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夏侯押着高順呢,還是高順領着夏侯,總順一人策馬在前,夏侯十分鬱悶地帶着數千曹兵在後……
“啊?這……”沒走多遠,夏侯就愣神地看着遠處山腳下洶涌的水勢呆住了,喃喃說道,“我記得這裡沒湖的啊……”
看着這水勢,高順黯然地嘆了口氣,十日之期還有三日,可是呂奉先卻敗了……
竟然是自己心目中百戰百勝的勇將敗了……
江守義啊江守義……不管是奉先還是我,都太小看你了……
對於江哲掘潁斷最後的五千幷州軍生路,高順心中一點也不記恨江哲,將軍難免陣前亡!雖然這種死法實在……
“唉!”高順重重地嘆了口氣,在高處呆呆着望着底下的洪水,誰知道水裡是否席捲着幷州軍的屍體呢……
夏侯一臉疑惑地看着那水勢,皺着眉頭深思着。
這個時候江哲又在做什麼呢?
“顯!那裡那裡!”江哲遙遙指着一處,對着身邊的李儒喊道。
“我知我知!”李儒一臉地擔憂。看了一眼下木:。心中不禁說道。“你喊就喊。身子別搖晃可以不?萬一在這麼大地洪水中翻了船……木筏。那還得了?”
江哲白了一李儒說道。“這計謀是我等使地。善後地事情也必然是讓我等來做!”
“是是!我罪惡滔天……”李儒一臉地無奈。指着爬上高處躲避洪水地百姓對身邊傳令兵說道。“去!將那些人救下來!”
“是!”傳令兵應喝一聲。遙遙喊了一句。“先生有令。救百姓!”
一令即出。早有附近地曹兵划着木筏去救那些百姓。再看那些曹兵所劃地木筏小不一。再細細一看。竟然是門板加厚而成……
李儒看着江哲一臉地焦急與不忍。搖搖頭看了一眼腳低下中暗暗發笑。先生當真是妙人。竟然連自己府邸地大門也卸了下來……
回想起那時江哲下令暫借許昌百姓房屋大門時些百姓錯愕的樣子,再想想當江哲拆自己家大門時大夫人和二夫人一臉的驚惑,李儒笑得不可開支……
江哲似有所感,轉身便看到了李儒臉上的笑意,瞪着眼睛說道,“還笑?”
“咳!門下不笑!”李儒咳嗽一聲,硬是忍住心中的笑意,板着一張臉臉的正色。
江哲怎麼可能會不知李儒在笑什麼,擾擾頭有些無奈地看着腳底下,唉!多好的大門啊,才裝上沒多久呢,你看這踩的,嘖嘖,回頭好好擦……
話說江哲整整調用了許昌三千精兵,用了許昌百姓房屋大門無數才湊出這樣一支‘搶險部隊’,幸好江哲在許昌百姓的心中人氣十分之旺,要是換做別人,下了這種命令還不被許昌百姓埋怨地半死?
來來回回也不知多少次,但總算是救了不少倖存的百姓使得江哲心中稍稍好過了些,至於那些那些倖存百姓在許昌的居地江哲實在沒有辦法了,難道把這數千百姓都裝到自己府邸去?
看着江哲有些發白的臉李儒笑着搖搖頭,江府的情況李儒是最清楚了能想到曹刺史麾下首席謀士、領長史、從事、祭酒之位、暫代兗州一州政務的江哲江先生,家中只有當月之糧?
至於錢財?李儒發誓,在大夫人手中的錢財不會超過一千錢!天下間竟有做官做到這份上的!
這可不是曹操虧待江哲,爲了避免像一開始那種情況:每當江哲家中開始缺糧的時候,好,曹操府上就得多預備一份碗筷,一日三餐,一餐不缺,讓曹操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堂堂刺史手底下謀士第一人,竟然連飯吃不起了?
爲了避免這種深深傷自己面子的事再次發生,也爲了避免江哲每日不辭辛苦地過來‘聚餐’,曹操發了江哲足足兩倍的月俸!一年三百石!
當然,其中也包括李儒不領曹操月俸的補償……
其實,曹操也心知肚明,手下這些謀士中,江哲怕是最留不住錢財的,當初曹操與江哲查探許昌百姓所居的情況,見到許昌百姓生活飢苦,在曹操嘆息的時候,江哲就已經拿出身上所有的錢財遞了出去。
那是給秀兒與蔡琰買首飾的錢……
還好秀兒與蔡均是知曉大理的奇女子,雖然心中有些遺憾,但是也不會多說什麼……
但是看來曹操眼中,頓時就不一般了,於是曹操心中打定主意,日後江哲的月俸按雙倍發之!
只是如今嘛……呂布一來,好嘛,好不容易攢下的錢都拿出去補償百姓了,江哲又成了兩袖清風的苦哈哈……
算了算當月的府中的錢糧,李儒露出一股古怪的笑意……
潁水一掘,果然後患無窮,便是李典第一時刻取石填缺,也釀下了如此嚴重的後果……
城外村落皆毀,房屋皆損,
是不必再言,還好李儒早早遷入了不少百姓,不然…
兩三日之後,水勢才慢慢退去,江哲令人掘開在城門內堆積如山的沙土,出城一看。
只見外邊狼籍一片,不時還能看到一兩具死者的屍體,有的身着幷州、豫州軍皮甲,有的只是薄薄的單衣……
李儒下令收斂屍體,就地埋葬!
沉重地看着無辜溺死在水中的百姓屍體,江哲嘆了口氣,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就是這隻手給了李儒手令讓其依計掘潁水……
當然,不用誤會哲會做什麼傻事,他沒有那個膽量……
狠狠打了一下李儒的肩,哲憤怒地對自己的手說道,“全是你的錯!”隨即又用左手輕輕打了右下幾下,看得李儒眼角抽蓄。
大水一退,道路自然順暢,夏侯領着數千曹兵並高順與其麾下陷陣來到了許昌。
“者何人?”奉命看守許昌城門的李典得知有一軍打着曹字旗號來到許昌,於是連忙趕到城門口。
“我乃夏侯元讓!還不快快打開城門!”夏侯瞪着眼睛,有些憤怒地看着李典。
李典猶豫了一下說道,“將軍稍歇,等末將稟告先生……”
“你!”夏侯頓時感覺臉上漲紅,往日在許昌城中暢行無阻的自己今竟然被一名看守城門的副將攔在城外?
“你不識我耶?我乃夏侯元讓!”
李典搖搖頭,甚感抱歉的說道,“先生有令事期間,任何事需得其應允!”
猛地一聽是江哲的意思,夏侯張狂的氣勢頓時減了三分,縮了縮腦袋訕訕說道,“那……那你還不快去稟告先生?!”
“將軍安心!末將早已派人告知了先生,怕是先生已在路上……”
“那便好,那便好……”夏侯暗暗慶幸自己方纔沒有強令那副將開門,不然等下見到先生……
沒過多久就到了,站在城牆之上探頭一看,喚了一聲,“喲,元讓?曼成,開城門!”
“是!”李典領命,下令開了城門。
夏侯縮着腦袋走進城門,發現江哲站在底下看着自己微笑着訕訕上前說道,“先生安好……”
江哲對夏侯勾勾讓其走近,悄悄問道,“徐州攻下了麼?”
“不曾……”夏侯此行一連遇到關羽、呂布兩員超級猛將,力戰不及見江哲一提,心中羞愧!
那就好!歷史果然是歷史啊……江哲暗暗鬆了口氣夏侯說道,“唉!那真是太可惜了……”
“……”李儒搖了搖頭待走開,忽然看見夏侯身後一人臉色頓時大變,這……這不是那呂布身邊護衛親將高順麼?
見擊潰了呂布於是脫掉了那身裝束的李儒心中暗暗叫苦。
高順也是一臉震驚地看着李儒,董卓謀士李儒李章憲?他怎麼會在許昌?聽聞其好似沒於洛陽了啊……
原來當初呂布深得董卓信任,與李儒也有多次照面,作爲呂布的親隨將軍,高順自然也見過李儒……
莫非是掘潁水之計乃是出自其手?對於江哲設計掘潁水一事,高順心中還是隱隱有些懷,按理說江哲的性子是不會使出如此狠毒的計謀的,原來如此……
對着李儒
“高順?”江哲的一聲驚訝打斷了高順了思索,“你、你怎麼……”
高順淡淡看了一眼李儒,微微一笑,李儒頓時會意,臉上的焦慮少了幾分。隨即高順對江哲抱拳沉聲說道,“江守義,我與你有十日之約,可曾記得?”
“記得啊……”江哲喃喃說了一句,忽然狐地說道,“你不會當真棄呂布而投孟德吧?”
“我何時說要投曹孟德?”高順淡淡說道,“當日之約乃是我與你二人!”
李儒頓時一皺眉,見方纔高順沒有拆穿自己,於是此事便出言說道,“高將軍來投乃是好事,先生,不妨回府詳談。”
“恩,也好!”江哲點點頭對李儒說道是,“順便,把我家大門擡回去……”
李儒無奈地喚過幾個士卒擡着江哲府邸大門先回去了。
江哲見夏侯悄悄摸摸想走,叫住他說道,“元讓,上次討伐青州黃巾之時,爲罰你不尊上命,讓你抄十遍《虎韜》,可曾抄完?”
“抄完了!”夏侯訕訕走到江哲身邊說道,“回頭我就將抄寫的書稿交與先生……”
“恩!”江哲點點頭,有時候他心中也有些懷,到底自己看的歷史書籍與真實的歷史是否有些出入,單單就拿眼前這位來說,這位神經粗大的夏侯當真是歷史中曹操麾下那個作戰勇猛、熟讀兵書的夏侯麼?
如此憨厚之人,莫要折在戰事之中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