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ps:剛碼出來。↖,一晚上睡了不到四小時,凌晨起來碼字到現在。沒檢查就發出來了。累。
傑克詛咒了一句,把最後一個彈夾插在腰帶上。不是他眼前的最後一個彈夾,在他眼前仍有三個未壓子彈的空彈夾,而是他結束了壓子彈的活計,收起了最後一個壓滿子彈的彈夾。
“祈禱吧。它們來了。”
說完,傑克打開一支獨眼獸手電咬在嘴裡。手電的光圈調的很大,這樣一來,獨眼獸手電光的穿透力要差一些,但是照射範圍很大。
空中,在手電光可見的範圍內,依然是空無一物,甚至看不見大蝙蝠幽靈般忽隱忽現的身影。那就是說它們在手電光範圍外。進入手電光範圍,即便無法給它們準確定位,也能看見它們鬼魅般閃現的身影。
但是在水面,一道白色的浪花從遠處,在獨眼獸手電光圈的盡頭出現。就像颶風吹起的海浪,或水中有一個龐然大物,在向我們襲來時催起的浪。
這道兩端沒入獨眼獸光圈外的浪,在未知力量的催動下,積蓄着力量向我們這邊涌來。
我尊敬和羨慕那些有信仰的人,比如傑克,我始終認爲有信仰,對個體而言是一種幸福。有信仰的人活的會更充實,在極度危險下,在死亡面前,他們會更坦然。
但是我接受的教育和我生活的大環境。讓我摒棄了信仰,甚至無法接觸和在不斷批判虛無的信仰。而到了思想成熟後,再想改變,再想去信仰某種冥冥中的神,已經爲時過晚。我想,我這一代人。已經開始信仰錢了,並在把這個信仰傳給下一代。我無力批判什麼,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此刻,我沒有祈禱的對象,除非我在船頭擺上一排人民幣、美元、和越南盾。
我承認胖子比我神經大條,如果世上真的有鬼,又碰巧被他撞見了,他絕對有心思辨別一下這個鬼的性別,再考慮跑與不跑。可是他此刻的表現有些反常。
在傑克停止壓子彈。打亮獨眼獸手電,讓小船一側明晃晃呈現在我們眼前的一瞬,我和唐語默幾乎同時放緩了划船的動作。我還擔心我單獨放緩划船速度,會影響小船的平衡,但是我隨即發現,我身邊,橫風來的一側坐着的唐語默也放緩了划船的動作。
沒有變化的是胖子,他當然看到了船側的變化。他單腿跪地的姿態身位比我高,應該比我和唐語默看得更清楚。可是他划船的動作恆定。力量沒見絲毫減弱。甚至在我和唐語默近乎放棄的情況下,小船的速度都沒明顯減速。
胖子對我和唐語默的表現非常不滿,特別是我,這一點在他隨後的吼叫聲中顯現無遺。
“別他媽跟個娘們似的,還沒咬你屁股上呢就放棄了!繼續划船,它們掀起的浪沒我們快。衝它們前頭去,讓它們跟屁股後面,老子把這幫狗日的都點了。”
“說誰呢你?!我是輕易放棄的人嗎。”我一邊反駁着,一邊加快了划船的頻率。
傑克已經見慣了我和胖子拌嘴笑罵,可唐語默沒見過。特別是胖子急眼了嘴裡又不乾淨。估計以唐語默在客家人寨子裡的身份,就沒聽過這麼粗魯的話,我看見唐語默的臉漲得更紅了。看着我向她投過去眼神,回給我一個鄙夷的表情。這是把我也當成一丘之貉了。
我原本是打算提醒唐語默不要放緩划船的頻率,一看她這表情心裡頓時給堵上了。這叫什麼事兒。
好在唐語默認可了胖子不放棄的說法,雖然對我和胖子表現得很鄙視,但划船的頻率又快了起來。
我雖然不在橫風吹來的一側,但並不影響我觀察那一邊,只要我歪過頭去,就能看見另一側的景象。但是轉頭,就不可避免要面對唐語默,我實在不願意面對她那種眼神,太傷自尊了。就乾脆埋頭划起船來。
橫着吹來的風越來越強,不但壓倒了船頭方向的風,甚至讓小船向我這一側微微傾斜起來。船艙裡的碎木屑和唐語默都像我這邊靠過來。
“來了。”
隨着寧靜中的最後一句話,m16自動步槍的聲音,又一次讓地下溶洞陷入地獄般的嘈雜、混亂。
“不要停,繼續划船。”是傑克的聲音。
“你倆不要停。”是胖子的聲音。
隨着胖子話音落下,小船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同時從頭頂澆下來的水停止了。應該是胖子停止了划船。不管造成橫風和水浪的是什麼東西,傑克的m16都能給那個東西造成實際傷害,也可以說,他在阻止那個東西向我們逼近。可你不拼命划船能幹什麼,用你那支m9給它們瘙癢?
我實在是無力質問這貨,他退出划船,我和唐語默的壓力頓時增加了,我幾乎用出全部力氣才能保持這個划船的頻率。
m16自動步槍的射擊聲是持續不間斷的,似乎它安裝了一個超長彈夾,當然,實際情況是傑克以超常規手段和速度更換彈夾,讓槍口的火舌保持不斷。這跟最初傑克的策略不同。最初和大蝙蝠遭遇,傑克的m16槍聲斷斷續續,經常以短連發射殺大蝙蝠。
目前,傑克的m16槍口幾乎與河面平行,一尺多長的火舌噴出一顆顆閃着紅光的子彈,劃出赤紅的彈道消失在黑暗中。
我後面一支獨眼獸手電的光亮起來,我不用使勁扭頭就看到,這貨調整着手電的光圈身子向船的另一側探出。他應該是把獨眼獸手電調在遠光,手電光照射出一道不十分擴散的光柱。胖子趴在船幫上,幾乎以失去平衡的姿勢探出上半身,似乎在看什麼。
我的好奇心雖然很重,但此刻逃命的緊迫性更重要,況且我這個位置,也不可能看得比他更清楚。
不過,胖子這個姿態使小船保持了平衡,他的體重把向我這邊傾斜的小船壓了過去。使唐語默那幾乎要靠到我身上的身體迴歸正常,不然我倆划起船來都很彆扭,揮槳時要首先考慮別撞到對方。
“向水裡射擊!那是什麼東西!”胖子突然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