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趙思萌扯皮了一番,最後在她留下一個自己記不得卻隱約有點印象的地點後,趙長安收拾了一下,拿着電動車鑰匙就出門了。
“小金猴吃光啦,記得帶一點回來哦。”小老頭無情而又冷酷的提着要求。
“知道啦。”趙長安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啪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
在打開三天都沒用過的三輪小電動時,趙長安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這不禁讓他感覺很是詫異,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電話一個接着一個的打來?
趙長安拿起手機一看,是殭屍臉貴婦的號碼,有心想要按掉的他又有點猶豫了,生怕因爲不接電話反被告上一狀,導致老闆把自己給炒魷魚了。
至今每天只有八十多塊金錢出產量的趙長安還不敢這麼任性,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拉開通話鍵,聲音就跟要死了一樣,無力道:“喂。”
“喂,是趙先生嗎?”電話另一頭的貴婦聲音很好聽,就跟清脆的百合鳥似的,要是不看她那張臉,還以爲是個小姑娘打來的呢。
“我是啊……”趙長安故意拉長了尾音,儘量讓自己顯得很是無力的樣子,疲憊道:“有什麼事情嗎?”
“請問你現在方便嗎?”貴婦說道:“我這裡有一份急件,麻煩你來幫我收一下。”
又他嗎是這個藉口?能不能換個新鮮點的?
趙長安當即就很是堅定的回絕道:“哦,那個現在啊,我生病了,在家裡休息呢,你讓別人送吧。”
“滴!”
這時候,一道響亮的喇叭聲響起,三十多歲的奧迪車主先是從車窗裡探出了滿是油膩的長髮,繼而才露出一張滿臉爛豆豆的臉龐,那條大拇指粗細的金鍊子差點晃瞎趙長安的雙眼。
“我說小子,你堵在這裡幹嘛?閒着命長想玩死亡零接觸啊?”奧迪車主滿臉的不耐煩。
趙長安歉意的笑笑,捂着手機,不停的點頭,嘴裡道歉道:“這就走,這就走。”
說着話,他啓動三輪電動車,挪開了一個位置。
“喂?你不是在牀上嗎?怎麼有喇叭聲?剛纔是有人跟你說話嗎?”貴婦的語調開始顯得冷漠了下來。
“啊?”趙長安回過神來,趕忙解釋道:“那個不是,我家裡在二樓呢,窗戶沒關,隔音不好。”
貴婦還沒回應。
這時候,趙長安的耳畔突然傳來一陣問候聲:“長安啊,這麼早又要出去送快遞了呢?年輕真好,就是體力多,能拼命工作,賺點養老錢。像我們這種年紀的就不行了,老咯,呵呵。”
一個六十多歲起來晨練的大爺拍了拍自己佝僂着的後腰,滿是感嘆的離開了。
“呵呵。”貴婦冷笑。
趙長安無語凝噎,真尼瑪倒黴,我體力多你全家!我拼命工作你全家!我賺錢養你全……啊不是,應該是養我全家纔對。
“我今天真沒空,您看能不能讓別人去收?”趙長安小心翼翼的賠着笑,解釋道:“我一個遠房姑媽死了,從小到大,都是她照顧的我,昨天聽說她去世的消息,我心裡很悲傷,馬不停蹄就趕過來了。現在已經回到鄉下了,挺不方便的,就算往回趕,也趕不及了。”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現在是北京時間八點整,人民防空爲您整點報時。”一陣喇叭音響起,趙長安瞪圓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你嗎的,至於嗎?這麼巧?這是老天故意玩我呢吧?
這種警報聲只有城裡纔有,哪怕是縣城,也肯定不屬於趙長安口中“鄉下”的範圍。所以這時候,哪怕是白癡,也都能聽出趙長安的敷衍之意了。
“來不來你自己看着辦吧。”這時候貴婦也是有點不耐煩了,直接掛掉手機,連給趙長安繼續找藉口的機會都沒有。
被掛掉電話的趙長安莫名其妙,他才懶得理這個神經病呢,騎着自己的小馬驢,優哉遊哉的向着花姐的小區行去。
在經過花姐的小區時,必須要經過一條較爲偏僻的小道,這附近因爲在拆遷,所以顯得比較荒無人煙。
在經過這裡的時候,趙長安看到前方有七輛清一色的攬勝路虎開道,護送着其中一輛賓利緩緩行駛着。
趙長安當即就把小馬驢給停在了一旁,給各位有錢的土豪們讓道。
昂!昂!昂……
這時候,斜地裡突然躥出兩輛黑色的悍馬,就像是脫繮了的野馬一般,狠狠地向着賓利轎車撞去。
砰!砰!
兩道驚天動地的撞擊聲響起,就連距離十來米外的趙長安,都是感覺耳朵轟轟作響,就跟要失聰了似的。
他有點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幕,腦子裡有點兒轉不過彎來,莫非……這年頭有錢人都喜歡玩這種?這得多燒錢啊。
悍馬並沒有撞擊到賓利轎車,而是被前方的路虎給攔截了下來。此時,攔截的三輛路虎轎車就如同廢棄的鐵塊一般,整個車頭,都狠狠的凹陷了進去。
趙長安看着都疼,更別提車裡面的人了,這一撞,應該活不成了吧?
然而出乎趙長安意料的是,在三輛被撞擊的攬勝路虎轎車裡,突然走出六七個光頭大漢,他們的雙手有着花臂紋身,個個生的凶神惡煞、人高馬大的,就跟電視劇情裡的黑澀會一樣,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有點羞澀起來。
砰!砰!砰……
六七個大漢手持黑色的鐵鍬,狠狠的向着兩輛悍馬瘋狂砸擊。而悍馬的主人,卻是自始至終,都不曾露面。
這像是在上演一場無聲的電影一般。
兩方人都沒有說話,就是這麼直接,一上來,被撞的一方就開打了。至於撞人的一方,則是根本就不露面,就像是空車一般,任由別人的打砸。
趙長安看得都有點不明所以了,這他媽到底是在演哪一齣啊?
砰!
這時候,賓利車的車主下車了,他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小平頭,戴着一副金絲眼鏡,穿着一身得體的西服,看起來很是精幹的樣子,就好像是電視裡的成功人士,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知道這人不簡單,絕對是站在社會頂層的那一小簇人物。
男子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緩緩的掀開了自己的衣袖,露出兩隻白色的襯衫袖子。
也就是在男子下車這一刻,兩輛黑色的悍馬,動了。它們突然加速,頓時讓得那六七個瘋狂打砸的大漢措手不及,當即就被輾壓在了車軲轆底下。
“啊……”大漢慘叫,被車軲轆給壓得身體都凹進了土地裡面,張口就吐出了滿嘴的鮮血,那場滿,看起來血腥異常。
趙長安都愣住了。這尼瑪法治社會,搞什麼鬼啊。
他當即就要拿出手機報警,卻看到遠處那個戴着金絲眼鏡的男子,向着他這個方位,輕輕的瞥了一眼。就是這一瞥,趙長安頓時有種毛骨悚然,被死亡陰影籠罩的感覺。
這種感覺絕對不會錯,趙長安很是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因爲,這是從武俠世界培養出來的!
砰!砰!砰……
這時候,越來越多的大漢從路虎車上下來,他們個個表情兇狠,就跟要吃人似的,手持鐵錘、棒球棍、關公刀等兇器,向着黑色的悍馬狠狠打砸下去。
兩輛悍馬饒是在堅固,也抵擋不了這麼瘋狂的打砸啊,很快,這兩輛車,也變得不成形狀了。到了這種時候,兩輛車的車主也不得不下車了。
當趙長安看到他們的第一眼會後,頓時就懵了。
只見眼前這兩個男子一個戴着嘻哈猴的猴臉面具,另一個則是戴着餓虎的兇殘面具,看不清五官如何,但卻給人一種很是冰冷無情的感覺。
“又回到武俠世界了嗎?”趙長安站在風中凌亂,腦子裡頓時浮現出十二星座的樣子。
“U盤呢?”猴臉面具男子的聲音很是冷漠,就跟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說出來的話語,沒有半分顫動。
戴着金絲眼鏡的男人笑了笑,扭着脖子迴應道:“在我的車裡,你們過來拿?”
說着話,他站在原地,整個人有種說不出來的霸氣。
這時候,那些從路虎車上下來的大漢已經和兩個戴着面具的男子交上了手,這些人個個都是兩百斤左右的體重,一米八九的身高,幾乎都能算作重量級的人物了。不說單挑,哪怕是七八個普通對上一個,也有很大的心理壓力。
但是在兩個面子男子的手下,他們卻像是不堪一擊的稻草人一般,每一招、每一式,都有一個大漢倒下。
兩個男子的出手很有規律,招招奔着要害、重點部位,甚至是能讓人瞬間失去戰鬥力關節點打去。
這是個練家子。
功力雖然不在,但是眼力勁還在趙長安瞬間就判斷了出來。
“不能再看下去了,要不然待會說不定會把我也給牽連進去。”深知這種場面並不是一般人能夠接觸的趙長安明白,在這種時候,最好的選擇是遠遠離開,撇清自己。
然而就當他考慮着是不是先掉頭,從另一條路去花姐家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了讓他皺眉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