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被人打傷、刺傷、以及槍傷的藥和紗布,還有怎麼處理傷口的說明書。權墨又拿出一個更大的藥包,“裡邊消炎藥我放了很多。”
打傷、刺傷、槍傷……
安歌呆呆地看着。
權墨陸陸續續地又拿出幾袋藥,彷彿她這次去泰國不是救兒子,而是去住院的。
藥包全以顏色分類。
顏色越深,代表越是受傷嚴重的時候用。
“還有這些。”權墨又拿出一盒藥,“這是安眠藥,睡不着的時候吃。”
她去了泰國,應該不可能再有好眠的時候。
“……”
安歌擦頭髮的動作徹底頓住,傻傻地看着他。
全是藥。
他給她準備了一整包的藥。
“還有這一袋很重要。”權墨又拿着一包沉甸甸的藥包,“裡邊是一些沖劑,看上去是藥劑,但事實上不是藥。如果他們不讓你吃飯,你可以用這個補充體力和能量。”
他的嗓音幽幽的,磁性地簡單述說着。
“……”安歌震驚地看着這一切,眼睛裡頓時蒙上一層淚意,牙齒咬住了脣,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今天。”
“今天你不是去掃墓麼?”安歌愕然,他怎麼會準備這麼多,而且,是他回來以後她才告訴他權奕天的陰謀……
“權奕天這麼久沒消息,必然是在伺機而動。”權墨坐在牀邊,手裡還拿着一個藥包,黑眸掃向她,聲音淡漠地道,“我知道他會先朝你下手,一定會設個局讓你心甘情願往裡跳,只是沒想到是用我們的兒子。”
他怎麼都沒想到,兒子沒死。
而且,他沒想到這些藥會這麼快派上用場,他以爲……他還能和她多相處一段時光。
“……”安歌呆呆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一定會中計的麼?”
所以,連這些都準備好了。
“不說這些。”
權墨淡漠地說道,伸手又從揹包裡拿出一個透明的硅膠小盒子,裡邊放着一顆紅白色膠囊。
“本來想給你帶花露,但花露讓人死前太痛苦。”權墨看向她。
花露。
菲德島上的致命毒藥。
安歌看着他,權墨拿着手中的盒子說道,聲音低沉,“這是顆毒藥,服下去後死的並不痛苦。”
“毒藥。”安歌愣了愣,“爲什麼讓我帶毒藥?”
讓她找機會殺死權奕天麼?
權奕天應該不可能給她這樣的下手時機。
“這是讓你給自己準備的。”權墨黑眸深深地看着她。
“……”
安歌徹底呆住,震驚地看着他英俊而漠然的臉龐。
“如果……”權墨頓了頓,眸光微閃,像是說不下去似的,半晌才繼續說道,“如果在我找到你以前,你已經被折磨得太痛苦,生不如死。就用這顆藥解脫自己。”
解脫自己……
安歌呆呆地看着他,身體狠狠一震,眼淚滑落臉龐。
他從來不曾說過這樣的話,現在卻給她準備毒藥,他在準備這些的時候甚至已經想到了她的死……
“那你怎麼辦?”安歌下意識地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