,做出企求狀。
王越猶豫了一下,說:“我打算留此一段時間,以便教導此子,待明年冬雪融化,再求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