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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幾個人終於打累了，當然也有可能是莫天躍不還手打起來沒有激情。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莫天躍，黃毛幾人心裡不解，疑惑莫天躍上次那麼彪悍可這次怎麼就慫了，這變化也太大了些。
可不管怎樣，上次被打的仇終於是報了，三人心裡一陣暢快。看了看地上的莫天躍，也許是佩服他沒有開口求饒的骨氣，幾人並沒有再出言侮辱，打開包廂的門揚長而去。
唐莎和方雲並沒有離開，就站在包廂的門口。看到五人毫髮未損、趾高氣昂的離開，唐莎隱約明白髮生什麼。
進入房間，看到莫天躍躺在地上，身上凌亂的衣服證明了唐莎的猜測。
眼淚馬上就從眼眶裡流了出來，要知道即使之前黃毛的拳頭扔向她，唐莎也沒有眨一下眼，更別說哭了。
兩人關上門，把地上的莫天躍扶起坐在沙發上。唐莎哭着問道：“爲什麼？”
“啥，”房間裡面音樂太大聲了，莫天躍沒有聽清。活動了一下身體，莫天躍咬了咬牙，好久沒有被打得這麼慘了。
方雲把音樂關了，莫天躍看着哭泣的唐莎，不解道：“有啥好哭的，又不是沒有被打過。以前被劉強他們在百明街上追着打都沒什麼，更別說這個了，沒啥。”
唐莎不語，繼續哭，似乎要把以前欠下的眼淚補上，一次哭過夠。
莫天躍搖了搖頭，不再管她，安慰女生可真不是她的強項。以前江欣雨哭的時候莫天躍都沒有怎麼說好話，更別說唐莎了。
揉了揉被打的地方，疼，莫天躍直吸氣。這幾個兔崽子別看年紀不大，打架比起高中的自己卻絲毫不遜色。幸好幾人手裡沒有傢伙，不然這次就虧大了。
在沙發上歇息了一會，莫天躍站起身，試着走了幾步。除了大腿和雙臂、腹部的兩側外，其它地方應該沒啥事。
“走吧，”莫天躍整理了一下衣服，對着沙發上的兩人喊道，臉上的表情沒啥特別的變化。
打開門正要走出去，莫天躍掉頭髮現兩人並沒有跟上來。望着一臉淚水的唐莎和一直保持沉默的方雲，莫天躍有點疑惑，自己被打都沒有說什麼，她們還計較啥。難道是自己打破了她們原本心目中對英雄的幻想，落差太大所以難以接受。
現在莫天躍可沒有心情討好她們，愛幹嘛幹嘛吧。艱難的走到前臺，莫天躍把剩下的錢補上，一瘸一拐的離開了‘run歌舞廳’。
也許世上真的有‘冤家路窄’這個說法，剛走上大街，莫天躍就遇上了黃毛一羣人。看了對方一眼，莫天躍臉色都沒有變一下，眼裡更沒有冒火之類的，平靜的走到路邊準備打出租車回去。幾人也沒有再上來說什麼，這件事情也就這麼過去。
剛要坐上出租車，唐莎突然從後面喊了聲‘等一下’，莫天躍無奈，只好對司機說了聲抱歉。
望着臉上淚水還未乾涸的唐莎，莫天躍沒有開口，他也不知道此時應該說些什麼。
“你要走了？”唐莎率先打破僵局。
“明天還要上班，回去早點的話休息的時間也多一點。”莫天躍誠實道。
“今天爲什麼一個人來，我不是告訴你對方有五個人了的嗎？”
“張興遠去小河上班了，黃家軒在城都，這一個多月天天上班，也沒機會結交新的‘兄弟’。”
“那你可以不來，你也可以報警啊？”唐莎質問道。
“報警，”莫天躍想了想認真道：“沒想過。”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不管是打別人還是被別人打，靠的都是身邊玩得好的朋友。即使被打得再狠，也沒有想過要找警察幫忙，這似乎是一種不成文的規矩。當然，莫天躍以前也見過別人報警的，但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是乖小孩，從沒有打過架的那種。
“那你就不來，我一女的，他們能把我怎樣？”
莫天躍不說話了，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只知道自己寧願過來被打一頓，也不願意獨自躲在某個角落。
“我明天打電話給我哥，讓他帶人來貴竹爲你報仇。”
“然後呢？”
“什麼然後？”
莫天躍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你哥過來打他們一次，他們被打之後再找機會報復，然後我喊幾個朋友或者你哥再次帶人過來又打，如此重複有意思嗎？”
唐莎不解道：“什麼有意思，以前你們不都這麼過來的嗎？”
莫天躍頓住了，是啊，以前在學校不就是今天我打了你，明天你叫你的朋友報仇，後天我又叫我的朋友把你圍起來，直到一方徹底認輸爲止。現在自己是怎麼了，被打了居然想的不是怎麼打回來，而是擔心明天能不能上班。
自己這是怎麼了，莫天躍不解。
想了半天，莫天躍也沒有找到原因。被打了，自己肯定是生氣的，可爲什麼首先想到的是明天能不能上班，而不是像以前那樣想方設法的去報復？
莫天躍不明白，但他心裡確實不想再打架了，打了對方又能怎樣，還不如安安心心賺錢好些。
“不用叫你哥了，我和張興遠之前打了對方一次，這次就當是扯平。再說我也沒什麼大礙，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
唐莎盯着莫天躍看了半天，終於確定了莫天躍不是說謊，也沒有什麼不甘心之類的。
“你變了，”唐莎總結道。
“也許吧。”莫天躍不否認，和以前相比自己現在確實變了許多。應該是長大了吧，做事情知道考慮得失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壞，莫天躍現在還真不敢確定。
“走吧，送你回學校！”
唐莎點了點頭，現在的莫天躍讓她突然覺得好陌生。她喜歡的是以前在學校那個成績優異、敢打敢拼的楞小子，而不是現在被人打了也看不出一點火氣，成天只想着上班掙錢的莫天躍。
來到學校，唐莎和方雲下了車。莫天躍直接打的回去了，沒有再多說什麼。
望着出租車離自己的視線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不見。唐莎的眼淚突然就流了出來，心疼得厲害，彷彿丟失了某樣最重要的東西。
等眼睛再也流不出眼淚，唐莎起身，和方雲回到了宿舍。拿出畢業照，看着上面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彷彿又回到了高中生活的歲月。
可看了半天，唐莎也沒有找到莫天躍。自嘲的笑了笑，差點忘了，照相的時候莫天躍已經和他的女朋友幸福的在一起。
希望你們以後能幸福，放下相片，唐莎望着天空，不知道是爲自己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愛情默哀，還是在感嘆一個人的變化怎麼可以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