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說定了昂,你特麼要是再送老孃盜版,老孃跟你沒完,開車撞死你信不信?”只聽那個叫做騰躒瑤的女人和李銘雨從我身邊走過,走過之際,她竟惡狠狠地威脅了一下李銘雨,而李銘雨呢,就跟個慫逼似得連連點頭,我去,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人物,竟然能讓李銘雨這個堂堂的刑偵大隊大隊長在他身邊就跟個慫包似得?
不過她口中所說的盜版……會是……嘿嘿,那玩意兒,我網盤裡面多的是,沒想到一個小姑娘,居然還好這一口。
等騰躒瑤坐定,順手就從畫架上拿下了一張側寫遞給了李銘雨,並且再三囑咐,讓李銘雨買正版給他,後者連連點頭,臉上還掛着異樣的笑容,他李銘雨什麼時候在人面前低過頭?就連鍾蠡,我估摸着他也只是出於尊敬吧。
“嘿,瑤瑤,你說李銘雨跟這姑娘是什麼關係?居然能這麼低三下四的?”我撇頭小聲的在裴婧瑤耳邊說道。
後者白了我一眼,道:“你怎麼那麼八卦……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還有,手別亂動……小心傷口,哎……你手往哪兒放呢?”
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厚顏無恥的把我受傷的那隻手放在了她的翹臀之上:“嘿,哎呀,我的手有點兒不聽使喚了,你一叫他別動,他還真就不會動了。”
裴婧瑤輕嘆了一口氣,而後上前拿過李銘雨手上的側寫放在了自己的面前仔細端詳了起來,我雙眼一眯,皺着眉目的一把就拿過了裴婧瑤手上的側寫,一陣詫異的說道:“怎麼會是她……”
是的,這側寫上的人我認識,不光我認識,擼一發,裴婧瑤,郭勇佳也都認識,她不是別人,正是我的老同學……陳則穎。
這小妮子怎麼會和馮林牽扯上的?按照道理來說,一個無業有名,一個上市公司的高級白領,這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啊。
“地中……哦不,你叫什麼來着?算了算了,不管你叫什麼,告訴我,這個女人真的是你看到的那個女人沒錯?”我拿着側寫放在了那地中海管理員的面前,晃悠了一下,隨後急切的問道。
他微微一愣,而後點了點頭,確定的說道:“對啊,就是這個女人,看的真真的,當時他們就在龍興街星巴克前聊天呢,不過就只有馮先生一個人在獻殷情,這個女人從始至終都站在她的駕駛座旁邊,無數次要打開門離開,都被馮先生制止了……”
“也就是說,你確定這個照片上的女人就是那天你看到的女人了?他們當時在說什麼你聽見了麼?”我側頭繼續問道。
他摸着自己的下顎想了想,而後不確定的說道:“其實當時我們的距離也是有一點的,但我看到馮先生一直拉着這個女人,嘴巴里面好像在說什麼放了什麼的東西……”
“好像?你不確定麼?”李銘雨站在一邊,開口問道。
管理員點了點頭:“哎喲,警察同志啊,當時的距離是真的……都隔了一條馬路了,我哪裡能聽得清楚啊,不過我看嘴形是挺像的……”
放了,放了什麼呢?馮林和陳則穎又有什麼聯繫?聽這管理說的,好像是馮林一直在纏着陳則穎,會是在追求她麼?
此時,李銘雨把我拉到了側寫室外,小聲說道:“陳則穎這邊,還是你去比較合適,畢竟你們是老同學,現在看來,陳則穎,吳霞,這兩個女人應該是馮林死前最後見到的人,詢問一下,萬一會有什麼線索呢?”
李銘雨的意思很明白,兇手很可能就在吳霞和陳則穎之間,只不過他沒有跟我挑明而已。
怎麼說呢,雖然陳則穎是我的老同學,她如果真的犯了法,我還是會親手抓她的,不過我還是很相信陳則穎的,畢竟我們認識的時間很久,之前的幾個案子她也受到了牽連,在行爲處事方面,我只能說,她只是一個弱女子而已,操控那麼多毒蛇殺死一個人?就憑陳則穎的那個性子?不可能。
我點了點頭,臉色異常凝重的說道:“好,現在是五點半,我晚上約了呂一哲去找吳霞,明天吧,我明天去一下她公司,對了,人員疏散的怎麼樣了?現在這個點兒,捕蛇人應該已經完工了吧?”
其實要在那棟大樓裡面找蛇很好找,蛇類一般喜歡呆在陰涼,溼潤的地方,那些雜亂無章的陽臺,到處堆滿廢物的垃圾桶裡很可能就會找到,而且在那棟公寓裡面出現的毒蛇都具有很強大的攻擊力,人就算不走近他們的攻擊範圍,只要他們感覺到有熱量靠近,就會順勢朝人體撲去,用兇手的方法,將幾隻死老鼠開膛破腹的放在每一層樓的陰涼處,我想很快就會有東西自投羅網了。
“恩,差不多了,這次總共抓獲三十六條蛇。”話剛說一半,李銘雨賊頭賊腦的左右看了一眼,而後在我耳邊小聲繼續說道:“呂一哲那邊也有二十三條,所以總共是五十九條毒蛇,五步蛇,赤練,竹葉青,你只要能報得出名字的毒蛇都有,我們前腳剛走,呂一哲他們就被圍攻了,幸好那些捕蛇人的經驗老道,要不然,我想在裡面又會出現幾具屍體了。”
聽到這個數字之後,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我沒有辦法想想,那麼多的毒蛇匯聚在一起,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
我閉上眼睛腦補了一下,臥槽,人間煉獄啊,簡直是個讓人想到都無法呼吸的人間煉獄……
“呂一哲已經回去了,剩下的捕蛇人在對那棟公寓反覆檢查,差不多七點鐘吧,那些居民才能回到自己的住所,不過葉澤,我們是真的得快一些了,我們能夠複查這公寓,是因爲已經出了人命,如果兇手將自己手上的毒蛇轉移到另外一處,後果不堪設想……”李銘雨靠在我旁邊的牆壁之上,抱着雙臂,緩緩地說道。
我撇了撇嘴,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們的線索連現在還沒有完全縫合,換一句話說,我們現在有頭緒,但還缺少關鍵的零件,有了這些零件,才能將這個案子融會貫通,兇手想要做什麼,兇手跟兩名死者有什麼仇?兇手又是怎麼樣混進這個公寓的,如何將手上的這些毒蛇放在排風扇內,我們不得而知,解開了這些,我想真相也就會慢慢的浮出水面的,不要着急,一切等我和呂一哲回來再說,你去查一下,陳則穎和這個馮林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那個叫做周力的,也要查,我總感覺兩名死者之間一定有某種不爲人知的關係。”
李銘雨點了點頭,順勢將自己的雙手放在了身體兩側,嘴角上彎,一臉玩世不恭的說道:“喲呵,你這一個協助部門的未來隊長,倒是支配起我這個刑偵大隊隊長來了,誰給你這個勇氣的?”
“哎喲,給你點顏色你還開染坊了是不是?說到底,我能被蛇咬也都拜你所賜啊,誰讓你給我找了這麼個破地方,再者說,鍾蠡這邊可說了,你們刑偵大隊……挺好了,刑偵大隊協助我們M部門破獲此案,你有什麼意見麼?”我翻了個白眼,然後用我那隻沒有受傷的手,伸出手指就戳了戳他的心窩子,一臉鄙視的說道。
“你……狗日的,我是倒了什麼血黴,才能碰上你個狗日的,嘿,你別走,咱們誰協助誰,你倒是給我說說清楚啊。”他被我氣得氣不打一處來,追着我就進入了側寫室。
當天下午八點,我好說歹說的把裴婧瑤勸回了家,這不,飯都沒有吃,直接就來到了跟呂一哲說好的酒吧門口等候着,沒過一會兒,一輛嶄新的哈雷摩托滋的一下就停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