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蕭一秋和自己說,他不急於一時,因爲他們有漫長的一輩子。
可是這一輩子的時光,她註定要給了大明這寒冷的宮殿,而處於的未來,也將陷於無邊的黑暗之中,想着楚玉世界裡的冰冷,她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染墨。”蕭一秋看着染墨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將染墨抱在了懷中,這一次,染墨沒有任何的反抗,她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勇氣,反正已經註定了這樣,那就認命。
蕭一秋將染墨緊緊的擁進了懷中,許久都不說話,雖然染墨已經變得不是自己原先那個染墨,但是能這樣擁着她也是幸福。
他擁着染墨經過人聲鼎沸的街道,龍輦緩緩駛入太廟,除了禮部的官員,所有的朝臣都已經跪在那裡等待。
蕭一秋看着染墨,靜靜地說了一句:“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把你帶到這裡,告訴我的父皇母后,我這輩子有了你,再也不孤單了。”
蕭一秋說話的時候,正看着巍峨的太廟,染墨看着遠處黑壓壓的官員,在蕭一秋的攙扶下緩緩走下來。
這也曾經是自己的理想,讓蕭一秋帶着,敬告列祖列宗,她以後是蕭一秋的女人,只是這一次,來的太晚,她的心,早已經丟到了別處,所以,儘管是萬衆矚目,寵愛非常,但是這一切,都和自己隔着好像一個漫長塵世。
她木訥的跟在蕭一秋的身後,努力的維持臉上的笑容,如果三個月前,自己該是多麼的真心,又會多麼的嚮往,但是現在,她只覺得這樣的形式,太累。
她不想,可是如果蕭一秋願意的話,她也願意奉陪,不過是演一場戲,落幕之後纔是真正的生活。
蕭一秋感覺出了染墨腳步的緩慢,轉過身,輕輕的走到染墨的面前,彎腰,將染墨抱在了懷中。
他就是要這樣的寵愛染墨,即使是在天地祖宗面前,在羣臣面前,他對染墨的寵愛,都是滿的要溢出來。
羣臣都沒想到,在太廟,蕭一秋都可以這樣,染墨就坐在蕭一秋的懷中,臉只對着蕭一秋。
這個半路殺出的公主,沒有聽取羣臣的意見,蕭一秋就同意了,而且,火速佈置,火速完婚,在羣臣眼中,這都好像是一個夢。
本來劍拔弩張的兩國關係,現在突然有了這樣大的變化,除了蕭一秋讓人詫異,楚國的太子竟然也突然出現在大明,這不得不讓羣臣心中思量萬千。
但是以離笑原爲首的大臣還是跪在了太廟面前,臉上沒有一絲喜色。
蕭一秋帶着溫軟的笑,抱着染墨一步步走上太廟的臺階,走到半路,臉上就有汗水冒出,嘴裡也氣喘吁吁。
染墨只是輕輕擡手,笑着給他擦汗,擦完汗之後,就垂下頭去,蕭一秋看着染墨的笑,心底喝了蜜一樣甜。
“我下去走吧,羣臣看着,不好。“染墨還是沒忍住,輕聲地說道,她溫順的樣子,在蕭一秋的眼中是說不出的嬌羞。
“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你就是我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皇后,這樣,誰都不敢欺負你,以後再也沒有人會欺負你。“蕭一秋說話的時候,嘴角還帶着志得意滿的笑容,好像這樣做了,一切都會向着他想要的方向發展。
染墨只是輕輕的笑着,她太明白這些對自己意味着什麼,蕭一秋對自己不是沒有這樣寵愛過,但是這些東西,在他改變主意之後就是過眼煙雲,經歷了一場生死,她早已經明白,自己要的只能自己去爭取,靠誰,都不行。
“皇上,別再往上走了。“離笑原的聲音突然傳來,把蕭一秋懷中的染墨嚇了一跳。
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少年時候,她曾經溫暖了自己的夢,但是也是這個聲音,硬生生的撕裂了她的幸福,所有的悲劇,都是因爲這個聲音才發生,所以,突然聽到這個聲音,她害怕的躲進了蕭一秋的懷中。
蕭一秋明顯的感覺到了染墨的害怕,
他將染墨抱在懷中,輕聲地問了一句:“這是朕的列祖列宗,爲什麼朕不能進去。”
“皇上,您當然可以進去,但是您懷中的女人,是萬萬不能進去的。”離笑原輕聲的說完話之後,就站起身來,走向蕭一秋。
“她是朕的女人,爲什麼不能進去。”蕭一秋有些懊惱,他悉心的將染墨放到了地上,染墨將臉埋進蕭一秋的懷中,她雖然知道回來必然要面對離笑原,但是現在和離笑原相見,她好沒有做好這個準備。
蕭一秋也不想讓染墨和離笑原有牽扯,所以緊緊抱住染墨,他看着離笑原,眼中的不悅已經顯露無疑。
“皇上,只有皇后纔可以進入太廟,這是祖訓。”離笑原的話說的斬釘截鐵,說完之後,就靜靜的看着蕭一秋。
“小德子,我懷中的女人是誰?”蕭一秋連看都不屑看離笑原一眼,他這樣苦心的阻擋,爲的不過是保護住自己女兒的地位。
但是就是這阻擋,讓蕭一秋的心底更寒,他的染墨,也是離笑原的女兒,而現在,她就在自己的懷中。
“是皇上的左皇后。”小德子趕緊的說話,在看到和安公主模樣的時候,小德子都驚住了,皇上這幾日的奔波忙碌,他都有了答案,這樣的結果,也是小德子希望的,所以,他說完話之後都很厭棄的看向離笑原。
“左皇后?”離笑原不由得一愣,太宗在位的時候,曾經有過一個左皇后,當時,是太宗已有皇后,但是迎娶殤國的公主,當時爲了公主的地位,也是爲了兩國的關係,特爲公主設立左皇后,現在……
離笑原剛想說話,張開口,卻再也合不攏,他看着蕭一秋,看着蕭一秋保護的姿態,終於問了一句:“皇上知道爲什麼以後沒了左皇后這個位置了麼?”
蕭一秋看着離笑原,等着他說話,他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現在,誰要敢傷害自己的染墨,自己就讓他們付出代價,誰都不能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