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敢管我的閒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自己的人這麼容易就被對方擺平,猙獰的女人一臉戾氣,瘋狂的叫囂着。
當她看到人羣中,站出來了一個小小的身影,臉上瞬間轉變成不屑的輕視與嘲笑。
“哈哈!原來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小鬼!”
“哼!老妖婆!你今天驚擾了本大少爺,想要安靜一下的興致,你可知道我會不會讓你活?”
男孩略顯老成的臉上風雲變色,一片冷凝。
“哈哈哈哈!……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雜種!口氣倒是不小!”
女人面露兇光,與她臉上不屑的扭曲笑意,形成了一個最詭異的對比。
她趾高氣揚的看向了面前的小男孩,眼中閃過殺意。
“你可知道我是誰?敢這麼大言不慚?”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是誰?看看我可不可以不殺你?”
男孩向後靠在了手下拿來的沙發椅上,輕視的擺弄着自己的手指。
“殺我?……”
女人露出了一個蔑視的嘲笑。
“我就是卓氏控股集團董事長的夫人----丘承怡。”
“難道,你還敢把我怎麼樣嗎?”
她的態度無比的囂張蠻橫,一臉的不可一世。
收到小主人一個示意的眼神,帶頭的黑衣男子立刻上前說道。
“我們少爺就是司凡黃金帝國的小主人,迄今爲止凡是見到司氏家族的人,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你當然也不會例外的,聽清楚了,死的時候也就不會那麼冤了!”
“司凡……集團……”
女人瞬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跌坐在地上,剛纔的囂張跋扈全都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面臨死亡的恐懼。
“不要!你們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女人傻傻的坐在地上喃喃自語,眼神呆滯。
“我不會對別人說我見過你的,別殺我!”
“只有死人的話我才能相信。”
另人窒息的聲音,從一個年僅五歲的男孩口中輕易的說了出來,讓人不寒而慄。
“帶到外面去處理?”
“把那些都整出去,處理的乾淨些!”
眼角瞟了一下暈倒在地上的幾個大漢,小男孩冰冷的命令,像在說一個牲畜似的輕而易舉。
走到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男孩身邊,這個面容冰冷的孩子雙眼微眯的看了一眼。
“把他弄醒!”
大力的搖晃着陷入昏迷中的男孩,黑衣男子毫不溫柔的叫醒了他。
“啊!……”
身上無邊無際的痛傳來,卓一凡無力的呻吟了一聲,睜開眼睛看向了面前的黑衣男子。
“你是誰?我……”
“是我們的小主人救了你。”
黑衣男子將他放倒在地上,中規中矩的站到了小主人的身後。
“你叫什麼名字?”
還是一樣沒有起伏的聲音,男孩面無表情的問道。
“我叫……卓……不!我叫……諸葛……一凡!”
“你呢?……”
虛弱的像是快要暈倒一樣,但他卻還是堅持着,直視着面前的這個小男孩。
“我叫司—君---浩。”
身上嚴重的大面積燒傷,鋼絲穿透了四肢,手腳韌帶都被扎折,還有身上大大小小被打的傷痕,這些都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對於一個年僅五歲的孩子來說,心理上的傷痕是更難治癒的。
雖然諸葛一凡從小在惡劣的環境中生存,適應力和生命力都很強,但這次的事件對於五歲的他來說,還是太過沉重與恐怖了,讓他的心理永遠留下了一個抹不去的陰影。
也許他和司君浩的相遇,是老天爺在他悲催的命運裡,唯一給他的一點恩賜。
曾經司君浩問過他,是否願意回到他父親那裡?他可以完全尊重諸葛一凡的選擇。
可他對父親的恨意早已經大過了一切,他的懦弱,他的薄情,都讓諸葛一凡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邊。
他毅然的留在了司君浩的身邊,與他一同長大成人。
父親找到了他,因爲愧對,所以也沒有強求他什麼。
他把自己大部分的身家都給了諸葛一凡當作補償,而諸葛一凡也沒有辜負他的好意,努力的在做一個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敗家子,每一天都沉浸在吃喝玩樂中不亦樂乎。
雖然這只是表象,只有他最好的朋友司君浩,才知道他心裡有一個多麼大的負擔與陰影。
他被司君浩救出來後,治好了身上所有的傷,連身上的皮都植的看不出一點燒傷的痕跡,可他心裡的傷,就算是年年都在用催眠術封存記憶都封不住,因爲那段經歷已經紮根在他的心理,永遠也去不掉了。
後來司徒美慧將他送出了國,讓他在國外做心理治療,同時也教會了他很多的經商之道。
那個女人,竟然命大的活了下來,甚至,在那件事情發生後,竟然發現自己有了身孕,而那個孩子,就是卓心蘭,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至於那個卓翰晨,則是丘承怡怕重男輕女的卓雲龍,又製造第二個諸葛一凡,不知道從哪裡撿回來,努力培植出來的成果。
對他這個來歷不明的人,諸葛一凡更是懷疑,總覺得,他好像是哪裡不太對勁!
而且,他也是丘承怡身邊,最聽話,也是最看不透人心的一條狗!
這一晚的諸葛一凡很不一樣,他只是渾身冰冷的摟着祝蕭蕭,沉沉的睡去。
……
今晚的月亮躲進了雲層裡,星星也沒有了光澤。
初雪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她的手邊,橫七豎八的擺放着許多的文件。
站在她的身邊,一個詭異的男子低頭注視着她,面無表情,眼光冰冷。
“君浩!君浩!”
女人在夢中無意識的囈語,讓身旁的男人突然變了臉色。
他輕輕的伸出了一隻手,本來還隨意擺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就都突然飛到了空中。
甚至,被一把莫名燃起的無名火,全部燃燒殆盡。
初雪在夢中也睡的極不安穩,似乎有什麼惡夢正在干擾着她。
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她猛然驚醒。
身旁的紅色眸光閃了閃,身影轉瞬即逝了。
當初雪懷疑的看向四周時,除了趴在那裡安睡的由美,周圍,只是空無一人。
剛纔,她好像做了一個什麼惡夢!但是現在,夢裡的內容竟然全都想不起來,完全是一片空白。
一陣冷風颳過,她的身上再次傳過一陣顫慄。
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初雪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
大家已經都去睡了,這裡安靜的竟然讓她感到不安。
記憶裡的什麼東西,似乎正在提醒着她,有一個讓她安心的人,好像消失了!雖然她現在完全想不起來。
那個叫做司君浩的男人,她在很多人的口中都聽到過這個名字!
而且!他好像和自己還有一些關係,只是,自己的腦中,竟然想不起來任何一個和他有關係的畫面!
隨手關上了窗戶,初雪感覺今晚的夜風有點冷。
看了看桌子上的電子錶,現在已經是零晨兩點了!
可是自己的睡意卻完全消失了,初雪嘆了口氣,還是熟悉一下公司的文件吧!
“咦!文件呢?”
詫異的皺了皺眉,女人開始到處翻找着自己拿回來的文件。
“我明明拿回來了呀!放到哪裡去了?”
“現在的記性真是越來越差了,就差沒把自己丟了!”
一邊報怨着,一邊四處尋找,初雪的眉毛越皺越緊,實在是想不起來,文件到底被自己放到了哪裡?
到了第二天的早晨,曹東珠來敲她房門的時候,初雪只能掛着兩隻熊貓眼,沮喪的看向了面前的女孩。
“怎麼了!姐姐?”
“我懷疑我可能快得老年癡呆了!連自己拿回來的東西,放到哪裡去了都想不起來!”
“你在找什麼?我幫你找!”
將手裡的早餐端進了她的房間,曹東珠輕輕的一笑,聲音格外的甜!
在自己的房間裡吃早餐,這是她最近養成的一種習慣。
女孩的話,讓初雪立刻又來了精神。
對啊!自己怎麼沒想到?就算自己的記性不好,想不起來,但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東珠一定會記得的啊!
“東珠,就是我昨天從公司裡帶回來的那幾份文件,本來我是要帶回來好好熟悉一下的,沒想到,睡了一覺之後就找不到了!”
“文件?昨天晚上你不是一直拿在手裡看的嗎?”
“我記得你就放在那邊的桌子上了!”
走到了初雪的身後,女孩看向了空無一物的桌面。
“怎麼可能呢?昨天你就是放在這裡的啊!而且我進來的時候你一直都在看的,這裡你收拾過了嗎?”
“沒有啊!我從昨天兩點開始找,這個桌子上就一直是空空的,所以我還以爲是我把文件放到別的地方去了呢!”
低下頭,查看了一下桌子的縫隙裡,一樣也沒有找到任何的東西。
曹東珠疑惑的皺了皺眉:“難道,昨天晚上這裡進來賊了嗎?”
“算了,我也要去司氏了!那個還是回來再找吧!”
匆匆的進入洗手間裡去洗漱,一凡說,今天有一個很重要的項目,所以暫時先不管眼前的這些了。
“東珠,早飯我不吃了!你去叫曹叔準備好車,今天我要早點去司氏!”
“好的!”
女孩拿着剛剛端進來的飯菜,又走了出去。
初雪快速的洗了一把臉,擡起頭看向了鏡子中的自己。
水光中,鏡子上突然出現了一雙腥紅色的眼眸。、
“啊!……”
女人一個驚嚇,猛然的跌坐在地上。
“怎麼了!姐姐!你怎麼了?”
聽到了她的呼喊,曹東珠快速返回的身影,幾步就跑了進來。
“鏡子……鏡子……”
女人心跳加速的用手指向了鏡子,臉色發白,不斷的倒吸着氣。
“鏡子?”
站起身來奇怪的看向這面完整無缺的鏡子,這沒什麼問題啊!
“這鏡子,有什麼問題嗎?”
被女孩扶着站了起來,看着鏡子中,兩個女孩表情各異的面孔。
初雪定了定心神,讓自己的心跳恢復了正常。
一定是這兩天在司氏,精神壓力太大了,所以纔會出現這種幻覺。
“算了!可能是我看錯了!車備好了嗎?”
“已經備好了!”
“走吧!”
“姐姐,你的手機!”
女孩剛剛把放在牀頭的手機,遞到了初雪的手中,它就開始急促的響了起來。
“一凡!我馬上就過去了!什麼?我知道那個藍色文件夾,昨天我已經交……”
“怎麼會這樣?好吧!我馬上就到!你先應付一下!”
隨着電話中的內容,初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沒有時間多說一句話,便急匆匆的跑向了外面,坐進了那輛早已經備好的車裡,飛一般的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