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藎忱訕訕一笑。
那天寧遠就是因爲背書背的少,結果好幾次沒有接上來,一杯杯酒喝下去,趁着醉酒吻上了李藎忱,儼然樂昌現在下決心要提防這件事情,不能再給這個小丫頭機會。
看到了李藎忱的神情,樂昌輕輕嘆息一聲:“夫君,寧兒雖然也不算小了,但是······雖然從小父皇就寵愛她,但是畢竟父皇每日忙碌,也不可能拿出那麼多時間來陪伴她,這丫頭能夠平平安安的成長到現在,妾身已經謝天謝地了。既然人都已經落在夫君的手中了,夫君就讓她再快快樂樂的做幾天孩子吧。”
李藎忱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朕又不是好色之徒,怎麼可能是個女人就要拉過來行苟合之事,此事都聽你的。”
“哦?”樂昌聲音一提,上下打量着正襟危坐的李藎忱。
說的我好像都信了。
————————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而國之根本,在農耕。
尤其是對於一個農業民族來說,面朝黃土背朝天才是大多數人接受的生活,肚子都吃不飽,其餘都是免談。
還沒過年的時候,春耕就已經開始準備,畢竟在去年一年之中大漢實現了從無到有,流動的人口、偌大的土地,如何分配官吏以及爲數不多的青壯年,本來就是一個難題,因此朝廷也只能儘量早的準備。正是因爲看出來了朝廷在這一點上的無奈,所以楊素乾脆建議把大規模北上的時間推後至少一年,止癢至少也給朝廷一個喘息的機會。
否則朝廷上下可不都是年輕氣盛的小夥子,那些老一輩的官員一直這樣連軸轉的話,是要出問題的。
按照規定,李藎忱身爲皇帝是要主持春耕大典以勸農桑的,而在這件事上李藎忱落實的一向非常好,他去年就曾經親自下到田裡耕種,種子才播種下去,人心就已經狠狠的收割了一波,導致後來宇文憲都跟着有樣學樣——當然了讓宇文贇去做自然就有些勉強,恨不得死在馮小憐肚皮上的宇文贇是不會考慮腳踩在冰涼的泥濘之中扶着犁耙向前走的。
而今年李藎忱本來就打算到淮南去視察農耕情況,所以負責規劃行程的黃琦乾脆建議李藎忱合二爲一,李藎忱自然樂得於此,因此今年李藎忱會在廣陵這個淮南的中心舉行春耕典禮,也算是對於朝廷新的淮南開墾政策背書。
剛剛過了上元節沒有多久,李藎忱便從燕子磯登船順流而下,直接前往瓜洲渡,春耕的時間算起來已經臨近,自然也不能太晚。
大漢水師的五牙大艦上,旗幟迎着江風舞動。
而李藎忱捧着一本《商君書》,看的津津有味。新年伊始,事情還沒有那麼多,各地的州府都忙着處理新年期間積壓的工作,就算是有什麼新的問題也不會這麼早就上報,這也讓李藎忱有難得的機會看書,畢竟平日裡他每天都快被堆積的奏章壓在下面了,哪裡還有這個閒情逸致。
尤其是大漢去年從東到西,再從南到北,幾乎沒有消停,各種各樣的事情自然也層出不窮,尤其是很多官員都是新官上任,沒有經驗也不敢妄下結論,所以只能讓李藎忱定奪。
想想自己守着幾個如花似玉的老婆這麼久,都沒有機會溫存幾天,李藎忱就想流淚,甚至還有些羨慕宇文贇同志,至少這位同志每天竟然還能飲酒作樂,要知道就連陳叔寶懷裡抱着美人都得批改奏章呢。
“陛下,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一名女子跪在李藎忱的身側,微微擋住了燭光,正是這一次被李藎忱帶出來的沈婺華。
相比於和李藎忱第一次見面,這次她換上了女官的服侍,顯得更加中性化,但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對於如此佳人來說顯然並不怎麼適用,即使是如此樸素的打扮,李藎忱的目光瞥到她依然心中一動。
當然了這個時代的絕色嬌嬈李藎忱也不是沒有見過,無論是樂昌和寧遠,還是尉遲熾繁和蕭湘,能夠在歷史上留下名字的又焉能是等閒姿色?更不要說還有張麗華這個鼎鼎大名的“紅顏禍水”在。
不過或許是因爲出於同情,又或許是因爲被她身上這一股始終和人若即若離的氣質所吸引,李藎忱承認自己心動還是難免的。
所謂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或許就是這個道理。
“時間尚早。”李藎忱笑了一聲,雖然這個時代極度缺少計時工具,但是大概的時間他還是心裡有數的,外面月亮纔不過剛剛升起來尚未到中天,在後世這個情況下也就是晚上八九點鐘的樣子。
沈婺華欲言又止,她畢竟生在沈氏這樣的豪門望族,從小還真的沒有幹過什麼伺候別人的事情,所以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只能微微低頭。
而李藎忱意識到她平日裡應該作息時間都非常規律的,尤其是古人的作息習慣和後人又有不同,因爲蠟燭和油燈等等照明用具的珍貴,所以古人爲了減少在黑暗之中的活動時間,基本上都會睡得很早,當然了相對應的起牀也會早,比如上朝的時候,路遠一些的大臣甚至三點就要起牀更衣,而五點多就會聚集到宮門口等待上朝。
相比之下,李藎忱每次批改奏章,實際上都要推遲到每天的亥時甚至到將近子時,也就是後世十一點左右纔會睡覺,在這個時代絕對算是熬夜修仙黨了。
“你若是疲倦了,就先去睡吧。”李藎忱微笑着說道。
沈婺華現在已經完全是送到他嘴邊的肉了,這一次李藎忱輕車簡從前往淮南,身邊的女人只帶了一個沈婺華,實際上也是樂昌在想辦法給他們兩個創造機會罷了,當然了尉遲熾繁要照顧自己的女兒,蕭湘被樂昌拽着盯住寧遠讀書,後宮之中也的確沒有誰能夠跟着李藎忱出來了。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李藎忱並沒有着急直接把沈婺華吃抹乾淨,畢竟這感情還是要培養的,“日久生情”雖然也並非不可以,但是這女人萬一心裡不情願、大呼小叫的,讓外面的人聽見了,李藎忱也覺得丟人。所以現在李藎忱住在內間,而沈婺華以隨身女官的身份住在外間,倒也沒有什麼可以引起非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