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查就查,夕陽西下之後,莫小飛帶着廖大勇來到街面上,沿着張屠夫家到撫心閣一路尋找線索。
張屠夫家隔壁是間賣水果的小攤,莫小飛走上前去拿起攤上的一牙西瓜,張嘴便咬了一牙西瓜,爽口爽心,透心之涼,莫小飛將西瓜籽吐出之後,對擺攤之人講道,“老闆,昨晚聽到有什麼動靜嗎。”
老闆見老遠便看到兩人身着官服走過來,心裡正緊張着,聽到不是來收稅的,馬上放鬆下來,“回官爺的話,昨夜沒什麼動靜。”
莫小飛瞪着水果攤老闆,怎麼可能沒有動靜,一名壯漢就這麼死了,能無聲無息嗎,就算被捂嘴捅刀,他家裡人不吼不叫嗎。
莫小飛兇道,“認真想想,別這麼快回答,從現在開始,你所講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爲呈堂證供!”
水果攤老闆身子有些哆嗦,平日裡看到衙役都躲得遠遠的,今日距離這麼近,而且眼前之人神色很兇惡,老闆結巴說道,“大……大人,我如實回答,一定如實回答,我想想啊……,對了,昨夜……昨夜鄰家張寡婦家裡有動靜!好像有男人進她屋了,鬧騰了一宿……”
“停,打住打住,你說的什麼,你在說什麼,我問的是張屠夫家的動靜,昨夜張屠夫剛死,她那寡婦老婆就和別的男人亂搞!”
莫小飛腦中有種猜測,莫非是通姦!
把張屠夫給宰了,她老婆纔可以與別的男人共享甘露,這殺人的理由是不是牽強了些,上牀也不用這麼猴急吧,昨晚便忍不住了。
水果攤老闆愣了愣,連忙說道,“不是這樣的大人,和張屠夫家無關,我晚上不住這裡,鋪子裡是我堆水果的庫房,我家住另一條街……”
莫小飛一陣無語,挑了一個大西瓜抱住,“廖大哥,銀子給他,咱們去別處問問。”
連續問了七八間鋪子,都沒有什麼異樣,夜晚的聲音在空中流動更快更清晰,若是沒什麼異樣莫小飛便產生了疑惑,張屠夫聽這名字便知道他力量頗大,在縣城裡既然也是小有名氣,那麼一般人自然不能對付他。
所以眼下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人多打人少,數人連手殺了張屠夫,但這種可能極小,若是人多,怎麼會沒有大的動靜。
第二種則是出手之人懷有武功,只有這樣纔可以將張屠夫捅殺於無形之中。
一直走到撫心閣門前,莫小飛開始堅定自己的想法,殺害張屠夫之人,一定是身懷武藝。
“大人,這裡便是撫心閣,烏縣僅此一家青樓,經營數年,日日門庭若市,多少人消沉在此,多少人賣醉在此,多少人流連忘返,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廖大勇發表着感嘆,心裡有些矛盾,其實青樓這種地方吧,看似道德敗壞、烏煙瘴氣,實則爲地方治安做出了不小的貢獻,有個地方可以發泄,總比在外滋事要強。
莫小飛看着二樓上的姑娘們個個粉飾臉蛋、笑臉迎人,笑道,“廖大哥,我覺得是好地方,窈窕淑女君子好求,良家少婦、鄰家小妹咱們又不敢挑戲,遠不如在這裡放鬆放鬆,來都來了,走吧,進去問問有沒有什麼線索。”
穿着官服,吳姐聞訊親自迎接,身後跟了四名花枝招展的姑娘。
吳姐走到跟前,嫵媚說道,“喲,還真是來了兩位差大哥呀,看着眼生,頭一次來吧,今天吳姐請客,只要不過夜,吳姐做主免收銀子,怎麼樣,兩位差大哥是否滿意。”
想要在大清國中立足,官場上的人不能招惹,吳姐深知此中門道,憑你再莽橫、再有錢又如何,你敢像官差一樣正大光明的收銀子、殺人嗎。
縣衙大部分人吳姐還是見過的,可是今日的兩人卻不認識,不過吳姐知道,風水輪流轉,不管他們是本地的官差還是異地之人,萬一有機會管理烏縣的街面呢,所以吳姐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當成爺一般的供着。
將二人領到二樓的上好廂房中,四位姑娘左右夾坐在二人的周圍。
莫小飛說道,“廖大哥,你也算是地頭蛇了吧,你從沒來過這裡?”
搖了搖頭,廖大勇回答道,“真沒來過,像我這樣的人,過去輪流值守時,巡街這種好差事兒一般輪不上我,我不是守城門,便是在縣獄裡,就算平日有些小錢,也從未想過要到這裡來享受,不過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一左一右的美女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廖大勇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微微紅潤起臉,說話也顯得有些拘束。
真是單純啊,莫小飛覺得,廖大勇和午良家都是一類人,唯一的區別便是,午良家的學問要高出不少。
莫小飛倒是挺隨意的,很快左擁右抱起來,豐胸在旁,細腰在側,不摸豈不是虧了自己這對手,行醫救人多年,真得犒勞犒勞它們。
“差爺,您好壞啊,別再往上了。”
“差爺您好有情調,我的腿都**了,要不再往裡伸伸。”
莫小飛左右兩女個個風情萬種,莫小飛很快確定,這兩個女人絕對是木魚,除了看還能隨意擺弄,兩女都恨不得馬上脫光衣物把自己哄上牀去。
莫小飛一手正向一名姑娘的挺拔高峰躍躍欲試,一手則在另一名姑娘腿間徘徊,房內紅綠交集,更加烘托出風塵的氣息。
莫小飛喝了一口女人喂來的美酒,暢開胸懷吟道,“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蕭?好,大爺我今日高興,服適好了重重有賞。廖大哥,你也放鬆放鬆,放心好了,見到嫂子我絕不會胡說的,哈哈。”
“差爺,您好文采啊!”
“哇,差爺出口成章,美詩美詩啊。”
風塵女子的詩詞造詣可不低,聽了之後內心無比崇拜,主動將胸脯高聳貼住莫小飛的手臂。
儘管如此,廖大勇還是規矩的坐在這裡,任由身邊二女左右搖曳,看着莫小飛融入這種香豔的氣氛,心裡嘆息起來,再正直的人,看來也難逃女人的誘惑,只希望莫小飛不要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對了,小芳是吧,我問你件事兒,聽說縣丞午大人昨日在撫心閣中與人發生爭執,最後結果怎麼樣。”
“我也是今早剛聽說,縣丞大人和張屠夫爭執過後,昨夜張屠夫便死了,縣丞大人聽說已經下獄,不就是爲了個姑娘嗎,咱們這裡有的是,舞刀弄槍的把自己給栽了進去。”
“昨日縣丞大人何時離開,你們誰知道。”
莫小飛一問才發現,四個姑娘都不知道午縣丞是何時離開的。
疑惑問道,“那誰知道?”
“青青姐知道吧,昨日就他們二人在廂房裡,縣丞大人喝醉了酒,青青姐獨自照顧,豈知縣丞大人酒醒之人說話不算數,害得青青姐以爲縣丞大人要爲她贖身,高興了好一陣子。”
“所以說嘛,男人的話不可信,發誓也不能相信,男人發誓眨眼間功夫便忘得一乾二淨了。”
“就是就是,縣城裡不是有個忠厚老實的燒餅張嗎,對他家老婆那是百依百順的,其實呢,呵呵,還不是常常偷偷到咱們撫心閣來找姑娘”
……
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笑得合不攏嘴,莫小飛雙手拍在桌上,左右看了看,“停!你們在聊什麼呀,爺我可是來找樂子的,講笑話可不算數,小芳,你讓老闆再開個廂房,把蘇青青叫到廂房裡,我和她單獨處處。”
小芳雙手叉腰,用力挺着胸脯,“差爺,青青姐都快人老珠黃了,小芳今年才十八,我可比她好看多了,要不我陪您單獨處處。”
“不用不用,我就喜歡成熟型的。”
“青青姐是金魚,她不賣身子。”
“沒關係,那是因爲他沒有見到像我這般玉樹臨風的俏男兒。”
“青青姐善解風情,不過經過了昨日之事心裡備受打擊,今日恐怕笑也笑不出來,不如……”
莫小飛總算是領教了什麼是哆嗦,這些女人果真難纏,莫小飛只能大吼出來,“行了!再不去安排,敢多說一個字,老子便賞你一耳光!”
小芳白着臉跑了出去,廖大勇勸了起來,“莫兄弟,你這又是何必呢,挑來挑去的,真想做那事兒,剛纔小芳也挺不錯的。”
莫小飛笑了起來,這廖大勇還是很有情趣的嘛,嘴上說不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這裡坐着,心裡還是受到了影響。
莫小飛說道,“廖大哥喜歡,那這四個姑娘都歸你吧,反正不花錢,不要白不要,我去隔壁會會青青,你自便,自便,一會兒我來叫你。”
蘇青青確實一早以淚洗面,昨日縣丞大人給了她好大一塊餅,多美好的未來,可最後呢,一句沒有銀子便把自己打發了,沒銀子就別來喝酒啊,沒銀子就別給自己許這些願啊。
“吳姐,什麼事兒呀。”
蘇青青正坐在梳妝檯前,看到吳姐進來,輕輕拭了拭眼角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