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房間內傳來了劇烈的撞擊聲,一架上好的屏風從裡面摔了出來。
外面的下人四散而逃,一個個面色慘白,隔着房間老遠。
嘉倩慌慌張張地小跑着回來,頭上還帶着幾點香汗,隨身的披風被她隨意地丟在了雪地裡。
她是剛剛從隔壁回來,見到面前的一幕露出了驚詫之色。
在嘉倩的記憶中從未見過父親發如此大的火,就算在外面都能聽到父親如炸雷一樣的喊聲:“不是這樣的!給老子重新畫!”
“再給不出老子想要的東西,老子就把你們通通都殺了。”
聲音很大,但說話的內容卻讓人莫名其妙。
嘉倩隨意抓來了一個下人,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說父親受傷了,這才着急地跑回來。現在爲何如此憤怒?”下人們也是毫不理解,苦着臉解釋:“小姐,我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見到太子爺帶着一身血回來,然後就叫人請來了十幾個畫師,然後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也不知
道幹什麼。大夫也不讓進,不準人探視,只知道被打死的畫師已經有七個了。”
嘉倩聽了更加緊張:“不行!我得進去看看!”
“不行!小姐,您可千萬不要進去。現在的太子爺……太危險了,您可千萬不要冒險。”
嘉倩猶豫着,也是有些畏懼,就算是她也摸不準自己父親的性格。
“嘉倩,你退下,我進去看看。”
一個聲音忽然打斷了嘉倩,回頭一看,竟然是丞相付餘。
“丞相大人。”
付餘擺擺手,示意嘉倩不要再說,然後帶着隨行的大夫一道進了屋內。
剛一進屋,一張凳子就飛了過來。
好在是付餘反應快,閃了過去。
隨行的大夫則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磕頭不止。
“誰!”裡面的李辛大喝一聲。
“太子殿下,是我。”付餘淡淡道。
“原來是你!”李辛這才收斂了怒容。
付餘掃了一眼房間,發現裡面還有七八個畫師在埋頭動筆,看他們一個個汗流浹背,膽戰心驚的樣子,連拿筆的手都在發抖,也不知這樣的狀態能畫出什麼東西來。
付餘本是有些好奇,但一眼見到李辛慘白的臉色和胸口的傷,着實驚得不輕。
“太子殿下,你真的受傷了?我起初還不相信!”付餘快步上前,招呼隨行的大夫,“快,其他的事情都先放下,看看傷勢要緊。”
李辛不耐煩:“夠了,我的傷我自己心裡清楚!不必如此!”
“這可不行,必須先看看傷勢!”
“你……”李辛眼看着就要發火,但看到是丞相,便強行將火氣收斂。
頓了頓,對眼前畫師們揮了揮手:“都下去!”
畫師們如蒙大赦,逃難一般地逃出了房間。
付餘叫來了大夫,李辛也被安排在了凳子上坐下。
“太子殿下,還請您放鬆一些。”
李辛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也鬆開了胸口的手。
那小指大小的傷口看似無礙,但傷得極深,到了現在還在流血。
付餘看了,頭皮一麻,驚道:“這……這天下還有人能傷太子如此深?”
利息眉頭緊鎖:“不知是何暗器,我的內力居然止不住血。”
“暗器?”
這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付餘是全天下爲數不多知道太子真正實力的人,要說被更強的高手所傷,一切還好理解,但如果說是暗器……
這天下哪有什麼暗器能傷到宗師?
大夫在一邊檢查,忽然驚道:“太子殿下,您之所以不能止血,那是因爲您的傷口深處有一顆很小的鐵珠。”
“什麼?”付餘驚疑。
“丞相大人,您可以親自看看。便是肉眼,就能看到太子傷口深處的殘留。”
付餘本想去看看,但的想想還是搖搖頭:“說吧,怎麼治?”
“得替太子開刀,將裡面的鐵珠取出來。否則,一旦傷口癒合,鐵珠殘留在體內,後果無法想象。”
付餘皺眉:“太子殿下,這樣的傷口從未見過,您到底是被什麼東西所傷。”“那東西我也從未見過的,只知道是身前鐵管,下面是木託,說不出是什麼怪樣。但此物遠比弓弩厲害千萬倍,便是宗師也無法捕捉其發射的動機,裡面射出之物奇怪無比
,根本連影子都看不到。宗師的真氣形同虛設,若非我體質強健,這一次真就穿心而過了。”
付餘譁然:“天下何時有的如此利器?爲什麼又會在他的手上!”“這纔是一切的根本!此物威力堪比鬼神,便是宗師在它面前亦如常人,如若此物掌控在姓夏的手中,天下間還有誰能阻擋他?所以,現在的首要目標是弄清楚拿到底是什
麼。”
“若是把這消息告知皇上……若皇上知道天下多了個這樣的威脅,您說皇上他會坐視不理?”
“萬萬不可!此事不宜聲張!如果我能得到此物,這天下豈非唾手可得。若是此事傳揚出去,讓此物落入他人之手,我豈非變得處處受制於人?”
……
“相公,今日太子真就如此安分?居然沒有找您的麻煩?”
翻修中的花園內,李小欣守在夏商身邊小聲地問着。
夏商很輕鬆,帶着笑:“估計是天下人都誤會了太子,也許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如此小心眼兒的人呢?”
李小欣總覺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但見相公似乎不太願意細說,也就不去多問了。
也是此時,雅芝打着孩子走了過來。
眼看那雅芝見了李小欣一臉的不懷好意,李小欣就蹙起了眉頭:“相公,你只說了孩子會來,怎麼也沒說家裡會來這麼一個醋罈子。瞧她那眼神,似要把妾身都生吞了。”
“爹爹……”夏光撒開雅芝的手,飛快地往夏商身邊跑,嘴裡脆生生地的喊着,絲毫不見生。雅芝說,別看這夏光表面乖巧,但心裡頭狡猾得很,夏家上上下下都找到這個小少爺嘴甜,而且是見風使舵,知道家裡誰最大,誰最小。只要是他想哄的人,沒有不喜歡
他的。
來了京城,見了父親,夏光就開始對着夏商各種賣萌撒嬌。這一點,倒是繼承了夏商的光榮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