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轅葉寒對她說什麼?
隨波逐流,下賤?叫她滾!
羽阿蘭心中來氣,腦中仔細一想,平日裡龍轅葉寒不是這樣的人,更從不說這樣傷羽阿蘭的話。龍轅葉寒他應該是有苦衷的。
“龍轅,你從來不會說這樣傷我的話,你一定……纔不是故意的呢。”這就是對羽阿蘭的侮辱啊,滿滿的對羽阿蘭的侮辱,可惜站在龍轅葉寒面前,所謂的驕傲已經不知道何時消失,羽阿蘭褪去了一身驕傲。
這雙被傷到的單鳳眸,直視着龍轅葉寒他,龍轅葉寒哈哈笑了聲,道:“朕見過蠢的,羽阿蘭你是刷新了朕的見識。”
挖苦嘲諷她。羽阿蘭嘴角亦扯開一笑,對着龍轅葉寒,心中明明被龍轅葉寒的話給傷到,可是她還是笑了,迴應:“能讓堂堂轅帝爲阿蘭刷新了見識,那也是阿蘭的能耐!”
不僅不生氣,明知道那是龍轅葉寒在嘲笑她,可羽阿蘭還是當成了誇她,儘管羽阿蘭知道,就是太陽打西邊起了,龍轅葉寒也不會誇她。
“這等能耐是臉皮有多厚!”龍轅葉寒不動氣,這是他的氣度。踱步欲走。羽阿蘭一個閃身,還是擋在龍轅葉寒身前。
“讓開!”薄冷的嘴角吐出兩個字來。
羽阿蘭嘴角微揚起,對上龍轅葉寒的眸:“這三個字,對於你來說有這麼難麼,違背了你的原則還是能要你命,有這麼難說出口麼?”羽阿蘭實在不明白,她更不想讓龍轅葉寒走,否則要再見君顏一面有多難,這宮裡多少女人有的老死也見不着帝王一面。
如果她不愛他,羽阿蘭情願老死深宮不見轅帝一面又如何?
可惜,羽阿蘭心中有這個陪伴了她五年的龍轅葉寒。
“朕從不說第二遍。”龍轅葉寒冷漠的眸,不怒而威。羽阿蘭倔強:“不讓。”
猛的,羽阿蘭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給鎮退了幾步,扶着迴廊裡扶着白玉雕龍玉欄,勉強站穩了身體,羽阿蘭瞧着龍轅葉寒遠去的背影,痛,心中如刀子在絞般的痛,她問:“既然你討厭我,爲什麼不殺了我?眼不見爲淨不是嗎?”
羽阿蘭只瞧見龍轅葉寒高大碩長的身軀,步伐停頓了下,一聲冷得讓這空氣中潵下的暖陽也凍結成了冰:“朕不殺你,那樣太便宜你,朕不想讓你痛快的死去。”
“呵呵,你這麼着急走是爲了什麼?”羽阿蘭發現龍轅葉寒真的變了,與她過去所認識的龍轅葉寒判若兩人。
羽阿蘭終於承認,沒有人能取代龍轅葉寒,可是她所愛的,龍轅葉寒不正是想讓羽阿蘭痛苦不堪的死去麼。
龍轅葉寒與她之前隔有距離,龍轅葉寒那道身影是背對着她,羽阿蘭看不見那頭龍轅葉寒正顏上的表情,只見來一句:“朕要去看望月妃,她美如月中仙子,性情溫婉淑賢要比你強幾倍,朕不想讓她等朕太久,怕她會委屈。”
步伐鍵步如飛,龍轅葉寒龍袍袖下緊攥的手甚至掐入肉中,他選擇了最傷羽阿蘭的答覆。
整顆心如同被人揪起,再狠狠捏碎,龍轅葉寒這麼侮辱她,這麼着急離去,是爲了一個叫月妃的女人。羽阿蘭沒有再說話,龍轅葉寒早走遠在一拐角宮道上,已沒入身影。羽阿蘭負手靜望這些飄落的雪。雪花飛舞落在羽阿蘭芊白手掌心上,遇到了掌上的溫度化爲了水,最後滴落在地上,根本沒留下任何痕跡。
如果她是這雪,最後是否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便沒了蹤跡。
後宮女人雖多,但不見得都是龍轅葉寒情願的,他亦是有身不由已的地方,羽阿蘭忍不住的要替龍轅葉寒開脫。
在外頭逗留甚久亦不見羽阿蘭的心情能好些,天漸漸黑下,羽阿蘭走回了鳳宮。可是卻被看守鳳宮的侍衛給拒絕了,沒看到有轅帝的手諭或上諭,他們不該擅自做主讓羽阿蘭進鳳宮去。
沒地可去的羽阿蘭,只好返回了龍轅葉寒居住的寢宮中,另外在外頭凍了一整天,羽阿蘭真不願再吹冷風。
無奈之下,走回龍轅葉寒的寢宮中。
還是被外頭的侍衛給擋住了,理由是沒有皇上的召見,任何人不得入內。
羽阿蘭這下,真是無處可去了。
正巧,安公公從中走出,一眼認出了羽阿蘭,趕緊請安道:“奴才參見娘娘,”
安公公像是剛捱了罰般,身體一拐一拐的特別吃痛,他斥着那幾個擋着羽阿蘭不讓進去的侍衛道:“你們幾個不長眼的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皇上寵愛的蘭娘娘你們也敢擋,活得不耐煩了。”
“宮規如此,不怪他們。只是,安公公,你這身子骨是怎麼了?”
安公公懊悔痛不可堪的道:“之才請娘娘露面,害得娘娘被珀帝掠去,皇上賜了奴才一百板子,奴才剛從內務府領完罰回來,這才正去娥月宮傳旨呢。”一百板子,足以要了安公公半條命。
“公公辛苦,還要傳何旨意呢。”
“皇上今兒個從娥月宮出來後龍心大悅,今晚個續翻了月妃娘娘的牌子,奴才要去宣伺寢的旨意。”安公公說完,與羽阿蘭道個別後,就走了。
羽阿蘭逐漸感到心漸漸收緊。
後宮,這就是後宮,是他的後宮,這是他的權利。月妃……
續翻了月妃的牌子,以往他留宿在月妃宮中,他們會做些什麼……
羽阿蘭忽然感到一絲窒息感,望着這巍峨的宮殿,羽阿蘭一定要進去,否則她今晚就要沒地可去了,這麼多宮宮院院,不過宮規森嚴,就是睡御花園或走道上,不被凍死亦會被當成刺客給殺死。
所以,龍轅葉寒她一定要見到,否則她今晚吃喝住行無法得到解決,更大有可能被當刺客死於刀劍下。
往宮殿走內時,路上羽阿蘭不止看到守在外頭的宮人,更有時不時過巡邏的侍衛。
推開那雕花硃紅殿門,羽阿蘭走了進去。龍轅葉寒果然是剛從月貴妃那裡回來,短短的這段時間內,她已由一個妃升到了貴妃的位置。
“愛妃來朕這兒,有何要事?”龍轅葉寒一條腿擡放在雕龍金椅上,身體斜靠在雕塑龍扶手,邪魅又顯不拘。
羽阿蘭雙手環胸,平復自己不愉快的心情:“臣妾知道皇上要趕着去寵幸月貴妃娘娘,所以爲不影響皇上緊迫而寶貴的時間,羽阿蘭長話短說,你有個選擇,一,放我出宮,二,我不想在宮裡做個流浪人。”羽阿蘭被龍轅葉寒強行拐回皇宮,身上就只帶了她自己,在這宮裡,不說沒住處,更是吃什麼,用什麼,穿什麼。
龍轅葉寒嘴角帶笑的斜視羽阿蘭:“這話說得酸不酸。”下一刻,羽阿蘭腦中一個天旋地晃,已被龍轅葉寒給攬入懷抱中。
龍轅葉寒的那張絕世邪魅俊容映入羽阿蘭眼中,在羽阿蘭單鳳眸裡可看到倒映的龍轅葉寒身影。
羽阿蘭滿滿的委屈,她就是不喜歡龍轅葉寒寵幸別的女人,可倔強的羽阿蘭就是不肯在龍轅葉寒面前流露出半點,不肯低頭:“你都要去月貴妃那裡留宿了,還抱着我幹嘛,不怕你的月美人不高興麼,你真讓人討厭。”
羽阿蘭掙扎了兩下,龍轅葉寒強有力的臂膀反倒摟得緊緊的,直到羽阿蘭沒了掙扎的力氣:“小東西,吃醋了?”
羽阿蘭冷了臉,道:“臣妾豈敢,那是皇上的自由,臣妾盼着皇上早點開枝散葉,過程臣妾不介意,只要皇上讓娘娘們早爲皇上生下皇嗣,臣妾會皇上感到高興。”嘴角勾起帶笑,單鳳眸內是真誠,衝龍轅葉寒挑了柳葉眉,言語間羽阿蘭也忍不住的點頭了。
龍轅葉寒猛然勾起嘴角,眯起的眸,迸出一股隨時會怒氣的恐怖氣息,胸膛卻有怒氣:“愛妃此言當真?”
龍轅葉寒眸中劃過厲色。羽阿蘭知道,龍轅葉寒可能會被她惹怒,可是羽阿蘭偏要說:“誠實是臣妾做人的原則之一。臣妾會以寬闊的氣量來顧全大局,無後爲大,臣妾自是當真。”儘管心中泛起的酸楚,羽阿蘭也要故意說,她纔不相信這個薄情說不定會樂在後宮之中的龍轅葉寒,會爲她的話受到刺激呢。
當她話音剛落,一道巨大的力量將羽阿蘭拋出去許遠,狼狽倒在地上。冰冷冷的地面,讓羽阿蘭直生疼,她擡眸看去把她拋出懷抱之中的這個男人。
還是之前那個姿勢將一條腿擡放在金椅上,斜靠着金扶手,龍轅葉寒桀驁不馴的從金椅上向羽阿蘭邁來了步伐,那眸光中的厲色:“愛妃這般深明大義,令朕感動。”羽阿蘭的無動於衷,龍轅葉寒是難受的,他緊捏着薄脣,眸光像是能剜了羽阿蘭的心一樣。
骨髓中痛苦染開,直揪得羽阿蘭心中難受。龍轅葉寒的話,傷着羽阿蘭,可羽阿蘭卻沒有讓自己落淚,反像是受用的笑了笑,邀賞的道:“既臣妾讓皇上感動,那皇上是否於情於理該賞臣妾一個願望呢。”
龍轅葉寒的眸光急速愈發的冷,扼起羽阿蘭下巴,眸光中厭惡儒染開來:“朕沒想到愛妃是如此的順杆上樹,沒羞沒躁恬不知恥不要臉。那朕就讓你說說,究竟是何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