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注意到張小凡語氣不對。
在旁邊沉默很久的楊華也是把槍給掏了出來。
那冰冷的視線但凡是接觸到在場的任何一人，都不禁立刻讓他們心裡發寒。
連忙把頭低了下去。
要知道。
自打在重生前，張小凡經歷了末日中那種種殘酷的事件以後。
他就已經知道，其實在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法律亦或道德可言。
全都憑拳頭在講道理！
就比如現在。
由於張小凡目前比別人強。
所以他就算直接告訴對方，是我利用了你們這些避難者們，對方也只能依舊將腦袋給壓力，根本就不敢出言反駁什麼。
可如果說，哪天張小凡弱而對手強勢呢？
那他自然也會遵從弱肉強食的道理，在說話時把那高昂的頭顱再壓低幾分。
因爲這種事情，張小凡早就已經看透了。
根本就不會有任何心慈手軟的想法！
“怎，怎麼會呢大佬，其實我們也明白你的意思，沒有任何在責怪你的想法。”
“就是就是，況且我們早就和宇哥不對付了，如果不是大佬您推波逐浪幫了我們一把，我們可能還是和以前一樣繼續做慫包，哪兒會有現在這麼血性的時候？”
就和張小凡想的一樣。
只要他這邊強硬起來，這些人立刻就找準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一個個的不知道把姿態放的有多低，那謙卑的模樣差點沒把程薇薇人給看傻了。
要知道，她當初爲了成爲二十樓那些避難者的領頭人，裡裡外外她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
這才總算是有了足夠的威望，得到了衆人信任！
可沒想到，張小凡現在就這麼一通簡簡單單的武力震懾，就把平時一個個高談論闊誰也不服的衆人給直接嚇軟了……
這一下子，程薇薇忽然就有點明白，爲什麼宇哥他們能掌控這座大廈這麼久，卻沒有任何人在真正意義上站出來對他們進行反抗。
頂多就是在暗地裡抱怨那麼幾聲……
“很好，看來大家已經很清楚的知道，我張小凡其實並不算一個壞人的事情了。”
“既然這樣，那就請繼續剛纔的話題，把手機叫出來給我瞧瞧吧。恩，就先從你開始。”
張小凡一邊說着，那目光則一邊落在了劉陽輝這邊，滿臉的戲謔之色。
“哼，給就給，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拿去！”
劉陽輝倒也能認清形勢。
知道自己如果再這麼囂張蹦躂下去，那很可能真就會被這個男人給砍了，便果斷把手機給交了出來。
“佳佳，來哥哥這邊。”
然而，張小凡卻根本沒去看劉陽輝的手機，反而還對陳佳佳招了招手，笑道：“都說小孩的眼睛是純淨的窗戶，這裡呢手機我就不看了，反正就算看了也估計什麼也看不到，因爲真要有心的話這種記錄自然就會被刪除。”
“所以我決定，我讓佳佳一個個來問你們，如果她說誰是奸細，那誰就可以原地爆炸了，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佳佳，你放心大膽的去問吧。”
張小凡摸了摸陳佳佳的腦袋，溫和說道。
只是聽到了他這番話，原本還因爲張小凡的武力震懾總算是安靜下來的衆人瞬間就傻眼了。
什麼鬼？
這小女孩說誰是奸細，誰就是奸細嗎？
你他媽以爲是在抽盲盒嗎混蛋！
衆人聞言膽顫心驚。
現場，也只有江璃和劉瑤她們幾個知道張小凡並沒有亂來。
畢竟陳佳佳的能力到底如何，她們可是在先前就已經見識過了，自然覺得張小凡的想法很正常。
“恩，好的哥哥。”
陳佳佳點了點頭。
在感知能力的影響下，她雖然看不清楚這些人的臉，但也能知道衆人具體在什麼位置。
就見她率先走到了程薇薇面前，稚聲問道：“請問，你是奸細嗎？”
什麼鬼？
看到小女孩這麼說，在場衆人無一例外全部懵逼了。
話說，有這樣去詢問的嗎？
傻子纔會點頭好不好！
“額，我不是。”
程薇薇也沒搞明白小女孩爲什麼會這麼問。
不過更讓她錯愕的，是小女孩在聽完自己的話之後，就轉頭對張小凡開口道：“哥哥，這位小姐姐不是奸細。”
“那好，你就往下接着問吧。”
張小凡微微一笑。
對於陳佳佳的回答，他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啊？這就問完了嗎？”
程薇薇感覺跟做夢似的。
在張小凡選擇讓這麼大點的小孩子去詢問奸細是誰的時候。
她心裡本來還在糾結到底應該要說點什麼。
纔可以讓小女孩相信！
可沒想到，就這麼輕飄飄問了句你是不是奸細而已。
也太兒戲了點吧！
“當然問完了，不然你還想怎樣？”
“被扒光衣服拖進小黑屋，然後吊起來先毒打一頓？”
張小凡白了程薇薇一眼，懶得再說什麼。
而這個時候，陳佳佳已經連續問到第八人了。
除了還處於昏迷狀態中的杜承濤以外，她幾乎每走到一個人面前，都會輕飄飄來一聲。
“請問，你是奸細嗎？”
然後，就這樣直接走向下一位。
場景簡直魔幻！
“請問，你是奸細嗎？”
終於，陳佳佳來到了劉陽輝面前，再次開口。
而得益於前車之鑑的關係，劉陽輝倒是沒有露出任何不自在的樣子，反而挺着胸膛說道：“不是，我不是奸細。”
說完以後。
他還以爲小女孩會和之前一樣，順勢就對下一個人進行同樣的詢問。
只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
小女孩依舊還是呆在先前的位置，只是用那雙空洞的眸光緊盯着劉陽輝。
把劉陽輝看的心裡都有點不自在了，卻又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哥哥，他是奸細。”
很快，小女孩就退到了張小凡身邊，來了這麼一句話。
然後，包括程薇薇在內的所有人，無一例外全都愣住了。
他們都是用錯愕的目光朝劉陽輝看了過去。
彷彿真就如小女孩所說。
他是個奸細一樣！
“草，你們全都這樣看我做什麼？”
劉陽輝也是被小女孩的話給嚇了一跳，開始大聲辯解：“一個小丫頭隨便問問的事情就能證明我是個奸細嗎？這小子分明就是想借奸細的理由來殺人，他就是看我不爽！”
話纔剛說完。
突然，槍聲響起，把衆人全給嚇了一跳。
卻見張小凡就這麼冷目望着劉陽輝倒下的屍體，淡然道：“沒錯，我確實是看你不爽，但你又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