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做回大小姐,就是把她帶回白家,讓她睡死人睡過的房間,戴死人戴過的珠寶……她好恨。
尹天喻看着鏡中的自己,一頭盤起的長髮貴氣極了,名貴的珠寶閃閃發光,映着她的皮膚就像會閃光似的,鏡中的女人漂亮高貴得根本不像是她。
像誰?
白萱麼?
她恨白崇山,恨白萱,恨這裡的每一個人。
傭人們將她梳妝打扮好,帶着她走到樓下,這一回,尹天喻沒有再鬧,她一個人走向沙發靜靜地坐下沙發。
她要留着力氣等那個夫人到來再鬧。
她嗓子啞了就不能鬧麼?
她偏要鬧個雞犬不寧,她偏不要白崇山好過……
權總說的對,她就是心理陰暗。
尹天喻穿戴整齊,安靜地坐着。
“你最好不要鬧出格。”白崇山走到她面前坐下來,眼神有着瞭然,他豈會不知道這個野性子的女兒在打什麼算盤。
“……”
尹天喻沉默。
白崇山揚手,讓一衆傭人退下後,纔開口道,“你母親爲我忍了一生,我對她有愧,但她調教出來的女兒實在不行。天喻,你母親的墳還在島上吧?”
“……”
聞言,尹天喻驚呆地瞪向白崇山。
他什麼意思?
他要去弄她母親的墳墓?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白崇山道,“天喻,我讓你回來,你可以擺脫以前的生活,做回一個真正的大小姐,你何必再鬧。”
“……”
尹天喻衝過去一把攥住白崇山的領子,痛恨地瞪着他,聲音沙啞地從喉嚨裡發出來,“呃……啊……”
她每天都被逼着吃藥,一開始她聲音是沙啞的,到後來,她就說不出話了。
“你是不是想說我無情冷血,用你母親的墳墓來逼你?”白崇山說道,伸手推開她,“你別忘了,我是要給你最好的生活,現在是你不要,是你置你母親不顧。”
“……”
尹天喻死死地瞪着他,恨不得咬死他。
“回去坐好,不要讓我再重複一遍。”白崇山道。
“……”
尹天喻怨恨地瞪着他,眼眶酸澀得厲害,一張年輕嬌俏的臉上全是不甘,人慢慢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恨,她怨,她卻毫無辦法。
“夫人回來了。”
一個傭人走進來說道。
尹天喻轉頭看向大廳的門口,一羣保鏢先走進來,負手站立兩邊,一個優雅的中年女人這才緩緩走進來,她素顏寡淡,卻掩飾不了一身華麗雍容,氣質高貴……
尹天喻怔怔地看着這個女人。
對這個女人,她沒有什麼怨恨,她甚至覺得這女人可憐,連自己男人有婚外情都不知道。
可尹天喻還是忍不住會想,如果換成是自己的母親,讓母親過着這樣高貴的生活,是不是……就能長壽一些。
蕭萍是個典型的傳統貴婦,她走進來便朝白崇山微微低了低頭,“崇山。”
“……”
白崇山淡淡地頜首。
蕭萍轉過身看向尹天喻,一張素顏的臉上頓時露出驚愕,“這女孩……就是你要收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