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風氣得用另一隻腳去踢它,小忘忘嗷地叫了一聲,被他一腳給扔出去了。
白惠驚叫一聲,“徐長風你別傷它!”
她已是爬了起來,驚急地想要去看看小忘忘傷到哪裡,可是人才站起來,便是眼前猝然一黑。
徐長風驚急,忙伸手去抱她,“白惠?”
“怎麼又暈了!”徐長風一把將她猝然跌下去的身子撈在懷裡。“白惠!”他斂眉輕拍她的臉,叫她的名字丫。
可是白惠昏在他懷裡,臉色泛白,眼皮合着,連眼睫都沒有輕顫一下。他心頭一緊,一股子強烈的不安掠上來。忙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將她身上那些被他解開的扣子快速地扣上,然後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大步奔出臥室。
他抱着她匆匆地下了樓,她很輕,他抱着並不費勁,電梯停下來的時候,正好有人進去,驚奇地看着他抱着白惠匆匆跨出電梯。車子停的很近,他奔過去,將她放在汽車的後廂,然後開着車子飛馳去了醫院媲。
還是顧子睿的那家醫院。顧子睿不在國內,但是徐長風的電話打過去,他立即便安排了最好的醫生過來。白惠已經醒了,但臉色很差。徐長風很後悔,他應該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應該那樣對她用強,不應該刺激她
她的身體竟然差到這樣的地步,她已經在他的眼前暈過去兩次了。
“你感覺怎麼樣?”他擔心地問,他真的後悔得快要煽自己一個嘴巴了。
“我有點兒出不來氣兒。”白惠氣息虛弱的說。自從生完孩子之後,她時常就這樣,稍一運動,可能就會氣促,心跳沒有節奏。
徐長風擔心地看向一旁的男醫生,“醫生,她爲什麼會這樣?”
醫生道:“她的樣子好像是貧血,這段時間發生過什麼出血的事情嗎?或者受過什麼傷害,造成失血過多的事情?”
徐長風的心頭登時一緊,“她有生過孩子。”
“生產時有大出血嗎?怎麼生的?順產,還是剖的?”醫生便是一連串地發問。
徐長風不由看向他的妻子。
“好像……流了很多血。”白惠對那天的事情記得並不清晰,她疼得死去活來,暈過去好幾次,意識並不清楚。醒過來,又沉浸在失去女兒的痛苦中。
“我有輸血。”她又說,“肚子一直痛。”她的手不由地伸向小腹處,“這裡,經常痛。”
那醫生沉呤了一下道:“先抽個血化驗一下吧,再照個片子。”
醫生轉身出去了,白惠眉尖蹙起,心頭涌過傷慟,她又想起了那個撕心裂肺的日子,痛失骨肉的日子。
有護士過來從白惠的指尖取了血,然後又出去了。接着是照b超。
“徐先生你跟我來一下。”那個被顧子睿派來的醫生對徐長風說。
徐長風的心揪得緊緊的,對白惠道:“我出去一下。”他說完就起身走出了病房。
那醫生一直出了病房,又向前走了幾米纔對徐長風道:“徐先生,剛纔看了你妻子的檢驗結果,她有中度貧血。起因可能就是產後大出血,屬於失血性貧血,而且低血壓。”
“那該怎麼辦?”徐長風緊張不安地問。
醫生道:“先吃些補鐵補血的藥,平時要注意多吃補血的食品。這樣貧血下去是很嚴重的,弄不好會影響心臟。”
徐長風的一雙長眉緊緊地糾結起來,
醫生又道:“b超顯示,你妻子的宮頸有嚴重裂傷,是難產所致,又大量出血,這種情況應該選擇做剖腹產。不然,極有可能造成母子雙亡。還好,你妻子沒事。”
徐長風的太陽穴突突地跳着,爲什麼醫生不給她剖腹產呢?而在她難產的情況下還堅持順產。
“那現在怎麼辦?”他的神色已經極爲複雜,擔心,緊張,還有她生產時的疑惑在他的心頭緊揪在一起。
“做個縫合手術。”醫生說。
徐長風的心立時又被捏得死死的了,“手術大不大?會不會很難受?”
他立時問了出來,那醫生只是搖了搖頭,“比生孩子好受多了。”
那醫生用耐人尋味的眼神看看他就轉身離開了。
徐長風的心變得很沉。
她生產時,他沒有在場,那種慘烈只能靠想象,而他那個時候車禍剛過,腦震盪造成他的思維並不清晰,她生產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白惠已經坐了起來,“醫生怎麼說?”她問。
徐長風道:“醫生說你需要做個小手術,子宮可能有些問題,不過不大,你放心。”
他在她的牀邊坐下,大手執起她的手裹在掌心,看着她依然泛白的臉,他的眼眸裡盛滿了異樣的心疼。
白惠的手術被安排在轉天的一早,而他,則是開車直奔白惠生產的那家醫院。到那裡,他大步流星地直奔院長室。
那個院長是見過徐長風的,在白惠生產後的那幾天,徐長風曾經來砸過他的辦公室。此刻,乍然見到一臉憤怒的男人,那院長心頭不由一跳。
徐長風一把揪住了院長的衣領,“馬上叫給我妻子接生的醫生出來!”
“呃呃,徐先生,那個醫生早就辭職了。”院長的心頭很不安,這個男人的來頭那麼大,真要是追究起什麼來,那會讓醫院大傷筋骨。
“他去哪兒了?”徐長風咬着牙問。
“出國了,去加拿大了。”院長說。
徐長風恨恨地將院長一甩,“馬上給我找到她,不管用什麼辦法,否則我會告你們!”
他憤憤地從那家醫院離開,仍然有一股子火氣在體內亂撞。汽車行駛在半路上,他就打電話給小北,“給我去砸了那家醫院!使勁砸,狠狠地砸!”
他暴怒地喊着,小北的心頭一突一突的。
車子到了顧子睿的醫院,徐長風又大步地走進白惠的病房。
白惠的左臂上仍然掛着點滴,那是營養液。白惠此刻正睡着。他的腳步立時放輕,關上門走到她的身邊,就在白惠的身旁坐了下來。
她這是受了多少苦呢?他的心揪疼不已,不由將她的手輕裹在掌心。
這一夜,她和他就睡在了醫院,她很安靜,沒有拒絕他的陪同,她睡牀,他睡沙發。
轉天的一早,白惠就做了修復手術,徐長風一直不安地守候在手術室外面。白惠術後昏昏沉沉地睡着,醒來時已經下午兩點鐘了,右手處溫熱,是他的大手裹着她的手。他就坐在她的牀邊上,一手支着額,神色疲憊。
她的手輕輕縮了一下,他便發覺了,又將她的手攥緊。“你醒了。”
他立即就關切地問了一句。
白惠輕喃了一句,“很疼。”
徐長風的心便又是揪緊了幾分,“我知道。我再也不會欺負你了,白惠。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你和孩子,如果我一直在你的身邊,你就不會受那麼多罪,而我們的孩子也不會死。”
強烈的自責又涌了上來,他的神色間滿是痛苦。無法言說。
白惠輕嘆了一聲,卻是沒有說話。即使那天他真的沒有在楚喬的牀上,也是他對楚喬一向的縱容,讓她什麼都敢做。想到此處,她又是幽幽地恨。
“我想出院,徐長風。”她輕幽幽地說。
“爲什麼?你才做完手術還不到一天。”徐長風驚問。
白惠道:“我不想呆在這兒,醫院只給我留下了痛苦。”她難掩心酸,一手捂住了嘴。語聲哽咽。
徐長風的心登時一陣緊抽。
“好吧,我去問問醫生。”他說完就出去了。
再回來時說道:“回家可以,但你要答應我,讓王嫂照顧你,而且到家之後,還得繼續接受治療。”
“嗯。”白惠點了頭。
出院時,徐長風讓小北辦的手續,自已徑自過來大大咧咧地將她抱了起來,白惠抗拒他的懷抱,但他卻是不管不顧,“你別鬧了,再暈過去,就等死了。”
他惡狠狠地來了一句,樣子很兇。
白惠立時無語了,她是沒有力氣跟他爭執些什麼。車子在馬路上行駛,小北開着車子,他坐在她的身旁,城市熟悉的街景從車窗處一掠而過。她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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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惠該去看小豆豆了哈。最後幾天了,有票的親別留着了啊,票多了,就讓長風也看看小豆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