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滿腦子想的都是,我在閔天佑家裡見到這幅耳釘的樣子,是不是我記錯了?
第一次被閔天佑帶回家那天晚上,我喝得酩酊大醉要閔天佑陪我睡,他氣沖沖的走了。我早上醒來坐在臥室的梳妝檯前面發愣,就看到了角落裡放着這個耳釘,而在耳釘的旁邊,還有一個和它一模一樣的,閔天佑的縮小版卡通塑像。
我當時覺得好玩,拿起來看了好久,可惜我那時候還沒有耳洞,也沒辦法去試。
後來我爸把我惹怒了之後,我去就一口氣在左邊耳朵上打了7個耳洞,連中間的小耳也沒有放過。要不是紋身店的人勸我,我估計還得把鼻環舌環和臍環,一起給打了。因爲那時候,我就發誓要在我爸面前當那麼個小太妹。
之後跟閔天佑正式在一起,我介懷的提起過這對耳釘。
閔天佑輕描淡寫的說,是他過生日的時候朋友送的,讓他送給女朋友的,然後還問我喜不喜歡,乾脆他送給我得了。
我沒要。
我覺得那小人兒雖然可愛,但是上面的鑽石有點兒煞風景,卡哇伊女人味也濃,一點兒不個性。
祁佩看我怔在原地,推了推我說:“好了,看潘韓琦這樣子,應該是前幾天來了大姨媽,現在過去了估計也不會急着催我搬回去了。你不是還要去拍照片準備資料嗎?就別愣着發呆了啊!”
我依然盯着潘韓琦離開的背影,呆呆的問:“祁佩,你注意到她的耳釘沒有?”
“看到了,很別緻很精緻,倒是很附和她的氣質。”
“是什麼牌子的爆款嗎?”
“不是。”祁佩很肯定的說:“應該是定製的,那顆粉鑽價值不菲,那些碎的黃鑽也不便宜。”
價值不菲的粉鑽和黃鑽又是定製的,那應該就是獨一無二的了吧?
所以,世界上應該不可能,再會出現第二對了是吧?
所以,潘韓琦耳朵上戴的那個小人兒,就是閔天佑之前跟我說過的,他朋友送給他讓他送給女朋友的吧?
那潘韓琦和閔天佑.....
昨天晚上閔天佑來了後,沸騰起我了我所有的血液,以至於我在看到耳釘之前,整個人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覺得天真藍啊我真美啊,以後在一定會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出來啊!
可是現在,我的感覺就是被人當頭一棒,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焉了。
“祁佩,我走了。”我冷靜的轉過身,朝着車棚的方向走去。
祁佩大概也沒發現我的不對勁,就讓我忙完給他們打電話,等她下班晚上我們一起去吃飯。
我沒回她,因爲轉過身的那一瞬間,眼淚就特麼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傻逼似的,被閔天佑給一次次的玩弄,並且這次真的過份到了極點!在我就快要忘了他的時候,他主動來撩我,更是直接把我給......
我們之間早已經不是他不相信我和孫煒,或者是不是閆雪妮拿走了我的錢,讓我在墨爾本難過的事兒。更重要的是他利用我勾搭上我爸做項目的事兒,還沒跟他掰扯清楚呢!我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和他再絞在了一起。
我甚至偶爾還能回憶起來,昨天晚上癲狂時候的愉悅。
可是不過轉瞬之間,我這邊都還沒有完事兒,那邊的潘韓琦就迫不及待的來拍門。問題是閔天佑還真的就半途停下來出去解決!
想到那個tt,該不會是給解決到牀上去了吧?
呵呵,我還真特麼的是個大煞筆!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的在外面,我竟然還在臥室裡睡得像個豬。就連親眼看到了tt,也從來沒有去懷疑過是閔天佑。
說好的信任我有,可是他呢?
越想越難過,越想越覺得自己是真傻。
走在路上就忍不住的,扇着自己耳光!
被路過的同學看到,還以爲我是神經出了問題,紛紛避而不及。正巧經過一條林蔭小道沒人,我看了看四周確定是真的沒有人後,才蹲下身哭了出來。
在心裡狠狠的罵着自己,上閔天佑的賊船,都是因爲卵蟲上腦!
正當我哭着發泄得很爽的時候,感覺到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我嚇得連忙擦乾眼淚起身,看也不看是誰就往前走。這在異國他鄉的街頭,當街痛哭可不是什麼有面子的好事。
我往前走的時候,聽到身後有輪子滾動的聲音,並且那聲音好像一直在跟着我走。我加快腳步,輪子轉動摩擦地面的聲音就頻繁,我減慢腳步那聲音也就放緩下來。
忍不住的轉身想看誰騎車在跟着我,可是我轉過頭看到的卻是孫煒,一手扶着輪子,一手把紙巾遞在我的面前,故作客套的說:“巧啊雯雯。”
如果我的落魄和狼狽,是被別人看到還好,可是偏偏就那麼湊巧的,被孫煒給看到了。
他把我趕出家門的事兒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了,此刻看到他還是覺得很親切。接過紙巾,主動替自己解脫說:“我沒事兒,沙子迷了眼睛。”
“嗯,我剛好過來拿個會員資料,你要去哪?”孫煒拘謹的說。
我如實說完我的目的地,然後我們相視就沒什麼語言了,兩人沉默了小會兒,孫煒才問我明天週末有沒有時間,去他的拳館裡看看,然後晚上請我吃個飯,上次的事兒有點不好意思。
“我週末培訓,下週要開始上班了,等空了再聯繫吧。”面對邀約說這話,其實就帶着推斥和婉拒了。
但是孫煒也沒放在心上,就說好,再約。
忙完公司的事情出來,已經是下午6點多了,有事情忙起來的時候倒是不會去想閔天佑和潘韓琦那噁心的事,但是等忙完後,全部都涌上了心頭。
祁佩打來電話,說他們要去吃海鮮,讓我跟着過去。
我無精打采的說不用了,我要回去預習明天的培訓。
我不很願意回去面對潘韓琦那張,我過了這麼長時間才拆穿真實面目的臉。就一個人騎着自行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瞎逛着,到天都黑了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的騎到了孫煒家門外。
“雯雯——”
我擡起頭,就看到他站在陽臺上衝我揮手。
我笑笑,“剛巧路過,我得回去了。”
“都巧到路過了,那就上來坐會兒吧?”孫煒依然跟中午那樣拘謹。
我心裡實在憋得很難受,雖然知道這些負面情緒不能再往孫煒那兒去倒,但他畢竟是我的老朋友,親切感自然還在。
孫煒家裡收拾得超級整潔,如果不看到他,根本不會想到是個坐輪椅的人在獨居。
“喝兩杯吧,剛好我今天去逛了中國超市,有下酒菜。”
這話,差點就讓我感動得熱淚盈眶!
孫煒依然還是如以前那麼瞭解我,知道我是心情不好知道我會想喝酒,甚至他估計都知道,我是遇到了什麼事情瞎轉到了他這兒來。因爲他打開啤酒的時候就說,其實剛纔就想給我打電話,找我出來坐會兒了。
一開始我什麼都沒說,悶着頭喝酒,連着喝了好幾瓶。
孫煒也跟着我喝,他說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去裝假肢,現在身體已經沒有任何異常了。
喝到後來,孫煒跟我道歉了,“對不起啊雯雯,上次我對你發脾氣的時候,我心情很糟糕。”
“沒事,都過去了!”
“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對你發脾氣嗎?”
我舉起酒瓶,一口氣喝掉一大半,搖頭說:“不知道。”
“我記得我在峨眉山上,對着日出告訴你的,不管你惹下了多大的豁,哪怕是去捅爛了天,我都會來幫你補。”孫煒苦笑着,說:“但是現在我做不到了,也兌現不了給你的承諾。對不起,我食言了!”
我知道,自己對孫煒有過最多的只是感動,從沒有過心動。
所以如果不是他提起曾經的諾言,我早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倒是閔天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那麼清晰在我耳邊,只可惜的是他從沒有給過我承諾。
一開始航線就錯的,怎麼可能會有正確的終點?
“沒事,這都不重要了。”
“我上次看到你在我面前忙前忙後的,就特別的難受,本來說好是我照顧你的,最後變成了你照顧我!才忍不住的對你發了脾氣,我覺得自己太沒用,再沒有資格在你面前,說那些狂妄的承諾了!”
“別這樣孫煒,跟你成不成這個樣子沒關係。”我寬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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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煒搖着輪椅走到了我的面前,伸開雙手說:“我,能再抱抱你嗎?像以前在酒吧外面的護堤河旁邊一樣,你在我的懷裡痛哭一場嗎?我沒有辦法再爲你做什麼了,唯獨只剩下我的肩膀,讓你難過的時候可以依靠下。”
酒精的催化,我忍不住的就撲到了他的懷裡,但是卻再沒哭出聲音來,只是在他耳邊小聲的說:“我希望我們的關係,永遠停留在峨眉山之前的那天,我們是永遠的好哥們兒!”
這話剛說完,我包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推開孫煒拿出手機,看來電的號碼是潘韓琦,猶豫了下也就給接了起來,可是對方傳來的,卻是閔天佑暴怒的聲音:“羅雯雯你在哪兒呢?大半夜的還不回來,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