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秋和纖蘿走進洞中,和木子背對二人,伸手指了指冰柱,說道:“一秋,纖蘿,之前,這冰柱之上,有一塊和普通人手掌一樣大小的玉石,己在此存放了三十萬年,它即不是一般人想象的法器,也不是神器,但對天界,人界和魔界都至關重要。”
“師尊,這一定和三十萬年前那場神魔大戰有關吧?”葉一秋試探着問。
和木子:“正是,三十萬年前,魔教欲消滅人界和神界,在三界大肆殺戮,並向神界挑戰,最終,仙界和神界的合力,打敗魔界,魔教陰謀並未得逞。”
“聽說魔教非常厲害,他們是怎樣輸掉這場爭鬥的?”葉一秋奇怪地問。
和木子:“當時,魔教統領妖魔鬼怪的是一個叫天罡娘娘的魔女,她是一隻修練了千萬年的白狐,千年的狐狸就可成精,千萬年修練的道行更是深不可測,所以其魔法勝過當時神界的洛神,玉如意,南鬥星君和仙界下凡除魔的道信,智坤兩位仙人。”
纖蘿:“和木子師尊,如果這樣,神界豈不是輸定了嗎?你們又是怎樣戰勝天罡娘娘的?”
和木子:“幾場大戰下來,神界和仙界都輸給了魔界,而且南鬥星君又因天罡娘娘叛到魔界那邊去了,於是三界岌岌可危,神界與仙界也是危機四伏。”
“那後來呢?”纖蘿聽得入迷,急切的問。
和木子嘆了口氣,說道:“最後,道信和智坤找到如來佛祖收了天罡娘娘,但佛祖大慈大悲,又由於修行境界特別高的靈體,不論是人還是動物,形可滅而元神卻是不滅的,佛祖也不能違反天意,所以,他一掌將天罡娘娘打死,天罡娘娘的屍身碎裂爲七塊碧玉,其元神分別住在這七塊碧玉中,如果這七塊碧玉合在一起,天罡娘娘就能復活,飛天派得了其中之一,三十萬年來,一直守着這塊玉石,沒想到竟被人給劫走。”
葉一秋:“其它幾塊碧玉又在何處?”
和木子:“我也不知其它幾塊碧玉的下落,只知道這些碧玉分置於九州的東西南北中以及東海南海各處。”
纖蘿奇怪地問:“魔教怎麼會知道飛天派有這樣一塊碧玉?”
和木子:“這事我也感到奇怪,我派守着一塊掌形玉,此事在三界中只我一人知曉,而上天神界也只有道陵祖師,道蓬仙師,洛神三人知道,飛天派弟子雖知此玉乃我派鎮山之寶,但他們只知這玉是一件仙器卻不知其中隱情,而作爲一件仙器,即使它法力再強,白穀子都不應冒叛師反派的大不違去盜取這萬年冰玉的?難道是他知曉這個秘密不成?”
纖蘿:“設法找到白穀子,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纖蘿姑娘說得對,問題是,不知什麼原因,這幾日來,我以法眼在九州之內尋白穀子下落,終不得見,一定是有魔教中的高人助其隱形遁跡了或是他早己離開了三界。”和木子無奈地說。
“師尊,那現在該怎麼辦呢?”纖蘿問。
和木子:“若白穀子真是叛到魔教,他們要讓天罡娘娘復活,還須尋得另外六塊碧玉,若非如來身邊有奸細,否則,尋找其它六塊碧玉,有如大海撈針,難上加難,因爲當年天罡娘娘化成的七塊碧玉安厝之處,只有當時在如來身邊的人知曉。”頓了頓,和木子接着說:“掌形玉的事,慢慢再做計較,魔教要想找到另外七塊玉,並不容易,現在,你們要做的是抓緊修練,昨日給你們的修練的心法,是否記熟。”
葉一秋:“師尊,飛天派的修練心法我和纖蘿都已經記熟,昨睌我倆就開始秘笈上的方法練功了,我的小週天己打通,纖蘿也己能將少量的真氣聚於下丹田處。”
聞言,和木子喜道:“一秋,你這麼快就能打通大周天,纖蘿第一天修練也能聚氣,說明你倆悟性極高,只要你倆用功修練,用不了幾年就可成仙,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和木了一轉身,衣袂在二人眼前一晃,己不見了蹤影。
葉一秋和纖蘿走出寒冰洞時,夕陽已然西下,陽光照在遠處的山頂之上,散發出一片片七彩的光芒,美輪美奐。
因時間已睌,兩人無心觀景,而是順着上山的路開始往下走。
走到山腰雪線附近時,天已黑了下來,藉着月光,星光和山頂反射的日光,兩人勉強能看清腳下的路徑。
因爲己離開雪山,山中的空氣一下子溫暖了起來,兩人頓覺舒坦了許多。
突然,纖蘿叫到:“一秋哥,快看,瑩火蟲。”
葉一秋擡頭四顧,果見無數的瑩火蟲一閃一閃地在草地裡四處飛翔。
夜,在瑩火蟲閃亮光芒的點綴下,在清涼的夜風的吹送裡,顯得神秘而安祥。
葉一秋不禁感嘆:“纖蘿,你說,自然這樣美好,爲什麼三界的神魔卻不懂得享受美好的生活而老是要鬥來鬥去呢?”
“要不是有那麼多的妖魔鬼怪要對付,大家又何苦要忙着修練而誤了享受人生,所以只能怪魔教作亂。”纖蘿葉嘆道。
葉一秋:“纖蘿可是越來越懂事理了,沒有魔教作怪,三界就安穩了,不過,對我兩來說,要擔負起降妖除魔的責任,只能悉心修練,決無退路了。”
十多日後的一天早上,葉一秋和纖蘿來到練功場時,練功場還沒有人,他倆決定再練一練氣,於是和往常一樣,來到一塊橫在路邊的巨石旁,爬到巨石頂上打座練氣。
昨晚練氣時,葉一秋己打通了大周天,只是聚氣發氣還不太順暢,下一步,只要他能將全身的真氣聚於身體中的某一點發出去,就可以開始練神通了,而纖蘿經昨夜的修練,只剩督脈還沒打通,離打通小週天只一步之遙。
半個時辰後,葉一秋和纖蘿前後收了功。
纖蘿說:“一秋哥,剛纔我運氣時,覺得氣已能通達五臟六府,看來,今夜打坐就可以練習運氣打通大周天了。”
葉一秋看着纖蘿讚道:“纖蘿,其實你比我學得快,我是有根基的人,現在也纔打通大周天,而你初學就開了小週天,一般人做不到這點。”
“一秋哥已經打開了大周天,我不知還要修練多少天才能做到,今後你一定比我學得好,到時候你可要多指點指點我。”纖蘿笑着說。
葉一秋和纖蘿邊說邊往練功場走,一路上看到許多黑衣弟子在路旁僻靜處打坐練功,爲了不打擾這些練功者,兩人輕腳輕手往前走,來到練功場時,見黑穀子站在一傍,揹着雙手,看着場地上練劍和練各種神通的弟子,時不時指點場內的人幾句。
秦明和夏芸也在場,二人入派較早,法力最強,因此,兩人在協助師父教授着幾個稍顯年輕的弟了,秦明教御劍飛行,夏芸則教六七個弟子練劍。
見到葉一秋和纖蘿,黑穀子讓二人來到身邊,叫一個黑衣弟子取來兩把寶劍,交給兩人,說:“一秋,纖蘿,今天我就開始教你們飛天派的劍法,飛天派最常用的劍法有兩套,一套凝重一套輕靈,每套有三十六式,你們要認真練習,不過,任何劍法,最終,都需內力催動,所以練劍要練好氣,今曰,我先教你們練劍招,日後你們內力增加,以內力催動寶劍,方可顯出劍招之功效。“
接下來的日子裡,葉一秋和纖蘿每日都早早起牀,早上在巨石上打座練氣,下午則到練功場練劍,睌上再接着打座修練,轉眼,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葉一秋己能發放外氣,以氣御劍,纖蘿也打通了大周天,只要再加努力,用不了多少日子,同樣可以用氣來御劍了。
也就在這三個月裡,葉一秋和纖蘿又認識了不少朋友,許多人和他倆人很相似,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當然,也有一些家庭條件不錯的,爲了修仙的夢想,他們寧願離開家人到這裡吃苦受累。
一天下午,葉一秋和纖蘿收了功,因時間尚早,便來到紅穀子師父的練功點玩耍,見到七八個十來歲的男孩女孩在場中有板有眼地練功,纖蘿心道:這幾個比我還小的男孩女孩,又是怎麼上得仙山的,不知他們修練了多長時間,功力和自己相比,不知誰強誰弱?”
帶着疑問,待幾個小孩子練劍結束後,纖蘿走上前,對着一個小女孩,先做了自我介紹,然後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不是說飛天派十多年前就不再收徒了嗎?你們又是怎樣上得仙山的?”
小女孩忽閃着兩隻大眼睛,看着纖蘿說:“我叫欣欣,十一歲。”又指着傍邊的一個男孩說:“他叫丁平,比我大一歲。”而後指了指不遠處練劍的幾個孩子,說“他們和我們原先住在一個叫一山川的島上,一個月前,一夥魔教徒攻佔了我們的小島,殺了島上的人,只有我們七個活下來。”
此時,被稱做丁平的小男孩湊了過來,接過欣欣的話頭說道:“本來,我們那裡也有一個師父教我們修練的,只是魔教太厲害,島山連師父在內的五十多人全部被魔教殺了,我們在這裡的七個小孩幸好被路過的仙師玉如意姑姑救下,把我們帶到了這裡,跟看紅穀子師父修練。”
“魔教爲什麼要殺你們島上的人?”葉一秋看着丁平,不解地問。
一傍走過來的紅穀子道:“一秋兄弟,魔教殺人,這是常有之事,他們有的要吸人血,有的要攝人的魂魄,近千年來,魔教又漸成氣候,也許用不了幾年,魔教一定會挑起重大事端,正如三十萬年前魔教把三界弄得天翻地復一般。”
之後的幾天,欣欣和丁平都會在晚飯後來到葉一秋和纖蘿住的地方玩耍,葉一秋於是教他們一些內功心法和劍術技巧,兩人悟性好,加之本就有些基礎,接受心法和劍法很快,在一次小考之後,將兩人升格成了黃穀子弟子。
就在丁平和欣欣拜黃穀子爲師的第三天,丁平和其它三個一同入派的男孩子卻突然失蹤了,飛天派衆人將南迦巴瓦山上能找的地方找遍了,都找不到他們的下落。於是有人說:丁平和其他幾個小孩一定是不辭而別,因爲他們想家了,還有人說,他們也許是被魔教之人擄走了,但反對這一說法的人卻說,南迦巴瓦山的結界牢不可破,魔教之人怎麼可能進得來呢?
總之,飛天派的人竟在自已的山上失蹤,確實讓人費解。當晚,葉一秋打座入定,開了天眼,四處搜尋,因爲他能“看“到的只是百里以內的情景,而在百里以內,他並末發現四個小孩子的蹤影,由此,葉一秋可以斷定,丁平他們的失蹤一定與魔教有關,但魔教爲什麼要擄走他們呢?葉一秋覺得這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飛天派弟子失蹤幾天後,南迦巴瓦山上的一切又恢復了原狀,大家和往常一樣練功,吃飯,睡覺。但作爲掌門的和木子,他的內心卻是無法平靜的,作爲位列仙班的他,竟看不到這幾個派內孩子的去向,這說明,他的對手魔力壓過了自已的仙力。
和木子回想,三十萬年前,沒有被推上斬妖臺的妖魔,到底有誰能在自己的眼皮之下悄無聲息地擄走自己派中之人?想來想去,他想不出來,也難怪,三十萬年前,魔教就已是人才濟濟了,這些妖魔消聲匿跡修練三十萬年,他們的魔力自然是無法和三十萬年前相比。
這一久,除了刻苦修煉,葉一秋還一直關注着另一件事,就是,九月九日,和木子要把姚桃和殷通從陰界救出,怎麼救?和木了並未透露給葉一秋。
這一日,已是農曆的九月初八,晚上,葉一秋和纖蘿照例在他的房中打座練氣,快到子時,纖蘿回屋睡覺,葉一秋也上牀躺下,可他翻來覆去睡不着,不由得想起在烏蘭山做過的那一個奇怪的夢來。
爲什麼兩人偏偏託夢於己而不是別人?人死了,魂魄不散又是什麼道理?以葉一秋的知識,他無論怎麼想都不可能把這件事想通,漸漸的,他進入了夢鄉。
突然,葉一秋門外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他慌忙穿衣起牀。門開處,夏芸一襲黑衣站在門外,藉着月光,他看到夏芸秀美的臉上掛着一絲怪異的神情。
“夏師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夏芸:葉一秋看着夏芸問。
夏芸:“一秋兄弟,還記得你說過做過的那個怪異的夢嗎?”
葉一秋:“當然記得,明天就是九月九日了,師尊有什麼安排?”
“現在,我倆就到陰曹地府救人去。”夏芸神秘地回答。
葉一秋聽夏芸說要去陰曹地府,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驚道:“夏芸姑娘,陰曹地府恐怕不是說去就能去的,那些什麼判官大鬼小鬼的,嚇人得很。”
夏芸:“師尊讓我來叫你,到師尊那裡就什麼都清楚了。”夏芸倒是很鎮定,不緊不慢地說道。
葉一秋:“原來是這樣的,那我們快走吧。”有師尊的安排,葉一秋自然不感覺害怕。
何木子住的大殿和葉一秋住處相隔不遠,兩人沒走幾步就來到和木子房間外,葉一秋剛想敲門,卻聽和木子在房間裡道:“一秋,夏芸,你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