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
裴霜把畫像交給衛連舟,即刻起身去了青陽。都沒回沈家收拾行裝,直接從別院走的,至於沈嫺的安全問題,還有寧寒飛在,他的嘴巴也許不太好,但就武功能力確實是一流,不然衛連舟也不會帶他來了。
衛連舟沒跟着一起去,快成親了,他準新郎過去不太合適。寧寒飛一個人過去就可以了,沈君多少有點擔心衛連舟的安危。衛簡的第一目標可是衛連舟,沈嫺都算附加的。
寧寒飛卻是笑着道:“當老大的要是還需要小弟保護,他不知道早死多少回了。”幹這一行的老大要是沒有武力值,只能當個二號軍師。
衛連舟聽得只是淡然笑笑,又叮囑寧寒飛:“別惹事。”寧寒飛肯定不會故意惹事,這點分寸他有的,怕的就是他無意間惹事。
“真囉唆。”寧寒飛揮手說着。
寧寒飛跟着沈君回沈家,就住在裴霜原來的往處。本來沈君說把牀上物品全部換一套新的來,寧寒飛卻說不用了,他平常甲板上都能睡,現在有牀有鋪就不錯了,哪裡如此麻煩,沈君也就隨他意了。
怕影響到沈嫺待嫁的心情,沈君只說裴霜有事到青陽幾天,換了寧寒飛過來,隻字不提紹清詞被海盜搶走的事。裴霜也算是江湖兒女,有事也算正常,沈嫺也不想起其他。
連着幾天悶熱,看着像要下雨,偏偏沒下下來,屋裡悶熱的很。晚飯過後,洗個了澡,沈嫺實在在屋裡坐不住,讓丫頭們把竹椅搬到樹下,水果用井水冰了一會,現在吃起來倒也舒服。
有一下沒一下的打着扇子,想到兩個月就要成親,沈嫺的心情多少有點複雜。眼看着就要成親了,單身生活馬上就要結束,她即將跟一個見過幾次面,感覺還不錯的男人成親。
婚前恐懼症什麼的倒是沒有,排斥感更沒有,想想就是現代社會裡,到了一定的年齡後,肯定也會相親,遇上不錯,看着還順眼的也就結婚了。古代社會裡她遇上衛連舟這樣的也算不錯了,當然多了一個衛簡,從讓人……
“啊!!”立夏突然尖叫起來。
沈嫺頓時一驚,連忙站起身來,衛簡來了??
此時只聽屋頂傳來寧寒飛的聲音:“又不是沒見過,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
沈嫺聽得鬆了口氣,順着聲音看過去,只見寧寒飛正在她正房屋頂上坐着,那模樣好像在欣賞月色。
“寧大爺爬那麼高做什麼呢?”沈嫺笑着問,就是他沒有任何敵意,平常女子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小姐正房的屋頂上只怕也要尖叫。
寧寒飛理所當然的道:“裴先生去了青陽,換我過來,我自然要來保護你安全。”不然他來做什麼,朋友妻不可戲這話他是懂的,他就是再喜歡美女,也不可能對沈家的人下手。
“呃……”沈嫺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當然知道寧寒飛是保護她安全的,但大半夜的爬到她房頂上坐着,她看不到就算了,看到了就會覺得很嚇人。想了想便揮手道:“我這裡有井水冰過的果子,寧大爺可要下來嚐嚐?”
寧寒飛卻是道:“已經是晚上,又沒有旁人在,我進小姐的繡房是不是不太合適?”他不覺得有哪理不合適,就怕沈嫺覺得不合適。
沈嫺有幾分無語,陌生男子進小姐的閨房肯定不合適,但現在寧寒飛人在屋頂坐着,她外頭乘涼已經看到了,寧寒飛也沒有走的意思。她總不能當做沒看到,繼續在院裡乘涼,就是現在進屋去,想到自己屋頂上坐着一個人,那也睡不安穩。便笑道:“只是院子裡坐會,沒什麼要緊的。”
“也好。”寧寒飛說着站起身,幾步走到房檐邊上,輕輕躍下來。
果子端上來,寧寒飛在石凳上坐下,看向沈嫺的一身裝束,又看看竹椅和冰好的果子,嘆道:“沈姑娘果然是好命,你知道嗎海口許多像你這麼大的少女,要麼賣身爲奴給大戶人家當小姐,要麼就只能爲妓。”
沈嫺神情淡然,道:“我的運氣是好些。”投胎是門技術活,有人生下來就是皇子公主,有的生在貧困人家,三餐都有問題。總不能因爲投胎好了,或者不好了,日子就不過了。
寧寒飛笑了起來,有幾分嘲諷的道:“你倒是坦然的很。”
“爲什麼不坦然?”沈嫺反問,她沒殺人也沒搶劫,至於投胎投的好,誰不服氣自己去找老天爺,關她什麼事。
寧寒飛冷哼一聲,沈嫺只是笑,寧寒飛仇富心理很明顯。她沒有必要跟他爭,也沒有必要糾正他,只寧寒飛認衛連舟當大哥就好,其他的也不能要求。
“裴先生信上說,衛簡曾經晚上摸進你繡房,還在你脖子上劃了一下。”寧寒飛突然說着,又問:“你不怕嗎?”
“怕啊,但婚約己訂,人無信不立,我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就要退婚。”沈嫺大義凜然的說着,看向寧寒飛微笑着又道:“我雖然只是閨房中的小女子,不像寧大爺這樣走南闖北見過的事面多,但大道理總是懂些的。”
“話說的很好聽,但是……我還是不想老大成親。”寧寒飛說着,本來他還覺得無所謂的,男人娶老婆也是常事,但到淮陽之後,看衛連舟爲了婚禮一封又一封的寫信,他突然覺得很不妥當。現在的船隊因爲有衛連舟這個老大在,才能如此順利,他要是退出了,看着只是少了一個人,但很多時候,要是沒有那個人也就沒有這個團體。
“呃……爲什麼??”沈嫺忍不住問了一句,寧寒飛不要告訴她是因爲嫉妒,他與衛連舟一直是好基友云云。即使這個時代背景下男男搞基無所謂,她也受不了自己的情敵是男人,想想沈君的男女通吃,壓力太大。
“你說呢?”寧寒飛微笑着反問。
沈嫺不說話了,衛連舟是說過不納妾,但他沒說不找基友。悲催啊,這世界的女子就是打的過小妾,卻未必敵的過基友。
小丫頭把晾好的涼茶端上來,沈嫺剛想伸手端杯子,寧寒飛突然閃電般的出手,拉起沈嫺就往旁邊閃。沈嫺的情緒還在“衛連舟基友團”上面打轉,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就被寧寒飛拉到懷裡,閃躲到一邊。
長箭劃破長空,直盯到沈嫺剛纔坐的竹椅上,要是她還在那裡坐着,只怕已經被扎個透心涼了。旁邊侍候的兩個丫頭見狀已經驚聲尖叫起來,沈嫺看也是心驚膽戰,一直以來都太太平平,怎麼突然就……
“自己找地方躲起來。”寧寒飛說着,卻是把沈嫺往身後一推,又道:“不要挨我太近,不然誤傷到就很抱歉了。”
說話間寧寒飛全身好像被細鐵鏈捆住似的,細看不是他被捆住了,而是鐵鏈在他身上游走着。左手甩出,鏈子也跟着甩出去,鏈子最前頭卻是勾子一樣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寧寒飛發力太急,甩出去的一瞬間,說鐵鏈都不像了,正確的形容詞是銀線。
勾子甩出去,鉤住的卻是人頭,血淋淋的拉下來,屍身也隨即跟着從房子上掉下來。別說丫頭們了,沈嫺自己都尖叫起來。寧寒飛仍然沒有收手的打算,他跟裴霜不一樣,裴霜講的打敗對手,他也是講打敗對手,但他所謂的打敗則是殺死,只要死人才能讓他徹底放心。
一招得手,對方几乎是立即後退,知道有高手拼不過,那就退。寧寒飛也沒有繼續追,戒備的看着四周。沈嫺院裡幾個丫頭這樣尖叫,沈君已經聽到聲音,江氏妝御了一半,此時全然顧不得。
結果進門就這看到這樣一具屍體,別說江氏了,沈君看都有點腳軟。沈君硬撐着走到沈嫺身邊,把沈嫺從地上拉起來,輕撫她的背道:“別怕,沒事了,壞人已經被打跑了。”
沈嫺只覺得全身發抖,她是被變態神經病嚇過,但也只是在她脖子上輕輕劃了一刀。現在是寧寒飛一刀割掉人家的腦袋,如此直接的血腥場面她是頭一次見。
寧寒飛鄙視的看沈嫺一眼,道:“要是這樣都受不了,你還是別嫁了,不然早晚嚇死你!”
“我……”沈嫺哆嗦着,一句話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沈君雖然也嚇了一大跳,回神倒是快,便對江氏道:“你扶着小妹到你屋裡去。”寧寒飛把人殺了,屍體還在這裡擺着,他可是合法商人,接下來要如何辦,他要跟寧寒飛商議一下,也是想詢問一下寧寒飛平常如何料理這些事。
江氏雖然也覺得腿軟,她好歹沒有親眼見寧寒飛殺人,她只是看到屍體,打擊程度比沈嫺還是輕得多。走過去扶住沈嫺道:“妹妹別怕,先跟我到房裡歇着。”只怕今晚沈嫺要歇在她房裡了,就是過了今天,以後這院子沈嫺都未必敢來。
到了江氏正房,沈嫺坐下來長長吐了口氣。直到這時候,她才覺得自己的三魂六魄全部在身體裡,看到殺手人頭被寧寒飛勾下的那一瞬間,她的魂都跟着飛走了。她知道寧寒飛是水手頭目,這種職業肯定要衝鋒陷陣,殺海盜衝在第一線,他要是不夠狠,也活不下來。
但知道跟實際見識到是兩回事,像寧寒飛就這麼一勾子勾下去,她再見寧寒飛時肯定會小心自己的言辭。殺傷力太強,弄不好一句話不好,腦袋都沒了。
“姑娘喝杯茶壓壓驚。”江氏說着,她都嚇白了臉,更何況在案發現場的沈嫺。
沈嫺搖搖頭,她腦子亂哄哄的一團,壓驚的什麼的,靠茶也壓不了。衛簡一直以來沒有行動,她都有點大意了,結果行動了,就是這麼大的排場。裴霜真說對了,衛簡的話確實不能信,上回還說不殺她,這馬上就派殺手過來。
不過這個殺手來的也……寧寒飛就在旁邊坐着,就那麼直接的放箭。要是絕世暗器之類的還有話說,寧寒飛未必擋得住,直接放箭就有點……
“那個死人……”沈嫺忍不住說着,人死到她院子裡,要如何辦好。
江氏道:“有大爺和寧大爺在,姑娘不用操心,後頭的事他們自會料理。”肯定不可能讓屍體一直在院子裡擺着,沈君肯定會有辦法料理。
“唉……”沈嫺嘆口氣,兩個月不到就要出嫁,要是搬房子太麻煩。但要是再回去住,她怎麼睡得着。
江氏心裡卻已經有主意,道:“姑娘要是心裡害怕,不如搬到旁邊的小跨院住,以前紹姨娘住過,收拾起來倒也容易,只怕委屈了姑娘。”小跨院是離她正房最近的地方,有點啥事都能最快趕過去。紹姨娘以前也住過,傢俱都是新的,只要打掃了,把鋪蓋換了就好了。
“怎麼會委屈,那裡就很好,離哥哥和嫂子近,我也能安心些。”沈嫺說着,她只想換個住處,住在命案現場壓力太大,反正住不了多久就出嫁,要是重新收拾房舍倒也麻煩。
江氏見她點頭,便吩咐婆子去收拾打掃。沈嫺的院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江氏便命丫頭把自己沒穿過的衣服找出來,她與沈嫺身量差不多,倒也可以混穿一下,等明天情況確定了,纔派人過去拿沈嫺的東西。
“我屋裡幾個丫頭?”沈嫺問着,她自己嚇成這樣,丫頭們更不知道嚇成什麼樣了。
江氏道:“我叫婆子扶着回房去了。”
沈嫺不再問,沈家的下人都有獨立的房間,大丫頭就是在主子房間睡的多,各自也有單獨的屋。
有一搭沒一搭的又聊了幾句,混到了睡覺時間。沈君沒回來,估計還在處理屍體的事,就是處理完了,肯定也不會回來給她們說如何處理的。江氏便喚來丫頭侍候梳洗,這麼一場大變今晚沈嫺肯定要在她屋裡睡。
丫頭上前侍候,剛把頭髮取下來,就聽外頭吵鬧聲響起,有婆子匆匆進門來報:“大奶奶,不好了,姑娘屋裡失火了……”
“什麼!!!”江氏和沈嫺聽說都是一怔。
婆子道:“不知怎麼回事,正房沒燒着,兩間廂房起火了。”
“那……姑娘的嫁妝……”江氏叫了起來,繡娘和裁縫趕工趕出來的新郎的衣服,蓋頭,帳幔以及沈嫺出嫁時要帶走的衣服都兩間廂房放着。
沈嫺頓時明白過來,衛簡派的這波人取她性命是假,燒她的嫁妝是真。典型的聲東擊西,那麼大的動靜看着像是要殺她,其實目的就把寧寒飛從存放嫁妝院落調開。她受驚肯定要換房子,寧寒飛的主要責任是保護她,一定會跟着她換。
寧寒飛剛剛把人擊退,誰能想到會這麼快的捲土重來,更連目標都換了。她剛纔就覺得奇怪,真想殺她不該這麼辦,只是才受到驚嚇腦子太亂,沒有深想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擊太大,沈嫺反倒是冷靜了,便對江氏道:“嫂子,我想去看看。”
江氏卻是緊緊拉住沈嫺道:“別去,救火自有管事的去安排,東西燒壞就壞了,你沒事就好。”她是真害怕了,萬一沈嫺過去了,把命送裡頭那可要如何是好。沈嫺的院落離她的正房有段距離,家裡那麼多下人在,火勢不太可能燒到這裡。沈嫺就在她身邊坐着,她反而更能安心些。
沈嫺看江氏執意,便又坐了下來,其實她心底也怕。只是害怕解決不是任何問題,就像寧寒飛鄙視她時說的,要是這樣都害怕了,她如何能嫁給衛連舟。衛連舟纔在淮陽現身,兩人還沒有成親,衛簡就燒了她的嫁妝,這一切只是開始而己。
姑嫂兩個相對無言的坐着,到此時江氏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兩間廂房堆的全部都是布料,非常好燒,就是把火救下來了,屋裡也就剩下一堆渣渣了。
對坐了也不知道多久,張財家的終於進來回道:“火勢己經撲滅,傢俱燒壞了不少,幸好房子沒塌,也沒傷到人。”在大火之前,沈嫺院裡才發生了命案,下人們早就閃了,只是沈嫺的嫁衣燒了個乾淨。
“沒傷到人就好。”沈嫺說着,就像江氏說的,東西燒了再做,沒傷到人就好。
江氏卻是問:“大爺和寧大爺呢?”
“大爺和寧大爺都在姑娘院裡忙着救火,現在火勢滅了,便命奴才給奶奶和姑娘回個話,讓二位放心。”張財家的說着,又補充道:“衛大爺也在,大爺派小廝去請的,他纔在房坐下,廂房的火就起來了。”
這場火起的也奇,屍體如何處理的,張財家的也不知道,反正最後沈君和寧寒飛從院裡出來,然後沈君就命人先把院子關上,明天早上再收拾打理。纔出過事的院子,誰也不敢靠近,沒想到就突然起火了。
“衛大哥來了……”沈嫺有種鬆口氣的感覺,衛連舟就是啥事不做,只要他人在,她就覺得輕鬆許多,衛簡給她的壓力就能消壓不少。
“在,跟大爺說話呢。”張財家的說着。
沈嫺便道:“麻煩嫂子再跑一趟,請哥哥,衛大哥,還有寧大爺,都一起來吧。”他們三個男人肯定在商議事情,要是旁的事情她不會亂打聽,現在事關自己,要商議那就一起吧,揹着她也沒意思,總要她自己去面對。
“是。”張財家的應了一聲,趕緊去了。
江氏忍不住嘆口氣,還未出嫁風波就開始了,真嫁過去了,弄不好沒些日子就要守寡了。這門親事實在是……
沈嫺不再想這些,只是問江氏:“嫂嫂,要是明天就請繡娘到家裡來趕工,在成親之前總是來的及吧。”衣服之類的還不急,她嫁過去再做都可以,關鍵是結婚當天的嫁衣以及蓋頭,還有牀上鋪陳的東西,那些東西都沒有,如何成親。
江氏道:“也來的及,只是趕工出來的東西……”原本沈嫺的嫁衣是沈君在青陽請的繡娘,布料也是青陽買的高檔貨,繡幾個月繡成的,現在只有一個半月的時間,趕工是能趕出來,只怕東西質量就遠不如上回的了。
“現在也顧不得了,只得勞煩嫂嫂再請人。”沈嫺說着,一輩子就結這麼一回婚,她也不想委屈自己,但日子都挑好了,淮陽衆人也都知道了,推遲婚期也不好。更何況她現在的情況,她在沈家多呆一天,沈家就要被她連累一天。
“嗯,明早我就派婆子去請。”江氏說着,卻是忍不住嘆氣,出嫁之後沈嫺的日子要如何過。
衛連舟來的很快,不是因爲沈君派了小廝過去請他,他都沒遇上去請他的小廝。在他之前他收到一封信,還有幾大箱的東西,別院的管事着小廝擡進來的,本以爲是海口寄過來的。結果拆開信一看,衛連舟有點懵了,那是他的字跡,後來才反應過來是衛簡寫的。
當年他與衛簡的兄弟感情很好,他又比衛簡大那麼多,衛簡最初寫字是他教的,後來描的也是他的字貼。雖然衛簡當時還年幼,字寫的不如他,但能看的出來,兄弟兩個的字跡有點相似。
十一年前他把衛簡的右臂折斷,但衛簡是左右手都能寫字,左手字寫的差點,但也能寫成。估計是右臂斷了之後,衛簡把左手字練出來了,而且跟他如此相像。
信上內容很簡單,大意是說,知道兄長要是成親了,他當弟弟的也該送點賀禮。衛連舟現在是海口首富,禮物再貴重估計衛連舟也不放在眼裡,他只是想表達一下心意。他知道衛連舟訂親之後,就請了京城最好的繡娘,連夜趕工,把新郎新娘禮服以及牀幔被子之類的全部繡好,完工之後他就馬上送來了。
衛連舟當時就把箱子打開,三大箱繡品,還有一箱卻是壽衣,看樣式以及大小應該是給他準備的。衛連舟顧不上這些,衛簡送這麼一番禮給他,肯定會對沈家做什麼,因爲嫁衣是女方必須準備的,不歸男方管。
果然到了沈家之後就聽寧寒飛說了沈嫺遇刺的事,寧寒飛十分生氣,以前裴霜在的時候衛簡不派人來生事,結果換了他當值頭一天,就鬧這麼一出。雖然人讓他殺了,他仍然覺得很不爽。裴霜在的時候不敢來,裴霜才走殺手就來了,不就是覺得他不如裴霜嗎。
衛連舟當時就覺得事情不對,剛提醒寧寒飛過去再看看,那邊下人來報,沈嫺放嫁衣的屋子失火。沈君指揮管事小廝救火,火滅了,衛連舟就把信拿給沈君看。沈君臉色頓時變了,寧寒飛臉色更難看,聲東擊西,他竟然是中計了。
“我這弟弟……”衛連舟己經無話可說,裴霜信上的說衛簡如何高智商,並且神經不太正常時,他還有點不太相信,他印象裡的衛簡,都可以評爲五好少年了。現在親身領教了,才知道十一年前的變故對他的打擊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