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和華雄一進門,正在接待賓客的李傕以及坐在旁邊的郭汜就發現了他們倆,李傕和郭汜都是不由得一愣,顯然是沒想到華雄也會跟着來了。不過很快兩人都是反應過來,意識到絕對不能落後對方半步,立馬就是上前,幾乎是同時走到了張正的面前,對着張正異口同聲喊道:“子修!你來了!”
張正淡淡一笑,對着李傕和郭汜兩人抱拳一禮,笑道:“見過大將軍!見過大司馬!”
張正的話音剛落,郭汜便是立馬就搶先說道:“大將軍要招呼貴賓,就不用來招呼我們兩個了!來!來!子修,跟我一塊坐就是了!”說完,郭汜不由分說就拉着張正往裡面走,只丟下李傕一個人站在那裡。
李傕看着郭汜和張正在大廳內入座,氣得臉色鐵青,卻是咬緊牙關不好多說什麼。轉身望向了另一邊,那樊稠正坐在那裡和張濟、張繡叔侄倆你一杯我一杯喝得痛快,臉色那是更加陰沉了,過了半晌,李傕纔是深吸了口氣,狠狠瞪了一眼郭汜,又是繼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了。
既然李別也已經來了,那李傕也知道沒有人會再來了,乾脆便是宣佈酒宴開始。這一開宴,之前早已經準備好的什麼歌姬、古樂也全都上齊了,整個大廳內倒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緻。衆人也是暫時忘了去深究李傕有什麼用意,大家都是暢飲美酒。
眼看着一曲結束,那十餘名歌姬也是帶着輕紗和衆人灼熱的目光退了下去。李傕擡起頭看了一眼坐在大廳門口的李別,只見李別也是偷偷朝着他使了個眼色,李傕立馬就是明白了,輕輕點了點頭,隨即李傕卻是輕咳了一聲。別看現在大廳內的那些賓客一個個都是暢飲歡談,可他們確實一個比一個更看重李傕的舉動,聽得李傕的輕咳聲,之前還在飲酒、歡談的衆人一下子全都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集中到了李傕的身上。
李傕嘴角微微一翹,笑着說道:“諸位!這次能夠擊退韓馬二賊,全憑諸位協助,才能成此大功!今日我在此宴請諸位,也就是想要藉此來向諸位表示感謝!來!諸位!我們來乾了這一杯!”說完,李傕便是從自己桌上端起了酒樽,朝着衆人一敬。
李傕要敬酒,衆人自然不敢不回敬,就連郭汜也是心不甘情不願地端起了酒樽。而李傕則是目光朝着衆人掃了一眼,嘴角先是微微勾起,緊接着,突然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就在他準備將酒樽中的美酒飲盡的時候,突然用力一甩,竟是將那酒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李傕突然這麼做,讓衆人都是嚇了一跳!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傕,而郭汜更是立馬用手握住了腰間的寶劍,滿臉警惕地看着李傕!而隨着酒樽摔落時所發出的脆響,一陣喊殺聲從大門外傳了過來,緊接着,有五六十名軍士提着兵器衝了進來,殺氣騰騰地直接將樊稠和張濟這一桌給圍了起來!
樊稠頓時就是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左右包圍自己的軍士,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張濟和張繡叔侄倆則是依舊穩坐在位置上,只是他們的雙手已經是緊緊握住了自己的兵刃,蓄勢待發!
這個時候李傕噌的一下站起身,指着樊稠就是怒喝道:“樊稠!你膽敢私通韓遂,意欲謀反!左右!還不是速速將這賊殺了!”
聽得李傕的話,樊稠這才明白這一切都是衝自己來的,頓時就是大驚失色,可還未等他開口說話,那距離他最近的幾名士兵突然提起了兵器就是直接朝着樊稠身上招呼!頓時就是將樊稠嚇得就地一滾,好不容易躲過了這些兵刃的攻擊,可接下來,又有更多的兵器朝着他身上招呼!這下樊稠可是躲不開了,直接就是被斬成了一灘肉泥!
而這一切,就發生在張濟和張繡的面前,兩人的臉色已經是變得一片慘白,但還是拼命忍住,甚至連鮮血飛濺到他們身上,他們也是極力保持自己一動不動。至於郭汜和張正,此刻也是臉色大變,但是看到那些凶神惡煞的軍士,他們還是忍住了不動!特別是郭汜,他雖然知道李傕是不會在這裡對自己動手,但他和李傕坐了那麼多次對頭,難保李傕不會趁着這個時候把自己給除了!而其他大臣更是不濟,一個個都是臉色慘白,渾身打顫。
李傕冷眼看了一圈大廳內衆人,卻是特別瞥了一眼郭汜、張正和張濟,隨即冷冷一笑,哼道:“來人!還不把逆賊的屍首給拖下去!”
隨着李傕的話說完,那些軍士立馬就是拖着已經變成一灘肉泥的樊稠下去了,沒過多久,又有人將大廳內的血漬給清理乾淨。隨即,李傕又是冷冷一笑,卻是慢慢朝着張濟、張繡叔侄倆所在的位置走了過來。而看到李傕走過來,並且在自己面前停住了,張濟和張繡兩人立馬就是朝着李傕跪拜了下來,大聲喊着饒命,伏地不起!
看到張濟和張繡兩人如此模樣,李傕的臉上立馬就是露出了一絲喜色,隨即便是上前一步,將張濟和張繡給扶了起來,同時又是朝着左右衆人掃了一圈,笑道:“樊稠此賊有心謀反!故而某設計誅之!張將軍叔侄乃是某的心腹,又何必如此驚慌呢?”說完,李傕的目光卻是停在了郭汜的身上,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面對李傕的強勢以及地上尚未完全清理乾淨的血漬,張濟和張繡還能說什麼,只能是一臉苦澀地朝着李傕一拜,說道:“多謝大將軍不殺之恩!我等無以爲報,願爲大將軍效犬馬之勞!”
“哈哈哈哈!張將軍客氣了!客氣了!”聽得張濟和張繡的表態,李傕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卻是特意看了一眼郭汜。而郭汜則是滿臉鐵青,咬牙切齒,簡直是恨不得將李傕給活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