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ps:其實能準時更新,對作者來說也是一件愉快的事。◇↓,
我用手電晃了晃傑克的眼睛。問他:“怎麼翻?我們腳底下如果有塊石頭踩着,那沒問題,咱仨掀翻這條船跟玩兒似的。告訴我,我踩哪裡用力,總不能踩着水掀翻這條船吧。”
傑克呼吸很急促,只回答了我兩個字。“看我。”
說完,傑克深吸一口氣,兩手抓住船底的木板,腰腹用力,身體離開了水面。傑克的身體柔韌性很好,兩隻腳往一邊船幫上搭住,身子一個翻轉,像一隻大蝦米,傑克背朝上橫着弓在船底,兩隻腳蹬住一側船幫,兩隻手則抓在另一側船幫上。
傑克的身體繃得很緊,背部完全貼在或是頂住了船底。我看着他這個姿態,心裡有點明白他的想法了,我沒見過這種翻船自救的法子,但是覺得可能成功。
在脊樑貼到船底的一刻,傑克大聲罵了一個字:“靠。”
我的手電一直在給傑克照明,當然看見讓傑克詛咒的原因。傑克溼漉漉的衣服,在與船底接觸的一瞬,居然冒出了熱氣。傾覆的小船燃燒所產生的熱量,已經讓船底變的灼熱,恐怕不久就要燒穿。我們必須要在火燒進來之前離開這裡。
船底的溫度看來還在承受範圍內,傑克黑紫色的臉上表情有些變形,但是卻沒有退縮。我看見他腰腹更加用力,上半身向上用力,雙腳向下用力,突然間。他的腳,和腳底下蹬着的船幫一下子沒入水中,同時,兩手抓住的另一側船幫離開水面,出現一個距水面一尺多高的空隙。
火光一下子照進我們容身的這個小空間,但是火光照亮的不但是我們。還有外面大片水面。在看見外面的一剎,我和胖子還有唐語默,幾乎同時伸手,抓住能夠抓住和可以抓的船的任何一個部位,把微微翻轉的小船拉了回來。
隨着“砰”的一聲,火光瞬間消失,空間又變的昏暗。比這個狹小空間更暗淡的是我們的心。
傑克拼命地把船掀起一道縫,可因爲視角關係,他只能看見照進來的火光。此外他是看不見任何東西的。但是他能看見我們三個人整齊劃一的動作,和如喪考妣的表情。
傑克跳進水裡,估計是冰水冷卻了灼熱的背,讓他的臉上有愉悅的表情。
“怎麼了?”
傑克的理性和冷靜在此刻體現出來。這事要擱胖子身上,他費老大事,又忍着灼熱甚至燙傷,把船掀起來,我們未告知他原因就把船拉下來。不管最終接受與否,他不發泄一通才奇怪。
我手裡的獨眼獸手電一直沒有關閉。這個密閉空間光線太暗。在這種空間裡,有點光,人的心理會好一些。手電光下,傑克已經收起了臉上愉悅的表情,轉而變的嚴肅、不安。我想,是我的表情讓他不安的。因爲他看着我,話也是在問我。
“外面有個大傢伙。水面是被它攪動的。還有那羣食人鯧。它們好像磕上了。快他媽離開這裡,這團火...”
我指了指上面。
“會暫時對我們起到保護作用。往岸邊去,水裡面不太平。”
“是什麼東西?”
“見鬼,我怎麼知道。”
“是黑曼羅。我們已經進入它的領地。它感覺到了異常。已經擴大了對領地的搜索,會毫不留情的消滅所有入侵者。包括我們。”
唐語默的臉色又變的蒼白無血,她的話我認爲同樣蒼白。
“黑曼羅?怎麼會!我們和它交過手,它的形態不是這樣子。”
我怎麼也無法相信我們剛纔看到的是黑曼羅。
在傑克把小船掀起一條縫的瞬間,我們就看見水面上有一個龐然大物,位置在食人鯧魚羣那邊。雖然天空中的白磷煙花已經全部落入地下河,空中的光消失了,但是地下河表面,無數大蝙蝠和食人鯧就像無數支火把,被白磷燃燒物點燃,發出白色、紅色和紫色的火光。
而我們小船周圍,雖然沒有食人鯧和大蝙蝠的屍體,但是卻漂滿了碎木屑。當然,不但是我們小船周圍,在地下河可見範圍內,水面上都漂着這種碎木屑。我們傾覆的小船成了幫兇,讓漫天飄落的白磷煙花有了附着物。
這些瞬間吸滿了水的木屑,同樣被白磷燃燒物引燃,燃起暗紅色火苗的同時,冒出濃濃的黑煙。也許正是這股黑煙阻滯了那個大傢伙向我們發起攻擊,甚至使它沒有發現我們。但是它的體型太大,讓我們想忽視都做不到。
那是一頭史前巨鱷般的怪獸,龐大的身軀如小山般浮在水面上。背部的突起物有序和充滿蠻荒力感,脊背中間,有三條從頭到尾的鰭狀物,感覺很鋒銳、很堅硬,比我見過的短吻鱷的背部凸起物大得多,有點像化石復原圖片中棘龍的背部凸起物,但又沒有棘龍的那麼高,那麼誇張。
蠻荒巨物那巨大、有力的尾巴每一次拍在水面上,都擊起十餘米高的水柱,無數食人鯧和大蝙蝠的屍體,當然其中還有更多活着的,瘋狂的食人鯧,在這個巨獸面前,相比下如水滴般飛上半空。
我們沒有看到它的正面,不知道它兇惡的頭顱是怎樣一個模樣,但在轉瞬即逝的剎那,我看見它吞食食人鯧的一個片段,在這個片段中,我只看見一張可以吞下我們小船的血盆大嘴,和幾顆或血光或火光映的發紅的,炮彈般大小,三角形牙齒。
“上一次,你們的到來,讓它變聰明瞭。我說過,黑曼羅有學習的天賦,它會不斷成長,形成對自己最有利的生存和攻擊形態。”
我、傑克和胖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裡傳遞的信息都是不可思議。
傑克是因爲沒有看到水中的那個巨獸,根本無法理解唐語默話裡的意思。胖子卻是因爲上一次沒有見到黑曼羅的攻擊方式,在水中被它追時,距離又遠,對那個大傢伙沒有近距離的直觀認識。
而我,兩次都看到了,看得很清楚兩者完全不同的形態和攻擊方式,所以對唐語默的話就感到更難以相信。
“你說那東西像變形金剛一樣,可以變成各種樣子?可以變艘野牛氣墊船嗎?”
胖子帶着調侃的語氣,表達了和我相同的態度:太他媽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