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羅蘭的死另有隱情,男孩的心裡咯噔一下,眼神犀利的看向了凌峰,不解的皺起了眉。
“飛揚少爺爲你的母親診斷過,羅蘭的死,是在摔下來之後,又被人捂住了口鼻窒息而死的,雖然沒有指紋,而且現場也被人做了手腳,僞裝成意外摔死的假象,不過,我們很確定,羅蘭的死的確是很可疑!”
“這個人,動作很熟練,而且對於警方的手法也很瞭解,看起來不是一個新手,還有就是周慶安的死,也很可疑,不過,看周慶安脖子上的那個痕跡,和殺死你母親的那個手法,又不像是同一個人。
卓晨矽聽着凌峰的話,腦子卻越發的混亂了,周慶安果然死了,那也就是說,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一切,並不是他的夢了,可是,水滴脖子上的傷竟然沒有了,這又要怎麼解釋呢?而羅蘭,如果說她的死不是一個意外,那到底是誰殺了她?男孩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嘴脣抿的更緊了。
“那裡,還有沒有發現別的可疑之處?”卓晨矽直視着面前的蒼白容顏,面無表情的問着。
“別的?你是指什麼?”男孩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逃脫掉凌峰的注意,他一定,還有什麼事情在隱瞞着自己,凌峰在心裡揣測着。
昨天晚上,卓晨矽帶着小姐偷偷的跑出了司家,而羅蘭,也是在昨天晚上死在了那麼偏僻的機械廠裡,想起男孩與水滴身上的狼狽,是不是……他們昨天去了那裡?
這樣的猜測讓凌峰皺眉,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麼?還是發生了什麼?卓晨矽和水滴,都同時的保持緘默不語,這讓凌峰更加的懷疑起來。
“剛纔在別墅裡見到的那個女人,她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司家?”
鱷魚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去那裡?不管怎麼樣?卓晨矽現在對他都有所懷疑,還有就是,昨天晚上莫名出現在那裡的那個女人,今天,她又爲什麼會出現在司家?卓晨矽把視線從羅蘭的身上轉了過來,冷眼看着凌峰,突然問道。
卓晨矽突然蹦出來的這句話,讓凌峰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過還是照實的回答:“她是在全世界都被公認的鬼女,據說,她有通靈的能力,名叫何睛!”
“鬼女?那個鬼女原來就是她!”卓晨矽轉了轉眼睛,倍感意外!
……
這幾天,因爲忙着要辦羅蘭的身後事,所以卓晨矽一直也沒有見到過水滴,原本守在大門外的記者,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現在,竟然全都撤走了!
因爲他和羅蘭的母子身份一直對外保密,所以,卓晨矽也不能公然的參與到羅蘭的身後事裡,就連葬禮,他都只能偷偷摸摸的站在一邊。
在葬禮上,卓晨矽再次看到了鱷魚,只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和以往不太一樣了,他的衣着光鮮,表情傲然,大有一派主人的架勢。
甚至,他對卓晨矽完全的視若無睹,就連眼睛都懶得挑一下,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只在葬禮上短暫的露了個面,鱷魚就提前離開了,卓晨矽追着他的腳步跑了出去,可還是晚了一步,眼看着他上了一輛車,頭也不回的離去。
原本和他一起在酒吧工作過的酒保小寶哥,見鱷魚走了,這才鬼鬼祟祟的拉着卓晨矽,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知道卓晨矽就是羅蘭的親生兒子的這件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而小寶,就是其中的一個,他已經跟着羅蘭十年了,是一個有點膽小,但卻很念舊的人。
“你小心一點鱷魚,他不是一個好人!”
卓晨矽不明所以的轉頭,看了小寶一眼,男孩四處張望了一圈,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雖然這裡面,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自從羅蘭姐死了以後,鱷魚很快就接收了羅蘭姐一多半的產業,現在就連夜色闌珊那間酒吧,都已經化分到他的名下了。”
“短時間內,他根本就不可能動這麼多的手腳,所以說,這一切,一定是他很早以前就開始謀劃的了,我說的意思,你明白嗎?”
卓晨矽的眼神冷了下來,他對小寶點了點頭,男孩又再次的查看了一眼四周,這才戰戰兢兢的說道。
“我要走了!如果待的時間太長,他們會懷疑我的,現在羅蘭姐的手下,多半的人都偏向鱷魚,更何況,你和羅蘭姐的關係到現在還是一個秘密,所以,現在你的處境真的很危險,你自己小心一點吧!我能說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謝謝你!小寶哥!你自己也小心一點吧!”
卓晨矽看着男人離開,他閉上了眼睛,把這一切的事情都聯想了一遍。
之前,他就一直在懷疑,單憑周慶安自己,是怎麼把羅蘭擄走的?現在看來,也許鱷魚也從中做了手腳,他想要的是什麼?羅蘭的王國?
之前他把羅蘭失蹤的事情告訴自己,說派了人在找,都沒有找到羅蘭的消息,可是,卓晨矽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找到周慶安的所在了,而且當時,周慶安明顯的就是在等着自己,就好想提前已經知道了他會去一樣。
如果沒有水滴的那個意外的話,是不是?他就會和羅蘭一起消失,難道,這一切都是鱷魚安排的?爲了同時除掉他和羅蘭?
昨天晚上,難道,他早就在那裡了,只是一直沒有現身而已,如果是這樣的話……卓晨矽突然瞪大了眼睛,心裡開始惴惴不安起來,如果他真的在那裡,是不是也看到了水滴的轉變?
他看到了周慶安死在水滴的手裡,後來又殺了羅蘭,他是想幹什麼?滅口?還是嫁禍?越想越擔憂,卓晨矽顧不得還沒有結束的葬禮,匆匆的坐進了自己的車,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回到司家的別墅,卓晨矽的腳步剛剛進入大廳,還沒有靠近客廳呢,就已經聽到了水滴不滿的嘶吼聲。
“爸爸,我說過很多遍了,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不想讓你什麼事情都來監視我,很煩的,你知道嗎?我每天都做了什麼?去了哪裡?難道都要向你報告嗎?我又不是你的手下!更不是你的奴隸,你能不能不要一直這樣看着我?”
“水滴,你怎麼能這麼和爸爸說話呢?”初雪站在傅啓軒的身旁,皺起眉,心痛的斥責着。
水滴無視的白了她一眼,反問:“那我要怎麼說話?”
“水滴,你爸爸這麼做,都是爲了你好,他不讓你出去,也是……”
“茹冰阿姨,怎麼現在連你也變得這麼嘮叨?”
卓晨矽的身影慢慢的靠了過去,他看到了除了水滴以外,其它人詫異卻又心痛的眼神,而此刻的水滴,瞪圓了眼睛,臉色漆黑,變得冰冷,麻木,而又無情!
爲什麼她會突然轉變成這樣?難道這也和她昨天的發狂有關係嗎?
水滴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上顯示的,是遠在國外的諸葛逸辰,女孩不耐煩的接了起來,口氣很不善:“有事嗎?”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水滴翻了個白眼,大喊道:“你妹妹有什麼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沒事我掛了!別再打電話來煩我!我已經夠煩的了!”擰緊了眉頭,水滴直接把手機甩了出去。
卓晨矽眼明手快的一把接住,他看着水滴的背影砰砰砰的跑上了樓梯,男孩把手機貼在了耳邊,聽到了諸葛逸辰那邊擔憂的呼喚。
“水滴,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我還有一個星期就回去了,你再等……”
“水滴沒事,你就好好在那邊一家團聚吧!車禍後遺症可是很嚴重的,好好照顧你妹妹!”
“水滴的手機,爲什麼會在你這?讓水滴聽電話!”
諸葛逸辰突然被打斷的聲音,一瞬間提高了幾度,可是電話那邊,早已經被掛斷,只傳來了一遍遍的風音聲。
把手機關機,男孩拿着手機上樓,傅啓軒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和凌峰對視了一個複雜的眼神。
……
現在的司家,可是越來越熱鬧了,到了午餐時間,餐桌上除了原本的傅啓軒,司初雪,司茹冰,水滴卓晨矽以及卓心蘭以外,今天,又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那就是鬼女何睛。
“你不是叫花月羅嗎?怎麼又叫何睛?你到底叫什麼?名字都亂糟糟的!”水滴食不知味的吞下了一口飯,藐視的一眼,不滿的問着。
她的無禮,讓傅啓軒的眉頭擰的更緊了,可是正主何睛,卻不以爲意的一笑,簡單的解釋着:“花月羅只是我的藝名,我的真名叫何睛!”
“又不是什麼明星,還取什麼藝名?”水滴半癡笑半嘲諷的說着,這一回,就連司茹冰也皺緊了眉頭。
“水滴,怎麼能這麼和客人說話呢?”初雪臉色一凜,冷下臉來訓斥着。
“媽媽,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嘮叨這一句話啊?”
水滴的叛逆,讓初雪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氣的臉色發白,傅啓軒在一旁抱住了她,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自己的女兒,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副樣子,初雪心痛極了,她放下了飯碗,對一旁的傅啓軒說道:“我頭疼!上去躺一下,你們先吃吧!”
“我陪你!”司茹冰也放下了飯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匆匆的追上了初雪的腳步,她快速的回頭,與傅啓軒有默契的一個對視,便隨着初雪的腳步離開了。
水滴的事情到現在爲止,初雪還不知道,傅啓軒寧願讓她以爲,水滴只是叛逆而已,也不想讓她知道,水滴是被光騰的魔血控制了,如果知道了這些,初雪可能就不止是心痛了!
兩個女人上樓了,現在的這裡只剩下了傅啓軒等人。
男人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吃着飯,對水滴異常的表現,不言也不語。
坐在何睛對面的卓心蘭,不經意間,嘴角拉扯了一下,露出了一個冷笑的弧度,她擡起了頭,與何睛的目光對上,對方的笑容詭異的擴散開來,眼神直視着她,用眼神說道。
“我們……真是好久不見了!光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