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禽牧北與雲婷即將大婚的消息一出,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這憂的人之中,又屬紅鸞與小閣樓的理由別緻些。紅鸞是宋人,不瞭解西夏目前的情況,也不知道米禽牧北娶了雲婷對時局的影響,小閣樓爲人又木訥無邪,自然也不清楚米禽牧北心中的打算。
他們二人憂愁的原因,是因爲趙簡。
這日,紅鸞百無聊賴的趴在院中的石桌上,時不時的嘆氣,小閣樓坐在她邊上,也心情沉重。
“想不到,米禽牧北居然是這麼一個喜新厭舊的人。”紅鸞心中有些許不平。
“對不起……”小閣樓低聲賠罪,一副委屈的模樣。米禽牧北做的事,確實讓他心生愧疚,但是他又怎麼可能和紅鸞一起批評謾罵自家將軍呢?
紅鸞看了小閣樓一眼,沒好氣道:“我說的是米禽牧北,你道什麼歉?”
“我……”小閣樓接不上話來了,只低頭嘟囔着說道,“反正我覺得,將軍不像是會移情別戀的人。”
“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可是他怎麼突然就要娶那個什麼雲婷了呢?”紅鸞依舊覺得匪夷所思,米禽牧北對趙簡的情義可不是說說而已,“你說會不會是因爲趙簡一直對米禽牧北冷若冰霜,他死心了啊?”
“說的有點道理。”小閣樓望着紅鸞,鄭重的點點頭。
“趙簡也真是,那日在夜宴上她那樣子分明就是吃醋了嘛。幹嘛這麼死要面子,好歹給人家米禽牧北一點回應啊,”紅鸞越說越氣,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不行,不能讓她就這麼死犟着。”
“那你有什麼辦法?”小閣樓問道。
紅鸞沉思了一會,忽然靈光一閃,壞笑着朝小閣樓問道:“你們府上,可有酒?”
“有是有,可是太烈了,你一個女孩子吃不消的。”小閣樓尚未弄明白紅鸞心中的想法,只擔憂的看着她。
紅鸞嘿嘿一笑,故弄玄虛道:“這酒嘛,當然是越烈越好。而且不是我要喝,是你和趙簡要喝。”
“我和趙小姐喝?”小閣樓聞言,驚訝萬分,“好端端的喝什麼酒?”
“笨蛋,你沒聽說過‘酒後吐真言’嘛?你想辦法灌醉趙簡,我去把米禽牧北喊來,這幾杯烈酒下肚,還怕她不說實話?”紅鸞將她的計劃娓娓道來。
“你好聰明啊!”小閣樓由衷的讚歎道,繼而又皺了皺眉,疑惑的問道:“不過,爲什麼是我去灌醉趙小姐?”
“不是你去難道還是我去嘛?你都不會說話,到時候我跟趙簡都醉了,你怎麼把米禽牧北騙過來?”紅鸞問道。
小閣樓不說話,點點頭算是默認了,二人就這麼暗自實施着自己的計劃。
小閣樓去廚房提了幾大壺烈酒徑直去來到了趙簡的院子,說是府上新釀了米酒讓趙簡嚐嚐味道,趙簡這兩天心中也莫名憂愁,沒想太多便接了下來。
趙簡酒量不行,推杯換盞不過幾次,她便爛醉如泥了,躲在角落的紅鸞見事情已經大功告成便火急火燎的去書房找米禽牧北,稱趙簡喝醉了,在發酒瘋。
米禽牧北聞言,立即放下了兵書到了趙簡的院子,只見石桌上放着好幾個已經空空如也的大酒壺,小閣樓站在邊上不知所措,姿勢也有些搖搖晃晃的。
紅鸞見狀,朝米禽牧北狡黠一笑道:“交給你咯。”說罷,便扶住小閣樓離開了。
趙簡此時已經神志不清了,面色微醺髻發也有些凌亂,卻更有一種隨行慵懶的美。平日裡疏離冷漠的她,此時竟顯得有幾分可愛近人。
米禽牧北到了後,向來分外抗拒與他有肢體接觸的趙簡居然一下子撲到了他身上,用迷離的目光端詳着目前的男人。
米禽牧北尚未反應過來,只覺得頭腦一熱口乾舌燥,四肢無處安放,沒成想趙簡居然更進一步,擡起雙手,不斷的拍打揉捏着他的臉頰,嘴裡唸叨着:“小閣樓,你怎麼長變樣了。”
方纔與趙簡喝酒的人正是萬盛格。看來趙簡真是醉的不輕。
小閣樓?聽到這幾個字,米禽牧北心中有些不悅,幸好他來的及時,若是換了別的男人見了趙簡這副模樣,他怕是要殺人的。米禽牧北試圖平復心緒道:“娘子,我是米禽牧北。”
“米禽牧北……”趙簡聞言,皺了皺眉頭,一副認真沉思模樣,“騙人,你纔不是米禽牧北。”
“我沒有騙人。”米禽牧北溫柔迴應,聲音卻有些顫抖,這樣的距離真的太近了,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倒真是十分考驗定力呢。
“哼,我纔不信呢。”趙簡嬌嗔道,醉酒的她身體異常柔軟,神態可愛萬分,那目光不動聲色的撩撥着米禽牧北的魂魄,不經意間就在撩撥對方,她卻毫不知情。
說罷,未等米禽牧北開口,趙簡便莫名的拎起他的右手,推起衣袖,望着那一排牙印傷口,歪了歪頭,疑惑道:“奇怪,這還真是我咬的啊。”
米禽牧北鬆了口氣,卻不料趙簡一下變了臉色,懷着恨意後退幾步,賭氣道:“你來幹什麼,不用陪你的新娘子嗎。”
這醉酒的人思緒真是跳躍,翻臉比翻書還快,卻讓人慾罷不能。米禽牧北望着滿臉寫着“委屈”二字的趙簡,寵溺一笑,他不自覺的靠近,恨不得將她揉進懷裡,安慰道:“我不是說了嘛,你纔是我娘子啊。”
趙簡似乎根本沒有接上米禽牧北的話,居然哭了起來,振振有詞道:“米禽牧北就是個王八蛋!自己都要娶媳婦了,還佔我便宜,還不放我走……”
她醉酒的樣子,就如同一個三歲小孩,隨性可愛,完全有別於平日裡簡傲絕俗的模樣,反差之大,讓米禽牧北都有點驚訝了。
米禽牧北終於硬氣了一回,他見趙簡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終是忍不住了,霸道的將她攏入懷中,柔聲細語的附和道:“好好好,米禽牧北就是個該死的王八蛋。”不知怎麼的,雖是在咒罵自己,他心裡卻樂開了花。
趙簡似乎有些累了,也不再鬧騰了,只任由米禽牧北這麼抱着她。趙簡醉酒時意識不強,也唯有此時,米禽牧北纔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抱住她。若是在平時,她可沒有這麼聽話。不知怎麼的,米禽牧北心中竟有一絲苦澀油然而生。
“你到底怎麼才肯放我走嘛……”趙簡帶着哭腔的問道。向來的颯氣如風的趙簡現在居然衝米禽牧北撒嬌了,真是任性的可愛啊。
放不了了,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他都放不了了。米禽牧北心想着。
趙簡才靜下來沒多久,又開始不安分了,她再一次推開米禽牧北,生氣道:“你衣服上都是那個雲婷郡主的味道,我不喜歡!”
聞言,米禽牧北不懷好意的笑了笑,他深情的望着趙簡,戲謔道:“那,娘子幫爲夫把衣服脫了,好不好?”
原以爲趙簡會一拳揮過來,不料她神情萬分認真,不假思索的說道:“好!”
說罷,趙簡便湊近他的胸膛,剛擡手準備扒衣服,米禽牧北的呼吸瞬間開始繚亂,有些情難自禁。
米禽牧北一隻手握住住趙簡不安分的右手手腕,另一隻手霸道的放在了面前佳人那柔軟的腰肢上,然後,不留餘力的吻上了趙簡的嘴脣。他在探索着、佔有着趙簡的脣瓣,似乎還能嚐到淡淡的酒香。但他並不滿足於此,待趙簡因驚訝而微微張嘴時,他不容拒絕的更深一步,舌頭舔掠過所有能觸及之地,肆無忌憚的佔有着趙簡。
今天的趙簡很聽話,因爲毫無意識,也沒有太過抗拒米禽牧北。她根本不知道,米禽牧北對她做了什麼。這不是米禽牧北第一次吻趙簡,但這次趙簡併沒有向上一次一樣抗拒,這樣的感覺讓他難以忍受。他不能再繼續了。
米禽牧北停下了,趙簡似乎仍然沒有反應過來剛纔發生了什麼。他摟住趙簡併不打算放開,只大口喘着氣道:“你如果再這麼不安分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不管你會不會恨我。”
趙簡啊,你真是太高看我的定力了,一次又一次的給了我可乘之機,你覺得,我會忍到什麼時候?米禽牧北心想着,久久沒有回過神。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想就這麼一直佔有趙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