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敦蕙壓住擔心,平淡的說“你會製衣,你還會什麼。”慢慢把剛纔搗碎的藥材上在他的傷口處,這才止住 血。周曉更溫溫一笑“會做飯,會兵法,會書法,會評論,會”張敦蕙看他一直不說“會什麼。”周曉更咳了兩聲“以前的事了,現在不會了。”張敦蕙有些好奇的追問“你會什麼,說來說來啊!”
周曉更閉着眼睛像是在回憶“我會武功,但自從我犯下了大錯,國主便廢了我的一身武功,並且五百大板,我死裡逃生,活了下來。”
張敦蕙看着他面無表情,波瀾不驚的,好似他所說的陳述不是他所經歷的,雲淡風輕,置身事外。可是她 能夠想到當時的他該是多麼無助,一身武功,全在一朝之間廢除了,從此淪爲武道界的笑柄,對誰來說,都是極其殘酷的打擊,十年如一日練就的絕世武功,不是說不要就可以不要的,它是一種執念。
她很理解,並且在廢武之後被打了五十大板,還意料之外的活了下來,當真可是他一人能做到的,張敦蕙完全不用想,古今中外能如此實在是爲數不多。
他該是有多麼想要活下去的信念才能夠如此啊,張敦蕙頓時深感佩服。
張敦蕙好奇的猜測了他到底犯了什麼大錯,竟然受如此之重的懲罰。她也不敢輕易的過問,這實在是太過尷尬了,一個接不好,便成了嘲笑。
周曉更欲要跪在她身前的,但是當他有了動作,張敦蕙就硬拽住他移動的身子,他如今受着傷,無法扭得過她。
周曉更只好坐在椅子上梗咽道“我本是要救你的,不想卻使得你身敗名裂,只能下嫁與我。”張敦蕙大概理出了頭緒,可能是周曉更救她的時候,被人下了連環套,一箭雙鵰,他們纔不得已成婚。
張敦蕙輕輕笑了笑“我們都被下了套,我不怪你。”周曉更顫着手拽住她的衣服“我是想幫你的,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聲音極爲悲壯,真實發自肺腑的請求原諒。可能說這話說的太過於多了,以致於連他自己都信了他不是故意的,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他深感愧疚。
張敦蕙順了順他後腦勺的頭髮柔聲說“我真的不怪你了。”或許公主是怪他的,但是如今她作爲一個旁觀者,誰是誰非,她自知沒有資格評判什麼,只是在她想來,她自己會選擇原諒,畢竟日子左右還是要過下去的,對於那個受害者,如果可以,她希望遠離。
但是他是她的駙馬,沒有辦法遠離,那就和平相處,互不干擾,這樣平靜的過好以後便是好的。
這時候下人已經把買來的藥放在房外,張敦蕙趕緊取來嫺熟的搗碎,混交。
重新坐在周曉更的身邊,周曉更沒有辦法相信,自己害慘了她,怎麼會得到她的原諒,曾經那麼驕傲的她,是萬民捧在手心裡的寶貝,是國主的掌上明珠,不敢想象被他凌辱,被他糟踐,讓她揹負世人的嘲弄,是他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