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雲鵬鐵青了臉,一言不發。張靜怡憐憫地看着他,不知該怎麼安慰他了。這個破爛世界,你砍我殺的,就剩下這麼些人了,居然還有人興風作浪,唯恐天下不亂。
“查過流言出現的源頭在哪了嗎?”邵悠平問道。
“沒來得及查,”樑晶晶說:“我是在科學院聽到一個護士這麼說的,我想問她,她跑了。我一想,這流言針對的是哥,所以立刻告訴艾米莉,結果艾米莉說她也聽說了。我們覺得可能有人要對付哥,所以急急忙忙趕過來了!”
“不好!”張靜怡突然說:“悠平你趕緊回艦隊,控制住那裡。艾米莉和樑晶晶,你們趕快去太空船,隨時待命!”
等三人出了門,張靜怡對舒雲鵬說:“我們也走,先去會合項紫丹、貞姐她們,然後一起去你的太空船!事情沒解決之前,你得住在太空船上了!”
舒雲鵬腦袋裡一片混亂,就任由張靜怡安排。兩人跑了沒多遠,碰到了項紫丹帶着一隊士兵跑來了。
“貞姐呢?”張靜怡問。
“貞姐受了點傷,還好,我已經把她送到哥的太空船上了!”項紫丹說:“歐陽嘯月去調動特戰隊了,因爲她剛到特戰隊,我怕她控制不住,就讓伊麗莎白一起去了。另外,唐麗青已經帶人把那八千人趕進一個空倉庫,鎖在裡面了!”
“貞姐受傷了?”
“是的,”項紫丹一邊走一邊說說:“路上有人襲擊她,幸虧哥警惕性高叫我跟上去,否則就糟了!”
他們很快來到太空船停泊處,上了太空船。貞姐一看到舒雲鵬就說:“看見了吧,我就覺得不對勁……來,把你的電腦給我。”
“你的傷怎麼樣?”舒雲鵬看到貞姐的腦袋上扎着繃帶,就問她。他心裡暗暗慶幸,幸虧自己反映還算快。
“不礙事!你小子還算有點頭腦,讓紫丹跟上來!”貞姐笑道:“要不我還真的交代了!”
“襲擊你的人呢?”張靜怡問道:“她們有幾個人?”
“三個人,很可惜,被我打死了!“項紫丹說。
“打死就打死吧!”舒雲鵬冷着臉說:“誰是主謀,應該不會錯了!”
“誰是主謀你知道了?”張靜怡驚問:“誰?”
“程元潔!”
“是她?怎麼會是她?”
“卡佳死了,只有我們這些人知道,她可能吃了**,也是在卡佳的病房裡,程元潔說的。我們這些人一直在一起,不可能有時間告訴別的人。那麼,是誰傳出去的,說卡佳是吃了**暴死的?只有程元潔!”
“你這麼一說,好象是隻有她了……”
“還有,”舒雲鵬說:“程元潔說,她一早去看卡佳,看她醒沒醒,結果發現卡佳已經沒氣了!誰看見了,沒別人,就她程元潔的一面之詞!”
“我這裡好了,你們來看吧!”貞姐說着,打開一個視頻。
視頻一開始播放,舒雲鵬馬上知道這是什麼視頻了。雖然貞姐是快放,但在場的人還是看到了一些內容。
“天!地球上還發生過這樣的事?”
“是的,可以這麼說,男人最後是被女人消滅的!”貞姐一邊放視頻一邊說:“好了,關鍵的來了,你們看仔細了!”
在一羣狂呼亂喊的女人的畫面處,貞姐按下了暫停鍵,而後移動畫面,讓大家看。畫面中那些女人的背影,貞姐對準背影的右臀部,再擴大畫面----那些女人右臀部上方,都有一個紋身!
“看到沒?卡佳屁股上那個紋身,是不是和她們的一樣!”
圖像不是很清晰,衆人湊上去,一點一點地仔細辨認。果然,視頻裡那些女人右臀部上的紋身,與卡佳右臀部上的紋身一模一樣!
“這是四十年前一個極端主義女權組織的標誌!”貞姐說:“四十年前的那場最終消滅了男人的戰爭,就是這個女權組織發動的!
“立刻把程元潔抓起來!”張靜怡喊道。
“等一下,先了解一下,局面有沒有控制住再說!”舒雲鵬說:“先查問一下,各個部位是否控制住了再說。”
很快的,歐陽嘯月、伊麗莎白、邵悠平、唐麗青的反饋先後來了,由於張靜怡、項紫丹及時佈置,局面沒有失控。
“好,現在可以動手了!”舒雲鵬下了命令,張靜怡立刻派遣人手堵住了科學院的各個出口通道。
程元潔很快被抓住了,她沒有抵抗。當她被押到太空船上時,她很平靜,她的臉上甚至微微帶笑。
“請坐,程教授,”舒雲鵬壓住心中怒火,很客氣地說:“請說說,卡佳是怎麼死的?”
“我不知道!還沒來得及屍檢,沒法得出結論!”程元潔仍然面帶笑容,很平靜地說:“我是科學家,也是醫生,我不明白上校爲什麼要抓我!”
“哦!那麼我問你,卡佳臀部那個紋身是什麼?”舒雲鵬冷冷地問道。
“這你就要問卡佳了!”
“我知道你會這麼回答的!”舒雲鵬命令道:“把她給我扒了!”
項紫丹、艾米莉等立刻抓住程元潔,把她按在飛船甲板上。幾個年輕力壯的女人,很快把程元潔扒得一絲不掛了。所有人都看到了,程元潔右臀部上方,也有一個紋身,與卡佳的一模一樣!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程元潔趴在甲板上一聲不吭。她似乎仍然聲色不動,但舒雲鵬還是看到,她的臉上掠過一絲陰影。
“說吧,你們有多少人!”證據到手,舒雲鵬已經冷靜下來。他的臉上微微帶笑:“程教授,到這時你再隱瞞也沒用了,還不如痛痛快快說了吧!”
程元潔還是不吭聲。
“把她交給我吧!”貞姐恨恨地說:“我看她能挺多久!”
“算了,貞姐,”對程元潔,舒雲鵬多少還是有一點憐憫之心的。所以他說:“她都快五十歲了,經不起你幾下折騰的。”
“那她那些同夥就這麼輕易放過了?”
“怎麼可能!”舒雲鵬還沒答話,張靜怡笑了:“跟對她一樣的辦法,不就全抓出來了?”
“好辦法,就是麻煩了點!”貞姐說。
於是,一場很滑稽的甄別工作,在僅剩的一萬多地球人中開始了。除了舒雲鵬之外,所有的人都不能例外。首先是在場的所有人脫下褲子,讓別的人看自己屁股上有沒有紋身。然後,所有的人分批在張靜怡、項紫丹等等已經經過檢查的人面前脫下褲子,讓她們檢查自己的屁股……
檢查完了,抓出了二十多個右臀部上方有紋身的。項紫丹帶人把這二十幾個人關押起來,嚴加看管。
“這些人怎麼處理?”項紫丹問舒雲鵬。
“先審訊一下吧!”
審訊結果,這二十幾個人個個供認不諱。最後審訊程元潔時,自知沒有活路的程元潔不是一聲不吭,就是說自己沒有殺死卡佳。
“把她交給我吧!”貞姐忍不住了。
“不行,”舒雲鵬斷然拒絕:“已經只剩下這麼些人了,不能再在她們心中留下暴虐的種子了。”
“你還打算饒了她?”貞姐問道。
“不,程元潔必須死!”舒雲鵬說。現在可以斷定,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有組織的行動。這類行動如果不嚴厲打擊,那就沒道理了。可以不殺人或是少殺人,但該殺的還是要殺,不能手軟。
“那她死不承認她殺了卡佳,你怎麼向大家證明,是她殺了卡佳,製造了這次混亂?”張靜怡說:“必須找到證據。”
張靜怡最後那句話,纔是關鍵。可以殺一儆百,但必須殺得有理有據,不能想殺就殺,否則就不好收拾了。
“嗯,這個是必須的!”舒雲鵬點點頭:“先把她們關起來,等搞清楚了卡佳是怎麼死的,再回頭來處理她們。”
舒雲鵬想了很久,也聽取了很多人的想法。象卡佳那樣,死得那麼突然又那麼平靜,沒有中毒跡象也沒有掙扎痕跡,用什麼辦法能做到?
“好了,今天大家都到科學院醫院去吧!”過了好幾天以後的某天,舒雲鵬把相關人等召集起來,到了科學院醫院,並把程元潔也押到那裡。
“這裡是卡佳死時住的病房,”舒雲鵬說着,指指一張病牀:“這是卡佳死時睡的那張牀,對不對?”
沒錯,衆人都點頭了。
“好了,現在請程教授也躺在這張牀上吧!”他笑吟吟地說:“程教授,請!”
舒雲鵬的話音一落,項紫丹等人不由分說,就把赤身裸體的程元潔按在病牀上,並把她的手腳牢牢地固定住。
“我們這裡很多人都看到,卡佳死時,臉色平靜,既沒有中毒跡象,也沒有掙扎痕跡。怎麼才能做到這樣呢?”
他說着一招手,立刻有人給他遞過來一個大號針筒。
“這是個針筒,是注射用的,但如果是這樣呢……”他拉動針筒的推杆,針筒裡立刻灌滿了空氣。他仍然是笑吟吟的對程元潔說:“卡佳在昏睡中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程教授,你想醒着死呢,還是給你先來一針強烈的麻醉劑,象卡佳那樣,死得糊里糊塗沒有痛苦?”
程元潔的臉色已經變得死一樣的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