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沒有老太太的准許,她不敢上桌。又因爲這何家的事情,她還有何臉面去一場不歡迎自己的家宴?
商家不僅僅是商澤修主事的,商家,還有個商澤修最爲敬重的老太太。
對於沒有何寧礙眼的晚宴,商老太太着實滿意,臉上的笑意一刻都沒落下,不是因爲商瑜的童真可愛,便是對商澤修的優秀滿意,又或者是因爲商二少爺的歸家。
商家二少爺,去外頭學商已經有整整一年的時間了,這一次回來,就是不走了。他雖是商家的二少爺,卻只是一個丫鬟生的孩子,曾經在商家,根本就沒有地位一說。
後來商家當家,商老太太的獨子外出談商,夫妻二人遇上了山匪,雙雙遇難,商家就只有這兄弟兩條血脈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商老太太這纔想起了商家還有個小二少爺,便是一直都沒人關注,毫不起眼的商家瑋。
重新坐回商家二少爺的他,被人欺負怕了的他,與商澤修明爭暗鬥,仗着商老夫人的不忍心,總是與他大哥作對。
商澤修對於經商,那是商界的奇才。從自己父母出事兒之後,商老太太悲傷不已,根本就沒有閒心再管這生意上頭的事情,這商家全是他一人撐起來的。
那一年,他不過才十四歲。
商家瑋雖然沒有商澤修經商的頭腦,卻也不算愚笨。商老太太給他的錢,他全都拿去投資商鋪。雖然那些商家沒有往那些鋪子裡頭搭錢,可是也始終沒有給商家帶來盈利。
照商澤修的話來說,那些鋪子,就是給他拿在手裡頭玩兒的。
商老太太是個精明的人,商家瑋手裡頭的那些鋪子,她都看在眼裡。儘管惋惜他能有商澤修對經商的那種天分,但是最爲商家的血脈,只要不犯事兒,她就都能依着來。
這晚宴,她是特地沒讓人喊何寧的。這個孫媳婦兒,若不是商澤修點了頭,小小何家怎麼能進得了商家的門。
“這一回回來,正好你大哥又收了幾間鋪子,生意來不錯。之前我就跟你大哥商量過,那幾間鋪子轉到你的名下,然後過了今年,你也該安穩下來。這青州城裡頭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就跟奶奶說,奶奶給你說親去。”
商家瑋笑的無害,讓人覺得他其實不過就是一個未長大的孩子而已。“奶奶,我這纔回來商家,你就急着給我塞媳婦兒?倒是大哥,新婚之喜,怎麼沒瞧見新來的大嫂?”
商澤修眼中一抹厲色,卻是稍縱即逝。家宴雖是三個人,卻是講究氣派的用上了大桌。老太太坐得遠,還總得看着身邊的商瑜,自然就瞧不清楚這下頭的風起雲涌。
說起了何寧,倒是老太太先冷哼了一聲。“真是個狐媚子,這才進門兩天,就把澤修的魂兒都給勾去了。新大嫂?那也得我老太婆點頭才行!”
“祖奶奶,什麼叫做狐媚子?”
商老太太神色一凝,拿起一塊糕點來,哂笑道:“這個好吃,瑜兒要不要嚐嚐……”
瞧着老太太一臉的正色,又看了看笑得雲淡風起的商澤修,倒反是讓他看不清楚,這裡頭到底是有着怎麼樣的一段故事了。
雖然他外出學商整整一年,可是這並不代表,這商家的事情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他竟然是商家的二少爺,自然會多下留幾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