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山聽完劉老漢的話,怒從心頭起,非要找張大晃理論。
劉老漢怕他惹出事端,趕忙百般勸說。
正在此時,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老劉頭在家不。”
劉老漢聽到後當時嚇得臉色慘白趕忙說“春山啊,張大晃來要錢了,你趕緊躲西屋去,記得千萬不要出聲。”
“大伯我坐這兒怕什麼?也不影響你們?”
“孩子,你聽話就是。”劉老漢趕忙把周春山推進西屋,與此同時外面來的人咣噹一聲把院子門踹開。劉老漢趕忙滿面帶笑迎了出來。
果然是張大晃帶着幾個地痞無賴,大咧咧的走了進來。
“老劉頭,你他媽耳朵聾是不是?我在外面敲半天門你聽不到?”
“上歲數了,老胳膊老腿不聽使喚,您多擔待。”
張大晃用手扒拉開劉老漢帶着幾個地痞無賴進了屋,也沒把自己當外人一屁股坐在炕上“老劉頭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啊?這他媽有酒有肉的。比我活的都滋潤啊!”
屋內桌子上恰巧是周春山帶來的半斤熟肉,和一斤白酒。
“要不您幾位也一起喝點。”
“算了。酒就不喝了,我這次來是要債的。”說着張大晃從內懷裡把劉老漢打的欠條拿了出來。然後打開遞到劉老漢面錢“白紙黑字寫的明白。今天就是你還錢的日子。”
“小張啊您能不能再寬限我段日子…..”
“去你媽的,你少和我耍花樣。和我玩這套?我看你他媽是活夠了。”沒等劉老漢說完張大晃把炕上桌子一把掀翻在地。
劉老漢一看嚇得就一縮脖。心想完了,張大晃這小子一點不通人情啊。”
“欠條拿來我看看。”衆人回頭一看是周春山。
張大晃好幾年沒看見周春山一時認不出來,斜楞着眼睛上下打量一下“你誰啊?”
“我是西大坡老周家的,周春山。”
“哦.哦。想起來了。你是老周頭的小兒子吧?”
“正是。”
“那你看看吧,白紙黑字寫的。這老雜毛還要和我賴賬,你書讀的多,你給二叔評評理。”
張大晃按輩分來說,比周春山還大這一輩,故此自稱爲二叔。
“這樣吧,我說句話不知道您二位同意不?”周春山看過之後把欠條又放回桌子上。
“你說說吧。”張大晃也不知道周春山要說什麼。
“這錢我替劉大伯還了,你看如何?”
“你還?你用什麼還?.”
“用錢還。”
“五百塊。?”
“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現在身上沒帶那麼多錢,三天之內我還你一千。”
“一千!”張大晃聽完這個數字哈喇子好懸沒淌下來。在80年代一千塊錢那可不是小數目。但是張大晃也是半信半疑“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給你也寫個欠條,白紙黑字。你放一百二十個心,三天內錢我肯定給你送去,一千塊錢一分不少。”
“不是小看你,你年紀輕輕哪來這麼多錢?”
“這兩年我在北京也攢下不少積蓄,只是錢存在銀行,最晚後天,我從銀行取出來自然會還你。”
“那拿紙筆來,我和你簽了。”
兩個人白紙黑字寫上,周春山也按了手印說“這個欠條你留着,劉老伯這個作廢了。”說完把劉老漢那張欠條拿起來當着衆人面撕碎。
“二叔就信你一次。”
“我還有一件事要說。”
“什麼事?”
“我給你寫了張欠條,你也得給我寫個合約。”
“什麼合約?”
“從今天起,劉大伯再不欠你一分錢,今後沒有一切債務關係。”
“行,你看你二叔夠不夠爽快?”
“爽快”
兩個人又從新簽了一份合約。張大晃也按上了手印。
“行了,你就回家家等錢吧。”周春山把合約也疊起來揣進內懷。
“我就信你一次。如果你小子和我耍花樣,你也知道你二叔什麼脾氣。”
“你儘管放心好了。”
張大晃也不墨跡,揣着欠條帶着幾個混子離開劉老漢家。
“春山你糊塗啊,你哪來那麼多錢?你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埋自己嗎?”劉老漢看張大晃走了急的趕忙問了一句。
“大伯你放心吧,沒有金剛鑽我能攬這瓷器活嗎?你在家安心休息,今後你也不用擔心張大晃找你要債了.,這個你好好保管。如果他日後萬一來找你麻煩你好有個依據”說着周春山把合約掏了出來遞給劉老漢。
“這……這…”
“大伯你休息吧,我出去辦點私事。”周春山告別劉老漢除了院門徑直朝郝振宇家走去。
郝振宇家院門沒鎖,周春山也不敲門徑直走了進去。
“振宇,振宇。”周春山急了院子大喊了幾聲。
沒人應答,他又推開房門進了外屋地,一進屋一股酒氣撲面而來,東側屋內郝振宇鼾聲如雷。
“起來,大白天睡什麼覺。”周春山用手扒拉郝振宇的腦袋。
“中午喝點酒,睡了一會。”郝振宇一看是好朋友來了,坐了起來。
“找你有點事情商量。”
“儘管說。”
“我欠了張大晃一千塊錢。”
“竟他媽胡扯,你幹什麼能欠他那麼多錢?”
“說來話長啊。”
“那就挑重點說。”
周春山也不隱瞞把張大晃怎麼敲詐劉老漢五百塊錢,自己怎麼給劉老漢治病又和張大晃寫了張新欠條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
“張大晃這小子真他媽不是東西。不過你也是個混蛋,你這分明不是瘦驢拉硬屎嗎?我問你你哪來的一千塊錢?”郝振宇聽完也很氣憤。
“我沒有啊。”
“沒有你和他寫什麼欠條?”
“所以我來找你。”
“嘿嘿,我說你小子腦袋好使吧。你找我算找對人了。”
“那你先借我一千塊錢。”
“我沒錢。”
“沒錢你說我找對人了?”
“我他媽就算有錢我也不會給他張大晃花。”
“那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行他耍無賴就不行咱們哥們耍耍?”
“你的意思?”
“我今天就替咱大頂子山鄉親父老出一口惡氣。等會兒我去扒了張大晃的狗皮。”
“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我來找你也正是此意。”
“這點事算不了什麼,一會我收拾一下去他家, 我打死他個**養的。”
“張大晃狐朋狗友衆多,你一個人去了怕是要吃虧,一會咱倆收拾一下,我陪你一起去。”
“一羣烏合之衆,你看他平時嚇唬嚇唬旁人還行,在我眼裡他們連狗屁都不是。”
“分別這幾年,你果然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郝振宇,我今天算是沒來錯。”
周春山聽郝振宇如此一說,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