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晟軒的臉色,驟變得無比難看。周圍的氣壓突然變得異常低,所有人屏息凝神,等待着他們的BOSS大人做出宣判。
“她現在在哪兒?”故作鎮定的語氣裡已經泛着難掩的恐懼。
池晟軒只覺得喉嚨梗梗的,心也梗梗的。現在全公司上下肯定都知道自己被老婆給甩了,如果這只是她單純的發泄的方式他會由着她去,可是他知道,她是鐵了心的想要跟他離婚。
可他偏偏就是不想離,不想讓她走!
“我下來的時候她……”陸凱話沒說完,就被慌慌張張趕來的池銘文的秘書打斷:“池總,夫人她現在在池副總的辦公室裡,拎着兩桶汽油!”
一行人趕到的時候,池銘文的辦公室裡已經瀰漫了一股濃濃的汽油味,而夏依淺還在不盡興地潑灑着,辦公桌上,椅子上,地板上。
池銘文含笑,雙手環抱,溫柔得能掐出水的目光一直跟隨着此刻正在忙活的女人移動。
他看中的女人,果然不一般,做什麼事情都必然伴隨着轟轟烈烈的過程和結局,比如說她四下傳散的離婚協議,比如說此刻正打算跟他一起同歸火海的壯舉。
直到瓶子裡再無一滴油滴出來,夏依淺才停止了忙活,略微喘息着望向正含情脈脈望着自己的男人,心裡微微納悶,他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怕嗎?
“淺淺,需要我給你點火嗎?”每靠近她一步,他眼裡的深情就多一分。
夏依淺看着他從衣兜裡不緊不慢地掏出鍍金zippo牌打火機遞到自己面前,不以爲然地轉過了頭。
“三叔,論權勢,論經濟實力,我確實比不上你們,但這不代表我就會甘心任你們爲所欲爲,窮人也有窮人的發泄和自衛的方法。”
當一個人被逼至絕境無可奈何時,連死的勇氣都有了,現在,就是這樣的心痛和絕望,讓她的勇氣滿滿的。
“淺淺,如果能跟你一一起死在這兒,我倒是覺得死得其所了。”池銘文臉上沒有一絲懼意,依舊帶着那樣蠱惑的笑容,可夏依淺除了做作和裝X,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真心實意。
“三叔,你錯了,我今天的做法不是在挑釁什麼,只是覺得一個人在渾濁的環境了待久了,連心都會變髒了,汽油揮發性好,能讓這兒的空氣澄淨一點。”
夏依淺面對着前面巨大的玻璃窗,望着外面層層疊疊得建樹林嘆氣,心底裡的最後一絲怨氣也終於呼出。
在此之前,她還在瘋狂地恨他的別有用心,可是偏偏,就是它們測量出她與池晟軒之間寥寥無幾的信任,現在,她不恨了,也不愛了。
她只等着,她真正的自由。
池晟軒等人趕到的時候,看到的畫面出乎預料的平靜和諧,在滿滿的汽油味裡,嗅不到火藥味。
他看着倚身臨窗而站的女人,面容平靜,卻總覺得此刻在他面前的只是一縷魂魄,他只要一伸手,她就會灰飛煙滅。
“淺淺,你來了……”他第一次面對一個人,那麼的焦灼緊迫,卻又那麼的不知所措。
夏依淺緩緩轉頭望着他,露出一抹微笑,生疏而迷離。
“池晟軒,離婚協議書我已經帶來了,麻煩你籤個字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