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她對他喊出大叔的那一刻,看着她一張小臉上那快意又得逞的笑容,
他差點兒吐血,但是心頭又是咯噔一下。她和單子傑站在一起,他們都那麼年輕,她恐怕都沒有發現,她和單子傑站在一起,竟像是一對年輕的小情侶。這個感覺讓他有些莫名的不安。
他眯了眯眼。
夜色終是要降下來的丫。
晚餐是徐長風打包的餃子,還有小北叫人送過來的一四菜一湯,也算很豐盛。白惠若有所思地吃着,而他也吃得很慢。
“我覺得,我就像被你藏起來的情人。”她的眼瞼微垂,聲音幽幽的。她的話換來他異樣的眸光。“金屋藏嬌嗎?”他頓了頓又道:“我只是想給我們兩個人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而已。”
白惠神思停頓,半晌才往口裡送了一個餃子。晚飯吃罷,白惠走到院子裡,夜風習習,花香襲人。倒是有幾分讓人沉醉。一隻手臂從她的身後圈住了她。
“我真的很想你,白惠。”徐長風輕攏了她的下頜,神思深沉而溫和媲。
白惠伸手撫掉了她下頜上的那隻手,輕別了頭,“楚喬呢?她不是隻有睡在你的身邊,才踏實嗎?”
“呵。”徐長風再次伸手輕將她的臉扳了過來向着他,“耳朵所聽不一定是真的。有時候,親眼所見,也未必是真的。”他的長眉深斂,神色深得像一汪海。
白惠的心如墜入一片霧靄,“那麼你告訴我,你說的,又有哪句是真的?”她的手指輕攥了他落在她下巴上的那隻手,眼神幽幽的問。
“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再次將她納入了懷裡。在她的發頂上深嗅了一口那淡淡淺淺的香,閉了閉眼睛。“昨晚,其實我一直在外面走啊走的。”他在她的頭頂深嘆出聲。
白惠的心登時間閃過一絲訝然。驚愣過後才說道:“你說你沒有和楚喬共處一室嗎?”
“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徐長風輕吻着她烏黑的髮絲,聲音裡透出一絲焦灼和無奈。白惠的身形從他的懷裡拉開距離,仍然是眼神詫然地問道:“可是我早晨的時候,看到你就站在你的房間門口。”
她的話讓他一下子失了笑。他說:“看樣子你是在乎的不是嗎?”
白惠一下子別過頭去,咬了咬脣,“我沒有在乎,我只是覺得你像是在說謊。”
“呵,我有沒有說謊,你可以問招待所的值班員。他親眼看我出去,天亮纔回來的。”他的大手又是輕扳了她輕俏的下頜。
白惠看着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一時間斂眉,那麼說,是楚喬在說謊了?
她神思遲遲,他卻已經再次將她攏進了懷裡,輕吻她的額。男性的氣息噴灑間,他的嘴脣向上,攀上她的發頂。他深嗅着她發間的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是輕吻着她的髮絲。
那嘴脣好像也在漸漸變熱。白惠如在一片霧靄中漫步一般,她伸手撥着雲霧,可是怎麼也見不到太陽的光亮。
而他的吻卻是從她的發頂,向下,路過她的臉頰落在她的耳際,他的嘴脣在她的耳垂處輕綣。她合了閤眼睛,那股子陌生了好久的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一陣的心神迷亂。身子也不由輕顫。他的大手不知何時已深入了她的裙襬,她的身子忽然間激靈一下,她睜了眼,“不!”她喊了出來。
“我還不想,徐長風。”白惠說完,竟是離開了他的懷抱,顧自向着對面的房間走去。房門一關掩住了那道輕盈淡漠的身影。
徐長風嘴脣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什麼也沒有說。身體在那一瞬間燃起的熱度,在灼着他,他有些難受。心裡那股子突來的失落讓他身體上的熱漸漸散去。他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直到疲倦來襲,他纔去了另一間房子。
清晨,小忘忘的叫聲吵醒了熟睡中的白惠。這裡的牀比在招待所的還要強一些,起碼沒有嘎吱嘎吱的響。白惠睡得很沉。她起牀的時候,徐長風已經起來了,好像在喂小忘忘吃東西。白惠穿了衣服打開/房門,果真,徐長風蹲在地上,正將切好片的香腸塞到小忘忘的嘴裡。
“吃罷啊。吃好了陪她玩,讓她開開心的。她要是不開心,今晚還不理我,我就把你送回去。”
徐長風邊誘哄,邊威脅地把手裡剩餘的香腸都放到地上的小瓷盤裡,大手揉了揉小忘忘那東西的背,小忘忘嗷嗷叫了兩聲。
也不知聽懂沒有。他卻是起身向外走去。
他去做什麼了?白惠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走出院子,院門被輕輕掩上,她向着小忘忘走去。
徐長風回來的時候,手裡拿着兩袋東西,白惠看去,卻是當地的特色麻餅。薄薄的餅身撒滿芝麻,白惠和單子傑來鎮上的時候,經常會吃這個。
“起來了。”徐長風的心情很好,對着她笑得溫和。
“嗯。”白惠站在那裡,盈盈的,像一支蓮。徐長風怔了怔,又笑道:“我買了麻餅,快來吃吧。”
他說着,就向着中間的那間小小的餐廳走去。白惠吃着那香酥的麻餅,而他也坐在她的對面,慢慢地吃着,姿勢仍然優雅。邊吃,還邊撕了一塊麻餅遞給在桌子下面轉來轉去的小忘忘。
這一幕倒真是和諧。白惠輕哼了一聲。
早餐過後,小北騎着車過來了,徐長風對她說道:“我還要去學校一趟,你要去嗎?”
“去。”白惠一絲猶豫都沒有讓男人微微斂了眉。“好吧,今天正好可以採蘑菇,但記得不許和單子傑去採。”徐長風的大手落在她肩上,笑了笑。
白惠仍然坐着徐長風的車子,他載着她,但明顯,心情極好。一路上,不時地會和她說上幾句話,跟她指着遠處的山,說那個叫什麼什麼山,那個有個美麗的傳說。還說,等這裡的事情完結了,他會帶着她去黃山看看。
“小心啊!”白惠忽然喊了一句,因爲前面就是那日大雨後,她和他差點摔下崖的那個九十度轉角。徐長風輕捏了車閘,笑道:“放心吧,再也不會有那樣的事了。”他載着她,空氣倒是較之往常輕鬆得多。
學校已經在上課了,朗朗的讀書聲傳來,白惠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她想起了在這裡教書的日子,那些個平淡卻快樂的日子,那一張張質樸而可愛的笑臉。
“我去那邊看看。”徐長風輕拍了拍她的背,向着那幾個工人處走去。
他走過去的時候,那些人紛紛恭敬地喊他徐老闆。白惠轉眸,望向遠處的羣山,處處水洗過的清明。
山腳下有人影越來越近,漸漸清晰,卻是許鎮帶着幾個幹部模樣的人,還有楚喬走過來。
楚喬是坐着許鎮的摩托車來的。她穿的一身輕便,休閒的藍色衣褲,白色的旅遊鞋,限量版的包包換成了旅行包背在肩上,與那日的大小姐模樣倒是截然不同。
許鎮向着徐長風那邊走了過去,而楚喬卻是眉目清冷地看看她,那種隱隱的敵意讓人生寒。白惠也看着她,徐長風說,那夜,他並沒有睡在房間裡,那麼說,是楚喬在說謊了,她說話的用意是什麼?就爲了氣她嗎?
白惠猶自神思,楚喬已經隨着幾個鎮幹部也走去了徐長風那裡。白惠回頭看過去,只見楚喬站到了徐長風身旁的位置,指着新尋的工程地點說道:“如果在這裡建樓,設計方案是要變更的。”
“那就變好了。”是徐長風一如既往清淡如水的聲音。
“有勞楚設計師了。”許鎮客氣地說。
楚喬抿了抿脣,“你們說的輕巧,那不是一天半天就可以做得出來的。”
楚喬的語氣有些強硬,明顯的心情不好。白惠諷刺地勾了勾脣,向着山坡處走去。
昨日的大雨,今早,果真有許多的小蘑菇冒出來。白惠從單子傑宿舍前的竈臺上取了個小盆子,往裡面裝了很多的小蘑菇。
這才轉身回來。
她正走着,有說話的聲音傳過來。一棵大樹下站着兩道人影,一男一女,一個挺拔,一個高挑。
徐長風背對着她的方向,楚喬站在他的對面。她漂亮的眼睛裡隱着怒氣,白惠聽到她微微惱怒的聲音:“我昨天叫人包了餃子。”
“知道。”回答她的,是男人極淡的聲線。他的指間還夾着一根菸,眼睛望向遠處。
楚喬咬脣道:“我等了你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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