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你快些去救救阿雲吧再不去,阿雲怕是就活不成了啊”朱氏一回到赫連府,就急快的跑向書房,拉着真在等消息的赫連緘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求着。
朱氏是真的疼,赫連雲是她親生的,更是一直親自教養,朱氏在陰謀算計上,理論一套一套的好,但最多是紙上談兵,是紙老虎,可養出的赫連雲,卻真正是不得了的。
“扶夫人回屋”赫連緘不耐煩的對着丫鬟吼出一句。
朱氏被嚇的顫了下身子,隨即又大哭起來,丫鬟們硬着皮上前,半請半拉的將哭着罵着的朱氏給弄了下去。
赫連慕避在外頭,一直到朱氏遠去,才進到書房中。父子兩四目光一對,二人的神色都是陰沉凝重的。
“怎麼說”赫連緘皺着眉頭,看着赫連慕,上前一步,問道。
赫連慕眉頭更着皺的越發深了,“沈家帶了話來,讓我們先停手,不得到楚家去鬧。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
赫連緘聞言,陰沉着臉在原地來回的踱步,好一會,一把抓起書案上的一張紙,將其捏皺成一團。
如果昨夜赫連雲成功了,那一切都將是完美的,可惜 沈家這個時候,自然不願意沾染上一身的臊。
“爹,姐可得弄出來不可”赫連慕沉默了好半會,纔開口對着赫連緘深思的背影,語氣裡含着急色,道。
赫連緘轉頭。問道,“楚家那邊是怎麼個說詞”
赫連慕忙的將回來的路上朱氏更她哭訴的都說了一便。在說到赫連雲斷了又小臂成了殘廢的時候,赫連慕的牙咬的咯咯響,赫連緘也是緊抿了脣,反手在後的手,捏緊又鬆開,鬆來又捏緊。
“楚家這是想大事化小,索性的就將一切都推到賊人的頭上”赫連緘道,“他們不撕破臉皮,那這件事情。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爹,莫不成你覺得姐還能在那個家立足”赫連慕憤恨的磨着牙。“這件事情,根本沒有再轉圜的餘地了赫連家跟楚家,再不可能回到從前”
“這一點我自然懂,我的意思,是你姐,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我們可以想辦法,讓你姐從楚家出來。然後。與那楚智清和離”赫連緘解釋道,“我們和楚家,自然是不可能在走到一路了。而且。楚謹業那老東西,就更是不能活着讓他回來”
“難道我們以後,就只能攀附着沈家了”赫連慕如此一想,心裡平和了,但是再一思量,發現沒有了楚家,那麼也就沒有了更進一步的希望。
“怎麼可能,你別忘了,我們還有阿鳳阿鳳,可也是到了許親的年紀了”赫連緘臉上帶出笑,“如今要做的,就是先穩住楚家,想辦法把阿雲先接出來沈家不許我們鬧,那我們就不鬧先依舊做那麼好親家”
“爹打算如何做”
“我跟你娘,再去楚府一趟”
楚華驕從蜀莊回來,才下車,冬兒就迎上來,說是赫連雲的爹和娘都過來了,此刻就在正廳裡,老夫人接待着。
“老夫人讓我在這等着小姐您,讓您一回來,就去廳了”冬兒道。
楚華驕一聽,先吩咐了冬兒幾句,然後直接去了廳中,老遠的,就聽着了朱氏的哭聲和赫連緘對朱氏的斥責聲。
“祖母,我回來了”楚華驕進到廳裡,先看到的,是楚老夫人強撐着坐在上位。她向楚老夫人見了禮,然後才情不甘心不願的給赫連夫婦行了禮。
楚老夫人叫了楚華驕坐到身邊,眼看看赫連緘和朱氏,咳嗽一陣後,喘着氣道,“親家老爺和親家夫人過來,是想接了你母親回去我”楚老夫人說着,就又是一陣咳。
“祖母,您的身體也是不好,萬一有個什麼,誰擔當的起,您還是先下去歇着吧,母親的事,您吩咐過的,孫女兒照辦就事,定是會辦的妥當的”楚華驕拉住楚老夫人的手,先把話都說死,然後又轉頭看看赫連緘,“按說我也該稱您一聲外祖,外祖,我祖母的身體很是不妥,想來您是不介意這事兒,由我這小輩來說的吧也不是我自個兒做主,主要的,還是我祖母的意思。我不過是跟您回個話”
赫連緘看看楚老夫人,他還真不好硬留着楚老夫人在此。楚老夫人則是點着頭,斷斷續續的對赫連緘和朱氏道,“我,我都叮囑過我這,這,咳咳咳,這孫女兒了,有什麼,你們就問她,人老了,實在是,咳咳咳”
“快些攙老夫人回屋歇着,再熬了藥吃”楚華驕急忙的對楚老夫人身後的二丫鬟說道。
楚老夫人被攙出廳去,那一聲聲咳嗽聲,卻是老遠都還能聽着。
楚華驕則是坐在了楚老夫人方纔做的地方,如今楚老夫人不能主事,赫連雲又不在,楚家的主人要論起來,自然就是楚華驕。
赫連緘到不在乎這些虛的,在楚華驕坐定後,就要開口,但廳外一陣腳步聲起,然後一丫鬟進來說,胡管事在外求見。
“讓他先等上一等”楚華驕故意道,似是把赫連緘和和朱氏擺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那丫鬟自是出去了,赫連緘則是清了清嗓子後,開了口,“按理,我應該喚你一聲外甥女兒”
赫連緘一個“兒”字音還沒有落頂,剛出去的丫鬟就又進來了。
“大小姐,胡管事說,事情很急,他必須要現在就求見大小姐,讓大小姐拿個主意纔是。”
楚華驕爲難的看了看赫連緘和朱氏,然後才問那丫鬟。“可是跟那幾個賊人有關”
“是”丫鬟點了點頭。
楚華驕面露些哀色,看着赫連緘和朱氏道。“昨晚上發生了些事,朱夫人已經是清楚的,赫連老爺不知道知曉不知曉。哎,要是不見怪,我就讓人進來,您們也先聽上一聽吧”
赫連緘是求之不得,一臉正容的點了點頭。
“把胡管事請進來吧”楚華驕吩咐那丫鬟。
丫鬟出去沒有一會的公子,一名字褐衣,面容憔悴。眸子帶着血絲、近四十的男子進到廳中,一見到楚華驕。就是必恭必敬的行了禮。楚華驕受了禮後,到是賜了他坐,讓他坐着回話。
胡管事面有難色的看了看赫連緘和朱氏,似有猶豫。
“這是赫連夫人的父母,都是親家,單說無妨,若是有些什麼事,還能幫忖幫忖。您說是不是”楚華驕看看赫連緘道。
赫連緘違心的點了點頭。胡管事就將事情說了起來。
“昨天拿下的賊人共二人,剛送去了京衙門,大人說是會好好受審。家中奴僕護主而死的有五人。赫連夫人身邊的雲喜和雲荷姑娘,都沒了。另外作亂的那些個奴才也都拿下了。一審後,卻是說了些胡話”胡管事說到這裡,目光偷偷的看看赫連緘,聲音下下去幾分。
“他們說,他們那樣做,都是,都,都是赫連夫人指示的”
“胡說”朱氏一聽就急了,跳將起來手指着胡管事就罵,“我女兒如今也是傷成了那樣子,他們還往人身上潑髒水。如今什麼話都是你們說着算了,我不也可以說,是你們故意的讓他們這般說的。”
胡管事站起身,垂着頭聽那朱氏指責。
赫連緘也不阻攔,只看着楚華驕。
楚華驕吃了口茶,溫吞的開口,不急不躁,“莫說朱夫人生氣,就是我聽着,這心裡頭的火頭壓不住。母親如今傷重,這些話要是再傳到外頭去,還不被人念倒成什麼樣子,那母親以後,可還怎麼做人。這些人,我看,還是要再審一下,再不成,送了官府也”
“哪裡需要送到官府上去”朱氏急的跳出來插話,“要我說,這些人,就都一碗啞藥下去,一頓扳子伺候,挨的過去的就賣了,挨不過去的,那是自己的命不好能往主子身上潑髒說的東西,還能留麼”赫連緘不時的拉朱氏的衣,讓她不要做這個主,但是朱氏卻只想着不能讓楚家的這些奴才攀咬住女兒,害了女兒去,想要把那些人趕緊的處理好,審是絕對不能再審了,送去官府,那更是不行。
“朱夫人是長輩,這話自然是有道理的”楚華驕當即就很受教的樣子對朱夫人一禮,然後看向胡管事吩咐,“就按照朱夫人的意思去辦。可是要說清楚了,是赫連父親的母親,朱夫人的意思也讓楚家的奴才們知道,赫連夫人,那不是她們能欺負的”
一旁赫連緘急着插話,但楚華驕沒有睬他,只一口氣的吩咐下去,胡管事領了命要出廳去,赫連緘則是起來拽住他的胳膊,不讓胡管事去傳這話。
這話自然是傳不得的,因爲真的一傳,那些人的死,就都要算是赫連雲的頭上,到時候誰會不冒出“殺人滅口”的念想。
然而楚華驕要的,就是這一點,胡管事也是精的,再加上昨晚他的命可說是大小姐救的,所以知道大小姐的意思,自是不會被赫連緘纏住。胡管事推了赫連緘一把,急急的就下去了。赫連緘一跺腳,回頭面色鐵青的瞪向楚華驕。
楚華驕卻似混不在意。
今天的三更終於完成了。
在想,明天是繼續三更呢,還是懶惰的一更。身體和手腕想休息,可是想想最後一天,又想衝,不然沒有臉皮問你們要粉紅。
掙扎糾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