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的瞭解秦娥的殺人動機後,副隊長應天良帶着明誠與江西穆回到了四樓,交代之後的工作。
“感謝你們隊長的大力支持呀,讓兩位精英人士過來幫下我們。”應天良又點燃了一隻石獅香菸,靠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將中間的肚子突出得十分的明顯。
“有什麼忙,你儘管吩咐。”明誠一臉笑嘻嘻的。
應天良將菸灰點在了帶水的菸灰缸中,吐出一口的煙霧,隨後說道:“是這樣的,我們一直打擊販賣阿劑系列精製品,但效果一直不是很明顯。據悉,販賣的人是偷偷的從滄海市的海關,經過水仙市,再到清平市,最後又從我們市轉到其他各個城市。現在全國都在打擊這個東西,其危害我就不用多說了。”
明誠點點頭,“我們本市也在打擊這個精製品,但顯然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最多也就抓幾個人,但絕不是十分關鍵的人物。”
應天良嘆了聲氣,“所以才難弄呀。這次兩地聯合行動,主要就是要揪出這個關鍵人物。而據悉,這個關鍵人物就在清平市,但具體是誰,就不太清楚了。”
“這麼說,你是讓我們打入內部。”江西穆不苟言笑的說道。
應天良攤開雙手,“如果是我們,那難度有些大,畢竟這些暗中的人對我們的人馬會很熟悉,一不小心就會識破。所以就想請外地的你們。”
原來是幹臥底的工作,這其中的艱辛是可想而知。
明誠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下,“這樣啊,可是我們也對本地不太熟,最好是有一個當地的警察帶我們熟悉一番。”
應天良弓身向前,“不是我們不願,而是我們本身就打不進內部。所以也談不上熟悉。我將大體情況說一下,在我們本市的各大KTV、酒吧等等場所,常常會有這樣的交易,我們剛剛進去查了,他們馬上就跑了,等我們走了,又死灰復燃,實在頭疼得不行。但我們又沒有別的辦法,明着打擊不行,就想來暗的,來個一鍋端。”
“那作戰計劃?”明誠問道。
應天良站起來,走到一副地圖面前。地圖上將清平市的街道標清,他指着其中一個地方說道:“這裡是紅芳鎮,我們所瞭解的一個頻繁的交易點。你們看到了,紅芳鎮坐擁高速路與鐵路,交通十分的便利,各種二線九流人馬都在這裡匯聚。我希望你們僞裝成交易阿劑系列精製品,務必打探清楚最後的老大是誰。”
明誠端詳着地圖,輕輕的笑道:“應大哥,不是我想說你們清平市,而是你們清平市的兩個區隔得很遠。你們這兩個區,龍門區與鳳城區,要靠一條龍鳳高速路相連,中間隔着許許多多的村與鎮。看這個地圖,我們所在的龍門區比較繁華一點,而到了鳳城區則基本看不到道路。”
應天良乾笑幾聲,“是啊,沒有辦法。去年這個鳳城區還只是一個縣,然後國務院已經正式批覆同意撤縣設區。但奈何很偏遠,兩個區政府開車都要半個多小時,交通也不是很便利。”
“原來如此。”明誠點點
頭,“那按理來說,頻繁交易的地方應該多會在鳳城區纔是。”
“但是卻很少,我們通過一一摸查,發現本區還比較多,佔到整個清平市的70以上,這裡纔是重災區。”應天良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執行。”江西穆不合時宜的打斷這等無聊的長篇廢話。
應天良原本意猶未盡的意頭被打斷,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僅僅以咳嗽作爲掩蓋。“是這樣的,你們剛來,就休息個一天,明天你們就到紅芳鎮去。當然,我們開車送你們去。”
“會打草驚蛇。”江西穆冷冷的拒絕了好意。
“不必理他,他就愛唱反調。如果沒有人帶路,怎麼去。”明誠瞪了江西穆一眼,眼眸當中充滿了鄙夷以及憤恨的滋味。
江西穆本人就不擔心別人的誤解乃至反對,做自己要做的事情,“我明天自己去,會更好的打入內部。”
“你想去就去咧,又沒有人硬拉着你不可。”明誠沒好氣的轉過身。
應天良愈發覺得自己很尷尬,明明是主人卻有一種不知該怎麼做的窘迫。所以他只能這樣勸和:“你們兩人來到這裡想必也累了,今天先好好休息,晚上我請客吃飯。哎呀,清明節的時候還讓你們不能和家裡人團聚,我真是過意不去。”
這位副隊長給二位安排的旅店在漕溪鎮,環境清新,十分的安靜。
江西穆進房之後,用網絡電話撥打了一個陌生號碼。在接聽的過程裡,他走到窗簾後面,慢慢的將窗簾拉起,明媚的光一下就黯淡。陰影蓋在他身上,冷峻的面龐有着說不盡的怪異。
“火爺,那些貨你收到了吧?”
“收到就好,下次你真應該機靈點,不要隨意的相信那些送貨的腳伕。哪天把你賣了都不知道是誰幹的。自己回去好好的查下內鬼。”
“打聽一個事情,清平市幾個地頭蛇你熟不熟?嗯——有點印象就好。你偶爾與一個叫東哥的人交易是吧?”
“查得緊,如果這個東哥是你朋友就讓他收斂。”
“好的我知道了,如果這麼不懂規矩的話,就做了他!”
掛斷了電話,江西穆將電話甩在牀上,脫下外面的外套,將窗簾拉開。室內慢慢變亮,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他還是那樣不苟言笑,除了嚴肅的神情便再無其他。看向窗外,那些村民的家門口都掛上了桃枝。這是他們清明的習俗,爲了辟邪。
江西穆將手插在褲帶上,眼前慢慢浮現遠在好幾公里外的那座荒山,還有那荒廢許久的墳。清明節,他也沒能到父親的墳前燒一點紙錢。
即使如此,他父親的死因依然是不明不白。告誡死者最大的安慰,就是查清這個十五年來的謎。
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就出了門。他僅僅是穿了一件較爲破舊的夾克,然後坐上巴士,前往紅芳鎮。
紅芳鎮是一個小型的交通樞紐,是高速公路與鐵路的交匯處。雖然是一個鎮,但卻一點都不亞於一個區,其繁榮程度可想而知。
江西穆走在路上,四處尋找應天良所說的那個酒吧——明麗酒莊。本以爲會很偏僻,結果卻是在高速路邊上。明明是白天,卻早已是人滿爲患。
江西穆走進去,坐在吧檯前。酒吧內黑漆漆的一片,但卻星光摧殘,各種閃光燈在四處閃着。還有那酒吧的音樂,有着濃重的重金屬味道,只消一小會兒,耳朵幾乎麻木。
往酒吧裡面看,許多男男女女在裡面跳勁爆的舞,十分的火熱。在往一旁看去,有些個染頭髮的年輕人在拿着一小包的東西往嘴裡塞,隨後極爲舒服的靠在沙發上,然後一些漂亮的小姐主動上前,做一些快活的事情。
這時候,一個漂亮的小妞兒主動的坐在江西穆的腿上。雖然看不清她的樣貌,但是能感受得到那種激動的風情。小妞兒用她的屁股蹭着,不斷的發出不相符的笑聲。她吸了一口煙,轉過身,含情脈脈的看着他,緩緩的吐出迷魂的煙霧來。
“帥哥兒,這是要過來做什麼呢呵呵。”那小妞兒主動介紹,叫麗麗。
“買貨。”江西穆冷冷的說道。
麗麗眨巴着濃稠的眼睛,伍媚的撇撇嘴,“我這哪裡有什麼貨呀。”
“別人一定有,介紹一下。”江西穆準備喝酒的時候,突然打住,“裡面有K的味道,是你放的?”
麗麗輕輕的摸着他的臉蛋,眨巴着眼睛故作神秘,反問一句:“帥哥——你說呢?”
“你現在有什麼貨,我需要50千克的‘港幣’。”江西穆沒有鬆開她,她卻還得寸進尺的將纖長的手探進他的胸膛。
“身材不錯哦,比起那些大肚子的老闆,那你當真是不錯的人。”麗麗緩緩起身,坐在一旁,又點起了一根女人煙,星星的火光將她的伍媚凸顯出來。吐出一口煙霧後,她嘴角輕輕一斜,“我就是這裡的老闆娘,想必你也是這個道上的人。明人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江西穆點點頭,“每千克兩百塊。”
麗麗燦然一笑,“挺懂行情,居然就說道了我們的成本價。”隨後她躬身向前,食指輕輕的搭在他的下巴,“你該不會是條子吧——”
“那你怕麼?”江西穆一把抓住她的手。
“不怕,有東哥罩着,我一個小女人能有什麼好怕的。條子都來我這裡買,來我這裡玩,什麼樣的貨色我沒有見過。”麗麗緩緩站起來,纖長的手輕輕的撫摸他的冷峻的臉,“不過,我喜歡明白的人。”
“你的這些貨純不純?如果是假的,肯定饒不了你。”他抓住她的手,看着她手上小拇指上的戒指閃着微光,擡起頭冷冷的說道。
麗麗頗爲的自信,“那你可以親自驗證一下。如果有假,那我這個店早就被吊銷執照啦。”
“那你開價吧。”江西穆對於她這般,不爲所動。
麗麗輕輕的笑了笑,“貨太多,我恐怕不能馬上給你,我還得向東哥拿。至於價格,是每千克260塊,外加——”彎下身子,在他耳邊輕輕吹着氣,“你的一個晚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