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後宮中的女人,爲了皇上的寵愛,早就豁出去了,不顧剛剛小產的身子,就這樣莽撞的進入這後宮的算計和宮鬥之中,從此,人生所有的陽光都和一個叫蕭一秋的男人有關。
等雲妃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染墨才緩緩地轉身,一步步走向風藻宮,蕭一秋看着她的背影,滿心的疼。
”染墨,我做的你可滿意嗎?“蕭一秋輕聲的問道,染墨突然停住了腳步,轉身看着蕭一秋,問了一句:“你是指哪件事情?”
“哪件事情你滿意?”蕭一秋期待的看着染墨,好像一個做了好事的孩子在等着家長的誇獎。
染墨只是笑笑,說了句:這兩件事,都是你該做的,所以,我連感激你都不會。“
染墨的話乾脆利落,讓滿是期待的蕭一秋瞬間陷入沮喪之中,蕭一秋落寞的看着染墨,看着她嘴角涌出淡淡的笑意。
不過染墨說的也對,他做的事情,全是關乎自己,和染墨好像沒有多大的關係,雲妃,那是自己的女人,而蕭太妃,那是自己的長輩。
只是如果不是染墨的神色,不是染墨的堅持,他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放棄了自己的堅持。
蕭一秋髮現了自己是個沒有立場的人,尤其是在染墨的面前。
或者說,染墨就是他的立場,他靜靜跟在染墨的身後,隨着染墨的腳步,一步步走進鳳藻宮中。
這一次,染墨清楚蕭一秋就在自己的身後,但是她沒有拒絕,因爲雖然嘴上說他是爲自己做的,但是她比誰都清楚,蕭一秋做這些,是爲了誰。
也許是因爲感激,染墨竟然破例讓蕭一秋呆在了鳳藻宮中。
難得染墨不排斥他,蕭一秋滿心的歡喜,也不敢多說話,只是跟在染墨的身後,在染墨看書的時候,不時的爲她遞上早就洗好的水果,染墨卻也來者不拒。
她將自己態度的緩和,當成對蕭一秋最大的褒獎。而蕭一秋對這獎賞,很是受用。
他甚至希望,這樣
安靜祥和的日子,可以是未來漫長的一輩子。
“染墨,以後我常來這裡陪你看書可好?”蕭一秋終於鼓足了勇氣問道。
“你有那麼多的后妃,他們都盼着你去呢,不用總來我這裡。”染墨的話淡淡的,疏離中帶着不可遏制的拒絕,蕭一秋看着她如玉的臉色,心底的哀怨終究是被壓了下去。
蕭一秋安靜了許久,纔想起什麼一樣,輕聲的說了一句:“蕭太妃那邊你儘管放心,我會找人照顧好她。”
蕭一秋的話語中,照顧兩個字說的特別的重,染墨聽了,不由得一愣,看向蕭一秋,問了一句:“你怎麼打算?”
“既然她是你在乎的,我不會要她的性命,只是先皇已逝,我不能讓先皇亡靈不安,所以,如果查到那個男人是誰,我定斬不饒。”蕭一秋說的很堅決,他眼中的惱意染墨還是看得清楚的。
她伸手,握住了蕭一秋的手,她明白這一次對蕭太妃的寬恕意味着什麼,她很感激蕭一秋的妥協,雖然言語中沒有表示,但是她的心卻被他的熱給暖的熱熱的。
“這樣也好,蕭太妃年紀也大了,就這樣吧。”染墨輕聲的說完話,就轉過頭去,她心底甚至很是惴惴不安,因爲太妃臨走的時候,她曾經囑咐過,如果她願意走,將那個男人一起帶走。
這次,她可能要害死那個男人。
“都是人,爲什麼蕭太妃就得在你父皇死後爲她守身如玉?她也是一國公主,她該有自己的幸福。”染墨極力的言道,雖然明知道不可以,但是她還是想爲太妃的男人拼一把。
“那你可以盼着我死,我死之前,必然會給你一紙休書,我死之前,你只能是我的人。”蕭一秋的臉色突然大變,他憤怒的站起身來,憤怒的看着染墨。
他覺得自己這樣掏心掏肺的對待染墨,甚至連父皇的英明都放置一旁,她想的卻還是別人的幸福,或者,她現在拒絕自己,爲的不過是等自己百年之後,再次和楚玉雙宿雙飛。
想到楚玉,蕭一秋的心中就全是殺意,那個男人,蠻橫的佔據了自己的染墨,現在他終於將染墨追回,可是染墨,現在滿心想的還是他。
他嫉妒楚玉嫉妒到發瘋。
”你可能不知道,暖毒是分三次解藥的,現在楚玉服的解藥,只能緩解三年,再次服了解藥才能活過五年,第五個年頭,他再服一次解藥,纔會真正的好起來。”蕭一秋有些得意的對染墨炫耀,卻不想染墨早就變了臉色。
沒想到,染墨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終生的幸福,換來的只是楚玉三年的時間。
原先,還奢望着能在有生之年見楚玉一面,可是現在,不知道那次別離,是不是就是永遠的陰陽兩隔。
染墨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發抖,她擔憂楚玉的境況,不知道楚玉會怎樣,她只是看着蕭一秋,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你真是一個讓我失望透頂的男人。”
剛剛,蕭一秋在他心底升起的暖意,終於被暖毒的真相給擊破。她還是錯將蕭一秋當成了一個光明正大的君子。
“蕭一秋你真卑鄙。”染墨站起身,迎着蕭一秋滿臉的失落和哀傷,堅定地說道。
“你記好,你只有安安分分的呆在這裡,楚玉纔會活着,我知道你不在乎我,可是你在乎楚玉,楚玉的命現在就捏在我的手中。”蕭一秋笑着說完,就急匆匆的向着宮門口走去,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這樣的守不住秘密,他還是迫不及待的讓染墨知道了真相,他還是讓染墨再一次討厭了自己。
蕭一秋走向宮門的時候,行路的速度非常的快,沒有人能看到此刻,他眼角的淚水,那樣澄澈的液體,在他的心中也不斷的翻滾。
他到底是怎麼了?明明想好了,要好好的對待染墨,要讓染墨高興,可是到了最後,染墨卻說他卑鄙無恥,到了最後,他和染墨,還只能敵人一般的針對。
他的心明明就想馬上掏出來給染墨。
可是說出的話,卻是傷害彼此的刀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