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要想做一件事情,不可能只憑別人嘴裡所說就去做,我們自己當然也要先去了解地形地勢。也好做出最萬無一失的準備。
決定了要在農承信每天晨跑的時候動手以後,我和沈浪就好幾次偷偷去觀察農承信晨跑的路線。
農承信和農承誠都是住在他們自己家裡的。而他們家是一棟莊園式別墅,坐落在一處海邊的小山腳下。而蕭子萱打探出來的消息是,農承信這個人很喜歡練武,而他們家傳下來的功夫,據說是一種硬氣功。
我和沈浪當然不懂什麼氣功,但據蕭子萱說,農承信每天都會圍着自己家的別墅跑步,最後再爬上那座小山,到山頂的小樹林裡靜坐,好像叫什麼“採氣”。
我不知道怎麼採氣,但卻知道農承信這種採氣是需要靜心的,所以他這個時候只可能自己一個人,而且也絕對是最疏於防範的時候。
我和沈浪先後好幾次去過那個小山,熟悉了地形以後,決定在週末的早晨做這件事情。
終於等到了週末,我們知道農承信會每天早上五點開始跑步。然後大概在五點半爬上山頂。而我和沈浪就半夜四點鐘騎着摩托車去了那個小山。
但我只把車騎到半路,停到一個無人能發現的地方,然後我倆在走過去,悄悄爬上山頂。鑽進小樹林以後,我倆便各自用事先準備好的絲襪將頭給套了起來,然後我手裡拿了一個繩套,而沈浪卻是拿了一把大錘子,各自找能夠隱蔽的地方就藏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過去,我和沈浪沒有藏在一起,不知道他此時是個什麼心情,但我卻是異常的緊張,因爲這是我第一次偷襲別人,而且我也見識過農承信的身手,所以接下來要偷襲農承信的時候,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成功。
眼瞅着就到五點半了,在北方,冬天的天色會很晚才能亮起來,山上還是一片漆黑,只能藉着不遠處燈塔上的亮光隱約看到些東西。
我知道時間就要到了,農承信應該馬上就上來了,這個時候我按照雷素英所教的那個腹式呼吸法開始呼吸,並慢慢把自己的心神鎮定下來。
突然,我聽到上下有了腳步聲,慢慢在朝着我們這個方向走來,我連忙睜開了眼睛,循聲望去,因爲被雷素英訓練過自己的眼力,此事雖然天色很黑,但我已經能看到一個身影從山下慢慢的露出頭來,看那身形,就是農承信無疑了。
我此時一動不動的盯着農承信,看着他上了山頂以後,面朝大海,張開雙臂,做了幾個深呼吸狀,然後就慢慢的進了小樹林。
這林子本就不大,而我和沈浪來摸地形的時候,已經注意到這樹林裡有一塊非常平坦的岩石,看那岩石上面沒有泥土,我們就知道,農承信肯定是每天坐在這個上面採氣,所以我隱藏的位置離這塊石頭最近,就在對面三四米的距離。臺叨役技。
隨着腳步聲的臨近,農承信的身影也漸漸清晰,雖然還有些模糊,但我已經可以肯定就是他無疑了。
這個時候農承信走到了那塊大石頭上,盤腿坐了下去,然後又是深呼吸,最後一動不動,那樣子像極了我做腹式呼吸法。
此時我早就把繩套牢牢抓在了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農承信,但我卻沒敢立刻動手,因爲我要觀察他,看他是不是真的放鬆警惕纔好動手。
我不管是看着,耳朵同時也在聽着,聽到他的呼吸慢慢開始均勻,如同一個熟睡的孩子呼吸一般以後,我知道,機會來了!
既然已經打定了注意要廢農承信,此時機會已到,我自然不會再猶豫,猛的就把手裡的繩套朝着農承信的頭部甩了出去。
畢竟在雷素英那裡學過用繩鉤穿房越樑,那麼這種用繩套來套人的手法也是練過的,此時我早已蓄勢待發,瞅準了農承信的腦袋扔過去以後,當時立馬就套住了他的脖頸。
這前段的套子自然是活釦,套住了農承信的脖頸後,我這裡只要用力一拽,繩套自然會死死的勒住他的脖子。
可是,就在我朝着農承信扔出繩套的那一瞬間,手上一有動作,自然會發出聲響,所以那繩套剛扔出去,農承信猛的就睜開了眼睛,同時厲喝了一聲:“誰!”
農承信話聲剛落,繩套已經準確的套住了他,可因爲他已經有了察覺,而且反應也是奇快,所以一見有東西套住自己的脖子,當時迅速擡起一隻手來,就伸進了繩套裡。
而我這邊一見繩套已經套住了他,當然也是立刻拽繩子,可還是比他晚了一步,我一拽繩子,就把他的手和脖子都勒在了一起,而那農承信忙將手一抓,就抓住了繩子,這樣的話,我根本無法起到勒住他的效果。
“哪個王八蛋,你給我出來!”農承信在抓住了繩子以後,便立刻跳了起來,然後就是怒吼了一聲。
“繞過去,把他捆起來!”這個時候我和沈浪同時竄了出來,而沈浪手裡拎着大錘,邊往農承信的跟前跑,邊憋着嗓子對我這麼喊了一聲。
那農承信的身後有一棵小樹,沈浪當然也看出我的繩套沒有真的勒住農承信,所以他的意思是讓我快點跑過去,然後繞着那個小樹,把農承信給綁在樹上。
而我此時也是跟沈浪一樣的想法,不用他喊,我也是手裡拎着繩子就迅速跑了過去,然後就要圍着小樹轉圈。
可因爲我怕農承信看出是我來,所以我沒敢動用雷素英教我的十字步法,這速度上自然打了折扣,而那農承信在喊過之後,還有另一隻手可以活動,這個時候就一把抓住了繩子,猛的往前一拽。
農承信的力量不輸於楊虎橋,所以我雖雙手都抓着繩子,但還是沒有他的力大,當時就被他給拽的往前一撲,然後直接撞到了那棵小樹上。
“呃······”
我悶哼了一聲,卻不敢鬆開繩子,可此時那農承信卻是也抓着繩子,迅速就想來把我也給纏在樹上。
不過好在沈浪這個時候已經衝到了跟前,揮起手裡的大錘,對着農承信就砸了過去。
農承信聽到了身後的風聲,顧不得再纏我,猛的身形一閃,同時手上又是一用力拽繩子,立馬把我給甩向了沈浪。
“哎呀!”
我和沈浪同時叫了一聲,撞到了一起,雙雙倒地。
而農承信看着我倆到底以後,立刻就把脖頸上的繩套給摘了下去,然後將繩子一扔,臉色恢復如初的看着我和沈浪沉聲喝道:“說,你們倆是什麼人,爲什麼暗算我?”
我和沈浪畢竟都用絲襪把頭給套了起來,而此時天色也黑,農承信就更加不可能認得出我們,不過我和沈浪對視了一眼,估計他跟我一樣的心情,都是有些沮喪,沒想到這個農承信竟然反應這麼快,讓我倆的計劃一下子就落了空。
但既然已經動了手,自然就不能在放過農承信,所以我和沈浪不約而同的都是使勁一點頭,隨後沈浪又是憋着嗓子大喊了一聲:“乾死他!”
沈浪在喊完了這一聲以後,便拎着鐵錘又跳了起來,而我卻是先從地上抓了一把泥土,猛的就朝農承信的臉上揚去。
那農承信沒想到我會用這麼卑鄙的手法,當時就被泥土摔了一臉,不由的把頭一偏,用手一護臉,怒聲罵了一句:“無恥!”
此時我還哪顧得他罵些什麼,揚出泥土之後,我就迅速從身上掏出了三根鐵釘,握在手裡,讓頂尖從拳縫中探出,也朝着農承信就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