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出現,讓苗族小姑娘瞬間好像看到了希望一般,臉上的謹慎頓時煙消雲散。 與此同時,她心裡的防線也在崩塌,走起路來都開始有些踉蹌。
然而這些人的出現,對我沒什麼好處。這些身穿苗族服裝的人一出現就馬上走了過來,將我團團圍住,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看着我。過來了一個老人,看上去應該是他們領頭的,一過來就跟苗族姑娘抱到了一起,苗族姑娘更是趴在他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
情況對我很不妙,我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這時候,這夥圍住我的人開始衝我大吼起來,不過吼的苗話,我一句沒聽懂。有人揚起刀來,一股的殺意。
我急了,於是向苗族姑娘喊了一聲,這時候苗族姑娘才反應過來,趕緊過來向衆人解釋,還是說的苗話,我仍舊一句沒聽懂。不過從他們的表情來看,他們應該明白了我的身份。
當苗族姑娘說完以後,這些人馬上低下頭,對着我嘰裡咕嚕的唸叨了一句苗話。那個爲首的老人更是走了過來,重重的和我來了一個擁抱,然後用漢語對我說:“真是謝謝恩人出手相救,否則這婦女兩個恐怕也性命不保了,請受我們一拜。”
說着,老人居然跪在了地上,並重重的叩首,其餘的苗人也一點沒遲疑,馬上跟着跪在了地上。瞧見他們這樣,我也醒過神來,趕緊拉住爲首的那個老人:“你們不用客氣,我本來就是醫者,救死扶傷是我分內的事而已。”
老人重重的點頭,這才站了起來。接着他又問:“你剛說你是醫者?”
我點頭:“是啊,我是一個行腳大夫。”
老人開始上下的打量我起來,臉色在不停的變化:“先生這是過謙了,別人不瞭解雙頭蛇毒的毒性,但我們是深知的。你不但能驅雙頭蛇毒,還能治蛇血燒傷,就算是我們這些常年跟這種毒蛇打交道的苗人也未必能做到,先生又怎麼可能是一般的行腳大夫。”
老人越說越激動,瞧見他這般模樣,我心中也有些欣慰。我對老人說:“您這是過獎了,我其實就是一般的行腳大夫而已,最多是手段有些特殊罷了。還有,老人家就叫我蕭森就好,沒必要稱呼先生。”
老人重重的點了點頭:“先生真是謙虛了,你不必過謙,能治這種蛇毒的人,這世上沒有幾個。先生年紀輕輕便有這等的本事。這些年來,我們天天跟跟蛇人部落鬥,每次都是慘敗收場,就是因爲他們那雙頭蛇蛇毒實在是太過兇猛。而我們,卻找不出一個剋制雙頭蛇毒的辦法,凡是中毒之人幾個呼吸間便會斃命,先生又怎麼能自謙說自己是個普通大夫呢?”
見老人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我趕緊轉移了話題。我問:“對了,你們爲什麼要跟那蛇人寨鬥呢?爲了什麼?”
老頭嘆氣:“這事得好幾百年了,這蛇人寨的人實在是欺人太甚。這一方原本是我們的土地,他們是外來的族羣,硬生生的佔了我們的地盤,還將我們趕入深山老林。不但如此,他們還經常會放蛇,那雙頭蛇太兇猛,我們苗寨就算是頂級的巫師,有時候也會死在蛇口之下。”
老人顯得有些無奈:“更可悲的是,這種蛇毒實在太兇猛,我們這邊的巫醫也根本束手無策,完全不知道這毒該怎麼解。這不,前陣子蛇人寨又放蛇了,我們寨子這才找出一些實力比較強大的巫師來,想來他們寨子討個公道,沒想到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老人說到這,便擡頭看向我,不停的嘆氣。我聽到這裡,也憤憤不平的說道:“確實是有些欺人太甚,那種雙頭蛇本身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留在世上本身就是禍害人,他們還用這蛇來害人,這事不能忍,要我是你們,也絕對不忍。”
老人搖頭:“只可惜,我們鬥不過他們,不忍又能怎麼辦?昨天晚上,我們更是損失了足足十來個巫師,這一下子我們更是完全沒法跟他們鬥了。”
老人說到這,忽然擡頭看向我,又說:“其實他們並不強,只是會控雙頭蛇而已。要是有一個人能對付他們的雙頭蛇,對付他們就很輕鬆了。只是可惜,找不到這個人。”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這個人正是我。我馬上將目光移到一旁,也嘆了口氣說:“是啊,你們缺的就是一個能對付這些雙頭蛇的人。”
老頭又將頭湊過來,接着說:“這個人很難找,我們這些年一直在找,附近一帶會養蛇的人我們都問過了,沒有人懂得怎麼對付雙頭蛇。沒想到今天,我們卻碰到了一個,只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幫我們。”
我又一次移開自己的目光,連忙轉移話題:“這裡離蛇人寨還比較近,我覺得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否則蛇人寨的人發現你們,你們會有危險。還有,這兩個傷着也需要好好調理。”
老人忽然長嘆了一聲:“罷了,先生是我們寨子的救命恩人,我也不強人所難,不過既然都到這裡了,而且先生昨天晚上一晚沒睡,要不就去寨子裡面坐坐吧。”
我點了點頭:“這個可以,咱們走吧。”
老頭再次嘆氣,臉上滿是失望。其實我剛剛也想答應他的,不過我覺得就這樣答應他,實在是有點太草率了。而且,他一直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如果我自己先開口的話,這就不能算是他們求我了,而是我主動幫助他們了。
聽這個老人這麼說,眼下他們寨子情況的確是非常的不妙。而從昨天那場戰鬥來看,他們寨子其實並不弱,所以,我需要一樣東西。那便是人情,我要他們欠我人情,所以必須他們先開口。
然而沒想到,我們剛往前走了幾步,意外的情況出現了。就在我們前方不遠處,直挺挺的站着一箇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死死的盯着我們,一動不動。
我旁邊的老人反應卻十分的劇烈,他小聲的在念叨:“是蛇人寨的人,絕對不能讓他活着回去,否則我們這些人都得交代在這。”
說到這,老人緩緩的從自己身上掏出一個哨子模樣的東西,看上去應該是骨器。而在這時,對面那個中年男子也做出了迴應。他同樣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古怪的玩意,嘴巴一吹,地面上轟隆一聲響,便出現了一條十來米長,比成年男人還要粗壯,渾身血紅的雙頭蛇。
見此一幕,我感到不妙,我身邊這些苗人也瞬間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呼聲。想來,他們對雙頭蛇的恐懼已經根植已久了,一見到這雙頭蛇不自覺的就感到一陣恐懼。
但是,雖然恐懼,他們卻一步也沒有後退。那個老人忽然拿着哨子狠狠一吹,然後指着前面的雙頭蛇大吼了起來:“就一條蛇,咱們全力幹掉他,絕對不能讓其他蛇人寨的人趕來,否則怎麼就得滅族了。”
隨着他這麼一喊,那些苗人紛紛拿着苗刀之類的東西跑了出來,然後朝着雙頭蛇衝去。可是沒想到,當他們快要靠近雙頭蛇的時候,那雙頭蛇兩顆蛇頭忽然同時張開,一股冒着黑氣的毒液隨即噴射而出。
而那個養蛇人,始終站在蛇的身後,一絲不動,表情十分的囂張。眨眼間,剛衝上去的四五個人全部被毒液噴中倒在地上痛苦的嘶嚎了起來。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顯然這些人根本不是雙頭蛇的對手,即便有幾個稍微厲害一點的巫師能爬到蛇脖子上去,但是也根本頂不住蛇的毒性。
雖然說這個老人到目前爲止還沒有開口求我,但是我也覺得不允許自己再這樣旁觀下去。忽然,我抓緊了斬魂刀,一步步的朝着那條雙頭蛇走去。
與此同時,我的另一隻手伸進揹包裡,將我那瓶鬼王頭粉拿出來。這鬼王頭是鬼王身上怨氣和煞氣都最爲濃烈的地方,也是鬼王身上最爲兇猛的地方,萬毒見之都避之不及。而鬼王頭的粉的功效,對於驅蟲驅蛇什麼來說更是小菜一碟。
只要指甲殼這麼一點灑在土裡,方圓十里地的毒蟲鼠蟻蛇之類的東西,都絕對不敢靠近。
這雙頭蛇再厲害,終究只是一條靠蠻力爲生的畜生而已。
雙頭蛇眼見我朝它靠近,它的一條蛇頭也迅速的轉向了我,並張開嘴巴對着我嘶吼了起來。隔得老遠,我便能聞到它嘴裡的一股子腥味。與此同時,它忽然猛的噴出一股毒液。
我躲避的及時,不過還是被毒液沾上了。不得不說,這種毒液實在是太兇猛了。我僅僅只是手臂上沾了那麼一滴而已,便立馬感覺皮膚在潰爛,而且手臂都迅速的在失去知覺,這知覺還在迅速的朝着全身上下蔓延。
時不我待,就在雙頭蛇朝我噴毒液,而我閃避的一瞬間,我忽的將手中抓着的鬼王頭粉朝着雙頭蛇的眼睛灑去。
突然,只聽的那蛇一身嘶吼,居然掉頭就跑。那個一直站在雙頭蛇身後的中年人一看,臉色頓時就白了,他立馬對着雙頭蛇死勁的大吼起來,但是雙頭蛇顯然已經徹底的失去他的控制。
他又不停吹哨,但是雙頭蛇卻越跑越遠。這個時候,那中年人也臉色一變,撒腿就跑。不過剛跑出去幾步,我們這邊忽然走出來一個巫師,手一招,在那個中年人的不遠處就出現了一大羣的野豬財狼什麼的東西,瘋了一樣朝着中年人攻擊。
最終,那中年人狼狽的倒在了那片樹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