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大眼睛嘟着嘴,一點點的往閔天佑臉上湊。只見他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我,然後一點點的往後躲。躲到他身體支撐不住快要倒下時,他把我的手從脖子上取下來,“別亂動了,睡覺!”
拒絕,他竟然是拒絕!!
我不甘心了,掙扎着又重新貼了上去,“我不!除非,你和我睡!”
“你——”閔天佑一副拿我沒有辦法的樣子,再次將我他推開,還略帶着威脅的警告我:“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亂動亂扭,小心我......”
我早就明白,閔天佑在我面前不過就是張紙老虎,再說,他現在能幹嘛?頂多就是對我不客氣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我不客氣的意思......
嘿嘿,豈不是正合我意?
於是我努力蒐集着腦子裡關於成年女人此刻該是怎麼表現的畫面,笨拙地扭動着身體抓住他的雙手,擡着槓:“啊,我就是亂動了啊,你想怎樣?”
我肆無忌憚的在閔天佑面前,展現我還沒有完全發育成熟的身體,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慢慢在升高。看着我的眼神也開始變得遊離和渙散,我以爲自己就要大功告成。
他反守爲攻,將我整個人按倒在牀上,呼吸都有些急促了,“羅雯雯,你喝醉了!”
“我沒醉,你是我喜歡的男孩子類型,所以我......”
“別再說了!”閔天佑提高聲音慌亂的打斷我,再次警告:“你再說,我控制不了的時候,真會對你不客氣哈!”
我笑了,笑得花枝招展,自認爲自己風情萬種:“哈哈,那你試試啊,對我不客氣是怎麼樣的?”
閔天佑的臉慢慢朝我貼過來,距離我不到兩釐米的時候,他的氣息隨着他呼吸悉數傳來,惹得我臉更紅了。但我還是保持笑容,毫不怯場的跟他對視,然後他就會像那天在球場上一樣妥協,說好吧那我陪你睡。
然而他沒有,吐着溫熱的氣息一字一句的說:“你想我睡你?”
“嗯?”
一秒、兩秒、三秒......
房間裡溫度驟然下降到冰點,空氣也像凝固。
忽然,他提高聲音,“想——得——美!!”
說完猛地將我雙手鬆開,擡起身子離開牀邊,頭也不回的朝着門外走去。
隨着重重的關門聲,整個屋子,空了!
就像是,燒得正旺的一堆火,忽然被人潑了一盆冰水,澆了個透心涼,讓我從沸騰中迅速降到冰點,整個人楞坐在牀上,懵逼了!
我回想剛纔和閔天佑的對白,發現,我特麼的被他玩了!!
氣憤、不甘,讓我把所有的鬥志都用在了他身上,想我找到他以後,第一件事,非得讓他也喜歡上我不可!
可事實上,我在他家裡住了一週,也沒有見到他再回來,每天下班時間都去大樓截他,也再沒有見到過他的影子。沒辦法只好去川大找索亞,希望索亞能有他的聯繫電話啥的,可悲的是大一新生都在軍訓,學校沒人!
從川大出來已經快要黃昏了,心裡像是被人挖走了什麼。滿滿都是落空。
該死的閔天佑,玩完我之後就玩消失是吧!!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進了一條滿是霓虹的小街,街上都是燈紅酒綠,路邊的服務生不停衝我招手:“美女喝酒嗎?裡面有位置,有歌手唱歌,酒水打折。”
打折我也喝不起。
想着,想快速穿過找個地方吃飯,然後回家睡覺,明天開始找工作了!
“雯雯!”不遠處,有個女聲在叫我。
順着聲音看過去,高中同學陳曉露正站在一家酒吧門口衝我招手。我走過去,驚喜的抱着她問她怎麼在這兒啊?因爲高二那年她因爲打架被開除後,我們已經快要兩年沒見面了。
陳曉露指着身邊的酒吧說是她男朋友開的,趁着現在還早,要不然進去喝杯酒敘敘舊吧?
我說好。
第一次進酒吧,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新鮮的都很吸引我,可我還得裝出一副常去的樣子,說:“喲,你們這不錯嘛。”
“還行還行,等會會有歌手來唱歌,我們找個好位置先坐着聊聊。這好長時間沒見你了,高考完了吧?聽說你要去墨爾本留學,什麼時候走?”
“不去了。”我揮揮手,跟着她坐下來,說:“這不準備明天開始找工作呢嘛?你有沒有什麼好工作,給介紹介紹?”
“你?”陳曉露吃驚地指着我:“我沒聽錯吧?你,讓我幫你找工作?”
我說這是真的,還把我爸出軌和我現在離家出走的事實都告訴了她。
她這纔對我豎起大拇指說:“你牛逼!讀書時咋就沒看出來,你除了學習好,還能這麼有性格呢?”
我苦笑。
陳曉露說爲了慶祝我進入社會,今天晚上必須好好款待我,於是請我喝了杯她們酒吧最好的雞尾酒。然後聊了會,酒吧開始上客她得招呼客人去,讓我呆會她晚點再來陪我。
暗藏躁動的男男女女涌入酒吧,剛纔還寂靜的地方開始變得喧鬧起來,我遊離着在想,像閔天佑那樣家裡都放着很多酒的人,會不會也喜歡來這樣的地方玩?要是,等下他來我們偶遇了,怎麼辦?
想到這,我怕了。
叫來陳曉露說我要回去。
陳曉露不讓我走,說這夜生活也纔開始,讓我多呆會。
我只好找藉口,說:“你這地方都要坐不下來了,我在這佔着你一個位置,多不好?”
她熱情的把我重新按坐在位置上,說:“你要真覺得不好意思,待會兒我讓倆朋友過來跟你拼座就是嘛?你跟他們瞎聊聊,多喝點他們買的酒,算給我們酒吧加業績咯?”
我想這也行,反正回去也無聊,就當是給自己牌友解悶了。
沒多久,陳曉露就帶來兩個男人坐在我位置上,相互介紹都說是她的朋友。
剛開始都還好,大家也就是喝喝酒聊聊天,他們問我多大在什麼學校上學之類的。喝着喝着我就發現不對勁了,倆人一個勁兒的往我中間擠,還來拉我的手說喝完酒出去吃宵夜。
我礙着是陳曉露的朋友沒有當場發飆,但是臉色不好看的起身準備去找陳曉露,說我真的要走了。
其中一男的就抓住我的手不讓,還從包裡拿出200塊錢放在桌上,說:“小妹妹,你在這兒能賺幾個提成啊?跟我們出去吃個宵夜,這錢就是你的!”
我差點想要出拳了,還是強忍住說:“不好意思朋友,我上個廁所。
“想溜啊?”
“就是和你拼個桌子而已,你還不讓我上廁所了?”
“哈哈,拼座?誰不知道你們這種學生,裝着是酒吧的女顧客,其實就是爲了來喝我們的酒拿提成,順便再出去睡覺拿小費的?你當哥哥不懂規矩?”
我終於忍無可忍了,管你特麼是誰的朋友,膽敢冒犯我就仨字兒——打無赦!
於是,拎起桌上的空酒瓶拽着手裡:“你有病吧?鬆開!”
話音剛落,酒吧音樂驟然停下來,進門處傳來聲聲尖叫。我趁機甩開男人放下空瓶開溜,就看到一羣人以閃電的速度衝進來,高喊:“警察突擊檢查,不許動!”
這場景,跟警匪片兒,一樣樣的。
剛纔在我身邊還氣勢洶洶的男人,也瞬間萎了,垂着頭嘆了口氣,動作很輕的想要把擺在桌上的錢收回到手提包裡。
我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懊惱地拍拍腦袋喊了出來:“臥槽!”
桌上的錢就被認定成了我們交易的資金,我莫名其妙的就被安上了非法營利性陪侍,把我帶回了派出所,還要讓我通知家人來交罰款。
我當時就暈菜,跟警察解釋說我也是來喝酒的,就是他們請我喝了兩杯。
警察特藐視的說:“所有被檢查的女孩子都這樣說,你說你們這些學生,怎麼不好好上學,淨幹這種事兒呢?”
“我說過我是去喝酒的,你們怎麼還不信呢?警察就可以滿嘴跑火車胡說八道?”
“那桌上的錢是怎麼回事?跟你一起那兩個可都承認的,現在是人贓並獲你知道嗎?小姑娘,看你年紀不大,現在讓你通知家人是給你重新做人的機會,要不然刑事拘留,你的檔案上可就要留上污點了哦?”
“您隨意!”想威脅我?門兒都沒有!
反正我什麼都沒做過,你再牛逼也不能冤枉我對不對?
我抱着這種態度,不管他們如何做我的思想工作,是哄或是嚇我都不吃那一套,姓名年齡家庭地址一問三不知。仰躺在椅子上,聽着警察絮絮叨叨,竟然睡着了!
我夢到我媽煮的泡椒耗兒魚,我剛夾一塊放嘴裡手就抖了下,耗兒魚掉地上了,跟着,我聽到有人在喊我名字。
睜開眼睛,審我那警察拿着一張紙,說是有人來幫我交了罰款,讓我在上面簽完字就可以走。
“誰來交的?”我嚇得彈坐起來,心想要是羅清華來的,我寧願呆在這裡也不會出去。
“你簽字就行,不然,你還想在這裡面呆一輩子啊?”
“不幹,我沒做過的事憑什麼要簽字啊?你非要我承認,那你就關我一輩子吧!”說完我往後一仰頭,又打算繼續睡。
忽然,我就被人一把抓了起來,緊跟着失去了重心從椅子上飛了起來,繼而撞上一團軟綿綿的東西。
就聽閔天佑悶聲說:“還想呆一輩子?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